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好像冥冥中注定着,不想遇见还是会遇见。
不知有意无意,那女子每次在何一受伤之时总是会出现相救。
后来,何一打探到了她的身份,也是个暗卫。
不同于何一的刺杀,她的职责是在保护唐山的妻子,有个文雅的名字,怡然。
而此刻他在幻境内,看见的便是此女子的身影,只是这道身影模模糊糊,他看得到摸不着,心里苦楚流露。
他无奈的只能愤怒而自怨。
为何当初不去阻止她?
到头来只找到的那一具被抛弃野外的尸体。
当时,所有情绪全化一个念头——
为恩人报仇。
也许,何一对自己说,也许她早就留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曾来过我生命里你,为何如此难以忘记?
只可惜,他到如今竟还是不知那仇人身处何处,是何方神圣?
他只知道当年那位女子随唐山的妻子被皇帝召进了皇宫,最后惨死荒野。
曾无数次去打探查明,那些蛛丝马迹都被有人刻意抹去,不曾留下半点痕迹,以至于怨恨自己十数年。
他望着眼前那道快要消失的模糊身影,声嘶力竭地喊出了当年没说出口的话。
“怡然,和我一起走吧?!咱们弃了这该死的命运,去寻一处地方隐居,到时候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你织布我耕田。”
话音刚落,幻境像是窥探到了此刻何一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刚才那道快要消失的熟悉人影停了下来。
只不过由那日思夜想的模样变成了一道白发白眉的老者。
不紧不慢的走来,步伐隔距相同,每迈一步便会多出一股无形威压。
何一皱起了眉头,寒目森森。
“明知道是幻境,却始终不愿意走出来,情字害人不浅啊!”
何一似笑非笑,看着继续不紧不慢走来的老者,说道:
“这么多年了,她的模样在脑海中逐渐暗淡,如今幻境里既然能看到一丝美好,管他有害无害。”
老者驻足观望,最终只能哈哈失笑。
是啊!自己那俩亲如手足的兄弟不就是为了看到的情字表面的那丝美好而一死一伤?
只不过,他们与眼前之人不同,他们清楚为什么而去争那丝美好。
眼前的何一不过是无奈之下自我麻痹罢了。
“进来前的交易还没忘吧?”
何一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如你所愿,不顾鹤一门惨案而入秘境,可以告诉我杀死怡然的凶手是谁了吧?”
厉溪年再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废话连篇,老道士范远扬明明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的话,竟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
十句有八句不离那弟妹如何美若天仙,一颦一笑如何倾城,自己那师弟如何天才,身姿如何潇洒于世间走一回。
有些听烦了,步伐急了半拍,近了些,厉溪年顿时心慌意乱了,面色不由难看起来。
在云嫌大将军的队伍中,那五皇子赫然在列!
先前目光全被那云嫌大将军和他的得意门生云榭儿所吸引,没去注意到。
此刻竟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当然,以厉溪年从师傅身上继承过来的厚颜无耻,尴尬和慌乱只是一瞬间的事。
立马换了副友好善意的表情,还特意挥了挥手,老远就喊道:“五皇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
云嫌大将军的队伍人员听闻后方传来的打招呼声,纷纷驻足警惕,就差拔剑而出了。
五皇子远远便瞧见了厉溪年那痞赖,顿时怒火冲天。
要不是一旁的云榭儿拉着,只怕早冲过来一掌拍碎了厉溪年的天灵盖。
厉溪年见五皇子那要动手的阵仗,故作惊慌躲在老道士身后,怯声怯气道:“这群人怎么如此凶悍啊!”。
“你小子……”
老道士想着那草原上被草人偷袭一事,顿时就无语了,你小子不去演戏可惜了!
身为天下第一强国手握实权大将军,云嫌无疑是孤傲不群的,而孤傲中还自带压迫人心的威压。
见到老道士范远扬等人,目光压根没扫过那些年轻道士,只是轻然去看了眼老道士,便准备转身前行。
来古城前,王朝里的那位老首辅很是稀罕的寻到了将军府,于府上有过一谈番话。
老首辅说,陛下近些天总是嘴里念念有词,说夜兰国败了,统一天下的目标又遥远了一步,有些烦忧啊!
总之话里话外三句不离夜兰国亡国之君。
虽未提及,可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不就是想说那洛氏宗亲的洛子厌身上有些秘密不能暴露吗?
当年洛子厌携某些机密要件逃离了神国,可细思,以那皇宫里的皇帝的警惕慎重,当真如此轻易?
可想而知是以意为之,这些秘密要件一旦暴露,更多的是说明了神眼王朝的野心和阴谋,肯定会掀起一场风波。
这场风波的大小换百年前,定然不会在意,可如今不同了,天下有了那座神院,不得不三思而行。
当年那北梁帝君白延大悲惨下场就是给天下诸国的警告!
乱神院为万世开太平的理念,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是道佛魔三宗当年诚心所宣。
不过天下之大,能遵守的能有几个?
天下诸国大多数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有意,奈何恐惧神院的强悍手段罢了。
云嫌将军只猜对了一半,原以为是要自己去阻杀洛子厌,但老首辅一脸莫测,说不需我们动手,这事陛下早交由穹仙阁了。
至于交给云嫌大将军的另有他事,正如所料,一方面是为了洛氏宗亲里叛出的洛子厌。
另一方面老首辅的意思是要云嫌大将军去取来那古剑,一来可讨陛下欢心,二来说不准能借此机会面圣,替自己那哥哥求情
老首辅虽已退休养老,可始终没人比他更为了解那皇帝的心思,毕竟那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皇宫里的皇帝还算是在其位谋其政,勤政为民解忧。
不过谁能想到天下第一强国的皇帝竟十分好战,除此之外还有个癖好:
喜爱珍藏那些年代久远的名剑古籍,总之可以说是如痴如醉了。
皇帝自然听说了那夜兰国古城秘境里有那把上古凶剑,千年之前曾在所有剑器中排名第五,提及时可谓是双眼泛光了。
在这之前,自己的大哥云霄大将军被皇帝特意召见,派了个押送囚犯去边境的重任,结果半途中遭人埋伏,囚犯尽数逃走,自己更是重伤。
途中押送的军卒们并无死伤,因此,到头来被皇帝扣了个私放囚徒的罪名,扣押在狱。
除了以上两方面,老首辅此番还另有所图,暗地惦记着自己那只在出生时见过面的孙子儿的安危,愿付出重酬想让云嫌将军带回那孩子。
至于老首辅的重酬,自然不可能只是区区银两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因此而释放出兄长。
于是,便带着种种原因,更多的是要讨皇帝欢心从而求情和想让老首辅帮忙的目的来到了古城。
不等云嫌迈出脚步,原先还故作惊恐的厉溪年,骄横一出道:
“我有份密卷,是从洛子厌皇帝那拿来的,不知云将军是否感兴趣?就算大将军不感兴趣,想必五皇子对此应该很是熟悉啊!”
老道士见厉溪年那骄横模样,不由得想起当年那顾老头儿的孤傲嚣张,慈善一笑。
云嫌将军最终还是止了步,却没转过身,就那么默立着,不知神情心思如何。
五皇子则一副看透把戏的表情,三番五次上了当,怎么也得吃一堑长一智。
更多是在云榭儿的拉扯下静默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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