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时间会改变一切。
而李承德也不能幸免。
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李承德已经具备了对阵高手的资格。
而高手往往对决,其实拼的是什么。
那就是底蕴。
换言之,也就是底牌。
谁的底牌多,谁的底牌厉害,往往会决定战场的走向。
李承德之所以没有一开始使用夺天机,为的就是等这一刻。
你不是不死不灭吗?
你不是死不了吗?
好啊!
朕倒要看看,夺走你的气运,看你还怎么恢复。
“夺天机!”
李承德从喉咙处嘶吼了一声,双眸泛起精光,一道血红色的线条出现在李承德的面前,随即伸出手,以手变抓,很抓取虚空中的那一抹红线。
“砰!”
犹如充满气的气球,被扎破了一般。
血族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便僵硬在脸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坍陷,那原本如臂指挥的血雾,竟然在这个时候,竟然与他断了联系。
恐惧,无助。
不断的充斥着他的内心。
为什么。
为何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血祖想破头都无法想明白,面前的小皇帝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切断自己与血雾的联系。
他想不明白。
实在想不明白。
眼前逐渐在模糊,身体努力的重组,有再次坍陷,周而复始,好似是痛苦的折磨一般。
没有人能面对自己的身体,重组,在塌陷。
那是无尽的恐惧。
犹如掉入深渊一般,令人感动胆惧。
李承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血祖,冰冷的双眼,没有夹杂这任何的情感。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看着血祖的身体,复原,破碎,重组,塌陷。
一遍又一遍。
他没有任何举动,就这样看着血祖。
夜空那红色的颜色,站在一点点的褪去,恢复了本来的眼神。
那一轮红月,也已经在也发不出妖艳的眼神。
好似一切都将回归平静一般。
只有那已经被红雾感染的那些畜生,变成一滩臭不可闻的液体,才能诉说这里的不一般。
“啪!”
骨架与鲜血再也支撑不住,再也没有什么重组,而是变成一滩五彩斑斓的液体。
不全是红色,里面有白色,黑色,还有一丝的腐肉。
都在其中。
而那个称之为血祖的人,也已经就此化作一滩液体。
也象征着他的人生一般,臭不可闻。
“呼!”
一道浊气被李承德从嘴巴里呼了出来,随即脚下犹如踩到了棉花一般,令李承德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随即脚下一软,李承德就这样跌倒在地。
手中的刀锋,也已经化作一股清气,升入天空,朝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没有的龙脉做支撑。
李承德胸口犹如被火烧了一般,浑身透漏出难色,疲倦,乏力。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网吧包夜了三天三夜一般,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地方,困意席卷这李承德的眼皮。
好困。
非常的困。
但李承德知道,他不能睡,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将结束,但在自己人还没来到身旁,他不敢睡,也不能睡。
睡了。
所有的一切,将会失去掌控。
可不要忘记,想杀李承德这个当今皇帝之人,可是大有人在。
稍有不慎,将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承德咬破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口腔,味道不是那么好闻,但带来的效果确实显然一见。
困意消失。
那跟自己打架的眼皮,也已经停战,双眼恢复了少许的清明。
但李承德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地上,并没有起身。
倒不是这样做,很有逼格。
主要是李承德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他站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身影,飞驰而来,带来一股劲风吹乱了李承德秀发。
“奴才护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结束任务的小玄子。
“事情都办妥了吗?”李承德张口嘴唇,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禀陛下,奴才按照陛下的旨意,已经扫平城池里的反军。”
“恩。”李承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小玄子,倒也没有再问。
要不是因为李承德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边境看守塞外的瓦剌人,他们也不会如此的被动,也用不着亲自上阵。
但李承德这样想,而身为东厂督公的小玄子则不会这样想。
浑身血污的小玄子心底冒出一股阴霾。
恨意,憎恨。
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小玄子的内心。
陛下是何人,乃九五之尊。
这些反贼,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陛下。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一国之主就这么好欺负吗,难道东厂还是太手软了吗?
也不能怪小玄子这样想,主要还是跟这次的任务有关。
虽说宗门的势力在哪个小庭院之中早已被李承德,杀的干干净净,就连尸体都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但杀的这些人,只是宗门里的掌门,或者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杀掉的这些人,也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毕竟,李承德与小玄子也不是这么愚蠢的人,这些人只是代表最强的战力而来,刺杀陛下。
刺杀。
则不会带很多人。
那剩余的那些宗门去了那里呢。
还是在宛城。
并且伺机而动。
而这就是为何,打杀这些血祖的人,会让李承德亲子出手,只因为没有多余的战力罢了。
毕竟,那些立于江湖的势力,都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这些人,也以小玄子为首的东厂,所清理的对象。
毕竟杀掉潜伏下来的危险,是一个掌权者,必须要做的事情。
心慈手软之辈,或者是心存幻想的人,真的不适合当掌权者。
这个道理,小玄子,明白,李承德更加明白。
所以小玄子为何来的如此之迟,就是因为在清理城镇的反贼。
该杀的人杀了,该抓捕的人已经都抓捕。
但这也让小玄子见证了,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反对陛下。
尤其是看到面前的陛下,竟然如此伤痕累累,犹如在火上浇油一般,令小玄子心中愤怒不已。
必须要杜绝这个事情发生。
而怎样杜绝。
那就是整个天下所有的势力都归于朝堂,也就是当今天子之手。
这样,他们则不敢在生事。
小玄子刚想罢。
一道老迈的声音传来,来的人正是空虚道长。
“哎,老了,老了,打这两个小毛贼,竟然浪费了如此的周折。”
“还望陛下恕罪!”
