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被制服的蛊人痛苦地大叫起来，在地上翻滚挣扎着，不待三人反应，蛊人便化作一缕黑烟飘散在空中。

简反手收回赤痕，鄙夷地环顾四周：“哼，杀人灭口吗？”

“不好！”绛突然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恢复了一点体力的龙搀住绛，只见此时她瞳孔放大，身体微微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不好，她被反噬了！空扉失去了控制……”简抬头盯着空扉。果然，从里面传出一阵阵嘶吼。“利用杀死蛊人时散发出的诱人的灵魂气息，引起‘空扉’的暴走……卑鄙无耻！”虽然这个对手心狠手辣，但不得不说行动缜密步步为营。简张开全部赤痕，“龙，你护好绛，那个人利用了绛未经控制就打开‘空扉’的单行契约，强行将异兽从空扉中吸引了出来，好个一石二鸟。”

“不愧是赤痕使，不知道面对上古异兽是不是游刃有余？”远处的蛊人连挑衅都显得彬彬有礼。“未经驯化和削弱的异兽，会是哪一位呢？”

简严阵以待，空扉中传出的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的血腥之气浓郁的令人窒息。龙闻声不敢怠慢，勉强站起来护在痛苦的绛的身前。绛已经没了神志，只是痛苦地长着嘴巴大口呼吸，身上已被汗水打湿。她为了防止异兽暴走只开启了一个小窗，如今再没有人约束这个空洞，被撕扯着越来越大，只见一只蛮牛一般的健硕的蹄子踩在空洞边缘，接着将空扉撕扯开来，人面马身，背后一双巨大的翅膀拍打着空气咔吧作响。

竟然是掌管天帝花园的上古之神英招？简暗道不妙，注视着巨兽的一举一动。

巨兽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一声怒吼，振聋发聩，龙整个身体都不禁发抖。随着一声吼叫，刚四下散去的灵鸟神兽都惊恐地从远处飞奔回来，从巨神身后已经面目全非的“空扉”中乖乖地穿了回去。

“英招？运气不错！”那个声音清朗中透着漫不经心的傲慢，带着一股邪魅的笑意。但叫做英招的巨神在所有异兽回归之后并无战意。“嘿，让我加点料？”一道闪光从某处射来，瞬间击穿了正欲离开的上古之神的左眼！

“龙，护好心智！”简厉声道。

“嗷嗷嗷！！！”强大的音浪压迫得简单膝跪地，勉强稳住身形后迅速准备攻击。原本英招作为掌管天帝花园的上古之神只是维持异兽间的秩序，此次通过空扉也不过是为了召回四散的神兽土缕和钦原群，不让其祸害梦境空间。但暗处的蛊人似乎并不像就此罢休，而举手之间便让上古巨神受此剧创……简倒吸一口凉气，那蛊人实力恐怕远在自己之上！

龙赶忙张开保护结界，这是妄教给他此时勉强能用得上的技能。没错，这种压迫性的嘶吼，若无防备，真就元神俱灭——通俗点讲就是“震傻了”。

“嗷嗷嗷！！！！”就在简担忧之时，暴怒的巨神前蹄携万斤之力向简踏来！

简轻巧地闪到一边，“红绵！”简将稠密的红雾聚集在巨神的脚下，尽管已经大大降低了冲击力，但整个空间还是剧烈地波动起来。如此之力若是硬性地撞击，产生的空间震荡若是波及到龙和受伤的绛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之间暴怒的巨神再次向简冲了过来，简四处躲闪，红雾四处飞舞。此时简不仅与巨神战斗，还要地方四溢的精神冲击，保龙和绛周全。

“红痕使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畏首畏尾真够难看的。”那个清朗的声音透着妩媚，“要不要我除掉这两个小鬼？”

龙心底一震，若是刚才射向巨神的那光箭向自己飞来，十个自己也挡不住啊！

只见“嗖”的破风之声，一只红箭射向某处。

“嚯……”一声轻笑传了出来。

“动动他们试试。”简的声音平静却不容忤逆，“你的暗影能躲得过视线，但逃不出痕使的感应这你应该清楚。刚那一击恐怕已经耗费了你大量的精神力，劝你好自为之。”简不慌不忙，龙暗自叫好，恐怕这会儿那个蛊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巨神的攻击接踵而来，简总是轻巧地一一化解。

