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不知名的山岛已有十几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透露着新奇和神秘。但要说在这些平常的景致中学仙法求仙道,我刘小一过往十几年还不早就成仙了?那糟老头自己的本事也来得不明不白,又能教我什么?终究只有每天拿着幻枪挥来挥去。唯一不同的是,秀儿常常坐在一旁观看,三个小家伙也跟在身后有模有样地模仿。
那五串糖葫芦被我极为巧妙地糊弄过去,至今还为当时的机智感到得意。
船老头那日起便不知所踪,我就担当起炉边故事的重任。比老头更加天马行空细腻动人的故事另秀儿佩服不已,逐渐放下了戒心。如今都是紧挨着坐一起烤火,我有预感,今晚就能摸摸小手啦!
也不知哪位圣人说过:“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这话真是,神妙无穷啊!我刘小一何时才能说出这般神机妙语。
想到今晚就要发生的事情,这一整天都精气十足。春风吹啊吹,幻枪挥啊挥,日头斜啊斜,终于到晚上了!
眼巴巴看着秀儿吃完饭,收拾好,闲坐片刻,然后呆到灶火边。三个小家伙早让我骗开,正在屋门口找宝贝呢。
火光融化着一切,我看着窗外随意开口“秀儿,你想过要走出这湖山去看看么?”
“啊,想。。。。。。可是。。。。”秀儿垂下眼帘,细微呢喃着。
“我以前也是和你一样,想出去却总是犹豫着,不过一旦出去走了一遭就不会有慌张了。”
“嗯”
“人嘛,总是对现在呆的地方有些依赖,不过只要有人带领着,就很容易了。”秀儿仍旧含蓄着,我加紧劝导“外面的世界很神奇啊,不像湖山,那里有很多很多的人,有看不到尽头的陆地,还有比山还高的楼房,伸手就能摘到星星。像你一样的小姑娘哇,个个穿着鲜花一样好看的衣服,每天对着月亮歌唱,在光华下跳舞。你想去看看么?”我发誓,此时此刻并不是存心要诱骗她,而是编起故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
“啊!想~”秀儿抬起粉嫩眼皮看了看我,小手在腿上拿捏着。此时我俩的肩膀隔着薄薄衣衫不时磨蹭,我仿佛能感受到她透出来的丝丝温热。在火焰燃动的声息中向那小手摸去。
“小咋!小咋快出来!”船老头慌急地闯进来,见到我不由分说拉起就走。“小子快走,有事做了!”
“乖秀儿,等我啊!”就这般看着她守在灶火边,眼中流露无法诉说的光彩。离开了。
不言不语跟着老头走去,懒得问他缘由,反正有好事能特意回来拉上我吗!
“喂,小子,你来摇桨,摇快点!”
这具身体被春天诱发的无限生机以及好事被撞破的心火借由这张船桨统统泄入湖面,砰砰砰砰砰砰砰,似小鸡啄米般狂乱摆动,激起大团水浪。小船飞快前进。明月恒定,见照着世间微微行动的一切。
船老头倚着乌篷,不时指明方向,突然笑咪咪瞥我一眼,被我发现了!心里有些慌张“船老头!你刚刚笑了,我看见了!”
“小咋,我是看你划船划得好,第一回就能弄成这样,是个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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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的料,以后可以接我的位子,划一辈子船,怎么样啊~”
“老王八!你刚刚那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刘小一每餐两碗饭不是白吃的!”
“嘿嘿,就算你聪明绝顶知道上当了,莫非还能不上当不成?”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远处山岛模糊高耸的黑影,就只有广阔无边深邃无尽偶尔波动磷光的水域。隐隐感觉到前头有个无形的漩涡正择人而噬,可除了往前我又还能往哪里去?再说我又打不过他。可恶。
转过一座山岛,船老头挑起下巴,我顺着那头看去。黑蒙蒙一片船影蛰伏在若影若现的水面。看来凌老大他们已经准备好出发干活了,也不知今晚哪家要遭殃。
又行进了一段距离,黑夜蒙蔽了感知,那堆船影粗看似是停滞不动,猛然惊觉时竟发现,那一大堆怕是有十来条船,正飞快地破浪而来!
船老头大喊“快跑哇!那是其他地方的水匪!”
我手一抖,正想掉头就跑,可这是船上啊!用尽所有的天分在脑中激荡,疯狂地操动船桨,驶出一条绝美的掉头弧线,转过弯来,狂乱击水。砰砰砰砰砰!心脏急跳震击头颅,血流冲撞四肢,用上所有生命力挣扎。
后头船队窜出两条轻舟,飞猛追来,我惶急间抬头一瞥,他们有六个人划船!
船老头在一旁手舞足蹈“快跑啊!快啊!,他们追上来了!”我急狠攻心,胸中闪过尖酸刺痛,狠不能分出一股力把这老畜生踹水里!啊!啊!啊!
