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的摸金校尉

《清朝末年的摸金校尉》

第163天章回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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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叶平拿过茶壶,给自己的茶杯注满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然后干咳了两声才说:“钧窑釉色之多是不胜枚举,远的咱不说,就说眼前这玫瑰紫,还有那个什么海棠红,茄皮紫……

哦,对了,还有火红釉,天蓝釉,天青釉,胭脂釉,豆青釉,朱砂釉,

这些釉经过窑变之后,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色彩,纹路,图案出现,

使得原来的釉色,紫中泛青,青中隐白,白里透红,

品相乳光晶莹,肥厚玉润,绚烂多彩,妙景竟生,真可谓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啊。”

费叶平这一番有点文绉绉的“妙语连珠”,把几个徒弟听的云山雾罩的,

景铁锁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

史大夯掰起手指再数着师父刚才说了几种釉色,

杨树根小声嘀咕着:“紫中泛青,青中隐白,白里透红………”他在背诵师父刚才讲过的知识。

雷碾子则是像中了魔咒一样,扭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里不停的嘀咕:“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这时候,沉思中的景铁锁忽然开口问道:“您刚才说的紫中泛青,青中隐白,白里透红,那么我来问一下,有没有窑变以后没有那一抹红色的器物呢?”

杨树根也插话问道:“对对对,师父,比如入窑以前施的是月白釉,窑变之后,釉色紫中泛青,青中隐白,没有别的颜色出现,这种情况有吗?”

费叶平欣慰的眼神看着俩位徒弟,清清嗓子说到:“有哇,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为什么钧窑窑口有一句口头禅,说是:钧窑不变红,一辈子受穷,

意思就是说,这一窑的瓷器窑变之后,如果器身上没有一点红色,这窑瓷器就不值钱了,虽说是钧窑窑口烧制的,也只能当做普通瓷器出售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精品瓷器也是几经周折而来的,”

“没有变红的瓷器,是不是就算次品了,应该是销毁了吧,”

“如果是皇宫烧制贡品,这种器物当然就要销毁了,如果是民用实用器,大到可以廉价出售呀,你没听师傅说可以低价出售呀。”

“要是不买,后世如何有那些传世的钧窑瓷器呢?”

“钧窑不变红,一辈子受穷……有意思,念起来还押韵哩,碾子,这两句顺口溜的韵味,跟你做的破诗相比较比较如何,”

史大夯闲着没事做,又开始给碾子寻开心了。

正在议论钧窑变红的师兄弟,闻言都打住话语,扭头看好戏了。

费叶平也停下手中的活计,饶有兴趣的看这个活宝如何对答。

雷碾子闻听史大夯说他的破诗,和这两句顺口溜比较一下,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昂首挺胸站到书房正中间,准备吟一首好诗怼怼史大夯。

只见他背起双手,迈着八字步,略一思索,便假装斯文的摇头晃脑着,走到史大夯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的吟道:

“钧窑窑口出人才,

千古绝句随口来。

多亏李白死的早,

不然诗仙名难保。”

吟完“诗”的雷碾子,一脸戏谑之色看着史大夯,得意洋洋的问道:“师兄感觉如何?”

史大夯猛然一惊,回过神来答到:“人才啊,人才,你跟上师父都屈才了,要是好好读书,肯定前程似锦啊,”

雷碾子哈哈干笑两声,然后自问自答:“前程似锦?似锦?什么筋?牛蹄筋吗?我的前程能像那个玩意嘛,”

话音一落,就连费叶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树根打趣说到:“碾子的前程不是牛蹄筋,是猪板筋。”

雷碾子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接着杨树根的话题继续做文章,只见他站起身来说到:“碾子本是苦命人,

前程好似猪板筋,

好命人是杨树根,

呸,呸,呸,

前程也是牛蹄筋。”

雷碾子这首打油诗一出口,大家闻言哈哈大笑不止,一个个笑的前翻后仰,费叶平也笑的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

过了一会儿,费叶平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不要瞎闹腾了,都忙点正事吧,”

几个活宝徒弟这才有所收敛,重新围坐在桌子跟前,继续围绕着刚才的话题谈论起来。

景铁锁首先像费叶平发问:“师父,您说钧窑没有窑变的器物,是不是都买到了民间去了呢?”

景铁锁这一问,其他三个师兄弟,都眼巴巴的望着费叶平,期待师父给他们普及相关的知识。

费叶平微微一笑说到:“不会买到民间去的,因为钧窑在宋代的时候是官窑,是专门为宫廷烧制实用器物的,烧制出来的器物,精品的就送进宫里了,其余的就销毁了,”

杨树根又问到:“那民间如何来的传世的钧瓷呢?比如说这件三足炉,它是如何到墓主人手里,又是如何被陪葬进墓室的呢?”

“问得好,至于钧瓷是如何流落到民间的,我想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皇帝赏赐的,二是宫里的下人偷出来买了的,”费叶平给杨树根解释道。

“皇帝赏赐的还有可能,至于小太监偷那个瓷器干什么,他不会偷一些金银玉器嘛,那不是更值钱吗?,”雷碾子也发言了。

费叶平看看雷碾子说到:“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小太监们一辈子就从宫里偷一只钧窑的瓷器,比偷金银珠宝卖钱卖的多多了,你们听没听说过那句话,家有万贯家产,不及钧瓷一片,在宋代的时候,钧瓷已经是受追捧的贵族器物了,”

“这些从皇宫流落出来的瓷器,都是经过窑变了吗?”景铁锁又来了新问题了。

费叶平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不一定,宫廷流落出来的瓷器,不一定都窑变变红了,也有本色釉面的精品瓷器,器物釉面均净莹润,没有一点窑变之色,”

“听师傅的意思,您是见过没有窑变的钧窑瓷器了,”景铁锁又问到。

费叶平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见过。

史大夯急忙对费叶平说:“师父,您就给我们讲讲你见过的那件钧窑瓷器吧。”

“是啊,我也想听啊。”

“您就讲讲吧,”

“我们都要听啊……”

“好好,我讲我讲,”费叶平无奈的摇摇头,身子往椅子后背一靠,表情十分严肃的翻开了他年幼时的记忆。

“那是我年幼的时候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前院正在端详着几件青铜器物,

忽然我的义父一瘸一拐的回来了,义父的脸色非常难看,像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我急忙跑上前去搀扶住义父,把他搀扶到堂屋,见到了义母,义父挥挥手让我出去,

我就躲在窗子下面偷听,就听见义父给义母说,如果这两天他把事情摆不平,就让义母带着我逃命吧………”

费叶平说着说着不由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雷碾子赶紧把粗布面巾递给师父,

费叶平拿过面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接着说道:“我义母问义父到底是什么事情,义父说是HD那边的事情翻了,今天官府来人到茶馆捕捉他,他从茶馆二楼跳下来逃回了家,说完以后就让义母把他藏进后院的地道里面,”

费叶平说话着,又拿起粗布面巾擦了擦面孔,

史大夯焦急的问道:师父,那,那,那后来呢?后来咋样又把事情摆平了呢?”

费叶平那张老脸,挤出了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好徒儿,别着急,听我给你们慢慢道来,”

说完伸手就要去拿书桌上的茶壶,

景铁锁眼疾手快,一把拿过茶壶递了过去,

费叶平拿过茶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像是在搜寻着脑海中那些缺失的记忆似的,

几个徒弟谁也不敢打扰,只能静坐着,等师父缓过气来再给他们讲那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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