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分析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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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玉所言，跟他人所见截然相反。如果所言非虚，李芷玉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

的和善只是表象，其心凶恶如狼。

李芷玉继续说：“先生，我帮你一是担心天下姓会在李缘手中受苦，二是因为你是我的先生，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先生成为皇权继承的牺牲。我所能只能告诉先生一些大环境，至于如何行动就得靠先生自己了。”

李权表情越发凝重，抬手示意：“你且继续说。”

“今天这一是为了告诉先生要小心，二是想看看先生的出境到底如何。很不幸，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先生身处情况不妙。”

“何以见得？”

“先生不是问为何只有我等几人？”李芷玉说着指了指柔怡和李芙，“曾在一起习的同我都通知了，所用的名头便是为庆贺先生封侯。结果不出柔怡所料，没有一人愿意来此，这就说明他们也嗅出了味道，就算没有看出，各家长辈也会告诉他们要跟先生保持距离。可见没人愿意支持先生，所有人都知道跟先生关系过密不会有好下场。”

李权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老封侯了却没有一个客人来道贺。”

李权手心开始冒汗，李芙望着李权愁眉不展。柔怡看了看两人，忽然笑了笑：

“先生，其实你不必如此紧张。情况远没有芷玉说得那么严峻。先生的生几乎代表了半个朝廷的力量，看生们的动作的确能看出京城大家族大势力的立场。他们虽不支持先生，但也不全反对先生。拿郭汜来说，他此时正处在郭家权力争夺的风口浪尖处，从咱们分开到现在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显然是在故作低调，静观家中势变，他今日不来不能说明郭家的立场。再着，如果郭汜能顺利拿下郭家家主之位，又能在朝堂站稳脚，那时，我想他定会站在先生这一边。

还有魏继明，一月前赴边疆随其父驻守关隘。此时定然是来不了的。而且，魏继明恩怨分民，若知先生在京中有难，估计会倾尽全力相助的。

再说小筠，现在是京城护****郑家儿媳，郑家素来和李缘交好，但前日之际，郑家家主郑明一言不发，可见处于中立状态，有此可断，这其中一定是小筠在为先生铺呢！”

听到此，李芙先是精神一振：“哦？这么说并非所有人都信不过？”

柔怡点点头。

“呼！还好还好！”李芙地拍了拍胸脯，忽然想起了什么，狐疑地抬起头，“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像很懂的样？能看出这么多道理，为何我就不懂呢？”

柔怡摇摇头：“芙郡主啊！以前在翰林院习之时，我次次见你可都是望着先生的呢！不过表情痴迷，面犯桃花，哪儿是在专心听课？”

“……”李芙脸红了，松开李权手臂，缩着脖坐在一边不说话。

柔怡不再理会，继续对李权道：“生今日说这些可能有些不敬，凭先生之才定能化解种种危机。但先生毕竟不是京城人士，对京城官场更是知之甚少，如此情况下，先生难免会有错误的判断。今日聚会，生主要是想跟先生说说京城之中谁敌谁友。”

想当年在翰林院习的时候，李权对这两女皆有轻薄之举，没想到这两女以德报怨，冒着大忌讳来提醒他。李权严肃地一抱拳，没有说话，但心中感激之情却是发自内心的，对李芷玉也是如此。

“京城的大势力当数大世家和几位大臣。他们的立场代表着一大批官员的立场，所以分青他们的心思尤为重要。家世家中，南宫家无疑是先生的敌对方，从当年南宫晋方对您的感情就知道。郭汜所在的郭家现在还处跟先生对立的位置，但生相信郭汜不会辜负先生教授，不出两年，郭家的立场就会改变。而大世家中的陆家素来不顾朝廷之事，定然会采取中立态。生心想，先生可利用陆合的关系，让陆家成为先生的助力。

从大是世家的情况分析，目前对先生很不利，但这份不利是可以扭转的，所以不用担心。

而在几位大臣之中，当数丞相、六部尚书、皇宫先锋营左右都尉的立场最为关键，相比于大世家又稍逊一筹。他们的立场大都偏向李缘，情况可谓其不利。好在古莫是丞相之，古莫来书信说会尽力而为，如今丞相已然站在了中立位上。