话语刚落。
一道劲风席卷而来,直射向空虚道长的面门。
此情此景,让空虚道长一惊,就连已经强忍着不适的李承德,都不免有些皱起眉头,随即大喝一声。
“放肆!”
“砰!”
那道劲风擦拭这空虚道长的额头,划破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
空虚道长暗自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有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小玄子。
从刚才的攻击可以看出,这位脸孔阴冷的公公,是真的想杀他。
浑身的杀气,都快凝聚于水。
这跟刚才小玄子攻击空虚道长,可是截然不同,虽然也是攻击空虚道长的面门,但玩闹之意要大于杀气。
但现在,面前的小玄子可是真要杀他。
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场景,令空虚道长不由的心生颤抖。
心中疑惑不止,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何要杀他呢。
而更愤怒的人则是李承德,看着垂头的小玄子,李承德心底无名怒火不由的升起。
这是想干嘛?
造反吗?
竟然没有朕的旨意,就敢私自动手。
是不是平常,给他太多的权利,忘记了他的面前到底是谁。
是谁,赋予他的权利。
李承德张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
“说不出缘由,你以后不必再出现朕的面前。”
“扑通!”
小玄子双膝下跪,头颅触底道。
“请陛下,赐奴才死罪。”
“说缘由!”
“你知道,朕不想听废话。”
冰冷的语气就连空虚道长,都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膝盖一软,便朝陛下跪拜下去。
空虚道长知道,面前的陛下是真生气了。
虽然这个气,不是针对自己,但那皇权之威,还是不免让空虚道长跪拜。
毕竟,面前的人是皇帝。
而且还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人,这方天地还没有人再敢冲撞陛下。
毕竟敢对陛下不敬的人,也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坟头上的草都已经长得一人之高。
听着陛下冰冷的言语,小玄子也知自己犯了大忌,但他必须要这样做。
即便是死,他也要这样做。
随即小玄子磕头道。
“陛下,奴才不解。”
“为何这些人要三番五次的刺杀陛下,奴才愚笨,想不出解决办法。”
“但奴才深感隆恩,奴才不敢忘记,然奴才担任的是东厂督公,职权便是为陛下效力。”
“但现在的反军一而再再而三的弑君,奴才只能觉得必须从根本之处杜绝此类事情在发生。”
“陛下乃九五之尊,得此人皇,是奴才的幸事,也是百官的幸事,更是百姓的幸事。”
“所有,奴才才这样做。”
“愿陛下,赐奴才死罪。”
言语说完,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空气都已经凝聚在一块。
不知过了多久。
李承德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小玄子,幽幽的开口道。
“你想斩草除根,把朝野势力,赶尽杀绝。”
“是,陛下!”小玄子头颅戳地的,闷声回答道。
听到小玄子如此肯定的话语,旁边的空虚道长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脑海中无数的词语突然的冒了出来。
卸磨杀驴,鸟飞绝,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一系列的词语都犹如恶魔的低语一般,不断的充斥着空虚道长的耳边。
他不是不知道,自古皇家最无情。
更别提面前的小皇帝。
乘此机会,灭了宗门所有势力,空虚道长知道,面前的当今皇帝能做出来。
也应该做。
是个人只要不是痴,傻,都会这样选择。
毕竟所有敢于危险皇权的力量,都应该随着历史的长河流去。
这是不争的事实。
空虚道长其是也早已知道,自己是个下场,但他想赌一赌,为了道门,也为了那些不易的宗门。
毕竟敢于弑君的人,虽然有,但更多的还是犹如道门一般,随波逐流。
心中是认可面前的皇帝。
毕竟自从李承德当上皇帝以来,并没有把整个天下搅乱的混乱不堪。
他所杀的人,也是该杀之人,杀的是那些反贼。
所有这也是空虚道长甘愿赌一赌的缘由。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其实不然,不知是小玄子自作主张,还是受了面前的陛下的意思。
空虚道长不知。
不知,则不敢动,甚至就连面孔上的表情也已经波澜不惊。
他怕。
怕,陛下其实给他下了个套,只要他面孔有一丝的不悦,那所带来的则是灭顶之灾,这一点空虚道长深信不疑。
“起来吧。”
一道平淡的话语。
让跪倒在地的二人,有了不同的感受。
一个是震惊,而另一个则是惧怕。
震惊的当然是小玄子,而惧怕的则是空虚道长。
为何古语道,皇帝乃金口玉言。
一句话则可定人生死。
这里,则是有道理。
起来吧!
短短的三个字,已经足以说明,陛下并没有怪罪小玄子,而反之,竟然不怪罪,也就是说皇帝的心里是认可小玄子刚才的言语。
这一刻,空虚道长心底无比的惧怕。
他知道,陛下这是想杀人了。
而该杀的人,死了,那剩下的就是这些无动于衷,或者是已经加入朝廷的宗门势力。
道门,则是会首当其冲。
还未等空虚道长多想。
只见李承德再次张嘴道。
“宣,东厂督公因不顾全大局,剥夺所有高手官职,责令押往京城等待后审。”
“罪臣,领旨。”
小玄子连忙把头重重的磕了下去,他并没有在说任何的言语,就这样自顾自的解掉腰间上的腰牌。
他知道自己是反了死罪,这样的罪状,小玄子早已有心里准备。
但接下来的话语,直接震惊到两人。
“空虚道长何在。”
听着李承德的话语,空虚道长那还敢耽搁连忙跪拜道。
“贫道在!”
李承德看着面前跪拜的空虚道长,随即张口道。
“从今天开始,你陪朕。”
“啊?”
“不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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