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的海面波光粼粼。

浮冰融化在身下，又寒又热，大火仿佛就烧在眼前，滚滚红光。

没有木炭烧碎的炸裂声。

有的只有一群人围观的吵杂声：“奇怪，这哪来的碎冰啊？”

“对啊，咱这真是热带吗？”

“淦！这是不是个死人啊！脸也太白了！”

“管那么多干嘛。”一个大汉破开人群，将躺在混有碎冰块的水中的小女孩抱起，“先送医生那。”

“老张，你不就是医生吗？”那个大汉的邻居问。

“她看上去好像还没死，趁她几乎没有……趁她还有心跳，这不得让赵大神医来治，况且离的还近。”

张弎抱着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跑向赵氏医馆，好奇的一群人追了过去，要看看赵大神医治不治的死。

众人被拒在门外，就连同为医生的张弎也是如此。

赵琳关上窗户后，走到厨房烧了锅开水。

屋外的人听到柴火声，大叫不好：“这赵大神医是想把人烧了吃啊？怪不得要合上门窗！”

“吵死了！”赵琳大喝一声，镇住屋外众人。她只恨，不能给门窗糊上水泥，让隔音的效果更佳。

无关人员的吵闹声是很影响医疗的。

若不是这次给人治病，用不着给病人动刀子，她早拿菜刀出去砍人了。

她把锅中的开水舀进一个小木桶，然后带进浴室，将开水倒入准备好常温水的木制浴桶。

她把小女孩放入浴桶。

只见，小女孩缓缓睁开眼，对她说：“Thankyou。”

赵琳一脸迷茫。

小女孩看了眼周围的装饰，生硬道：“我会……一点点……外国话。这是……哪儿？”

“拆哪。”赵琳用外语回答，“爱看莺歌例序，友塞莺歌例序。”

“我……不能……听。”

“友弄莺歌例序？”

“额……IamYantn。”小女孩嘴角抽搐，尽管听不见，但隐约猜出了赵琳的意思。

“椰丝椰丝，友塞莺歌例序！”

“''ttalktome.”

“友塞？”赵琳脸色苍白，“小朋友，会我这边的语言，还是说我这边的语言吧。”

“Iamdeaf……”

“你的名字是叫戴夫？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Doyouhaveapen?Pleasewriteittome，please.”

她试探性地又补了句：“我……无法……听。我聋……”

“额，真聋啊。”赵琳讪讪道。

……

通过纸笔，二人真正交流了起来。

她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叫Yantn——晏霆。

……

赵琳从邻居家借了身小孩的干衣服，交给晏霆换上。

……

老破的饭桌上，晏霆坐在椅子上，白色的长发松松垮垮。

她抱着一根做的像法棍的馒头。

馒头被揪成小块，在嘴的一边咀嚼，她面无表情地瞥眼看着窗外的人群。

“小朋友啊，你不开心吗？”赵琳写在本子上，递给她看。

“他们……像看猴……一样。”

“要我帮你赶走那群臭男人吗？”赵琳回头瞪向窗外议论纷纷的人。

“别去……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赵琳站起身，打开了赵氏医馆的门，她用手指着那群人：“你们如果没病，请离开。”

眼看她就要跟大家吵起来了，张弎打起了圆场，劝走了其他人。

他留了下来，要求一起照看那个洋人小娃子，理由是他会一点点西医。

见众人散去，李琳很满意，没有拒绝。

晏霆两眼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看着李琳带着张弎进门，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这不对啊。

难道是昨天海里那个怪物搞的鬼？

她本来还感谢那个怪物是个好怪物，怕吓到她，趁她睡着，把她送到了最近的海岸。

张弎坐到晏霆旁边，张嘴就说：“你有点傻啊。”

“你才傻。”赵琳替晏霆开口。他又补了句：“她可怜的很，耳朵聋了。”

“她听的见。”张弎嘲笑地看着赵琳。

赵琳大怒，刚要骂他有病，却又被晏霆的话打断。

晏霆双眉皱的更紧：“你不是普通人吧？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个医生。”张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