筳席散了场。

阿龙与芳芳回到出租屋。

“我没脸见人了，那么多人都听到那混蛋说我沟引他。”将包一丢，芳芳趴在被子上生闷气。

芳芳心情坏的透顶，甩大小姐脾气，虽然她不是大小姐，但自从嫁给阿龙，阿龙就把她宠成了大小姐。

“你是沟引了人家嘛！”阿龙乐呵呵，有点不知廉耻的贱样子。

芳芳将枕头向阿龙一掷，说道：“还说，当时你出的鬼主义，叫我沟引他。你说，让他每个月的工资都给我们。”

阿龙仍是一副刮不知耻的样子：“让他每个月的工资给我们不好吗？”

芳芳道：“你说他傻，他不傻的。开始借了两个月，第三个月不肯借给我们，你说用美人计，还说即不能让他赚到便宜，同时把钱也骗到手，结果呢？我被他白白看了，第三个月怎么也骗不到他的工资。周小扬不傻的。”

阿龙也躺到床上来，搂着芳芳，温柔地说：“我老婆漂亮嘛！不去假意地诱，难道真的拿来卖吗？这我可不干。”

“现在你要出这口气！否则，离婚！”芳芳给阿龙下死命令。

阿龙道：“一定帮你出口气。”然后，脸上温柔的神色慢慢隐去，恶狠狠地说道：“我小看这傻子了。说他是个二货吧，其实也诡诈的很。当时我们没有骗到他的钱，还说是个意外。今夜，你看，老鲍、老潘、小李都栽在他手中。不过，你放心，我早晚整死他。”

“你吹牛！”芳芳推开阿龙，进浴室洗澡去。

“这么不相信我么？”阿龙问。

“我相信你个鬼？你敢打他吗？”

“这世道，打人犯法。不能打，要用脑子。”

芳芳懒得理阿龙，在浴室淋着热水，看着镜中骄傲的**，慢慢随着雾气而蒙胧。她的思绪渐渐如脱缰的野马，回到了中学时代。那时候，她是校花。追求者太多了。

同学追求她，她一点都不希罕，自已找上门来，那就逗着玩一下吧，如果渐渐离去了，也就不用理会了。这些少不更事的少年同学们，哪能满足她的愿望？他们自己也得靠父母而活着，哪有资格追求女孩子？

芳芳看上的是镇上老大的儿子，叶枫。叶枫家有势力，老爸是知名的黑社会老大。家里也有矿，煤矿嘛。那时候，汽车并未普及，叶枫开着一辆轿车，感觉好拉风，如果嫁给他的话，名望与金钱双收。

当年，芳芳十八岁，颜值正处于巅峰的她，居然跑去倒追叶枫。结果呢，高二的时候，缀学了，怀孕了，然后**。金龟婿只是玩玩而已，并不想娶。

后来，退而求其资，只好选择了同村的阿龙。

阿龙在村里，家庭条件本来也不错，老爸是村干部，阿龙开了个小沙场，嫁给阿龙，不用出来打工了。可哪里知道，公公暴病死了，阿龙没有老爸罩着，村沙场无法垄断经营了，竟争不过村长的沙场。小两口便去城里开店。又是个巨亏。困顿的几乎快要去夜总会下海了，这几年才老老实实工作。生活也因此变好了一点。

芳芳跟着阿龙，那是心有不甘，幸好阿龙十分宠她，阿龙一身的肌肉，**功夫也了得。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浴室门外的电话响了，老公阿龙正在接电话。

“喂！老鲍。”

……

“聊聊，聊什么？”

……

“对付那王八蛋？怎么对付？打又不能打？现在治安这么严。一打，派出所就来。”

……

“好吧！我马上过来。”

阿龙拍拍浴室的门：“老婆，我晚点回来，老鲍叫我去商量对付那王八蛋。”

“滚！”芳芳没好气，窝难废老公把她的思绪打断了。

……

梅香回到出租房。

她老公二狗子已经回来了。

二狗子在工地上干苦力，晒的乌漆麻黑，油光发亮，真的变成了一条土狗。

“老公我回来啦！”梅香兴高彩烈。借八百，还一万，天下哪有这么种好事？早知如此，多借一点。梅香能不高兴吗

二狗子不答话，默默抽着烟。地上烟头已一大堆。

梅香发现不对劲，有事！只是不知道究竟什么事，她还不知死活地。

“你今天怎么了？什么事生闷气？”梅香根本没发现与自己有关，嫣然着，粘了上来，用手臂箍着老公的肩膀。

哪里知道，二狗子将她一顿暴打。先是一拍掌甩来，将梅香打翻，然后，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拳脚。梅香想要爬着逃跑，二狗子抓住她的长发，倒拖进房内。

