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无月，唯有寒风簌簌而来，引人颤抖。

黑暗中的临江县城，宛如一个张开大嘴的怪兽，择人而噬。

“李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的李千雪正带领一干人等，和李仵作，去往江华家的路上。

“没错……”

李仵作目光凝涩。

“那个谜团，只有江大夫才能解开了。”

……

午夜十分，临城县医院上门板，正式歇业。

江华的房间燃气温暖的炉火，温暖如春。

江华烤了一会火，伸了个懒腰，随后去掉身体衣物，便要睡觉。

这门板都封了，这下没有人打扰自己休息了。

对于一个立志于“苟”的人，没有什么比睡觉更舒服的事情了，

江华吹灭灯，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可，就在他即将入睡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江华叹了口气，无奈的起身。

真是活人能叫尿憋死。

这堵门都堵到家里来了。

让不让人过了？

江华嘟囔，起身，随后，出门。

衣衫不整，看起来很是狼狈的端午正在开门。

门开后，李千雪和李仵作，便走了进来。

“两位有什么事吗？”

江华脸色平淡，但是眼眸深处却有一丝不快。

可是，下一刻，却被惊愕代替。

李仵作正襟危站，却是整理了一下衣袖，做致礼。

“后学仵作李往，拜见江华先生。”

江华愣了一下，这厮要干嘛呀。

这么大一年纪的人给自己行礼……这不是折寿吗？

江华连忙要搀扶，可是李仵作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江华叹了口气，这是很没规矩的啊！

就在此时，李仵作的一句话千呼万唤始出来。

“后学李往，请问江华先生……那蛊毒致人死亡的病理究竟是什么？”

江华一脸懵。

这哪跟哪啊。

什么毒蛊，什么病理？

李千雪却是咳嗽了一声，对江华说道。

“江大夫，就是那宋经所患的病灶……他的病理究竟是什么？”

“你是说，那偏头疼的缘故？”

江华仿佛一语破了天机。

什么，病灶，什么蛊虫，这不扯淡吗？

“嘶……”

李仵作倒吸一口冷气。

偏头疼……这病灶叫这个吗？

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

偏厅小座，几杯清茶。

江华听完李千雪的话，却是默默沉思。

“你是说，这宋经患的病的病理……和那城西无头案的死者一模一样？”

江华有些讶异。

可是，偏头疼是神经的问题啊。

这个世界的毒药，没有那么先进，可以直接作用于神经吧。

“没错……江先生，实不相瞒，那城西的无头尸案，之所以迟迟未破，并不是歹徒的手段多么高明……而是……因为……”

李仵作叹了口气。

“我们仵作不敢验。”

江华大吃一惊。

不敢验，一个偏头疼而已，有什么不敢验的？

再说，以你们的水平，就算验也验不出个所以然啊。

“江先生有所不知，这城西的无头尸，有一种特性，每一个给他检验的仵作，都会换上不同程度的头疼症。”

“而且都是瞬间发作，徐徐缓和。”

“一来二去，也就没有人敢验了。”

“但是，今天江先生，妙手回春，居然治愈了宋老先生的病灶，所以我们很是佩服，故来叨扰。”

江华眼眸清淡，神色清冷。

看着李千雪和李仵作，雪亮的眼神，心中清明的很。

这两个人，是想让自己给城西无头案验尸。

江华淡淡开口。

“我这人做事，讲的就是规矩。”

“我治宋经，是因为我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本分。”

“而验尸，是仵作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参与的必要和缘故。”

“所以，这个尸体，我不会验。”

李仵作神色微微暗沉。

李千雪却站了起来，看样子十分激动！

“江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城西的无头尸案人心惶惶，人人称有一午夜杀手漫步于城市之间，导致千家闭户，人人惶恐不安。”

“你身为大夫，也是我大夏三崇职位之一，怎么就不能为百姓排忧解难呢？”

可，江华的神色依旧清冷。

“李捕头，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

“我不负责验尸，你是答应的。”

“你拿道德大义来压我，是没有任何用的。”

“江华……你！”

李千雪激动的站了起来，却被李仵作，按住。

李仵作长叹一声。

“先生既然不愿意帮忙，那我们也不强求。就此离去。”

说完，几人就拉着李千雪要离开。

而，此时，江华淡淡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我说过，我不会做仵作的事情，这是越俎代庖。”

“但是，我同样答应过李捕头，可以提供适量的帮助。”

这句话说完后，众人忍不住回头。

江华颔首道。

“我可以教你们怎么验这具尸体。”

……

一刻钟后，江华沐浴更衣，随后一身雪色长袍走出。

手里，还握着一个瓷瓶。

江华看着李仵作和李千雪期待的眼神，神色露出感慨。

第二世的时候，他就是个教书先生。

转眼间，就是五世了，真是穿越如梭，不舍昼夜啊。

他没有直接将这头疼病灶的原理说出来，因为神经方面……恐怕说出来，这世界也没有人懂。

“城西无头案的这种病灶，称为偏头疼病，发病的原因大多是，中风，脑供血不足，造成。”

“但是，也有例外。”

江华，掏出从宋经身上取出来备用的鲜血，却是仰头喝下。

众人一片惊愕，这江大夫想干什么。

江华却微微一笑。

“等三分钟，效果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