“嘶！！！”巨兽发出一声怒吼，简本想借此来消耗他的体力，不曾想却激怒了英招，巨神停止无谓的攻击，煽动起大鹏般的巨翅。巨大的旋风幕天席地而来，几层空间以内龙都感觉到了凌冽的气流。

劲风过后，简铺设的红雾不复存在，直接暴露在巨神面前！

龙这才有机会一睹上古之神英招全貌。马神人面，左面全是血，显得面目更加狰狞，一对巨翅显得身形更加高大，简在他面前简直就是蝼蚁。此刻巨神蓄满力气，随时准备向暴露在面前的简进攻。

简并没有慌张，将散落的长发向耳后捋了捋。“痕骨！”之间之前散去的红痕具化成实物，变成无数钢筋从地底探出，自简为中心向外高低伸展出去。

巨神挥舞着马蹄就向简踏来！只见简一扬手，面前的红痕骨就迅速从地面钻了出来，形成一道屏障。巨神之力势如破竹，外侧的痕骨纷飞碎裂，化作红雾，而英招的攻势也渐弱，终于在简面前最后一道防线前停了下来。

正好喘口气，又一次进攻接踵而来！刚化作红雾的红痕再度入土，重新形成防线。就在双方拉锯之间，简轻轻一扬左手，巨神后蹄蔓延上一根根红色的藤蔓，将巨神的移动限制在原地！机会就在眼前，简纵身一跃出现在巨神面门之前！

“愚蠢！”就在简准备发动攻击之时，巨神煽动双翅，即将化成痕骨的红雾再度被吹散，失去重心的简向外飞去！

即使将红痕具化，但每次都以红雾的形式回收再度祭出，虽然节省了体力以便能够大范围操作赤痕，但很容易再度被英招破解。不容简多做思考，英招一声长啸，就在简头上一块巨石浮现，瞬间砸在简的身上！

轰然一声巨响！龙不禁向后一个趔趄，震得身后的绛吐出一口鲜血。“简姐！”龙抱起绛跑出去几十米，回头望向爆炸重心。就算是简吃上古巨神全力一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巨石下落之处空间被震得扭曲，什么都看不清楚。龙无奈地盯着远处，也是无计可施。

“龙，你杀了我！”不知何时怀了的绛恢复了意识，“只要我死了，空扉就能关闭。”龙看向她时她身体依旧虚弱，甚至能明显觉得到怀中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她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怯懦。龙惊呆了，那何尝不是一双美眸，但他只看到了其中坚毅清明，炽热得能看到火光。

“你不担心她怎么样了吗？”蛊人的声音不似之前的那般戏谑，清亮的声音给人虚无缥缈的感觉，一群虚蛊也朝着龙围拢了过来。“没有人教过你‘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别人最大的帮助’，现在还能做出最理智的判断；不过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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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你，那么你最理智的判断或许应该是‘跟我们走’。”

突然一只只血红的巨爪从蛊兽脚下钻出，将所有蛊兽握在半空中！远远地竟然还握着一个透明的蛊人！

“简姐！”龙欣喜若狂，简姐还活着！正当龙欣喜之际，赤红的巨爪力道一震，一个个将蛊兽直接捏爆！“切！”透明的蛊人瞬身逃出“红爪”，稍一犹豫他也将化成了一滩肉泥！龙目瞪口呆，血水从巨爪之间渗出，不知是血块还是碎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是简？压抑着胃部的翻腾，紧张地环顾四周。

血腥之气也让绛极为不适，“简姐她……”咳出一口血之后她便昏死过去。

“你想带谁走？嗯！”巨爪又握了一下，瞬间又有血块飞出。龙吃惊地回头，从被巨石拍下的废墟中一个人影浮现。是简！长发变成了血色披散了下来，无风自舞，犹如一条条血蛇，周身透出凌冽的杀气。