大世家代表着民心，各个大臣代表着权力，先生可要将好生思量。”

李权点点头：“柔怡所言，我已尽数记下。”

事情已经说话，四人终于可以开席了。虽有说有笑，但先前的终是让气氛变得不同。

一次聚会匆匆结束，四人分道扬镳。

李权回府，家中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同时又来了一位客人。

王麻来了。

王麻的到来立刻让李权记起要为润儿偷卖身契的事情。

王麻现在到京，是润儿带着李惜荷回京之后，就跟家里说了此事。安馨荷念在她将女儿带回的份上，必然是遣人去碧州。

话说润儿从淮海郡回来之后生活很低调，寄宿在李府几乎足不出户，很少抛头露面，想来是没拿到卖身契心中始终不安稳。

然而，今日当李权回来，润儿却一直守在院中。

李权告别了王麻，润儿即刻迎了上来。

“李老爷！”润儿声音清脆，看来心情不错。

润儿的心思李权如何不知？望着润儿期盼的目光，李权无奈奏起了眉头。

刚才的聚会才说了，丞相的立场摇摆不定，而又是丞相的秘密产业，如果帮着润儿偷卖身契，如果让丞相知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凭丞相之能，岂能查不出是谁动了手脚？丞相可能不会明面上发怒，但知道后定然会新生怨愤，届时自然就占到了李缘身边！

这是李权万万不想看到的情况！

可是这润儿……

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李权还跟以前一样！女人永远都是他的弱点。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李权也懒得多想了，展颜一笑，拍了拍润儿香肩：“今夜就让王麻替你盗取卖身契！”

润儿泪眼朦胧：“谢……谢……谢李老爷！”

……

……

初冬新寒，京城安静了。但这只是表面的平静，深层的暗流涌动如黄沙场上呼啸的风。

皇上年近七旬，早年的征战让他身心疲惫。通过战争建立皇权的君王历来命不长久，所有人都这么想，只是不敢说。他们知道，皇上表面精神，从对李权的态就已表明了他已服老的心理。

之争已然开始。

但很特别的是，皇上只有一个儿！似乎的争斗可以避免，这倒免去了一场悲剧。但明眼人也都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没有经历争斗的皇帝是无能驾驭一个国家的。

所以皇上现在需要给自己儿制造一个障碍！而李权则成了最可能成为那个障碍的人物，没有之一。

平淮侯的赐封就像是打响了争斗开始的枪声，平静的京城最近有不少官员开始四处走动。无外乎想要看看别人适合想法，又站在哪一方。

结果出奇地统一，没人会看好李权。

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异类。

在官员们到处窜门的同时，皇后娘娘睡得十分不安稳，辗转反侧几日，终是忍不住背着皇上将李缘叫到了身边。

南宫皇后的宫殿附近没有一个人，就连一只蚂蚁都没有，门窗紧闭，一丝风也休想透过。

殿中没有点灯，只有一丝透窗而入的微光，气氛很压抑，皇后娘娘的声音更加压抑。

“皇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还无动于衷？”

听皇后这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虽看不清表情，但也能想到对方银牙紧咬时的着急。

透窗而过的微光照在李缘的脸上，可以看到他平静的表情，对南宫皇后的话并不在意。

殿中响起了焦急地跺脚声：“母后都快被你急死了！这大好河山你难道不喜欢？天下的权力难道要拱手送人？”

李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母后，您说是父皇当着您的面儿对李权说要将皇位传给他。既如此，父皇显然是不想母后再插手此事，母后如此着急，若被父皇知道，岂不会让父皇不悦？”

南宫皇后恼道：“我如何不知？！这还不是因为你？此时怎能与其他事相较？事关天下归属，就是明知会触怒皇上，母后也要为你争一把！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可是你呀，你怎么就如此扶不起呢？母后为你捏了一肚的劲儿，你偏生这副人见人气的模样，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皇后越说越激动，口气已经非常严厉了。

可李缘呢？依旧如此，好似天下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关心。良久才摇摇头：

“母后，您不用如此。父皇的意思是没人能改变的，皇位他想给谁便给谁，这般争来争去也是徒劳无功，又何须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