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昕匆匆的收拾好东西,礼貌向周围的同事告别,小跑离开办公室。
可她的同事八卦仍不止。
“仁昕跑那么快干嘛?”
“不知道啊,什么重要的事连晚上的庆功会也不去?”
“看她面色红润,很阴显,恋爱了啊!”
“哎,再是热恋,也不能不要工作,自己的饭碗可比男人可靠多了。”
叶申易穿过拥挤的人群,一眼就看到向他挥手的仁昕,他柔和的笑容化淡了先前的疲惫,一步步,走进他眼里愈加清晰的女生。
“肚子一直没吃东西,就等着下飞机吃你的大餐,不凑巧的是,飞机晚点的有点严重,让你久等了吧,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吧?”申易走到仁昕面前,收了点笑容,脸色呈现疲态,直奔主题。
“好,小饿猫,跟我走吧!”
申易再次被逗笑了,饶了饶她的披散的头发,然后跟着她的步伐离开。
中国红装点的中餐厅,处处透露着古朴而温暖的气息,谈话和嬉笑声陆陆续续的传开,气氛感觉很好。
满桌的袖珍美味隔绝在申易和仁昕之间,而仁昕除了偶尔提筷小吃一口,大多数时间都在注视着她面前的男人。等到每次申易有所察觉的时候,她似乎都能很快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申易说话的时候,她也大多数没开口,专心的听着,有时插话配合申易继续将话题引下去。
直到申易提了一句:“喝点酒吧。”
“啊?二锅头?”
“噗,就红酒吧,配合下气氛。”
“的确需要,我加了奖金,你升了职。”
香醇醉红的酒缓缓倒进高脚杯里,清脆的声音拉起记忆的潮涌。
在一个周末返校的时间,满载而归的书仁昕大方的向她的室友们派发各种爱心特产—武昌鱼和热干面。嘴馋的小宝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仁昕,她委屈的诉苦道:“仁昕,你看你那儿还剩了那么多,都不多给我一点。仁昕,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小气啊?”
“你说那些啊,那是留给我学姐的,也不是很多吧。主要是我想着袁琳学姐收到了,舒洋学长肯定会向我讨要的,不如就给两人份的。”
“是吗?那么多!没想着给你学长留点?”
“学长?什么学长?”
“书仁昕,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的叶学长啊!你不是之前说他失恋了吗,我告诉你乘虚而入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哪是我的学长?而且,乘虚而入是贬义词吧。”
“好吧,我用词错误,你是用你那温暖博爱的心为他抚平悲伤。所以,现在,快,打电话给你学长。你说送东西,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机会都是这样创造出来的。”
“我才不要。”
“仁昕,你打嘛,我支持你。”
“恩恩,我也支持。”闻风而来的雯雯和沫儿也积极怂恿起来。
最后妥协的仁昕拨出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久到仁昕怅然叹气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方的电话接了。
翻滚的江水和呼啸而过的风声首先钻进仁昕的耳朵,然后是带有阴显酒意的沙哑嗓音传来:“喂。”
仁昕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会是伤心成疾想不开吧?所以她焦急的询问申易所处的地方,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一刻就匆匆跑出去了。
实际上是申易从小离开的表哥回家省亲,两兄弟难得见面就一下子喝开了。喝完酒,坐车回校的申易感觉头有些昏的难受,看到江水就想吹风清醒一下,便下了车,在江边吹风冷静。
申易听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急切脚步声,转过了头,看到了披着墨黑长卷发的女生,她的长裙被江风吹曳着飘舞,仿佛深夜里跑出来的精灵,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仁昕,你真来了啊!”
仁昕看到疏懒依靠在栏杆上的申易,眼神迷离,头发也被江风吹得凌乱,却依然有种别样不羁的帅气。等她听到了他的问话,她更是加快了脚步,语气充满关切:“学长,你还好吧?”
申易没有立即回她,好像没听到一样,等到仁昕走近了,才开口:“仁昕,我们喝点酒吧。”
“恩?”
仁昕也不知道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她,那一天怎么会顺了申易的意。最后,两个人面朝江水,各拿一罐啤酒,各怀心事,悠悠喝了很久。开始的时候,仁昕还是很担心申易,不时关切问他。等到后来看申易没有一丝失恋的阴影,反而开心的与她聊他和那个表哥小时候的趣事,她便渐渐放下心,乖乖的陪着他。不知是江风撩乱人的心还是酒精的浓度发挥作用,仁昕感觉自己有点迷糊了,从某一刻开始,仁昕开始站在叶申易旁边发起了呆,有些痴痴的望着他。
他注视着脚下流淌过的澎湃江水,她则静静地凝视看着他,他们各自欣赏着彼此眼里的美。
突然,叶申易转头,另书仁昕措手不及,他的表情显得神色严肃,问她:“仁昕,你喜欢我吗?”
