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保证连续更新牌牌存在的章节,已改至第二章。)
拓荒历一百零八年,夏至,今年在鲁国的潢阳宫升起了一道祥祯。
这道横贯天际的瑞祥之光,在其将要突破星辰域的封锁时,倏然,一道震撼人心的兽吼声传来。
本欲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人间域众人再次侧目。
“麒麟送子?”
“贫道也这么认为。”
“此乃大兴之兆啊!”
“凡人世界又要重新洗牌喽。”
“不对!为何此等逆天之兆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凡人国度?”
“怎么,你还想去收徒吗?”
“谁不想!”
就在此时,一道贯通整个人间域的声音响彻在人间域众人的脑海里:
“你等莫要轻举妄动,否则一切皆视为我洛茵人教的敌人...”
如听仙音耳暂明。
但众人噤若寒蝉起来,对于人间域第一大教,没有人敢不从的。
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不可能没有反骨,但是能有如今这副模样,洛茵人教的威名,会是喊出来的吗?
且说那道兽吼的主人是一只麒麟,他一张口,就把那道瑞芒吞进了肚子,而后直奔潢阳宫而来。
不过三息间,麒麟便脚踩着祥云,踏过青冥,来到了潢阳宫上空。
此时,仙音伴生,凤翱伴舞,龙游浅海,生出一朵朵金莲花,一道浑厚吉祥的紫气自东方而来,随着诸天异象,麒麟化为一道瑞祥之光冲入了化心间内,闻人灵的肚子里。
鲁衍阳与众卿皆看得明白,三道断天朝果运的大凶之兆却是直接被一荡而空。
众卿无不感激涕零,然而闻太师却是背负双手,皱起了眉头向鲁衍阳道:“常言道,福无双至,却是不知祥瑞之兆不以人的意志而偏移,如今凤舞九天,龙腾四海,金莲万生,紫气东来,麒麟送子,更是五福临门,天机的虚无缥缈莫不尽显于此,当常怀一颗敬畏之心,所谓双圣临门,不过只是借二乌推演而来的武断结论,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鲁衍阳闻言却是道:“太师不必过于苛责自己,皇天后土命里玄机,倘若真的有那么容易参透,那么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成了笑话。”
养心殿,化心间。
鲁衍阳脸上乐开了花,望着又一位呱呱坠地的小陶瓷,别提有多高兴了。
“小子!真有你的!压得我泱泱鲁国喘不过气的劫云,就这么被你一扫而空,真是..虎父无犬子!”鲁衍阳撵着他笑眯眯道。
小陶瓷不似嫣嫣之子,没有乱窜,没有哭闹,而是似他的双眼,冰清玉洁,澄澈安静极了。
闻人灵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啊!本姑娘今天开始,也当母亲啦!
鲁衍阳扭头望向了她,产后的闻人灵发鬓微乱,眼神迷离,娇躯起伏,小家碧玉之态在逐渐远离,这始于她那醉玉倾仙的圣女峰,丰韵的曲线在逐渐突显,一道白壑在她衣衫不整的胸前一清二楚。
遥想当年亭亭玉立的..嫂子!望着她的绰约仙姿,鲁衍阳莫不感慨起来,不可谓不是汝妻子,吾养之!
在当时,长信君为天子的呼声最高,鲁衍阳为达到政治目的得鲁国众民之心,狸猫换太子,取代长信君,将其贬为延陵侯,自然也要把他的妻室给抢过来喽。
本来他是对闻人灵无感的,可现在这厮..不过一年又把闻人灵的肚子搞大了!
拓荒历一百一十年,闻人灵为鲁衍阳诞下一女,于是,按照传统,抚养到八岁时要将此女送往东方闻人侯家,也就是她娘家。
结果小丫头死活不肯,本就情绪不对劲的她,一出潢阳宫,直接“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吵吵嚷嚷得要见哥哥~
鲁衍阳爱女心切,反正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早已被打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忙调车而回,说来也奇怪,小丫头一回到无极殿,也就是他哥住的地方,就眉开眼笑起来。
小丫头古灵精怪,被赐姓闻人,名叶农,而她哥却是鬼使神差的未被赐名。
说来离奇的很,每当鲁衍阳要为他的第二子定名的时候,总有各种各样的杂事随之而来,于是就这么一拖再拖,到了拓荒历一百二十四年。
当初的小叶农已到了豆蔻年华,而她的弟弟妹妹们也多了起来,不过在鲁衍阳众女当中,叶农是唯一没被送往娘家的奇葩。
话说叶农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原因无他,是为了哥哥诞生的日子。
说起来,自己自记事起,就如同心心相印一般,总是缠着哥哥,找他玩。
小叶农的顽劣在整个潢阳宫人尽皆知!
