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太累了，急需好好睡上一觉。不知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向生则是趴在床上，似乎也已经睡着。

江向生低沉的叫了起来，“小小，小小，你在哪儿？”

慕小小知道他在做噩梦，便轻轻推了他两下。

江向生揉揉眼睛，看见慕小小的脸庞就近在咫尺，忙拉过她搂在怀中，叹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又梦见你被抓走了。”

慕小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有你在，我不会再有事。”

“可是我去没有能够好好保护你。”江向生无比自责，他满眼都是歉意。

“事情总有万一的，千万不要怪自己，不然我心里也要不舒服。”慕小小很温柔的安慰道。

江向生点点头，不再多说。

接着慕小小又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江向生说道：“原本我是漫无目的的寻找的，走到河边的时候，看见有几个年纪与你差不多的女孩子急匆匆朝着我这边跑来。我马上便想到，这些这些女孩子是不是与你失踪有些关联呢？我便迎着她们过去。又看见有些壮汉正在追那些女子，我一个人怕是不敌。便折返回去，告知了官府。随后，我便又急着向这边赶来。不知怎么的，那时候我就确信，你一定就在那条河的附近。果然被我猜中。”

之后的事情，江向生也不愿意再提，想必这也是慕小小的噩梦，是她所不愿意再提起的。

江向生在之后的日子中十分体贴的照顾着小小，连陈如霜都插不上手。

店里的生意，慕小小无法顾及。便让江向生将店里的事务交给一个叫做来福的小伙计。

慕小小平日里也在细心地观察着这些伙计们，她发现来福是个特别聪明又勤快的小伙子，年纪是不大。可是，说不定经过历练，将来他是九里香最出色的。

那个来福忽然之间受到了慕小小的重用，便干得格外卖力。

这半个月来九里香的生意没有因为慕小小不方便来店里就就变少。

半个月后，慕小小修养的也差不多了。再闷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江向生也劝不住，也知道慕小小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只好放手让她接着回店里头。

这日阳光甚好，慕小小又是半个月来头一次出门。原本心情十分的舒畅，却在快要走到九里香的时候，看见有几个妇人把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

她们一边说，一边看向慕小小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后嘲笑一声，接着又把头凑在一起。

慕小小知道她们在说自己，联想起自己前阵子被那些坏人抓走的事情，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在这个时代，女孩子的名节比她们的生命更重要，自己出了那一档子事情。背后肯定少不了嚼舌根的人。

慕小小记得那几个妇人家中也是经营酒楼或者饭店的。同行是冤家。想来，她们终于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是不会客气的。

慕小小隐约听见她们说什么破鞋之类的话，一股怒火忽然就压不住了。这个时代男人欺负女人也就算了，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当即，慕小小转过身，两眼都是怒火。她冲着那些妇人喊道：“你们说谁是破鞋。”

那些妇人没有料到，慕小小竟然敢当面与她们撕破脸，都愣了愣，随即她们也毫不含糊地回击。

其中有一个胖乎乎，长着一只酒糟鼻的妇人扯开嗓门喊起来：“当然是说你呀，你不是破鞋，那还有谁是破鞋呢。”

慕小小丝毫不怕她那个肥硕的身材，走过去质问：“你凭什么说我是破鞋？我还说你是破鞋呢。”

胖妇人也怒了，吼道：“是你被那些臭男人抓走了，我又没有被抓走。”

慕小小冷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京兆府尹大人当时不是说了吗，被抓的女孩子每一个都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最多就是受了点皮外伤。难道你连京兆府尹说的话都不信啦？”那胖妇人听慕小小这么一说，从道理上也是无懈可击的，她强词夺理道：“那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呢？说不定连京兆府尹大人自己也没有闹明白。”

慕小小伸出手扯住那胖妇人的衣袖，拖着她就走，一边拖一边喊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京兆复印衙门口，咱们就问问清楚。我们这些女孩子的名节到底还在不在？”

那胖妇人看见慕小小是动真格的，嘴上骂骂咧咧的，“你个小破鞋，你给我放开。”可是手上却挣脱不开。

慕小小的力气可是不小，“你要我放开也行。你在这街上大声的向我赔礼道歉。”

那胖妇人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再说早就看慕小小不顺眼了，哪里肯道歉？

二人正在僵持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呵斥声响起：“放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兆府尹大人就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边，二人拉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但是旁观者都已经噤若寒蝉。

京兆府尹对着慕小小说道，“且放开，本官就在这里。让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说着，又看向那胖妇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厉。

胖夫人被京兆府尹大人这么一看，心头就是一哆嗦，谄媚的笑道，“小妇人没有说什么呀。”京兆府尹大人哼了一声，“你当本官的耳朵是摆设吗？你刚才喊得那么大声，谁听不到？”胖夫人吓得脸色苍白，忙道：“小妇人错了，小妇人错了。”

京兆府尹冷笑一声，“说说清楚你错在了哪里，否则这京城里的人还以为本官办案不力。”胖夫人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小夫人说那慕小小是破鞋是错了，她和那些女孩子仍是清白的，都是小妇人胡诌的。”

京兆府尹这才微微颔首，“这一次本官就饶了你若是再有下一回。那大牢里头可以有你的一张床铺。”

胖夫人慌忙磕头谢恩，然后和那几个跟她一起说话的妇人转身逃一般地跑了。

慕小小相微微施礼，“谢大人替小女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