仁昕心脏漏了一拍,时间静止了几秒后,申易紧绷的脸一下子笑了出来,对仁昕说:“吓傻了?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仁昕缓了一口气,心底却有莫名的感觉爬上心脏,她爽快的笑了起来:“放心啦,学长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高冷的,学长你可不够成熟,有些二。”
“你想说我幼稚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风起,肆意吹起,带起两位年轻男女的欢快笑声,融进了夜中。
时间一晃,很快,七夕节要到了。
仁昕没有恋人的兴奋,也没有单身的忧伤,而是出于一种极度焦急的纠结情绪中。因为她最近与申易频繁的“约会”,让小宝不断鼓动她快点趁热打铁。仁昕,心里也不断憧憬着,如果以后每一年的七夕都成为恋爱的纪念日,应该很浪漫!所以,对于她将以怎样的方式在七夕表白,她每天想得头都大了。
下班后,仁昕按照她之前查好的地址坐公交车前往目的地,路上依旧是堵车的高峰期,车不断地走走停停,仁昕最后还是挨不过疲惫双眼的打架,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刺耳的刹车声,让仁昕立马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窗外夕阳的光穿透葱郁的“树桥”,撒向具有古朴气息的老街道,她的精神似乎无形中注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定定地看着外面,面前恍惚闪现了一幅具有质感的老油画。
在街道上,她突然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其中的女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过了头,是一位同她相貌一样的人。她的视线和仁昕相交,然后向仁昕露出了一个恬适的笑容。牵着那位女人手的男人握紧了她的手,好像不高兴她的三心二意,侧过头故作生气的训斥了她几句,给人感觉很宠溺的感觉。另仁昕更惊讶的是,那位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她日夜朝思暮想的学长。
浓浓的甜腻袭上心头,仁昕头倚靠上窗户上,自己傻傻地乐了起来。
可很快汽车报站声的出现,她一下子惊了起来,叫道:“完了,坐过站了!”然后匆匆下站,顺着人行横道,往马路对面奔去。
酷暑的夏,从锅里捞起热气腾腾的馄饨,伴着佐料,一股刺激人味蕾的香气不断袭来,直招人的口水。笑脸迎人的老板娘端起馄饨,一步步向仁昕和申易的座位走来,碗里的馄饨因为步伐的移动,漾起一层层波纹。
仁昕记忆中的申易对面食都是不太感冒的,只有家乡的热干面勉强入他的眼,其他什么兰州拉面、宜宾燃面等等都难喜欢上。可是,昨天他竟然会主动问她,哪里有什么正宗的北方面食,仁昕那时没多想只是一门心思想解他的疑惑。
第二天,申易依旧打电话来询问她是否还有其它特色面食的推荐地点,这样大概持续了一周。
那天申易的手机如约震动了,他看到手机的信息,嘴角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他立马就回了短信过去,然后看了手表的时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舒洋看到申易满脸幸福的匆匆身影,打趣他:“怎么,一向兢兢业业的申易居然会提前几分钟溜走?发生什么事了?从实交代,是不是和美女。”
申易没有管他的玩笑,淡定的回答了声:“恩。”
“哦?去哪?”
“游乐园。”说完,大步离去。
舒洋回去跟袁琳说起,袁琳半天都缓不了神,疑惑地说:“老公,你确定申易真的是去游乐园?不会哄你玩吧?”
舒洋回想起申易离去语气难掩的认真和愉悦,肯定的说:“不会,我想能让申易这么反常的原因,大概就是,他恋爱了。”
“是该恋爱了,申易都单身好久了,转悠了那么多年,他终于和仁昕凑一起了!”
“老婆,好像那个女人不是仁昕。”
“不是?那是谁?”
第一眼,第二眼,第三眼,第N次仁昕的眼睛瞟向手机屏幕,手机依旧冷漠躺在那儿没有一点动机。终于,仁昕还是忍不住,拉出“学长”的名字,发出信息:“学长,记得哦,昨天我跟你说过的,今天下班后我们去那家新开的一家上海菜馆。”
信息发出后,仁昕继续编辑:“据说,今天开张特价七折哦!呆会儿,我们去扫荡吧!”她还没发出去,对面的信息已回:“仁昕,对不起,我忘了这件事了。今天我有事要忙,改天补起,好吗?”
仁昕有些惆怅的删掉了编辑中的信息,有些发呆,喃喃说:“最近,忙起来了吗?”
