龙景安回到五台山,收心学习,隔绝外界的纷纷扰扰。
两月后
大皇女在安东府游玩被刺消息传入朝堂,皇帝大发雷霆,下令彻查。
同时,唐子书已经回到了京城,唐郎君担忧的心终于放下,得知唐子书牵扯进大皇女被刺时,他人都快要晕倒了。
“孩儿拜见母亲、父亲”,丞相与丞相夫郎坐在高堂,唐子书跪拜。
唐郎君起身扶起唐子书,“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单手抹泪。
“丞相大人”,吴管家行礼,“大皇女有封信交于您”。
丞相接过,让人带吴管家下去休息。
回到书房,丞相打开信,默读,移开灯罩,焚烧信件,看着窗外久久不语。
半个时辰后,丞相向皇宫递牌子
皇帝正在勤政殿批改奏折,停下,接过宫人泡好的热茶
“丞相,何事进宫呀”
丞相下跪,“皇上,臣有罪,臣管辖不利,钦天监正监假传天谕,致使大皇女在外八年,臣有罪。”
皇帝征住,‘嗒~’,手中茶杯掉落
“这”,皇帝按住心口,“具体如何,还不快讲”。
“皇上,钦天监正监与好友聚会,喝醉酒吹嘘,她一个月遮日就能‘流配’一个皇女。正好被臣无心听到,臣心中有疑,仔细调查才知其假传天谕,钦天监副监、正使、副使均可证实,月遮日乃正常现象,两百年前也曾发生一次,只是这规律尚且不知。”
“那,大皇女体弱…”,一直来的想法崩塌,皇帝心情莫名,愤怒、愧疚、憎恨…
“臣还查出,大皇女奶爹前几日身亡,奶爹体型消瘦,嘴唇绀紫,正是中毒之相,仵作诉为慢性毒药,潜伏将近十年”,丞相心里没底,大皇女信上是这样的,具体安排不知道龙景安布置好没有。
“皇上!快请太医”,丞相惊呼,皇帝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德全赶紧按住皇帝人中,催人请太医。
一阵慌乱
皇帝睁眼,凤后在床旁伺候,皇贵君、吴德君等候在一旁,太医跪在地上
“皇上醒了”,德全最先注意,立刻叫起。
众人纷纷关心
“凤后,皇上这是急火攻心,臣下去开两副药给皇上服下”,凤后点头,太医退出大殿。
“皇上,臣侍可担心了,怎会突然急火攻心”,皇贵君走到皇帝跟前,在凤后身下坐着,神情焦急。
“你们下去吧,凤后留下就可”,皇帝挥手,皇贵君的香粉味儿扑鼻,平时还可,病时闻着头疼。
皇贵君别嘴,屈膝行礼,快速走出大殿。
吴德君与皇帝、凤后行礼,跟上。
皇女、皇子们在孝娴凤太后处尽孝,并不知道皇帝生病。
“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凤后担忧,他最担心的事莫过于安儿不好,别是安儿出事了。
皇帝看着凤后纯净的眼眸,不知讲出真相,这双眼睛会不会变成憎恨,亦或者,失望。
“子衿,当年那事儿是子虚乌有,安儿她(皇帝视线下垂,害怕看到凤后的眼睛)可以回来了”
凤后顿住,双手颤抖,泪水一滴一滴落下
“子衿,你…”,皇帝擦去凤后的眼泪,表情担忧。
“皇上尽快下令让安儿回来吧,臣侍有些不适,先回宫了”,凤后起身,行礼,走出承乾宫。
凤后心里对皇上说有怨的,亲女不能在父亲身边养大,对父亲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但皇帝难道就想把嫡长女送离身边吗,她不想,凤后清楚皇帝对龙景安的感情并不比他少,但明白归明白,现在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两不相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为此皇帝睡了几天的臣乾宫,倒也安分没有去找其他侍君。
圣旨快马加急传到五台山,龙景安接旨
传快递的是德全大徒弟,名为守心
“殿下孝心仁厚,天地可知,现在皇上召回,殿下快收拾行李回京吧”,守心身形矮胖,看着倒忠厚老实,或许这就是德全收她做徒弟的原因。
龙景安让碧水带她下去休息,她带着云天进城,此事沈太师等人早已知晓,对圣旨并不意外。
学院的发展众人定过详细的计划,照着计划走并不会有错,今年科考的学子已动身前往京城,不知几人能高中。
