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交替着笼罩,没有惊天动地的雷声,也没有闪烁天际的闪电,只余连绵不绝的雨水洒落,淅淅沥沥,似纠缠不停的怨偶不停地诉说着心中的苦楚和思念。
瓦伦镇,位落‘炎耀帝国’边陲的一座破落小镇,人口也就上千。镇上密密麻麻地座落着无数用石头垒起用削平的木头当屋顶的土房,土房周围爬满树藤,密织交布尤如蜘蛛网。纵观全镇最高的也就镇中心那座差不多三层高的教堂,那里不仅是镇民祷告的地方,也是镇上那些官员办公的地方,政教一体,简单方便。
教堂前是一座不知什么时侯出自谁手中的莲花喷泉,通体用三米高的巨大大理石雕刻而成,可惜时间太久了,花瓣残缺不全,本来打磨光滑的花上也是坑坑洼洼积着雨水,没有一点美观可言。当然说是喷泉,可据说除了刚建成时喷了几次,此后再没见喷泉喷过水,此刻池底清晰可见一层厚厚的沙泥。
“这贼老天!这雨下的?就不明白咱平民老百姓的苦吗?再下下去马上就要断粮了。”随着低喃的抱怨声,那随意用几块高低厚薄不一的木块拼装起来的木门,如果那也能称之为‘门’的话被一脚踢开,尖锐刺耳的嘎吱声伴随着轰隆的倒塌声,只见的一个留着短发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一句句美妙的问侯语不要钱般倾泄而出。
随意将手中破了几个洞正哗哗地往里灌水的油伞扔出几米远,抖落身上已被浸湿一大半的雨滴,少年,也就是夏焰三抬头无奈地望着泄漏的屋顶,整个屋内已被雨水浸的泥泞不堪,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小水坑,也幸好屋内家具简单单调,否则只怕又要费一笔钱来保养维修。
其实说屋内简单也够简单的了,一百来坪的占地面积除了四周的石头墙外不算几根撑着屋顶的木柱子便再没任何隔挡的东西,东边角落摆着两张用铁皮子修修补补的床,其中一张还缺了一条腿,用木块勉强保持平衡,正对门的墙面摆了张破旧不堪劈成木头估计都没人想拿去当柴火烧的桌子,桌面四角积了一层厚厚的苔鲜,桌面中间还算干净,勉强可看出有人使用过的痕迹,桌子左右两侧各摆了张缺腿破裂的凳子。除此之外,屋内再没任何一样可称为家具的东西。有的,也都是扔的都处都是的酒瓶子。
雨水从木顶的缝隙中流入,顺着撑住屋顶的木梁柱滑出,正滴滴嗒嗒地砸在屋内那唯一的桌面上,溅起一朵朵透亮的雨花。而与雨水声相应称的是其中一张铁床上隆起一大坨的人形被子下发出的打呼声,一滴嗒一轰隆奏成一曲独一无二的进行曲,相映交辉。
夏焰三如剑般浓密的眉头越皱越紧,手臂上根根青筋直冒,再也受不了那天地变色般的杂音,咆哮了起来“亲爱的老爹,你这满脑子浸满酒精的老棍子,看呐瞧呐,哦,愿众神降下雷霆砸破你这老家伙的脑袋,愿你那满是肥肉的部位成为‘刻耳柏洛斯’的下酒菜,愿…….”
还没等夏焰三骂完,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往他面门急射而来,夏焰三敏捷地接住来物,却是一瓶只喝了一半还没用瓶塞堵住瓶口的酒瓶,里面的酒随着他的动作席卷而出,洒了夏焰三一脸。夏焰三颇为狼狈地用力摸掉脸上的酒,怒气冲冲地咆哮了起来“老头子,谋杀啊。”
“夏三仔,死小子,孝心呢?你就是这么尊老的?可怜我从死人堆中将你救起,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回报我的?”被夏焰三称呼为老爹的是一个满脸络须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慢悠悠地从破破烂烂的铁床上翻身坐起,伴随着铁床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夏老爹睁着一对铜铃般的大眼楞楞地盯着屋内处处水坑的地板,在教训完夏焰三后才有气无力地哼哼道“下雨啦!下多久了?”