“哈！”简突然仰天大哮！气势不比上古之神弱多少。“你想带谁走！”之前浮动的红雾此刻变成了血水从天而降，顷刻地上已经一片血海！

此时在次浓郁的赤痕威压之下，隐匿在不远处的其余几个蛊人显出原形，正欲逃离，奈何陷入血海之中却寸步难行。几个蛊人实力不可谓平庸，不甘被缚，施展绝学向简袭来，只见奔袭向简的蛊兽在离她咫尺之间便化作一阵红烟。简的嘴角微微一动，而后表情瞬间变得冷冰，扫视着他们。“烁铁！”话音未落，血海居然开始凝固，化作通红的铁水！而上面的三人哀嚎着像铁板上的蚂蚱，煎成了黑炭。

“没人能带走他！”简低声呢喃，疯癫一般地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想不到竟有如此大凶之物！”就在龙诧异之时，头顶上传来嗡嗡的巨响，上古巨神发怒了！“如今我便除此恶煞替天行道！”说罢向着简所在之处便一蹄踏去，不同之前，如此一踏携万钧之力，充满了杀气！

简一个侧身便躲过了攻击，溅起的血水攀附着英招的前蹄便向上蔓延，血水更像是炽热的岩浆，被灼烧的表皮发出“嗞嗞”的响声。简漠然地没有抬头，巨神却觉得脚下又无数双冰冷的目光灼烧着他。简右手轻巧地一拢，地上的血海喷薄而起，在空中瞬间化作岩浆，袭向巨神！伴随着一阵阵的爆炸，即使是在几层结界里面，龙面部还是感到一阵阵热浪。

“雕虫小技！”巨神挣脱了束缚，巨翅扫动着抵挡岩浆的攻击。声音中透着震怒，双腿的皮肤已经焦糊一片。看来简的攻势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轻描淡写。“不周顶！”随着一声怒吼，以简为中心头顶浮现出一整个倒置的山头！见势龙抱起昏迷的绛向外狂奔！此山若是砸下来别说简，百米开外的二人都有可能形神俱灭！

轰鸣之声从龙的身后传来，倒置的山体的其他部分随即从天而降！龙头也不敢回，赶忙左手撑向头顶，将空间扭曲出一个斜面，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压得龙呼吸困难。

烟尘散去，空间中赫然多了一座小山。山顶有十几丈高。巨神似乎略有疲态，并未继续攻击，严重灼伤的身体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紧盯着土丘之下。

突然之间土丘震荡起来，然后像一座火山，红色的岩浆从山顶喷薄而出！岩浆过处土石皆被点燃，顷刻间整个小山都变成了一座岩浆山！而喷出的岩浆从天而降，整个空间都被点燃了一般！

“痕迹侵染！”上古巨神一阵错愕！

痕使强大之处不在于机动灵活的进攻方式，而是痕迹强大的侵染之力。就像梦境中所有事物都会潜移默化地蒙上某种色彩，当你难过时梦中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开心时有时便是彩色的；痕迹侵染便是让痕迹像病毒一样侵染空间，将所有的物质都为痕使所用。灼热的气浪使得龙几乎无法呼吸，巨神自己使用的土石之力，在被侵染之后更是能为简所用。方才召出的不周顶乃是土石之灵，山石的万钧再加上赤痕此刻的烧灼，就算是上古之神也忌惮几分。

火山被一分为二，简周身赤红，如炎魔一般矗立在两山之间。

被分开的火山向着上古巨神袭去！

“众合地狱！”龙不禁愕然，传说众合地狱中有大石山，其山两两相对，罪人进入其中，两山自然相合，堆压糜碎罪人身体骨肉，其后两山复还原处。这真如同人间地狱，冥王临世！龙精神力量全开，张开全力抵挡这次撞击！

电光石火之间，意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记得一道强光，龙便暂时性的失聪了，双眼也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间龙看到了一个身影将血水中的简抱了出来……

