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是历史名城,任何一个商家也把广州当为必争之地。
所以,二狗子率领考察组首赴广州,考察组成员有总助胡玉兰、广告部主任白雪、副总代理林玲和贴身保镖郑志强。
因为太空飞船玩具在东莞横沥和深圳龙岗生产,所以二狗子也非常重视广州,把这个城市当为输送货源的首发站,更大的目的是为了确保货物能顺利地占领广西、湖南和江西等周边省市。
商场就是战场,二狗子有个看地图的习惯,他经常站在办公室的地图前研究,一站就是大半天,想着他的产品如何布满全国各大小城市,甚至布满全世界。
广州的总经销商叫林广大,同林玲是一个姓,林姓在广东也是一个大姓,陈林李黄,林姓居第二位,可谓是广东巨族。
林广大,年45,穿着土气,但看上去很是精明。他从事玩具业有三年,目前在广州有三家门店,还有一条不小的销售渠道。
为尽地主之谊,林广大在海珠一家上档次的餐馆摆了一桌。
席间,林广大向二狗子承诺,“一年保证20万吞货量。”
“20万?”林玲和白雪都是吃惊,但二狗子不太满意。
二狗子说:“林老板,广州常住人口637万,你这区区20万是不是胃口太小了点?至少也得翻3倍以上啊。”
这话让全坐皆惊,尤其是林广大深感压力山大。
林广大在见到二狗子时就暗地里认为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以二狗子的年纪比他小儿子都大不了多少,想不通为什么徐氏集团总经理是他这么一个小屁孩,而且是个矮冬瓜。
林广大说:“何总,饭要一口一口吃,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
“不,我们就是要打闪电战,市场不等人,太空飞船玩具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若是稍有闪失,那会全盘皆输。”
二狗子斩钉截铁,他可不能拿时间让林广大耗。最重要一点,他担心给人作嫁衣裳,帮他人磨刀,到处出现伪劣产品。
“那您说,这仗怎么打?”林广大为难,“我只是一个小玩具商,代理太空飞船玩具也是觉得有利可图才做。如果按您的设想,除非我是广州第一玩具商,否则绝对玩不了那么大。”
二狗子笑笑,说:“林老板,你只是看到眼前利益,过于保守。不是第一玩具商,那就争取做第一嘛,我们徐氏集团接下来不仅推出太空飞船,还会接连推出新奇产品,你赚都会赚眼花。”
“可是,我撼不动呀,我都是从别人牙缝里挤肉吃。”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来帮你,有困难明说就是。”
二狗子给林广大加油打气,希望他一颗红心跟着走。
林广大依然感到为难,把实情说出,“何总,把控广州玩具市场的人叫梁三弦,势力很大,养着20多个手下。”
“哦,这个没什么,我来对付。”二狗子不以为然。
这话又让大家震惊,认为他一个小屁孩说话不经大脑,仿佛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碰天下无敌,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们都把二狗子想简单了,如果他是缩头缩尾的小屁孩,那他就不会想着怎么打好新年第一枪了。
一句话,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二狗子深知进入玩具界就会掀起万丈波澜,因为目前徐氏集团的经销商都是些小角色。
按照带兵打仗来说,他现在率领的是支新部队。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呢?读书,他读了太多书。
人只有多读书才会变得聪明,这是亘古不变的真谛。
“行,如果您能打开战场,那我保证就能吞货三倍以上。”林广大想过一会,看二狗子不是开玩笑,便狠心做下承诺。
二狗子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与林广大碰杯,说:“林老板,告诉你一个真谛,大部分人都是有奶便是娘。”
“是,是,何总说得对,受教了。”林广大干笑说。
