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中来此练习的新生少了些，或许是由于不少人尝试了“白鼠炼狱”的景象需要休息一段时日。

术元与元瑶坐在角落正在议论什么，林歌在习武人群中寻了半天才发现两人竟在一旁坐着。

“你们两人坐这干嘛，竟然不在练习，可让我好找。”

“等你啊，听闻你去杀白鼠了。”两人对此事颇有兴趣。

“嗯，很不好受。”

“连你这厨子都这么说，那确实得做好准备了。”

“我当厨子时可没杀过生。”

当林歌说出这句话，术元和元瑶都一脸难以置信。

“以前的叔婶可是一直背着我处理活物的，我摆弄的都是些咽气的。”

“这么想来以前还真是好啊，有人关心有人问。”元瑶也忆起旧事心生感慨。

“你们两人真就坐在这儿等我？”林歌估摸着元瑶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瑶瑶和我比赛速度输给我了，于是答应我你来之前稍作休息。”

“你用枪把他腿扫断了他还能速度快？下次得注意了哦，比快这种事，不需要你有多快，你也能让其他人变慢。”林歌看着元瑶一本正经说道。

“林歌，以后你走我前面最好捂着点屁股。”术元拉弓振弦威胁道。

“元瑶，你等的人来了，我们去练手吧，不用理这种惦记别人屁股的怪人。”

元瑶起身与林歌开始对练，孤零零的术元只得返回靶场继续练习，并在靶子上画了两个并排的圆当做林歌的屁股，准度竟又提升了。

隔日术元与元瑶相继经历了杀生修行，可术元那组却有三人并未通过。

“那三人现在可被老师给盯上了。”

“为什么。”

“你想想，日后外出历练他们还这般畏首畏尾岂不是会惹大祸，还好日后还有这样的修行，但他们被重点关注是逃不了了。”

“这倒是，本是攻击因无法出手身处险境不得不退而防守错失良机，必然会导致战局陷入被动。”林歌在这方面倒是有些经验，每次均势下想用变招却因不够娴熟流畅被元瑶看破后压制，这方面倒是有些领悟。

外出长见识的三人行出闹市，在城东一武馆馆前三人驻足，武馆墙上只是喷了个武字来标识此地是比武场所，其内宽敞且无支柱遮挡，门前有一老者坐在桌前打着瞌睡。

三人入内脚步轻盈，老者还是发现来人。抬起迷糊的脑袋指了指背后的墙，墙上写着“场地破坏需赔付。”随后不再搭理三人，继续耷拉着脑袋犯起迷糊。

场馆长方形占地左右两处可供比武，中间砌有厚墙足够阻挡住另侧的一般攻击。

入门后的场地空荡无人，另一处却传来战斗的声音，三人便移步前往。

场中两名青年正在比试，其中一人执剑一人使拳。

剑士前倾冲出，对着拳士连刺六剑，主要瞄准肩腿迫使对方回避从而丧失反击的能力。可拳手面对连段刺击用金属拳套轻松抵挡，武器上的光晕交错却不侵染分毫，这也使得观察起来极为方便。

剑士见六连刺未得优势，重砍一剑佯装退后，随后一个转身斩向腰间，拳士在他转身之际已做好准备，蓄势的一击将剑挡回并打破对方的平衡，有些失衡的剑士回身调整姿态，前脚点地面将岩矛刺向剑士。

拳士后撤小步，抬膝直接撞碎岩矛并向剑士冲去，将大半元素从膝移至脚后一记扫腿打在剑士防御的手臂上，剑士被这强大的爆发力踢至墙上撞得闷哼一身。

即使有元素铠抵挡，剑士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用剑将自己撑起后想重整旗鼓，视线刚从地面上移便发现拳士已在自己身前。

拳士用元素力将断裂的岩矛黏在自己脚尖元素铠上，一脚飞踢攻向剑士胸前。

情急之下举剑抵挡尖锐的岩矛，人被死死压在墙上。拳士并未僵持在这一击上，这短暂的时间已够他将这失去元素供应的岩矛同化接管，直接将岩矛沙化，随着两股元素铠的力量碰撞，这些砂砾如同纱雾将两人视线影响。

飞踢完毕拳士一个后空翻便拉开不小的距离，身处尘霾远处的他拥有良好视野可供观察，此时剑周光芒在尘中显得耀眼，拳士冲去接连两上勾拳打在剑上欲将其击飞锁定胜局。可剑士在剑上传来力的刹那便将元素力将手与剑裹在一起，他知晓失去剑就意味着失败，剑上传来的冲击使得剑士只能选择手过头顶臂抡圆卸力，他准备借着这股力挥砍而下发动反击。

拳手将一切看在眼中，对方背靠墙行动力十分有限，能做出的反击动作也所剩无几，就在剑士挥砍这一击时，他小退一步弓身蓄力，随后冲上前去对着不设防守的躯干一顿连击。剑士的元素铠被这瞬间的爆发击溃崩碎，拳士适时收手说道：“你输了。”