当龙回复意识的时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简静静的躺在妄的身后，妄单膝跪于巨神的面前。“巨神息怒！今日吾辈被恶人所困，若非迫不得已定不会赶尽杀绝。此次若有得罪，改日定与家师登门赔罪。”而此刻巨神除了愤恨更无它法：“哼，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他日若让我碰到这妖孽定取她性命！”巨神转身撕开空扉裂痕穿界而去。

虽然不知道妄跟他的师父是何许人，但任谁都能听得出妄话语中步步紧逼的语气。龙强撑着半躺起来，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上古巨神都忌惮三分？随即被头上一阵剧痛打断思路，恐怕若不是让上古巨神感到畏惧他定不会如此轻易罢手，看来英招也伤得不轻。

“你怎么样？”妄抱着简来到二人的身边，一边检查龙的伤势。

“我没什么事，倒是他们两个……”简此刻看起来与往常无异，让龙舒了口气。只是简，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战斗居然毫发未损，只是方才那赤蛇一般的长发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

“绛的反噬只是一瞬间罢了；简并无大碍，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你的手臂怎么了？”龙注意到妄手掌上从虎口开始一道半寸宽的血痕蜿蜒盘上手臂，而他灵魂气息消耗也很严重。

妄掩饰地攥了攥拳，“没什么大碍，”妄警觉地环顾四周，“别掉以轻心，还没有结束。”

“差点忘了，刚总共消灭了七个蛊人，算上维持空间的，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蛊人，而且应该是痕使！”龙紧张地抿了抿嘴，经历了刚才的一幕，龙终于知道绛为什么会谈“痕”色变了。

妄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在两人被阴郁的气氛包围的时候，简醒了过来，挣扎着做起来，看她神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蛊人呢？”

“算上维持空间的，还有两个。”龙答道。

“现在我们先得脱身。”观察完形式，妄脸上添了愁色，“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回，本想借着龙能将所有的蛊人都吸引出来，不曾想这次敌人不论是数量还是实力都远在我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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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这个回的‘疵’吗？”

妄无奈地点了点头。高强度的“回”能迅速榨干身陷其中的致梦人的精神力，如今简和绛都已虚脱，若是不能脱身就真的长眠于此了。龙和妄一时间一点头绪没有。妄不停地演算着空间的逻辑，刚才的战场，除了绛为了切断连接妄的红痕而射穿的地板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原样……这里真的有来无回吗？

时间稍纵即逝，三个人都束手无策。此时那个蛊人就等着三人体力耗尽，坐收渔翁之利。

不知何时简已经醒了过来，一边调理气息，一边摆出轻松的神情来安慰二人。龙更是心急如焚。这么久以来自己第一次能有机会，结果力量还是这么弱，一点用都没有！我真的很弱吗？没错，你就是很弱！绛神兵天降，简能纵横捭阖，妄周旋与异兽巨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看龙那么沮丧，简的心情却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龙，你坐过来。”龙不情愿地坐在简的身侧。“你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要知道，蛊人这么大的阵势可全都是冲你来的。”

“那……”这也算数？龙无奈地苦笑，“简姐你不用安慰我了。”

“想必这也正是你为什么如此自责的原因。可是，你可曾想过你为何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龙一头雾水。“你听好，”简微微颔首，平静且笃定，而后点了心口，“你最强大的武器在这里。我们的平静不是装出来安慰你的，甚至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就有一个念头，就是‘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没有问题’，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确信过的事实，你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妄不置可否地站在简的身后，看向他的眼神同样坚定，却多了一丝戏谑：“臭小子，还要别人提点你。”

一时间龙醍醐灌顶，从绛炽热的眼神，到二人信任的神情在他脑海中萦绕，龙幡然醒悟：即使自己很没用，可自己从没对自己失望过！相信自己，这才是自己精神力之源！此刻他再也不会怀疑自己，力量弱小的话坚持成长总会有的，若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那一切就全完了！龙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凌冽起来。那重新将线索连贯起来，这个空间一定有逻辑上的“疵”！