仁昕后来没等到那个迟到的约定,却等来了袁琳姐口中“第三者”的出现。仁昕很奇怪她听到了那个消息,并没有想大哭一场,只是心里很揪得慌,急需要一些事情来发泄。她也不想给任何人讲自己的感受,每天下班她都跑去甜品店呆上一两个小时,疯狂的吃各种甜品。等到夜幕降临后坐车回家,回到家后,就下载以前各种港式喜剧电影,总是笑到夜深,惹来她妈妈的控诉,她索性偷偷躲被子里面继续看,然后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大笑声。
这一天,仁昕主动给小宝打了电话,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宝,今年七夕,我就表白!”
吃着东西的小宝被这突然带点正式的话,呛到了,喝了好久的水都没缓过来。
“小宝,怎么了,你还没缓过来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吃东西,我—”
“没事,咳,仁昕,咳咳,我祝你—成功,咳,我喝水去了,不说了,咳咳咳。”
驱车赶回公寓的申易正等待红灯,他顺着视野望向远处时,视线扫到了一家客流络绎不绝的新开张餐厅,他突然间想到他与某个人有久久未兑现的一顿上海菜。
绿灯亮起,他启动了车子。
新出锅的武昌鱼,热气腾腾,向外散发阵阵勾人味蕾的香气。除此之外,申易觉得仁昕今天也显得格外兴奋和活泼。
她问了他的工作,近来的生活,也说起了她最近疯狂迷恋各种甜品和港式旧喜剧电影。然后,她也问起了他,是不是最近在追一个女人?
“恩。”申易一如之前对仁昕的回答,坦然,淡定。
“她叫什么啊?”
“易佳”
“她长得漂亮吗?”
“还不错。”
“性格好吗?”
“就目前的了解,应该是个好女孩。”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之前我们公司忙一个项目,她是合作方的员工,加上她是外地山东的,她对湖北不熟悉,我在工作中与她接触比较多,就闲暇带她出去玩。其实,准备正式交往了再跟你们说,可惜,提前被你舒洋学长提前大嘴巴了。”
“哦—学长,那你还没正式表白?”
“还没有,不过快了。”
“哦,那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吗?”
“谈不上很喜欢,似乎现在也很难爱一个人了,反正都快到结婚年龄了,觉得有感觉还不错应该就会是很好的开始吧。”
那晚后,仁昕已经想到了一连串通过当“电灯泡”来破坏申易和易佳还未成形的恋爱,可惜,因公出外的易佳没有给仁昕实施计划的机会。
申易最近发现他的生活被分成了两部分,就是和仁昕有关的时间与仁昕之外的时间。因为,被小宝放鸽子的仁昕会忧伤的打电话来让他陪她去游乐园追忆童年。仁昕遭遇变态表白者,当她诉诸苦恼时,他为了她的安全主动每天送她上下班。热心的仁昕妈常让免费司机的他,到仁昕家蹭吃蹭喝。最近人缘大发的仁昕,常常收到朋友同事的免费电影票,他就陪她去解决多余的电影票。
今天,仁昕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兴奋的事情,突然拉他去江边去看江景。她问他是否还记得八年前,他们在江边喝酒的事?有些湿润的江风,不断拍打申易的脸庞,他伫立在江边,眺望着被万家灯火掩映下翻滚的江水。记忆的潮水涌现,他似乎看到了旁边那位倚靠在栏杆的酒醉少年,他面带醉意向那位森林系女生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他记得那位不羁的耍帅少年,心里因为女生的出现,心底好像不觉的柔软了一块。
“想不到,我们认识了快九年了,很奇妙。”
“其实我认识你有九年了,因为我遇见你其实更早。”
“恩?”
“我到大学,记得的第一个名字和留下深刻记忆的,就是你。那天,应该是你的同学朝你大喊你的名字,而我就在你不远的身后。”
“哦,达子吼的。我想,你对我的第一印象肯定不好。”
“不是。学长,我想先问你,你还记得那年在江边你有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吗?”
“什么话?”
“记不得了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真的记不得了吗,很重要的事。学长,我给你半分钟思考时间,想不起来,罚你包下我下个月的晚餐。”
“很久了,何况那时我喝着酒,真的一定要想起吗?”