一时间，鬼骂狼嚎，家私噼呖啪啦地响着，群租房隔壁邻居都吓傻了，以为里面要出人命了。

这一顿胖揍，终于停竭了。

梅香躺在地上，闭着眼，大口喘息，低声哭泣，二狗打不打她了，开始辱骂。

在辱骂声中，也就可以听出究竟什么原因发这么大的火。

二狗子平时也还是宠老婆的，梅香姿色有几分，而二狗子人如其名，并不咋地，但凡有些本事或者聪明不犯二的人，都不会被别人称‘二狗子’是不是？

所以，结婚两年，二狗子一直很尊重妻子。现在这么发疯般的暴打，大出梅香所料，所以被打蒙了，也恐惧至极，不敢跟他硬杠。

“见女人、兰货……”二狗子污言秽语地骂。

梅香虽然闭着眼哭，但也是竖耳倾听的，骂自己兰货，也就是怀疑自己偷人，可是自己没偷谁呀！天天加班，哪有那空呢？隐隐约约觉得，跟周小扬有关。只是很奇怪，筳席刚散，自己刚刚回来，怎么二狗子就知道了？

刚才一顿暴打，梅香口袋中的一叠钞票滑落，一张一张，撒了一房间。

二狗子一边辱骂，一边拾钱。

“不是彩匊发信息，老子还不知道。周小狗，胆敢搞我老婆，这么点钱就想了事？老子杀了他。”

肯定是筳席之间，彩匊发信息给二狗子，通风报信，冤枉梅香。梅香终于知道为什么二狗子抽了一地的烟头，原来，周小扬借八百还一万的那一刻，自己就被别人认定跟周小扬有一腿了。

“我是清白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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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带着哭腔控诉。

但是，话刚说完，脸上又吃一巴掌：“还敢抵赖？”

梅香绻缩着，大声哭。满肚子的委屈，比窦娥还冤。

然后，二狗子电话响了。

二狗子用他满是老蛮的手，接听：“哪个？”心情不好，语气当然也不善。

“是我！老鲍！”

“什么事情？”

“你没睡觉吧？到我这里来玩一下。”

“这么晚了，不去！”二狗子心情差到极点。玩什么玩？他从不搞社交。平时就爱喝点小酒，电视都不看，务实的真如一条狗。

“我叫小李开车去接你，有事呢，商量个事。”

二狗子还是不愿意去，将老婆暴打了一顿，为了家不会散掉，下半夜又必须哄一下，恩威并施，不然家都散了。现在夜这么深了，跟你老鲍、小李聊什么屁的天。二狗子极不耐烦：“不去！”

但是，鲍有为一说商量的事跟周小扬有关，二狗子立即就答应去了。

老鲍是这么说的：“老潘、小李、阿龙都在，周小扬这杂种……你来一下嘛！”

……

鲍有为的加工厂里。

办公室。

老潘、阿龙在沙发上坐了多时。小李是有一辆车的，开车接了二狗子到。

五大‘巨头’碰面。二狗子可不知道周小扬打了老潘、老鲍他们的脸，二狗子就怕别人笑话他老婆被人搞了。越怕别人笑话，心中最是恼恨，满身都是杀气。

老鲍笑着说：“二狗子你消消气。周小扬给你婆一万块钱，你知道了吗？”

“搞老子老婆，老子杀了他。”二狗子咬牙切齿，虽然没有回答老鲍，等于已经回答了。

老鲍道：“现在搞也搞了，气也没用，关键是怎么弄那王八蛋。”

二狗子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停地骂。一点主意都拿不出来。他本来就是头脑一根筋的人。

老潘说道：“你骂也没用。不单单你老婆被他玩了，我们几个也教他丢了大脸面。”

小李道：“是呀！他说芳芳沟引他……”

阿龙急了，站起身，历声说道：“他算什么东西？我老婆会沟引他？”

小李忙着解释道：“是周小扬这么说，不是我说。”

老鲍道：“大家别争吵！现在人人都要搞他，想个办法。”

阿龙道：“哪有什么办法，要么大家一起打他。”

老鲍做生意的人，比较稳重，说道：“打他不忙，没办法时再打不迟。”

老潘问：“不打他，那你有什么办法整他？如果回村里去，我们有办法弄他，在这外面打工，怎么弄呢？”