那么究竟哪里不对？忽然，龙猛地抬头盯着天花板，果然！近在咫尺，几乎触手可及。

“我知道了！”龙惊呼起来。二人都等着龙，“你们看，从刚才开始这个‘顶’就一直浮在我们头上，但上古巨神撕破空扉之时它却浮动到几丈高的位置，”龙转向妄，“妄大哥，你之前教过我吧，空间塑成之时注入的精神力便是一定的，在形成的那一刻其大小、功能便不能改变；那么就是说，不论是多么强大的蛊人，制造出来的空间也不是无限的！”举起的手凭空发力，穹顶“嗡”地远离而去，“如果我没猜错，只要我们让这个天花板无限向上升，那么这个空间的边界就会‘来’到我们面前！”

“好徒儿，学的很快嘛！果然没让我失望。”妄也举起左手，“只要将这个穹顶无限往上推就可以了吧？”妄深吸一口气，空间之力全开！强大的力场使得空气一瞬间发生折射，向上无限延伸出去。头上的穹顶果然也不断向上远离而去！

简走过来拍了拍龙的肩膀，龙只是感到肩膀上的手格外沉重，赶忙将虚弱的简扶坐回绛的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此时穹顶已经无限远了，可还是看不到空间的边缘。妄额头上已经一层薄汗。妄背着右手，汗水流过眼睛都没有拭一下。

简敏锐地发现了妄这个小动作，“你的右手怎么了？”简强行挽起妄的手臂，龙惊得哑口无言：这只手臂可不只是一条血痕那么简单，整个右臂上一道道裂痕如蛛网密布，像是龟裂的岩石，透着流动的血色肌肉。

“魂裂？”

灵魂献祭的一种，靠损伤性代价一瞬间放大自己精神力的方式，而副作用是给自己带来难以回复的创伤。妄的右臂上不是血痕，而是发动的瞬间膨胀的灵魂力撑破了献祭的右臂，而后损伤表皮之下的右臂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如今妄整个右臂已经是“碎片”了。

龙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看来妄那边的战斗也不轻松的吧。出神之际，妄已经体力不支，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不行，他没有完成空间的力气了。”龙上前扶起妄，刻意避免看向他的右臂，那样总会激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没事，我还有左手。”妄试图咬破虎口，简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住手！若是再进行献祭，后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恐怕连人性都会消失……”

“让我来！”龙举起双手。

二人都没有说话，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龙将妄的结界接着往上延伸。未过多久龙便力不从心，眼前一阵晕眩。方才虽然没有正面参战，但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能够自我保全确实消耗了龙大量的体力；而且越是向上延伸，操纵空间的精神力量要求就越高，技巧也要越纯熟，看来龙的力量也到极限了。

此时昏迷的绛已经开始梦呓，精神力量枯竭的她已经难以将现实和梦境区分开、可能再也不能从这个梦境中醒来；而妄若不及时治疗右臂的裂痕还会继续扩大。而简姐神情更是复杂。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龙大口喘着粗气，还在苦苦坚持，可已经几近晕厥，甚至意识也变得模糊，朦朦胧胧只听见谁在说话……

“简，是时候了！做决定吧。”妄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简惊讶地看着妄。

“作为痕使难道你还感觉不到吗？他用的完全不是空间之力！”

“可是……”

“我还不想就这么死在这！”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甘和悲愤，“别再畏首畏尾了，我知道尊者给过你指示，但是，他若是被抢走了一切就完了！”

“这个回十分强大，若是失败了大家都将不能自拔；蛊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那位主谋不愿冒险进入这个回的原因。”简暗自说着。

“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解开这个回？”妄的表情有些狰狞，却又一瞬间消失不见。

“之前的蛊人悉数被杀，若是马前卒也太惨烈了……”果然！龙的意识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恍然大悟：那些喽啰不过是被丢弃的棋子，更危险的敌人还在这个“回”的外面！里面这个隐藏的蛊人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也就说得通了！

“若是他解开了这个回，恐怕在那一瞬间我们谁都保护不了他；这才是你们的计划吧？光痕使？或者现在应该称你为——光蛊？”

“哈哈哈！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被怀疑了呢？”眼见伪装成“妄”的人身形渐渐被强光笼罩，渐渐飘向半空，声音也变成了那个蛊人清朗又略带戏谑的音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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