“老师,您真的不跟我一起回京吗”,龙景安有些舍不得,多年的陪伴,沈太师亦师亦母,她有些不舍。
“殿下,你是个聪明孩子,为师教不了你什么,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你要记住,君者,源也;水者,流也。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就让为师在这儿当个教书娘吧,哈哈。”
龙景安拜别沈太师等人,没有惊动百姓,离开五台山。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来到,一路慢行,终于在殿试前到达了京城
京城与八年前相比更为繁华,车马川流不息,房屋鳞次栉比,各种吆喝声传进车内。
龙景安并未举皇女的仪仗,只有些许行家能看出车队的尊贵
“碧水,寻一客栈安置,今日暂不回宫里”,龙景安吩咐,碧水骑马先行一步。
“殿下,怎不先回宫”,守心惊呼。
龙景安未理她,撩起车帷,看风景
守心自知说错话,像大皇女告罪,龙景安挥手,她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此时不回宫,也是想看看京中局势,另外,答应丞相的事得亲自和丞相交谈,还有上品客栈、赌坊、茶楼等,也得让采莲她们开到京城来。
“殿下,此时客栈举人们住满,应该没有位置,奴婢这儿有处宅子,是底下人送的,师傅正不知如何处理呢”,德全临行前叫守心把宅子的事想办法让大皇女知晓,这是个好机会。
哦~龙景安来了兴致,好处往别人送,她又不是可以贿赂的上司。
“殿下,此是会试一考生送的,其人与国子监祭酒大人有些许关系”,此宅德全不想收吗,她想,只是这宅收的风险极大,科举舞弊是不管哪一个皇帝都不会想看到的事。
龙景安垂眸,德全身为宫中最大的人精,此事有深意。
命春花过来,在她耳边嘱托几句,春花收到命令退下,最终龙景安答应了守心的提议,去拿那宅子歇脚。
国子监祭酒姓夏,三品,此次是她第三次当会试的主考官,而那名考生姓夏,叫夏天,虽不是夏祭酒的族人,倒也算同乡,商人户籍,难怪这么有钱。
会考热度未过,会元为江南人士,名为宋涵双,贡士排名很容易打听到,夏天排名不上不下,这说明不了什么,白雁山排名靠后一点,殿试不注意就会落入同进士。
白雁山此时到宅子,前方春花领着,龙景安洗漱好,在花园闲逛。
“景同窗,没想到你也来了京城,看见春花在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哈哈哈”,白雁山大笑,将手搭在龙景安肩膀上,爽朗直率。
龙景安背景神秘,学院里同窗们猜测不少,白雁山可不管背景,安同窗知识丰富能力强,她佩服。
见到老朋友,龙景安也很高兴,请她到凉亭坐下。
“雁山同学,你这次考试准备怎么样”
白雁山愁容,“名次有些靠后,考生中有几名是司将军族亲,有学子传司将军会考后与夏大人吃了顿饭,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就得落入同进士里面了。”
“科考如此重大,考官还会提高考生分数还是怎么的?”龙景安惊奇。
“安同窗你是不知道,夏大人有位同乡,文章诗赋算学都挺一般,但她却榜上有名,听说会试后夏郎君名下多了一处田产,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人还是商户之子,皇上就不该让商户参与科考”,白雁山气氛,十年寒窗苦,一卷定终生,歪门邪道者算什么本事。
龙景安沉思,这事儿还得亲眼看看才行,科举舞弊事关重大,需慎重。
日头太晚,龙景安留白雁山在宅子休息,白雁山以复习拒绝,没法,龙景安让春花派马车送她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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