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在编码加价,可是偏偏的是许彻毫无办法。
许彻强忍住想直接摔袖子走人的想法,道:“请殿下明示……”
李炎道:“你别急,本王接下来说的这件事并不是想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这个也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对于你我两藩镇而言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李炎顿了顿,道:“本王听闻刘节度有一小妹年芳二八……”
许彻再次一脸懵,“这,殿下……,敢问殿下这是何意呀?”
李炎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本王速来爱慕刘节度小妹,心慕之,所以本王希望和昭义可以联……”
许彻沉吟了一会儿,小心的问道:“殿下想要迎娶我家小姐……”
李炎笑了笑,“美女配英雄,本王觉得自己与刘小姐很是相配,不知道许先生以为呢?”
“这事情我不敢决断,不过我会禀告我家刘节度,请他决断的。”这话许彻也是不好接,拒绝不是,答应不是,最后他也是只能拖着,等最后请刘从谏决断来着。
见许彻面上仍有疑惑之色,李炎淡淡一笑道:“好,本王可以等,不过可以给先生的时间可不多了,若是等朝廷使者来了,朝廷命令下来本王也是不会有耐心了。”
李炎淡淡一笑接着道:“先生还是需要赶赶紧通知刘节度请刘节度决断,若是刘节度答应了本王的要求,本王自然而然会儿同意联盟一事,而且昭义若是需要马匹,本王便给以市场价卖给昭义多少马匹。”
许彻的眼睛一亮,道:“殿下这是答应将马匹卖与我昭义了?”
李炎点头:“这是自然,只要昭义答应将刘小姐嫁与本王,那么昭义一应需求本王都可以满足。”
“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本王会儿专门开放市场,昭义所需马匹皆是可以从其中购买。不但如此,今后昭义商人只需要按照货物多少,缴纳一定的出入税,取得相关凭证,便可以前往我河东交易。昭义商人如果遇到什么不公正待遇、或者危险,可以凭此凭证寻求地方州府的庇护。不仅如此,本王还将命人制定一部适应河东的商律,保障昭义商人在我河东境内的合法权益,如何?”
当然这前提就是刚刚所说的刘从谏将他小妹嫁娶与李炎,若是没有这个前提,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许彻问过疑惑之后,细思之下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晋王的意图,李炎的意思是希望河东(河中)包括昭义加强诸多方面的合作,当然合作的前提还在于潋滟。
许彻不是那种迂腐的书生,自然明白李炎的想法对于昭义和河东的影响,他也是知道那样才是最有利的。
更别说,李炎保证会让昭义商人在河东拥有一定的权益,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政策。如此昭义不仅可以得到想要的战马,而且还可以极大的促进昭义经济,加强巩固两者之间的同盟,再好不过。
但不知为何,许彻心下总有些不安,可许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对昭义不利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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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连烟也是只会牺牲刘小姐一人而有利昭义。
怎么看,这对于昭义都是一件好事。
可是连烟的事情终归不是他所能决定的,许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算了,还是先报与刘节度知晓,请刘节度决断吧。
许彻沉吟片刻,做好了决断,心情复杂的望了书案之后正襟危坐的李炎一眼,心道:大唐有如此年少的贤王,对于大唐来说终归是福,可是这对于昭义来说是福还是祸,他有些不知道了。
许彻躬身拜到:“此事牵扯太大,容我先书信禀报我家刘节度知晓,方才能做出决断……”
李炎笑吟吟的一摆手,示意他平身,道:“无妨,此事是大事,要禀报于刘节度知晓也是应当的,毕竟这颗牵扯到刘小姐的婚姻,你也无法做主……”
“那臣便先行退下了……”
“今夜本王大宴给诸位使者接风洗尘,还望先生一定到场。”
许彻恭敬道:“殿下一片心意,臣莫敢不从。”
李炎点点头,看着许彻躬身退下。
李炎抿了一口茶水,问一旁的兰儿,“回鹘、契丹使节都在王府外等着吗?”
兰儿道:“是的。”
兰儿踌躇了片刻,方才将听闻的府门外发生的一切告知了李炎。
当李炎听到回鹘使臣放言让自己出府迎接的时候剑眉一挑,当兰儿说了黎南天的表现之后,李炎方才舒缓了神色,道: “黎南天是治政之才,可是他那身份亲自处理接待事宜还是有些过了,等过些日子让他安心处理晋阳的事情吧。”
“是!”