她干了什么滔天大事?
太多了!
就比如,点起火药引爆东宫溷轩!就把当时如厕的家伙们,直接给吓失禁了!特别是..正在解决大号的家伙们!那玩意却是直接给吓断了,这..真是要了亲命了!
还有什么烽火戏诸侯,夜伴篝火狐鸣,都被她玩烂了!
话说从毓秀园追到南宫书院,哥哥跟个闷葫芦似的一直躲着自己。
到了南宫书院,更是直接把自己锁在了里面,任凭自己怎么哭爹喊娘,就是不把自己放进来。
通常此时小叶农就会撅着小嘴,面露幽怨,一屁股做到无极殿,尘世间,不走啦!
一到就寝的时候,哥哥就会过来,到时自己的各种鬼点子就又可以执行了!
可那厮就是个木头啊啊啊!一言不发,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当自己是空气似的!
小叶农就这样度过了略显荒诞的童年,唯一可惜的是,年龄的增长便不能和哥哥一起睡了。
叶农如此想到,对于亲兄妹来说,纯洁可是最重要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哥哥的依赖,也逐渐减弱了很多,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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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嫁人了!
又不好意思说...怎么办呢?
这不,她的鬼点子又上来了,她穿了一袭男装,是从她哥的尘世间顺出来的。
走到庸仪堂前的潢阳广场,众卿皆侧目,看着这惹事的祖宗都暗自叫苦不迭,这又是想干嘛?
众弟弟们则是面露..崇拜!而鲁衍阳也是面露好奇,闻人灵则是挑眉道:“崇德公主!你一个女儿家!怎能着男子的服饰?”
叶农闻言则是撅了撅嘴,目光躲闪道:“本宫..想穿什么,与母后何干?”
闻人灵闻言咬牙道:“你竟敢在本宫的面前自称本宫!”
叶农闻言却是毫不在意道:“难道不可以吗?”
闻人灵闻言竟..也撅起了嘴!点点鲛珠在眼眶内打转,娇躯开始颤抖起来,委屈!太委屈了!
叶农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她连忙跑上前去,拉住了闻人灵的小手,轻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叶农错啦,母后不要生气啦!”
闻人灵挣脱开了她的手,偷偷躲到鲁衍阳身后,幽怨的得盯着她,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
叶农最无语了,鲁衍阳将闻人灵抱入了怀里安慰道:“好了,梓潼,你就宠她吧!”
“宠宠宠!你看看你,都把她宠成什么样了!”闻人灵带抽泣道。
鲁衍阳笑了笑,回头望向叶农道:“怎么了?小叶子,这次又有什么事吗?”
叶农眨了眨眼,嫣然一笑道:“爹~你看叶子这一身,好看吗?”
鲁衍阳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笑眯眯道:“不错,不错,不愧是寡人的掌上明珠!俊!”
叶农闻言嘴角抽搐,勉强笑了笑,道:“叶子觉得,这套服饰,应该由对的人穿上才好吧?”
鲁衍阳闻言一愣,而后眯起了双眼,戏谑道:“好家伙!小叶子说的是!”
闻人灵闻言却是嗔怪道:“崇德公主!你泼出去了才好!赶快霍霍人家去吧!本宫眼不见,心不烦!”
叶农眨了眨眼道:“娘既然这么说,叶农就娶一个驸马回来!”
直把众卿的下巴都惊掉了,而她的弟弟们,则嘴巴张大,能吞下一头鲲鹏。
鲁衍阳闻言大笑道:“好!不愧是寡人的女儿!”
闻人灵却是道:“哼!你还是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吧!哪个男人会看上你?”
叶农却是戏谑道:“所以本宫才说要娶一个驸马来嘛。”
闻人灵撅嘴,而后“噗嗤”一笑道:“跟了你的男人!受罪啊!”