剑士嘴角溢出鲜血脸色有着病态的潮红，在几次呼吸后才得以恢复，随后看了眼场边的两名女子低头不语。手中的剑松脱后掉落在地发出金属声响，他明白他自己现在丢掉的不止是剑，还有自己的择偶优先权。

拳士见胜负已分便转身离去，冷峻的脸不言苟笑有些高冷，一名女子见他胜利笑脸相迎，另一人则是漠然的看着这次比试，似乎毫不关心此事。

“都和你说你打不过他的吧，那小子既有天资又有财力，你喜欢他队里的女子也没必要去和他动手啊。”剑士队友开口说道。“他那战斗经验与技巧都远胜于你，何况人家还长得俊，你以为你打赢就能收获爱情了？万一对你心生恨意怎么办。”

剑士被说的脸又泛红，一旁另一名队友忙说道：“你行行好就别说了，他这模样你再说下去我们就得再找个人组队了。”

“得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但我也只想让她注意到我，没想到开始的均势只是试探，发力后我竟输的如此之快。他长得俊俏就算了，还如此沉稳，早知道不挑战了，偷偷约她出来慢慢熟悉彼此，再唤你们两人给我制造点英雄救美的机会。”

林歌三人起初还算同情这位爱的战士，可是越听越觉得他输的不怨，心里默默的鄙夷起来。

对决后恢复宁静，此事一旁传来叮当响声使得三人再次转移，场中的两人一老一少，这类情况在武馆中较为常见，老人一般为武馆武师，此刻正在给年轻人喂招练习，一些有余钱的人家望子成龙便会出资请这样的便宜师傅。

待一老一少完成授课林歌三人见馆中无人才离去，林歌需回家便与术元、元瑶告别。

晚间林歌在房中整理着自己所画阵法，现在已学会如何去灌输能量便也算达到了符阵学习门槛。想着术元与元瑶闲暇时用光石来修炼自己的元素控制，自己则考虑用符阵练习。取出购买的符水，将画着阵法的草图罗列在前准备在院中大干一番。

陈雅透过窗户看到林歌在院中要练习符阵，她取一盏元素灯来到院中靠在假山上，看似借月色翻阅读物。

短暂的符阵本无需使用符水，但作为初学者画阵的速度可能过慢从而导致未能成阵，他本就在元素控制力方面资质平平，于是便动用金钱的力量。

符水可以利用元素控制吸附在皮肤上，随着林歌指尖在地上滑动，水痕渐渐形成一个圆形阵法。当形成闭环的一瞬阵法像有了生命一样，林歌输入一些元素能量就能感觉到阵法中有元素脉流在奔腾，他们想寻找一处宣泄口发泄自己的能量。

“慢慢输入，随后在一次次加快输入，但不要超过阵法的承受能力，否则会溃散。”

陈雅在林歌蘸取符水时就把注意力完全移到林歌身上，见他输入能量时心眼提起，藏在书后的指尖泛着蓝光，一旦发生意外她将立刻护住林歌。

“姐姐，书上也说过多的能量会是阵法失去稳定而溃散，但有什么明显的节点可以观察到这个现象么？”

“并没有，这个按个人的控制能力决定，如果施加的元素能量稳定有序则可以承受非常多的能量，反之一触即溃。你所能观察到的状况只有它开始溃散的一瞬，却为时已晚再无补救的可能。这也是符阵麻烦的地方，随着自身控制力的上涨，都需要探索符阵的极限在何处。”

“这倒也是有趣。”林歌说着继续练习，练习愈久愈能认同到元瑶那股痴狂劲，兴趣使然带动着内心的热血，前赴后继的好奇驱使他一步步走入未知的旅途，沿途的风景即使春秋不变，只要那令人神往的光芒映射在瞳孔深处，就能心无旁骛迈步前往。

林歌画阵越来越快，这让一旁的陈雅也看的惊奇，她不知这是林歌每日挑灯的战果，在熟悉了元素成阵后，林歌不再蘸取符水，手指划过空中，能量在空中短暂停留便散去，林歌无法将控制元素连成阵。林歌见后不恼反笑，在陈雅眼中见到的是成阵失败，而对于林歌来说，这是可行的预兆。

“林歌。”陈雅轻声叫唤道，她感知到林歌身体正处于疲惫状态，于是出声提醒。

可沉浸在画阵中的林歌不知疲倦，眼中熠着光芒手点虚空，一次又一次。

“林歌。”陈雅无奈只能呼喊。

“嗯？”

“今日到此为止吧，你的身体已露疲态，不要因一时热情而损了身子。”

林歌停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稍作移动便感觉到身体中充斥着不适感，过度的使用元素能量使得并未接受此项训练的身体产生强烈的反应，当这种感觉出现后，精神也随之萎靡，倦意涌来。

“那听姐姐的，我去休息了。”林歌打着哈欠说道。

陈雅点头看着林歌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