“你去让契丹的使者进来吧。!”
“殿下……”兰儿为难道:“那回鹘使臣?”
“让他在哪儿等着,等本王有空闲了,自然会见他的,现在,本王就看看他的脾气还能火爆道什么地步!”
徐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了宫门,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心不在焉。
方才与晋王李炎的谈判的场景还在他脑子里打着转,先是单刀直入打了许彻一个措手不及,逼得许彻不得不将底牌提前亮出来,而后又直接拒绝,直到后来才勉为其难的给许彻留有一线生机。
这是很老辣的手腕,许彻将手中的底牌全都打光了,剩下那么一点零头根本就不够资格和晋王李炎谈条件!
许彻满怀信心而来,却陷入被动!
不管这口咬下去是蜜糖还是毒药,为了昭义梦寐以求的战马以及成德用兵的事情,昭义都必须将这颗果子给吞下去!
许彻苦思良久,潜意识觉得不能够答应,但理智的思考却不能不承认,李炎的提议对于昭义来说诱惑力很大。他有些迷茫了,许彻得要回去书信将情况对刘从谏说清楚,刘从谏才是昭义节度使,让他来判断该不该答应晋王李炎的条件!
许彻思索间便已经走到府门外,众人出现在他的眼前,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
“先生……”下属见他神情恍惚,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上前搀扶住许彻,问道:“事情顺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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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顺利……”
依旧在低头沉思。
下属有些看不明白了,“既然顺利,那先生为何还愁眉苦脸的?”
许彻苦笑一声道:“因为有些事情终归不是我能做主的,回去以后书信一封听听刘节度是什么意思吧。”
这次是一名兵士随同许彻一同出的晋王府,“契丹使者,殿下有请……”
契丹使者整肃了一下衣冠,随同小黄门进了晋王府,回鹘使臣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指着契丹使者的背影,悲愤的叫嚷道道:“这次为何又是别人先进去?刚才那个昭义人比我要更早见到晋王也就算了,可是这个,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们排在我的后面的!”
黎南天面不改色道:“贵使不要着急,昭义说来乃是为了东面用兵一事,自然着急,所以殿下才是格外注重与昭义协谈东面的事情,至于契丹,地位不如回鹘远矣,晋王殿下岂会如此慢待回鹘使者,只是殿下格外注重回鹘,方才是留在最后,准备用心而谈。”
回鹘使臣语塞,道:“河东还有这般规矩?”
黎南天心道:本来没有,不过因为你现在有了。
黎南天表情真诚,道:“这是自然,贵使不曾看见这契丹的使者进去如此之快吗,,这说明殿下希望早些结束和契丹的交谈然后和贵使相谈,这,还不足以说明贵使你的重要性吗?”
回鹘使臣点点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也是,那个契丹奴怎么可能比他地位要更高?要是他也跟他一起进去那岂不是丢了面子?
于是不再多言,只好耐着性子在门口静静等候。
契丹见到晋阳本已经无比吃惊,进了晋王府后更是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像府门外面那样护卫严谨,所谓是个外紧内松的样子,很显然外面额那些护卫终归是只能护卫王府的,归根结底这松里面定然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防备。
契丹使臣并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只有这样的大唐王爷才是能够改变现在的格局,稳定大唐的局势,甚是是将他们脱离回鹘的魔爪。
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贵使,书房马上就是到了……”
契丹使者立刻闭口不言,之前便已经听说大唐的贵族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多言者皆重惩,还是少说一些的好。
书房之中李炎面色平淡的看向那人,问道:“你就是契丹使者?”
“见过晋王殿下”
李炎微微一抬手,道:“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李炎这次也是相当平易近人,只是这平易近人的背后终归还是隐藏着他的威严,他清楚知道回鹘撑不了多久了,此时他若是能够拉拢住契丹,然后牵制住回鹘,这也是能够为他在北面增添一重保证,不至于他进攻成德去了,结果自己的大本营被回鹘给掏掉了。
当然想要忽悠住契丹,必须让他们看到明显的利益以及他的强大这是必不可少的。
李炎平淡的望向契丹使者,“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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