二狗子再端着酒杯扫一遍,说:“好,咱们一起干。”
大家相继端起酒杯,向二狗子和林广大做下手势,然后把酒一饮而尽。作为下属,他们只有当听众的份。
回到酒店,二狗子在房间召开会议,“各位同仁,现在距离元旦倒计时还有5天,所以我们三天内必须搞定广州玩具商老大梁三弦,要么他与我们合作,要么我们把他的碉堡摧毁。”
“何总,我们这样做会不会玩的大了些?”白雪担忧说。
二狗子审视白雪一会,说:“如果不大,我还不玩了。你是广告部主任,在这个星期必须与各电视台和报社敲定,广州报业发达,我们要不惜代价拿下连续三天的一个整版。”
“这样的话,我们的预算就超支了,一个玩具零售价才9块5,我们投入这么大,那还有得赚吗?”白雪弄不懂二狗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她还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做生意不计成本的老板。
胡玉兰、林玲也是头大,都疑惑地望着二狗子。
二狗子指下她们,说:“做第一笔生意就想赚大钱?穷疯了吧?那是鼠目寸光,只有迅速打开一城一池,才能迅速席卷全国,这跟打仗是一样一样的,要大格局,小打小闹是玩不大的。”
“哦,我似乎明白了。”胡玉兰反应过来,说:“何总,您的意思是占领销售渠道,即使这批货亏血本也在所不惜。”
“对头,就是这个意思,烧钱。”二狗子笑道。
白雪反应过来,莫名地热血沸腾,也似乎想通了为什么徐总和卓紫妍会这么器重他,对于她打死也不敢想这种事,一是认为不符合实际,二是认为难度太大,三是怕短命。
散会后,二狗子拨了电话给卓紫妍,但没接,想必她睡着了。
次日一早,二狗子同大家伙吃过早餐,然后带领胡玉兰和郑志强去见梁三弦,把要进军广州玩具市场的目的直截了当说出。
“你?何方神圣?生产什么玩具?”梁三弦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凶相,对二狗子极为轻视,根本不尿他。
胡玉兰向梁三弦介绍,“梁总,我们是北京徐氏集团,这是我们何总,这次来与您碰面,主要是为了与您谈合作。”
“呵呵,怎么合作?叫我帮你们卖玩具?”梁三弦鄙夷说。
二狗子淡然笑道,“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因为看上您在广州玩具界的声望。我们庙小,望您留心。前些日子,我们徐氏集团广招经销商,您看不上没去报名,所以我们选了林广大老板,希望借您渠道把产品打响。”
听话听音,梁三弦不敢再对二狗子小觑,认为他的思路清晰,格局远大,是个劲敌,由此也更不敢轻易答应二狗子所谓的借道,若是被林广大把道摸熟了,那不久的将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何总是吧?你们公司生产的是什么产品?”
梁三弦说着命人倒茶,接着请二狗子等人坐下说话。
二狗子把研发的太空飞船玩具向梁三弦介绍。
“哦,那款东莞横沥生产的太空飞船玩具就是你们公司研发的呀?不是说是老m下的订单吗?做的这么保密?”
梁三弦原来对太空飞船玩具有过耳闻,只是他没想到国内也有商家会研发和下订单生产这样的产品,毕竟华夏儿童太多数玩布娃娃和塑料蛇,还没进入把玩太空玩具的时代。
“如果您肯借道给我们太空飞船玩具上市的话,我们愿意让利大酬宾。”二狗子看梁三弦有些松动,加把劲说:“做生意嘛?有钱大家赚,林广大老板也是想跟您精诚合作,争取双赢。”
“哼,双赢个p。”梁三弦在心里骂句,他可不会给林广大一丝机会,他想二狗子不了解林广大,但他十分了解,那小子表面是个土鳖,其实骨子里对他恨之入骨,随时都想捏死他。
“这样吧?这事容我仔细想想。”梁三弦思绪一会,决定缓兵之计,他不怕二狗子的太空玩具,只怕林广大阴他。
二狗子看梁三弦堤防心太重,拿话敲他,“梁总,希望您在一天内给我们答复,因为我们的产品要在95年元旦上市。”
“好,我一定考虑。”
梁三弦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样子。
二狗子识趣,带领胡玉兰和郑志强离开。
“m的,小小年纪异想天开,你是谁呀?”
