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弩手和三眼铳手的出现,却让后金弓箭手遭到损失。一支支弩箭带着呼啸声扎入了后金弓箭手人群中,后金弓箭手身上的两层铠甲也挡不住犀利的弩箭,不少弓箭手被钉在地上。三眼铳的近距离射击也发挥极大的威力,把不少后金弓箭手给打成了马峰窝。
“开炮!”尚可喜一声大吼。
“轰、轰”两门将军炮和四门灭虏炮依次吐出火舌,近距离发射的霰弹下暴雨一样泼洒到后金人群中,激起了弥漫的血雾,一大片后金弓箭手惨叫着倒下。
身披三重厚甲的后金重步兵在弓箭手和火铳手的掩护下冲了上来,冲到车阵跟前,手扒着五尺高的车墙,开始往上攀爬。
“建奴要上来了!”曹文诏大喊道。
一根避雷针头盔从车墙上出现,接着一颗硕大的头颅就出现了,眼这名后金兵看着就要爬上战车的时候,被满桂一铁锏打上去,避雷针头盔瘪了下去,硕大的头颅粉碎,这名后金兵从车墙上掉落下去。
接着又是一名后金兵探出了脑袋,被曹文诏回身一锏,后金兵的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
黄得功、周遇吉、孔有德、满桂、毛文龙、毛可喜等人都站在车阵后面参加了步战,以手中的兵器不断的把那些攀爬上来的后金兵打落下去。
这才是双方交战最惨烈的时刻,明军的长枪兵不停的向那些刚刚露出脑袋的后金兵一次又一次的刺去。后金兵则凭借身上厚实的铠甲,硬扛住明军长枪的突刺,当他们半个身子爬上车墙的时候,往往都有六、七支长枪刺过来,不过大部分的长枪不能刺透他们的铠甲,只是把他们顶住了,让他们无法翻入车墙内。
趁着长枪兵顶住后金兵的机会,大斧兵、铁锤兵等重武器兵上前,以大斧、铁锤、钉头锤、狼牙棒、页锤等破甲重兵器,往后金死士身上招呼。重兵器打在人身上,无论铠甲多厚,不是被打得凹陷下去,就是破开一道口子。好容易才爬上来的后金兵一个接一个被明军打得从车阵上打落到地面。
还是有不少后金兵爬上了车阵内,刚刚跳进车阵的后金兵挥动劈砍横扫,一下就扫翻了一大片明军。
“上,把建奴赶下去!”高士信大吼一声,不过他没有上前,而是拉开了弓,一箭就射中了一名后金重甲死士的眼睛。
跟在高士信后面的斧枪兵和三眼铳手上前,三眼铳在五步之外轰鸣,把几名被长枪顶在墙角的后金兵打成马峰窝。斧枪兵列队上前,斧头劈头盖脸的劈了下来,被劈中的后金兵铠甲破裂,鲜血四溅。
周遇吉手持长柄大斧,像一头下山的小老虎一样冲在前面,厚重的斧头所过之处无坚不摧,被皮重后金兵不是拦腰断成两截,就是脑袋从脖子上掉落。一名后金兵被周遇吉一斧头劈在了头盔上,头盔就像是一个被劈开的椰子一般向两边分开,掉落在地面,脑袋也被从中间劈开,脑浆迸裂,污血喷溅了周遇吉满脸都是。
高士信在后面射箭,专门向那些最凶悍的后金兵射冷箭,从二十步外射去的箭矢百发百中,每一支箭不是射中眼睛,就是射中鼻梁,或是从张开的嘴巴射入,一箭夺走一条人命。
在明军的反击下,爬上了车阵的一百五十名后金死士全部被杀,尽管他们身上披着厚实的重甲,却挡不住火器和钝器的攻击,也挡不住弓箭专门向面门招呼的神箭手高士信。
还有一些后金兵到了车阵前,却没有往上攀爬,却是抡起斧头往车墙上劈砍,企图破坏外面的挡板,劈出一条通道。可是车墙的底部却打开了一个个小孔,一支支火铳从射击孔伸出,伴随着火铳的轰鸣声,腿部中弹的后金兵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抱住受伤的腿满地打滚。
只听到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车墙后面飞出了不计其数的石灰瓶,落在后金人群中。生石灰遇上水发热,被软木塞紧紧塞住了瓶口的石灰瓶在膨胀的力量作用下炸开,碎陶片带着生石灰在空气中飞散,被碎陶片击中的无甲包衣纷纷倒下。
女真兵身上的铠甲可以挡住爆裂的碎陶片,可是生石灰迎风吹来,那些后金弓箭手纷纷丢下弓箭,以身上的衣服去遮挡眼睛,或是双手捂住眼睛,以免生石灰进入眼睛;再不济的,也是闭上了眼睛,这样射出的箭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趁着后金弓箭手被石灰瓶压制的机会,明军弩手、火铳手纷纷探出脑袋,密集的箭矢弹丸扎入后金弓箭手人群中,打翻了大片的弓箭手。
第二批两百名后金死士又冲上来了,这一次后金兵不再单独攀爬车墙,而是三人一组,两个人站在地上,第三个人站在两个人的胳膊上,两人奋力把第三人推上车墙,之后那两个人才在先上去的那人掩护下,往车墙上爬。
跳进来的后金兵立即被结阵的长枪兵顶在,长枪兵后穿出手持大斧、斧枪、长铁锤的兵,把后金兵砸成了肉泥。后面上来的后金兵投来重标枪,射倒了不少明军长枪兵。但那些后金兵随即就被明军火铳打成筛子。
车堡底部的射击孔内,不断的喷出火舌,腿部中弹的后金兵一个接一个惨叫着摔倒在地上,抱住受伤的腿声嘶力竭的嚎叫。
在后金兵刀枪的威迫之下,身上无甲的包衣阿哈也上去了,包衣们手持斧头,拼命的劈砍车堡,这时候车墙上方再次飞下了一排排石灰瓶,落在包衣人群中,凄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包衣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斧头,扭头就往回跑,随后就被后面的后金兵刀砍枪扎。跑得快的包衣全部倒在血泊中,跑得慢的见势不妙,又扭头回去,硬着头皮猛攻明军的车堡。
结果那些又跑回来攻击车堡的包衣,被车堡上方砸下的石灰瓶打得纷纷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弥漫在空气中的生石灰令那些包衣无法睁开眼睛,破碎的陶片带着滚烫的生石灰,喷溅在手上脸上,烫得包衣们鬼哭狼嚎。
激战到天色快黑下来了,包衣们总算是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
听到金声,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包衣们迫不及待的转头往回跑,在车堡跟前丢下了满地的尸体和伤员。
遭到石灰瓶杀伤的包衣,手脚被烫破了还算是小事,那些被生石灰喷到眼睛的包衣,躺在车堡下面哀嚎、满地打滚,根本没人去理睬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被抬回去,除非是用植物油来清洗眼睛才能处理好伤势,才能让眼睛不会失明,但视力也肯定受影响了。在老奴心中,植物油比包衣的贱命可是要值钱多了,怎么可能拿植物油给那些包衣治疗?
而受伤的女真兵,则被他们的同伴抬起来带回大营。可是那些受伤的女真兵,大多数也是无法再活下去,被斑鸠铳打中腿部,骨头已经全部粉碎了,不久之后就会死于伤口感染;即使是能够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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