夏焰三气的眉心直跳,咬牙切齿地哼道“啊哈,是啊,下雨啦。多久?鬼知道下多久啦!”“臭小子,讨揍是不是?忘记老子沙包大的拳头了。”夏老爹摆弄着巨大的拳头,冷笑了起来。
从小到大夏焰三不知挨过夏老爹多少次拳头,也算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狠角色,早就练了一身见风使舵的真本事,一见自个儿老爹展露出暴力倾向,暗自翻着白眼,口是心非地讨好道:“亲爱的老爹,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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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尊敬的夏大爷,可否将你那能一拳打死狂狮兽的巨拳收起来,将你尊贵的臀部移开。再不将床挪一边去,很快的你老就能在床上游泳了。”
“三仔儿,你还真是想讨打。”夏老爹哼声着,不过还是挪动如熊般的巨大身躯。夏焰三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眨眼间便将铁床移动另一旁的角落里,也幸好屋内空荡荡连老鼠都懒的光顾,否则夏焰三只怕还要多费点儿劲。
“三仔儿,这几天有什么收获?”夏老爹也不帮忙,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默默地望着屋梁滴落的雨水问道。
夏焰三翻起白眼,摊开双手无奈道“老爹,我们瓦伦镇是个连神都懒的眷顾的可怜穷地方。这下雨天,别说有什么发现就连臭水沟里的老鼠都没发现一只。我很好奇教堂里那几个神棍是什么吃的那么肥头大耳的。”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那是你能抱怨的吗?想把水牢坐穿还是上火刑架?”夏老爹一巴掌拍在夏焰三后脑勺上,打得他呲牙咧嘴,脚步一踉差点摔倒。夏老爹也没继续动手,五指成爪状抠着乱糟糟的头发自言自语着:不对啊,按道理也该来了。
“该来什么?”夏焰三凑过去,好奇问道。
“去去去……别站在这里碍眼,给老子干活去。”夏老爹一脸鄙视,赶苍蝇般挥着手。
“…….”
还没等夏焰三闹革命反抗自个儿老爹的不人道压迫,却见刚才倒塌的破木门再次传出穿脑般的尖锐声,一道雄伟巨壮的黑影如坦克般直冲而来,把陷入各自沉思的两父子吓一跳,伴随着狂风侵面而来的是急冲冲的叫嚷声“焰三,大发现,大肥羊,送上门的肥肉。啧啧啧,哥哥活这么久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那么华贵那么漂亮的肥肉,而且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来人是夏焰三从小玩到大的两个伙伴中的一个,小名肥二,大名木刚,按夏焰三的话说:人不如其名,长的肥头大耳,圆滚滚的身躯,手臂都有夏焰三大腿粗。不过肥二的父亲是镇上的警卫队长,在他父亲的严格训练下,肥二虽有个肥壮的身躯,但身手极为敏捷,力气也很大,在夏焰三眼中可算是最佳盾牌,每次打架夏焰三总是躲在横冲直撞的肥二身后放冷枪,这也让夏焰三在镇上的混混二流子中搏得‘贼刺’的名声,意思是贼怕死。
从肥二的惊吓中清醒,夏焰三死命地翻着白眼,吧嗒着嘴道“肥仔儿,你就不能轻点儿吗?我家可怜的门啊,终于寿终啦!”
“焰三,来活儿啦!”肥二摸着只有几根黄毛的头顶,傻笑道。
“得了得了,来活儿?你惊谁呢?瞧这天儿,除了漫天雨水和在我们镇上打秋风的混子们谁还有那闲功夫来?”夏焰三脸上摆明着不相信肥二的话,自顾自地又开始收拾起满地的酒瓶子。肥二见夏焰三不相信,瞪大被肥肉挤的看不见的眼睛,急道“三仔儿,别说哥哥不给你肉吃,这次真是大肥羊。那是辆用整块珍贵的木头手工打磨成的马车,那车窗雕刻的花纹那车帘那两匹拉车的神骏。哦,众神在上,漫天仙佛作证我肥二说的是真的。”
“真的?”夏焰三一脸怀疑,也不是夏焰三不相信,只是这肥二一向夸大其词,普普通通的一辆马车只怕也会被他吹嘘成老古董。见夏焰三还是不相信,肥二立马不乐意了,哼哼叫嚷了起来“我说焰三儿,你咋瞧不起人呐?”
“那么开工啦!吃素了这么多天终于有肉吃了。”夏焰三呲着牙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凶狠道。
随意将那把破破烂烂的油伞收起插进后腰带,夏焰三走起路来走显得虎虎生风。肥二也不废话,朝着仍楞在原地无语的夏老爹点点头,算是打完招呼,随着夏焰三火速冲入雨中。
夏老爹仍皱眉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难道出事啦?还是被什么事给耽搁?可是有什么事比准时复约还重要?