梁三弦看不惯二狗子,而且认为他是小丑。
但是,属下一句话提醒了他,“梁总,看人不能看貌。这小子才这把年纪就做徐氏集团总经理,可见不是一般人。刚才你们谈话时,我打电话向北京朋友问过了,说这小子是个神人。”
“神人?有多神?”梁三弦诧异。
属下把二狗子的发迹史向梁三弦说了一遍。
“这小子去北京半个月就弄得一地鸡毛,还把提携他的徐氏集团老总弄死,现在还霸占了徐氏集团的老板娘。”
由此可见谣言越传越玄乎,传到别人耳朵里定然变味。
“啊,还有这种事?他是怎么做到的?”
梁三弦是个粗人,听到这话感到后背发凉。
属下苦笑,说:“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啊?”
“嗯,是的,但怎么防呢?”梁三弦没有头绪。
属下贼溜地转下眼珠,再阴狠一笑,说:“做掉他。”
“嗡,这没必要吧?我们不同意借道,他又能耐我何?”
梁三弦惊讶,他虽然霸道,但不敢想做杀人放火的事。
属下见梁三弦迟疑,添油加醋,“梁总,对于恶人,我们只有除之而后快,否则他会先先手为强,让我们防不胜防。”
“嗯,也是,让我想想。”梁三弦的心思开始动摇。
二狗子、胡玉兰和郑志强从梁三弦家出来。时间尚早,他命郑志强开车在广州玩具门店到处转转,同时打探梁三弦的势力。
为了出入方便,林广大帮二狗子租了一辆广本。
经过了解,梁三弦在广州各区,包括番禺、花都是个周边市拥有30多家门店,手下有20多个喽啰,为头的绰号叫罗圈腿,湖南湘西人,是个凶狠又毒辣的角色,兴许是湘西土匪的后代。
“湖南人打仗厉害,但做生意不行。”这是市面上流行的话,因为湖南人脾气太暴,谈不上两句就会发火。
二狗子是湖南人,但他基本上克服了暴脾气。通过闯荡北京,他深知没有势力就随时会像人捏死一只蚂蚁,所以他重智慧。
“志强,你觉得要怎么拿下罗圈腿?”了解情况后,二狗子把郑志强叫到一边,不想把男人之间的谈话让胡玉兰听到。
郑志强是个壮汉,对于用计可是短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
“你看这样可好?我们来招借刀杀人,暗中调查罗圈腿的犯罪事实,这些人都是混社会的,屁股不可能干净。”二狗子说。
二狗子说出“借刀杀人”是因为他敏感到林广大的心思。
郑志强思绪一会,产生快感,“行,这事我看没问题,我在部队就是侦察兵,对为非作歹的人深恶痛绝。”
在徐氏集团,像郑志强这种当过兵的保安有许多。徐总也像二狗子一样对军人充满崇敬,所以招保安以军人优先。
“那好,你这两天负责这个事,需要人支援招呼一声。”
“是,我把黄立东喊来,他是我的战友,现在徐氏集团酿酒厂做保安队长。”郑志强来了劲头,认为这事充满正义。不一会找个商店打电话叫黄立东从北京飞过来。
尔后,郑志强开车送二狗子和胡玉兰回去酒店。
三人刚进酒店时,一个小姑娘突然撞入二狗子怀里,然后慌忙逃窜,搭辆的士速度离去,像是刚才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
“何总,您没事吧?”胡玉兰赶紧扶住二狗子,关切问。
二狗子拍下衣服,说:“哦,我没事。”
“富贵?”这时,穿着得体的黄晓芸从楼梯下来看到这一幕,她十分疑惑,想去与二狗子相认时,二狗子三人进了电梯。
“看什么?你看到熟人了吗?”一个年近六旬的胖老头问句黄晓芸,看情形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像是有那种隐秘关系。
黄晓芸赶紧搪塞,“哦,没什么,可能看错了。”
尔后,黄晓芸和胖老头离开酒店,上了外面一辆奥迪。
以黄晓芸的认知,她做梦也想不到二狗子会摇身一变成为什么总经理。在她的印象中,二狗子就是个给学生修自行车的,矮小又怯懦,那些年供她上大学,只是为了后来想娶她做老婆。
但她明确认定刚才看到的人是二狗子,一起从小长大的人,她坚定认为不可能会看错,身高、长相、气质都完全一样。
二狗子回到酒店率先洗漱一遍,但未等他洗完,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他以为是郑志强,不料打开门一看立马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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