叶农也笑了,众卿却是对鲁衍阳急道:“陛下!二太子怎么还没赴宴呢?”
鲁衍阳也是无奈,而后皱眉道:“羽鸿没来吗?”
众卿答道:“大太子没有来。”
鲁衍阳心中暗叹,每次二太子的诞辰大典他都不会来,鲁衍阳眼神开始惆怅起来,望向了冷宫方向。
自己的第一子,鲁羽鸿,没有过多关注,当回过头时才发现,他已经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鲁衍阳转念又是想到了自己重点关注的第二子,他心中不由苦涩起来。
这死孩子!沉默寡言不说,整天就泡在南宫书院!最诡异的是,他的名字还不能定下来!
闻太师曾经道:“大太子之名想要定下来,需要一个成熟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呢?十六年了,愣是没见到!不过这厮怎么回事?
历年来可是从未错过自己的诞辰大典的啊!鲁衍阳派人去探了探风声。
这不探还好,一探吓一跳!
二太子他..和大太子打起来了!
且说在今年夏至,二太子站在怀荒台前,默默看着这位开国先王,眸光闪烁,思考了起来。
他此时身披一件白袍,腰系黑色缎带,一双丹凤眼,双手修长,生得女儿家标准的一张樱桃小嘴,肤如凝霜,身形消瘦,却不显得病悷悷,因为他的眼神,澄澈而又不失坚毅,倒是一副玉树临风般的翩翩公子,霞姿月韵之态尽显。
没过多久,他便离开了,前往了冷宫,因为嫣嫣要见他。
二太子来了,冷宫和它的名字一样,清幽极了,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地方,但对于嫣嫣来说,却是忍受不了。
这不,二太子还没进门呢,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女子莺莺梦呓声传来:
“啊~陛下,不要!不要离开臣妾好不好!”
“那贱婢就该好好当一个婕妤!凭什么怀上陛下的孩子!”
“臣妾有什么错!陛下真是被那狐狸精蒙蔽了双眼!”
“还有那个老女人!整天就给本宫使绊!”
“都不是好东西!刁民!总有刁民要害本宫!”
“可怜我儿..怎也不来看看为娘..知道娘受了多大的冤屈吗?”
嫣嫣开始低声啜泣起来,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像是在雾里看梨花。
二太子这样觉得,嫣嫣抬起了螓首,青丝散乱,憔悴玉怜,她太消瘦了。
鲁衍阳并非没有为她提供一日三餐,相反还是王后的规格。
二太子轻声道:“二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嫣嫣闻言没有回话,而是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站了起来,结果眼冒金星,一个趔趄。
还好二太子及时扶住了嫣嫣,不至于香花入土,嫣嫣感到羞怒道:“放开本宫!”
二太子闻言放开了她,嫣嫣坐回了床榻上怒道:“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我不知。”二太子平静道。
“忤逆之罪!懂吗?”嫣嫣戏谑道。
“此并非忤逆之罪!二娘若非有我相助,早已摔倒,况且我并无冒犯二娘之意,也无违背二娘的意愿,二娘也不想跌倒吧?”二太子平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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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得嫣嫣羞愤交加,花容扭曲,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矫情道:“本宫就是想摔在这红尘里!”
二太子闻言诚恳道:“二娘切莫再自甘堕落再说出这等言论了!”
嫣嫣闻言却是狠毒笑道:“好一个以下犯上!好一个不孝子!给本宫跪下!”
二太子倒是没有犹豫,自己这次确实忤逆于二娘了,“噗”得一声,他跪了下来。
嫣嫣得逞的奸笑没有持续太久,不过三息,她黛眉蹙起。
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恐惧,她看到的是自己渴望的..自由!嫣嫣很不爽,她再次道:“你可知你和本宫没有区别?”
二太子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会,道:“莫非是因为孤之前没以‘孤’自称?”
嫣嫣冷笑道:“你现在才注意到,晚了!”