夏焰三自然没听到夏老爹的自语声,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此刻的他正紧紧地跟在肥二身后,不时扯了扯肥二举在头顶那用来遮雨的塔盾。那塔盾是肥二他那做警卫队长的父亲从用废的警卫仓库里给他捎来的,不是什么高级货,不过是整块削平的平板然后在表面包上一层薄薄的铁皮,用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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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缘故铁皮上到处是剑砍枪刺的痕迹。不过与肥二那厚壮的身躯可谓绝配,一人一盾打起架冲锋起来那叫一个生猛。
“肥二,在哪里?”夏焰三小心翼翼地紧随着,眼睛紧紧地盯着肥二身后那两瓣左右剧烈摆动的肥肉,摆动着心思要不要将它们削下来。
“镇东,还没入镇,有凯在那盯着。”
凯是夏焰三的另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喜欢耍一把双手大剑,他们三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瓦伦镇三人是有名的‘三闹事’。不管什么事,只要三人一掺合进来总会弄的鸡飞狗跳,人见人憎。
当然瓦伦镇的村民也不是什么好鸟,所谓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那都是狗屁。因靠近边镜的缘故,这里的村民一个个都极为彪悍,便是普通的大妈都能一拳头打死一头狼,打家劫舍敲诈点儿生活费更是常有的事。问,为什么镇警卫队的人不管?哈!生活不容易不过是拿点生活费而已,只要不出人命警卫队的头头们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的凯削瘦修长的身躯正静静地伏在一处土墩后,背上一把卷了几个口子的双手剑歪斜地耸拉在泥中。也不管满地的泥泞,凯眯着眼紧紧地盯着要进入镇东的那唯一一条小道上。
待二人顶着那口只能卖废铁当柴烧的塔盾走进,凯才说道“肉太肥,恐怕又是一场混乱。”
“只要我们瓦伦三勇士在,谁也别想从我们虎口夺食。”顺着凯的目光,夏焰三发现了镇围墙后的几道人影,自信道“点子正不正?”
“雨太大,看不清。”凯说着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继续吐糟起来“似乎因为雨天湿滑的缘故,马车走的很慢,我在这盯了半天了也没见它走多远。这鬼天气,要是平时老子早冲出去砍杀一翻。”
夏焰三眯起眼给自己加了个‘鹰眼’技能,目不转睛地盯向来车。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他兴奋的惊呼起来,确实如肥二所猜测的那样,那辆马车是连夏焰三做梦都没梦见过的华丽,高贵。
马车四面全部用产于‘绿茵森林’极为珍贵的花梨木精雕而成,上面细刻着各式各样的山茶花,有含苞待放,有怒奔芬芳,有交缠生长的。丝绸装裏,镶金嵌宝,窗牖用一帘淡红色的绉纱遮着,隐约可见里面人影。车前两匹油光水滑的黑骝马正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
夏焰三正看着流口水,也不知打哪来的一缕冷风让他机灵地打了个冷颤,脑海中的危机感没由来呈现。这种感应危机的技能是夏焰三与生俱来的,靠着这天赋他们三勇士曾渡过好几次头破血流断手断腿的危机。
“先别动手,有点不对劲。”夏焰三狠狠地擦了把湿漉的脸额,说道。眼见肥二和凯一脸的莫名其妙,夏焰三摊开手,无奈道“你们知道的,有时侯我的直觉很准。”
肥二和凯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显然他们非常相信夏焰三的直觉。凯不甘心地低声道“焰三,你可得瞧仔细了,这可是难得的好货。”其实不用凯提醒,夏焰三早就又用‘鹰眼’技能认认真真地观察起来,不同于刚才眼中闪烁的金灿灿的钱财,这次他审视的是马车周围雕刻的花纹,特别是车顶那一个个扭曲的符号。夏老爹以前所教导的符文一个个与马车上相对应着,夏焰三的脸色越变越难看,直至最终长吁了一口气。
“如何?瞧出什么眉目没?”肥二焦急地问道。凯虽然没说话,不过从夏焰三难看的脸色也瞧出点子扎手。
“那辆马车雕刻了很多符文。”夏焰三老实说道,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回。
“符文!”
肥二吓了一大跳,惊恐的差点跳起来,见夏焰三点头顿时不安地扭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符文他是听说过的,那都是在他小时侯他父亲给他讲的传说英雄故事里的东西。要说在瓦伦镇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见识到符文那绝对是能吹嘘一辈子的大事情。
正说着,那辆马车已徐徐驶入东门口,泥泞的道路在车轮下发出“吱吱”的微响。而那在东门口守株待兔的几道人影也急吼吼地冲过去,其中一道更是在马车前一撞夸张地往前翻滚出好几米远。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声叫道“哇靠,碰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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