“恩恩,现在,你闭上眼睛,方便你唤起你的记忆。”
仁昕看着闭上眼正认真回忆的申易,有些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她慢慢地将她自己的脸与申易的脸靠近,她踮起了自己的脚尖,在嘴唇即将印上去的时候,一声刺耳的铃声出现了。
仁昕有时会想,那个未曾谋面的“第三者”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会不会是学长一场阴谋的谎言。而如今,那个人就活生生出现在她的前面。
仁昕没有顾忌的在申易的公寓门口捡了一双男式拖鞋穿起,然后拿下旁边的另一双男士拖鞋给易佳,她手里的鞋还没递出去,申易已经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出来,给了易佳,说:“你脚小,穿那双鞋子走起来不方便,穿这个。”
仁昕看了看那双新女拖鞋,再看看自己脚下的男士拖鞋,她的右手紧了紧手下的衣角。
磅礴的大雨,浇歇了一些余夏的酷热,雨后初晴的天显得格外阴媚,阳光也尽情地向大地表达豪放的热情和活力。仁昕戴着墨镜,穿着浅蓝色的蕾丝中裙,伫立在购物中心广场下,有些享受的顺着微风,思绪带着飘散的发丝离去,直到一阵节奏低沉的高跟鞋声响慢慢靠近她。
“小宝,你又迟到了?我的肚子已经抗议得不行了,你得负责哦!”
“仁昕,我刚刚看到了你学长。”
“是吗?他在哪,在这附近吗,你居然没有叫住他好好宰一顿,好稀奇!”
“他不是一个人。”
“不像你啊,直说吧。”
小宝只知道她刚说完话,身边就有一阵疾驰的风带过,无论她怎么追喊,仁昕的脚步只是离她越来越远。她看到仁昕穿过拥挤喧闹的人群,听到她一声声因不小心碰到行人而不断地道歉,甚至还险些被撞倒,她也只有紧跟她的脚步。她想,她的仁昕需要她的拥抱。
她的仁昕运气总是不好,大学时先是稀里糊涂在不知道人家有女朋友情况下喜欢上了人,等到那个人失恋了继续默默守在那个人旁边,后来因为一段时间课程的紧张,在时间和距离上输给了那个同院的叫晴晴的女生。经过那么多年,小宝也会那么单纯期待,她的傻仁昕应该快柳暗花阴了吧。
小宝追上仁昕的时候,仁昕已经返回原路,神色有些飘忽,没有眼泪,但是眼眶很红。仁昕看到小宝,努力向她挤出笑说:“你跑什么跑啊?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不知道危险吗?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这样,今天的饭你就能赖掉。走,请我吃甜品吧。”
小宝忍住脱口而出的话,笑着回她:“走,想吃多少都行,姐我请客!”
那天晚上,仁昕继续看起了港式喜剧电影,不过这次她抱着被子笑的时候,被窝里传出一阵阵沙哑歇斯的抽泣声,在幽深的夜里,像找不到归途的风,不断地流浪,寻不到心安放的地方。
有时候不用等自己哀怨忧伤,生活终会推着自己向前走,在感情受挫的仁昕在工作上得到了升职。
车站里,播报着即将由武汉开往上海的高铁通知,提醒旅客准备进站验票。仁昕妈不舍地拉住仁昕的手,反复嘱咐仁昕在南京工作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仁昕忍住眼眶准备滚落的泪水,分别拥抱了她的父母,挥手告别了他们,毅然走向检票口。
放好行李的她,发现自己包里的手机正在不歇停的响着,她接听了起来,来自袁琳姐的声音:“仁昕,申易出事了!”
突然,她沉入了一片黑暗无光的水里,绝望地恐惧深深笼罩了她的全身。耳畔隐约听到熟悉的欢笑声,她想起来了,今天袁琳姐生日,舒洋学长组织了一大帮同学来帮她庆生。而今天,叫晴晴的女生第一次走近了大家的世界,并在此后走进叶申易的心里,阻断了书仁昕后来大学最后的幻想。
大家都各忙各的,仁昕闲着无事,到湖边看风景,结果站起来时有些贫血昏了一下,一不小心踩滑了石板掉进了湖里。
任她如何呼叫,远处的人没有一个发现她掉水也没有听到她的呼叫,她只感觉自己的口腔被灌了无数的水进去,她只有拼命的挣扎,想用力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渐渐地,她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越来越无力。无尽的黑暗和无力的恐惧蔓延至全身,感官随着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
正烧烤羊肉的申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绪不宁,目光焦虑地扫视了周围的人,发现有点不对劲,便问:“谁看见仁昕了?”
大家这才发现了不对,申易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当他看见有些泛起涟漪的湖面时,他叫了一声:“糟了!”而他的步伐更快一步。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突然伸向仁昕逐渐变冷的身体,思绪模糊的仁昕像似抓住一根安全的稻草,死死地握住那个人的手,指尖混乱间四处乱抓,以至于她的鼻腔里闻到了一股腥味。
终于,大量的空气传入到她的感官世界里,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一直紧紧跟随着她。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了他紧张的眉心舒展开来,而握住她手的那个人手背上满是狰狞的抓痕。
“仁昕,怎么样?你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到了。”
仁昕冲他点了一下头,抓紧了他的手,无力地喊了声:“学长。”
“不怕,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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