二太子闻言却是道:“孤不过不想和母妃生分了,既然母妃不喜欢,孤便以孤自称。”
“啪”得一声,嫣嫣一巴掌拍在了二太子的脸上,都打出了一个红印。
“你给本宫搞清楚了,本宫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自作多情!”嫣嫣冷笑道。
二太子黑发被打散,点点绯红的鲜血因为嫣嫣修长的指甲悄悄得从面颊流了下来。
被黑发遮住绝大部分脸颊,侧着头的他轻声道:“孤以后不敢了。”
嫣嫣这时才舒服了那么一点,她跌宕起伏的娇躯逐渐趋于平静,她眼中寒芒一闪道:“本宫这次找你来无他要事,你不要和羽鸿争王位,那个位置,你,不配。”
二太子闻言抬起了首级,望向了她那冷漠的双眼,思考三息后,轻声道:“好。”
“你给我对皇天后土发誓!”嫣嫣冷然道。
“皇天后土可鉴,孤倘若与兄长为争父王王位,当遭五雷轰顶之难,自此身死道消!”二太子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不紧不慢道。
嫣嫣闻言心中很满意,她平静道:“起来。”
二太子闻言却是没有站起,嫣嫣火气又上来了,不过二太子却是抢先打断道:“二娘,孤有一个不请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嫣嫣冷笑道:“说。”
二太子深吸一口气,真挚道:“孤希望,二娘和娘能和和睦睦,不要手足相残。”
嫣嫣闻言一愣,而后抬起纤纤玉手拍了拍这和自己没有一分相似的脸颊,失笑道:“你应该发誓之前和本宫谈条件的!”
二太子却是道:“孤已经思考过了。”
嫣嫣站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蹲伏下来,靠在他耳边轻声道:“就你这和妹妹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本宫怎敢不答应呢?”
二太子闻言才站了起来,平静道:“二娘,孤走了。”
“慢着。”嫣嫣淡淡道。
二太子闻言扭过头,嫣嫣眼神复杂了一瞬,继续补充道:“如果羽鸿高兴的话,让..让羽鸿来见一下本宫..”
二太子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孤知道了!请二娘放心!”
二太子不再停留,龙行虎步,离开了冷宫,前往了长量殿。
嫣嫣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到空落落而又愧疚,她黛眉蹙起,她明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承认。
长量殿,始源间。
二太子和鲁羽鸿正在对视,这是个英武的男人,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锐利,双眼似狼,气宇轩昂,一袭灰袍,腰系黑纹缎带,烛光里,面孔略显妖异。
鲁羽鸿温和道:“延陵君有什么事吗?”
且说纸里包不住火,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故事要回到鲁衍阳登基后一段时间。
那时戏子们发现了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这个延陵侯不对劲!不是纯正的延陵侯!
尚且是不知长信君被贬为延陵侯,二人偏偏又是同一张脸,根本认不出来!
于是这时,有一个名为“高照”的家伙站了出来,要说这个高照啊。
是个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的佞臣,不过他别的本事没有,吹水拍马屁的功夫那..叫一个一流,放在民间,妥妥得传销头子!
这不,他牵了一匹鹿,到熙熙攘攘的坊市,直接引起了戏子们的侧目。
“豁哟,稀罕东西啊!”戏子们道。
“非也。”高照道。
“嗯?非也?此话怎讲?”戏子们疑惑道。
“你们可知当今圣上对之前那两朵乌云怎么说?”高照循循善诱道。
“怎么说?”众戏子狐疑道。
“那是乌云吗?不是白云吗?”高照答道。
“嗯?这怎么还颠倒是非,指乌为白呢?”众戏子更疑惑了。
“同样,我这是鹿吗?不是马吗?”高照没有回答,图穷匕见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众戏子懊恼道。
高照却是直接背负起了双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瞥向了一个方向。
众人也望了过去。
“是延陵侯!”众人让开了道。
“唉!侯爷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众戏子惋惜道。
延陵侯晃晃悠悠的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来到了鹿的身旁,一跃而起,跳了上去,狂笑道:“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众戏子闻言一愣,而后狐疑道:“这不是长信君常哼的歌吗?”
“轰”得一声,整个坊市从落针可闻到沸反盈天不过三息时间。
“他娘的!怪不得延陵侯没那么可爱了!原来是长信君啊!”
“可是长信君为什么要装成延陵侯的样子?”
“这么说,当今圣上是...”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皆面露惊悚的,眼带恐惧的,魂飞天外的,望向了潢阳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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