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元:“……”茱萸姑娘怎么话又少了?
这么冷漠,让他怎么接下面的话啊?
不过不管如何,他今天都一定要将茱萸姑娘留下。
于是鳞元走到她旁边蹲下,殷勤的帮她倒水冲锈。
试探的问道:“茱萸姑娘,你们师门平时都做些什么啊?”
茱萸依旧淡漠,“吃喝拉撒睡,修炼。”
鳞元:“……”今天的茱萸姑娘怎么那么难沟通?
他是不是哪里得罪茱萸姑娘了?
茱萸觑他一眼,总觉得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有什么事儿。
不会是又想要吃她的东西吧?
他昨日都吃了不少袋肉干了,再吃下去,她要没屯粮了。
鳞元:“我问的是你们以何为生计,比如我,我就是专门保护公子,偶尔兼职追查情报,做些杂事。”
茱萸想了想,道:“我师父种了很多菜,三师兄的推演之术很是厉害,一般给人算一卦够一个师门吃三个月,二师姐偶尔会出门接点任务,一次任务赚的钱也够我们吃两个月。”
鳞元算了算道:“也就是说,除了你三师兄和二师姐有收入之外,其他人都是没有收入的是吧?”
茱萸道:“我此次送护送你们公子回来,赚的钱应该也够吃一段时间。”
虽然钱都是大师兄和师父管着的,她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直觉应该不少,毕竟丌官玉那么大方阔绰,国公爷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鳞元心中疑惑,茱萸姑娘如此厉害,她的师兄师姐们应也是不差的才是,按理说以他们这样的能力,该是如国师一般,不仅受人尊重还一辈子吃穿不愁才是,为何说得跟个小镖局一般,生意来了几月不愁吃,但多数月里却是没有生意的。
他们师门莫不是没有找到路子?
他心中有些窃喜,如此看来,那想要框她留下,似乎并非难事。
鳞元勾了勾唇,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师门都没有固定收入啊。”
“固定收入?”茱萸看他一眼。
鳞元道:“若是你的师兄师姐一年内都没有收入,那你们以何为生?”
茱萸道:“辟谷。”
鳞元做出这一副怜悯模样来,“那且不就是什么都没得吃?这也太可怜了,你之前三年没吃过东西,不会就是没得吃才去闭关的吧?”顿了顿,他这才又道:“你若是有个固定收入,那你们一个师门就再也不用担心吃穿用度了。”
茱萸沉思了一下,然后道:“你是想雇我吗?”
鳞元:“……”咦?他的意图那么明显吗?他明明都是拐弯抹角说话的,还想循循善诱一番,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就暴露了。
鳞元嘿嘿一笑,干脆便摊开来说了,“茱萸姑娘,你也知道,我们公子的体质,容易招那些东西,如今国师又不在了,流云寺的无悔大师又不出寺,他身边便没个能保护他的人了。”
“你道法高深,在我们看来是最合适的人选,我们都希望你能继续留下来保护公子,当然了,银子绝对不是问题,你开个价,我们公子现在是摄政王了,绝对付得起。”
茱萸好奇的问道:“你一个月月例银子多少?”
鳞元伸出了两个指头,“这个数。”
茱萸试着猜了猜,“两个铜板?”
鳞元嘴角猛地一顿抽搐,“我可是很厉害的护卫,怎么可能只值这个价,你可以大胆的多猜一点。”
茱萸睁大了眼睛,“两千两?”
鳞元吐血,“猜得太多了。”
他只是个护卫,又不是什么大官,大官也没俸禄那么高的啊。
“二百两?”
鳞元忍了忍,没忍住自己说了出来,“二十,二十两!每季四套衣服,还包吃住,出行费用都可找账房另支付。”
茱萸算了算,按上京的包子价格,一个三文,两个五文,二十两,每顿可以吃三笼包子都不成问题,一个月都吃包子也够。
而且还有另外加餐。
她眼睛亮了亮,道:“我会做饭,丫鬟做的活儿除了跟女红有关的我也都会做,修剪树木,跑腿搬物我也有的是力气,我若是留下来继续保护你们公子再做些杂活的话,能跟你一样,领到二十两月银吗?”
“多少?跟我的一样?”鳞元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听错了。
茱萸闻言,又结合了他怀疑的神情,心想自己是不是要得多了点?
要不少要一两?毕竟自己是新来的,不能跟鳞元比。若是日后做的好,多干几年,说不定国公府会给她涨到鳞元这个价格?
“那个……十……十八两也不是问题。”茱萸想了想,又减了一两,做了很大的让步。
鳞元有些哭笑不得,茱萸姑娘果然还是太单纯了,想来他们一个师门都是如此,怪不得找不到门路直接当人座上宾,而要来接这些小活儿。
不过正和他意。
不过也不会坑她,于是又道:“茱萸姑娘,你其实可以大胆的提更高的月俸的,以你的能力,值得更高的。”
茱萸道:“不用,就十八两吧,除了刚刚我所说的那些事外,其他的可以视情况而定,但有一点,杀人放火,有背道义之事我是不做的,也不签什么卖身契,另外我还需得写封书信问问我师父的意思,才能确定能不能留下来。”
十八两的话,每月她还可以寄十五两回去,留下三两买吃的。
鳞元:“……”对不起,是他误会了,还以为茱萸姑娘傻,但其实她并不傻啊,还知道不签卖身契,提前谈好条件。
不过无论如何,人是留下一半了,只要她师父肯点头,茱萸姑娘便能留下了,要的月例银子还那么低,简直是白送的菩萨。
鳞元笑得合不拢嘴,赶紧又道:“茱萸姑娘可需要笔墨,我去给你取来,你现在就写信传回去问问他看人家?”
茱萸道:“不用,我自己有。”
说着,又掏出了她的朱砂黄符,然后用黄纸写了几行字,鳞元正想着待会儿帮她拿去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之时,却见她忽而拔开了毛笔头上的塞子,拿着毛笔头吹了起来。
鳞元这才注意到那毛笔头竟是做了哨子雕刻的,只是她吹出来的音调却有些与众不同。
转瞬,便听得天上响起了一只鸟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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