眼看着着后头水匪越来越近,身体从初时的畅快爆发转而血肉激荡泛起刺痛,及至此时手脚开始麻木僵硬,心胸起伏越来越小,身形逐渐佝偻动作迟滞。咚!一艘轻舟擦过,三个壮汉跳上船板,我倒伏在船舱里晕沉着脑袋微微喘息。
“嘿,老船公,虎哥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俺们知道你的本事,不过今天后头可是来了百多号兄弟,你还是收手地好。”一个带头水匪说完一脚踩在我背上“这小子是你们新收的伙计?细皮嫩肉的哪是当水匪的料,船摇得再猛不还是被咱们追上了,小子,你倒是起来再接着摇啊,啊?”那只脚使劲摁了摁,我差点被气憋晕过去,费力转过头微微瞥了一眼,记住了这狗东西的面相。我现在是你脚底的一坨肉,可只要让我翻过身来,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嗯,老大他们过来了,你们把这小子弄起来带过去。老船公,走吧~”
剩下两人把我架起,“娘的!赶紧给老子站好了,老子弄死你!”两双手猛一贯,把我双手后错。这一阵晃动让我内脏翻滚,肩膀的刺痛冲击神志,要晕却不晕。这两个也该死,这两个也要死!
眼前一艘齐人高的大船驶来,两人把我举起来一抛,摔在甲板上翻滚。
又被架起上身跪着,面向来人。
“老船公~该有三年了吧,我攒下的这份身家如何?”一双鎏金猛虎靴踏在我眼前船板上,靴子上头的东西猖狂道。
“嗯~你这身行头是好看,精铁打造的鱼鳞甲,西江出产的烫花披风,花了多少钱呐?”
“我赵地虎当然是知道老船公的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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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这些弟兄不知道啊,还以为这老头老瞎了,看不见这百多号人?!”里外围了几层的水匪肆意乱笑,嘈杂声浪冲入脑中旋涡,激起狂暴胸臆,笑你娘的!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好笑的,都要死!都要死!狠厉被依旧存留的理智掩藏在脱力的晕眩中,不曾显露半丝。
“我在这里等舌头,没想到把老船公给等来了,我知道你老骨头硬,手段多,正好!你来说!”锵!一把钢刀架在肩膀上,脖子传来生冷刺痛,还在不断加深,我尽力撑起沉重头颅,要是头一垂下去就割在了刀刃上。
“说!你们的老窝在哪里!”
从十几天前船老头带我去那不知名山岛一直到此刻我跪在船板上被人用刀架住脖子,这期间发生的事情电光火石般在脑中飞射,我似乎明悟了什么,随即开口:“就,就在凌,凌空的后山!”比刀锋更快更锐的灵光,迫使我塑造出了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小子面对鲜血杀戮时恐惧但又不完全失神的口气。
脖子上的生冷移开了。“哼!和我预料的一个样,你们把这小子和老船公绑在一块,待会用来当人质。”
两背相靠,麻绳从肩膀缠到膝盖。这老王八看了半天戏终于给绑起来了!哈!哈!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我这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脑袋里残留丝丝刺痛,更加使人清醒。刚想骂几声背后的船老头,可想到待会说不定要指望他脱身,于是作罢。
远远看到了那格外深黑的山洞,赵地虎狠狠下令“兄弟们!抄了他们的老底,金子银子谁先拿到算谁的,回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棒玩女人,冲啊!”
“哎,虎哥,不对劲啊,他们好歹也是和咱们一样当水匪的,没道理家门口一个望风的都没有啊!”一旁闪出一条精瘦苍白汉子,口吐飞沫急道。
赵地虎看着他略微沉吟“嗯~我也有些怀疑,既然如此,就由你白梭子带一半弟兄去进去探探吧。”
“我!虎哥,你就当我放了个闷屁,还是大伙一起进去好啊。”
“嗯~?”赵地虎发出了上位者威严的鼻音。
白梭子颤了颤,不敢抱怨,招呼了大半小船冲进洞口。我和船老头被押在最前头,眼看着一条条船进了洞湾,哐当!洞口之上挂着的一块大石闸落下了。
随着五十多个水匪泛出嘈杂,岸上的房屋后腾起大团浓密滚烟,飞快地填充山洞。白梭子惊叫“是毒烟!快用湿布蒙面!看住两个人质,别让他们跑了!”我又不是你娘!干嘛念念不忘!
就在白梭子喊完,不过一两瞬间,一众水匪刚脱了衣服沾了水,那股浓烟便似巨蟒般朝船队扑来。一丝不漏地避过我俩朝一众水匪缠去。还好刚刚忍住了没得罪背后这老头!不然虽说不会要我命,吃苦头想必免不了。
雾浅时,我看到白梭子一头扎进水里,其余水匪有的躲在船舱里用衣服捂住口鼻,眼睛却被滚烟毒伤,惨嚎翻滚。有人眼见同伙的惨状,连忙把整张脸紧紧捂住,没一会儿攥紧的双手逐渐失力瘫倒在岸边。
然后周围便是灰滚滚一片,不停有惨嚎声落水声,再然后,死寂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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