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尔：“……”

当然！

可不知怎的，这话从苏婉玉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怪怪的。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厌恶苏婉玉的人之一。

对，只是之一。

“呵，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程莞尔整理了一下心态，冷眼看着苏婉玉，眼里全是厌恶之色。

苏婉玉：“……”

行，她就看着程莞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她倒是要看看程莞尔还能说出什么。

程莞尔并没有急着说苏婉玉等人想知道的事，反而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苏婉玉，道：“苏婉玉，你凭什么这么好命！”

程莞尔十分的不甘心。

苏婉玉顿了顿，对于程莞尔复读机一样的行为表示不满，眉头微皱，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大概我就是天生好命吧。”

程莞尔：“……”

草。

纵然是她，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而且这几年的监狱生活，这样的话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现在还有形象需要在意吗？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形象可言，也不会再有人想要看她，想到这一点，程莞尔的心里就一阵抽疼。

之前在监狱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被针对的对象，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和思绪想那么多，但如今到了这拘留所，全是她一个人的独处。

反而让她想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她的初心和梦想。

她当初也没想过，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苏婉玉和林圆此刻都不着急了，就等着程莞尔接下来的话。毕竟两人估计着要是她们在打断，那程莞尔是真的要翻脸了。

苏婉玉觉得程莞尔可真虚伪。

但既然都已经来了，她们倒也不在意程莞尔这会儿说的这些话了。

程莞尔果然继续。

这次却是说到重点，以至于苏婉玉和林圆都还有点不相信。程莞尔道：“不过苏婉玉，虽然你这个人不招人喜欢，但也真没有那么多人恨你。”

“我看你还是想想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吧。”程莞尔说着，又是冷笑一声，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甚至都没掩饰她这话的目的。

程莞尔就是在挑拨离间，且是十分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她就是在直接的告诉苏婉玉，针对你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宋纪淮。

这是一直以来就有怀疑的，与其说幕后的人在针对苏婉玉，倒不如说幕后的人是想要针对宋氏集团。

但相对来说宋纪淮更难下手，这才挑选了相对来说算是软柿子的苏婉玉。

就这么简单粗暴，却让人厌烦的不行。

程莞尔等着苏婉玉接下来的话。

她就不信她都已经说到这样的份儿上了，苏婉玉还能忍，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

就算宋纪淮跟苏婉玉再好的感情，这几年的时间下来，也必定会有多消减。再加上被连累，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苏婉玉不生气才怪。

可她的话说完，却见苏婉玉的表情十分淡定，甚至还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可除此之外，却没有别的反。

程莞尔：“……”

哼。

她继续。

“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苏婉玉懒得反驳，既然程莞尔愿意这样想，那就干脆让她这样以为吧。她都吝于费口舌去跟程莞尔争执。

果然。

程莞尔没听到反驳的声音，整个人开心了。

“可就算你生气也没用。”

程莞尔说到这，总算是觉得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才终于说起今天的主题，“其实我接到出狱通知的时候也是懵的。”

听到这，苏婉玉和林圆都下意识的坐直了点身体。

来了来了。

“因为我一听消息就知道有问题，比我原定的时间要缩短了很多。”程莞尔扯了扯嘴角，“我刚出来，就有人联系我了，不过那个人浑身都是黑的，一直隐藏在暗中，做的都很隐蔽。”

“对方很厉害，似乎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

程莞尔微微垂眸，“就是上次被抓的那个屋子楼下的那个报刊亭里我寄存了一个手机，是对方给我的。”

“或许能查到什么。”

说完，程莞尔陷入沉默，不知道是她不愿意再说了，还是没别的消息了。

苏婉玉和林圆对视一眼，都没有着急，虽然这里是她们两人在问程莞尔，但外面绝对有不少人都在听着，只怕此刻已经有人去程莞尔所说的这个地方了。

“你想要什么。”

苏婉玉主动问，她对程莞尔也算是有些了解，不太相信程莞尔会忽然改邪归正，觉得心里愧疚，所以大公无私的说出真相什么的。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危及到了程莞尔，才会让她出卖这样的消息。

没错，是出卖。这是苏婉玉从一开始对今天这件事的定位。

程莞尔的眼神闪烁了下。

然后坚定的说：“保护我。”

“你遇到了什么。”苏婉玉直入主题。

程莞尔一怔，她没想到到了现在唯一一个问出这些的竟然是她最厌恶的人，一时间心情复杂极了。

但好像更生气了。

顿了顿，程莞尔理直气壮的说：“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所以我就想安安分分的坐完牢，不想提前出狱，也不想再出去搞事。”

苏婉玉：“……”

好，好有志气的样子。

“我会跟警方的人说。”苏婉玉道。

“我要你答应。”

程莞尔眼眸灼灼的盯着苏婉玉，她不知道怎的，心里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信的感觉。

“呵。”

苏婉玉冷笑一声，“我愿意说就不错了，我凭什么答应你？”

“你可别忘了这次你做了什么，程莞尔，就算警方的人答应了，那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维护正义和律法。”

可不要觉得，就是为了这次交换什么的。

程莞尔脸色一白，却识趣的没再说什么。

主要是说也不管用。

再说，估计得被怼死。

“既然你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很好，你可以继续被关着了。”林圆丝毫不客气，看了一眼苏婉玉，两人对视一笑。

这笑容有点刺目，程莞尔的眼睛闪烁了下，别开眼。

如果……

她是说如果，她的身边也有这样一个朋友。

说不定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