老鲍问：“你说，他的钱哪里来的？”

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借八百，还一万，还点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豪奢套餐，如此豪阔，土豪般的生活。哪来的钱？

就算与梅香偷情是事实，没有钱时，也只能白嫖，哪有借八百还一万的？

人人都知道，周小扬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光蛋，少了一根筋的傻子，哪来的钱？何况，在此之前，四处借钱与要债，饭都吃不上了。在场之人都清楚的。

“人家有存款的嘛！”二狗子没好气地说。

老潘立即说：“有个屁存款！”老潘与周小扬同吃同住半个月，知道周小扬只有两张空卡，好衣服也没有一件，所以立即就否定存款一说。

阿龙与小李也了解周小说，都说，不可能有存款。

二狗子道：“难道偷来的？”

没有存款，人缘又差，突然间变成拆迁户那样有钱，除了偷盗，还有什么来路？不可能是捡到一大笔钱吧？

老鲍问：“他喜不喜欢赌博？”

除了偷盗，还有个可能性就是赌桌上赢了一点钱。

阿龙、小李自小跟周小扬一块长大，打工路上也相处多年，知根知底。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周小扬不爱赌博！”

不爱赌博的人，肯定就没有赌技。即然不赌博赢来的，百分之百是偷来的。

周小扬这下死定了，被抓住把柄了。可以兵不血刃地搞他了，人人脸上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老潘一拍大腿：“就是偷来的！报案！”

鲍有为还是有些疑虑，说道：“不忙报案，再查查！我们没真凭实据，搞错了怎么办？。”

老潘、阿龙、小李几人同时说：“警察不会查的？还要我们自己查？报案就可以了。”

众人达成一致意见。开始报案，打110。

“喂！警察吗？我们报案!”电话是老潘播出去的。

“这里是110，什么事情，你人现在在哪个位置？”

“我有个老乡，是个小偷，偷了很多钱……”

……

周小扬吃了一个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套餐，撑的要死，不知干净嘛！太浪费了，心痛！

以前在酒店当传菜生时，端过无数次，闻了无数次，就是没吃过。当时周小扬羡慕死了值台服务员，可以等客人走了之后偷吃，他传菜生，厨师美美的摆盘造型，可不敢随意吃一块。

今日吃了一回，觉得不过如此，远没想象那样是人间美味，还有没卤鸭头有味道。但这么多的钱花掉，总不能剩的太多，那样太浪费了，所以仍然吃撑了。

此时正躺在宾馆里休息。

然后，门铃声响。

“先生您好，我是经理，昨天这房间的客人遗落了东西，麻烦你开下门，打挠了。”

周小扬是懂道理且蛮友好的人，这种事当然会开门，睡着也不会因被打挠而生气。门一打开，经理没他什么事了，一伙警察冲了进来，将周小扬按住，铐上，押上警车。

周小扬差点吓的大小失禁。

思来想去，自己也没犯什么法呀！

见有漂亮女人从眼前经过，吹下口哨不算犯法吧？小时候放牛偷黄瓜吃，这么多年了，也不会惊动警察吧？

两年前，在厂里做普工时，打过一次架。跟一个肆意欺凌自己的老员工掐架，互相揪住头发，揪了半小时，厂里几十号员工围了半圈，观看，好像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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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一样。老板即不拉架，也不管别的员工停下手中的活而观看，这个傻瓜老板居然很起劲，一块起哄喊加油。

这样的老板都有。

当时周小扬的伤势还更重一点，脸都抓破了。

对手不可能等到这时才报警吧！

周小扬自忖没有犯罪，心中渐渐平静。

开始录口供。

“姓名！”

“周小扬！”

“籍贯！”

“b市横山镇周家村。”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你房中两万现金、卡中367万。怎么来的？”

“我不说！”

警察看了看周小扬，有些意外，这人看起来老实本份的样子，面对问讯，还敢不配合？心理素质就这么好？什么来路？

“职业！”

“没做事！”

“我们刚刚查过你，最近入职一个废品收购站，才入职半个月。最近三年，也处于半失业状态，最长工作时间不超过三个月，最高月薪，三千三百元。你的369万储蓄哪里来的？说！”

最后这一声‘说’，声色俱励，换成是老鲍，只怕也要吓一跳，可是周小扬居然一点也不怕。

“体彩中心的人告诉我，可以选择保密的。我不说。”

警察意外了：“体彩中心？你中了奖？”

周小扬点了点头。但是，点头承认，还不是等于说了？

两个录口供警察对望一眼，暂时停止录口供。出来商量了一下，决定找队长。队长说：“这还不容易吗？查下他卡中的钱是不是银行转账的。”

一个女警开始查，最终查到，周小扬的并不是偷盗，果然是体彩中心的账户转账的，于是向队长汇报：“老大，体彩中心转账三百八十万，嫌疑了先后提现十几万。应该是兑奖的钱。”

队长道：“放掉放掉，向人家道个歉。”

几个参于抓捕的警察来到审讯室，开了铐，笑呵呵地说报案的人弄错了，害的他们捉错人。又说，我们也是公事公办，现在放你出去，没事了。然后要周小扬签字，并提取扣压的物件与现金。

周小扬道：“两万现金我不要，请你们吃宵夜，顺便替我保个密。”

刑警队长问：“你为什么一定要保密？中奖了，让你同乡知道不好吗？知道了也就不会发生这种误会。我实话跟你说，是你老乡报的警，他们怀疑你偷窃。”

周小扬道：“如果我不保密，我老乡都要来跟我借钱，不借的话，又得罪人。你们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个顾虑，几个警察终于释然，也就安心收下钱。反正不算贪污。放了犯罪嫌疑之后，犯罪嫌疑要求自己保密而给的好处费，不是勒逼所得，不算贪污。

得了钱，人也变的友好起来，开着警车，送周小扬回宾馆。

回到宾馆，周小扬开始思索：“他奶奶的！跟老子玩，当老子真的傻呀！老子可聪明了，教你们一个个倒大霉。”

……

第二天，周小扬打扮了一番，锃亮皮鞋，买了西装，头发也打了摩斯。现在比小李还人模狗样地。

首先，来到老潘的废品收购站。

“老潘，你好坏，你叫警察捉我？”

老潘正在拆破冰箱，把里面的金属拆出来。看到周小扬，完整无缺地从派出所出来。惊诧的合不拢嘴。

怎么可能不坐牢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潘怔了一怔，然后抵赖道：“哪个叫警察抓你，你哪只眼睛看到？”

“谁报的警我不知道，你欠我工资，还钱！”

“没钱！”

“什么时候给？”

“过年回家给！”

“好，你说的？到时候不给你就是老乌龟。”

老潘感觉这里面太奇怪，不想跟周小扬吵架，更不想跟他打架。所以，先答应过年回家给工资，静观其变。

老潘故意不看周小扬，干自己的活。

……

周小扬又到小李公司门口。

等小李上班了。

“老表！”

李小听见周小扬声音，简直像是见了鬼。

怎么可能呢？窃贼被派出所捉去，还能没事一样出来？周小扬又不是黑社会、有钱佬的儿子。

周小扬被捉了，连请律师的人都没有，甚至到牢里看望他的人都不会有。因为，周小扬父母双亡，一个傻不拉几的，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姐姐，有什么用呢？而且，这个姐姐就是他姐夫的奴隶，而且他姐夫是赤贫恶棍。这样的姐夫还会管你周小扬死活，不打你周小扬，不搞你周小扬的钱就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小李皱着眉头，不知周小扬来意是什么。

昨天晚上自己与老潘众人一道报警，虽然报警电话是老潘打的，但也有自己一份，周小扬恨自己入骨才对。

周小扬却笑呵呵地，不像是要打架的样子。但小李知道周小扬故意装笑的。

“你想干嘛！”小李问。

“昨天是不是你报的警？”

“不是！”

“我们是老表，你妈跟我妈是亲姐妹。你不要忘了。”

小李本来是处于翻脸的状态，听了周小扬这话，觉得，还是有回旋余地，还是可以利用一下亲戚关系的，小李马上声音和缓地说道：“是你自己太过份，我暂时没钱还，你就逼我还钱。还当众把录音拿出来，你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吗？昨天晚上我叫老潘不要报警的，但我一个人，他们四个人，我没有办法阻止。我怎么没把你当兄弟？”

周小扬心中暗忖：说的这么好听。算计我一次又一次，就你聪明？我就是傻子？你要当我傻，我就装一下傻。嘿嘿！

周小扬道：“即然你是当我兄弟的，还钱！还了我的钱，我就当你是兄弟。”

小李心想，不还他，他就又翻脸，先还一点，让他高兴一下，只要他高兴，以后又可以向他借嘛！小李说道：“先还你两百！以后我有钱了，再还！”

小李用手机扫给周小扬两百。

两人表面上都装的释怀了，都当对方是大笨蛋，非常好骗的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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