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回归平静,那些十来年所受的苦,所经历的事,所认识的人,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只在记忆里出现。
即便是自己的亲人。
亲人,冁君想起在自己的记忆里,亲人二字和自己毫不沾边,即使浅淡的影子,也从未在脑海里闪过。
多年的伤痛、记忆,历经多年的磨难,不在如当初那般痛苦。
深埋心底那些不曾见光的情感,也随着汉娜的死亡如同香烟的烟雾隐去原有的模样。
短短几天,冁君感觉脑子都要生锈了,总想找点事做,哪怕是一分钟的空闲,她都会恍惚,那种空空没有着落的感觉,就像恋人等不到所爱之人而日渐憔悴。
十年前的记忆空白,亲人二字如同滴进大海的水滴,想尽各种办法,始终无法抓住。
冁君抬头看向灰暗的天空,无比寂静,再次回到八年前生活的地方,似乎找到一点点慰寄。
时不时飞起的几只鸟儿,给寒冷的天气,萧条的丛林平添几分生机,以往那死气沉沉的气氛荡然无存。
曾经凸起的墓地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土坑,周围留下无数大小不一地脚印,麻雀大小的草棚还留有8年前地痕迹。
繁华喧闹的都市也无法掩去的空虚,在这一刻得到了安宁。
冁君动手收拾简陋的住所,把那些腐烂的木快清理出来放到一边,把原有的地基在扩大到20几平米。
重新打桩,用更结实的木头搭建主梁,这比十年前用杂草搭建还要繁琐。
那时候,弱小的她只能依山选择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用几根树枝搭建,再用野草覆盖,一个家就算完成。
下雨的时候,雨水顺着坡度从草屋里穿过,为了避开流水,就从四面八方收集石块,铺在地上,减少雨水地冲涮。
现在,冁君要把整个屋子抬高,增加屋里的干燥。
野外生存在她的记忆里早就深深地安营扎寨了,在组织的那几年,没少在野外训练,对于搭建一间屋子,完全不在话下。
有了事做,冁君不在觉得日子难熬,房子一天天的成型,她的心里也被渐渐地填满。
东去春来,小屋已完全建好,门口的土地上,碧绿的嫩芽也已破土而出,整个丛林有了生机勃勃的景象。
冁君不在是无主之魂,悬浮的心十年来有了归属。
两手倚在栏杆上,摇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树枝上两只上蹿下跳的麻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姑娘好雅兴啊?”一个带有磁性的男声想起。
冁君扭头,看见不远处,两个魁梧的男人正盯着自己。
什么时候自己警惕性这么低了,有人摸进自己家里了尽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看来舒服惬意的日子还真是能让人变成废物。
看清来人,冁君优雅地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搭在上面,仰头喝掉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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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液体,如一只慵懒的小猫。
李子辰身体如同被施了魔法,两手垂在身侧,静静的看着眼前。
一袭红衣的女孩,齐腰的卷发随风微飘,修长的大腿在红色礼服下若隐若现,白净的肌肤在绿色的背景下如同掉进碧玉里的璞玉,晶莹剔亮。
同来的王秋雨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水顺着微张的嘴角往下流。
这是那个常常一身黑衣臃肿打扮的烧烤小妹?
两人还没有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冁君微怒的声音。
“看够没有?”
回过神的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整理自己的窘态。
“好久不见,陈小姐。”李子辰走到跟前,打量着这栋新修的小木屋,眼里露出欣赏。
冁君微微一笑,走到檐廊上的桌子旁,优雅的坐到木椅上,拿上一旁的酒杯,倒上两杯红酒,推倒桌子的一头,在给自己到上一杯,小口的品尝起来。
李子辰看着眼前一副淡定自若饮酒的女孩,眼里露出一种许久未见老朋友的喜悦,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自然而然的坐到椅子上,脱去手套,端起酒杯,辍了一小口,“嗯,不错。”
冁君淡淡一笑,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的品尝杯中的红色液体。
站在李子辰身后的王秋雨,也端起酒杯,不过他是一饮而尽,完全是喝酒而不是品酒。
冁君也不介意,把酒瓶往前推了推,一点都不担心一瓶好酒被不会饮酒的人浪费掉。
这种产自法国勃艮第的红酒,冁君第一次喝时,就爱上那种优雅恬静的感觉。
这款需要好几万的红酒,她的屋里就有好几件。
李子辰看着静若处子的冁君,心里的疑问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冒出来。
十年前失踪的5人虽然已经荣归故里,但整个案子疑点重重。
几人为什么会在死在异国他乡,m国的边防官兵,清楚跨国带来的后果,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小错误。
杀他们的人又是谁,为什么十年来一直没有线索。
打电话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十年过去了才来联系他们。
被李子辰他们灭掉的帮派组织,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这和几人又有什么联系。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冁君一愣,随即想起她变声和m国警方做的交易。
王秋雨也停下手中的酒杯,一脸期待的盯着冁君,似乎只要她一开口,所有的疑点就能真相大白。
“莫不是李先生认为挖出的骸骨是假的?”冁君不答反问。
李子辰一顿,没想到冁君会这样发问。
“骸骨是真的,做过dna比对,但是还有很多弄明白的地方,比如,他们为什么会在异国他乡?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没想到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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冁君放下酒杯,走到栏杆处,看向被翻新还没完全被杂草覆盖的黄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十年前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不仅是因为冁君失忆记不起自己是谁,怎么来到这片丛林,也是怎么和那5位m国军人相识的疑问。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5位军人一边保护她一边后退,最后全部死在她面前的景象。
李子辰站起身,随着冁君的目光看向不远处,几个月前,他曾亲自参与刨坑,把自己战友、兄弟带回国的。
“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们了。”冁君说完回椅子上坐下,端起杯子,优雅地喝起来。
“我们只想知道十年前发生的事,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还劳烦你介绍你父亲给我们认识一下。”
冁君遥遥头,不是她不想介绍,而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更何况是她变声给李子辰他们打去的电话,这个时候,她在哪里给他找一个父亲介绍他们认识。
“李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那天我们围捕小岛,有一个叫anan的逃脱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听到anan逃走,冁君不由得脸色一变,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眼里全是阴冷。
王秋雨一下子紧张起来,右手放在腰上,哪里是他随身携带的枪支。
李子辰有些惊讶冁君的转变,但还是镇定自若的走到桌子前,端起未喝完的红酒,翘起二郎腿,一副闲云野鹤,欣赏美景的姿态。
他知道,这个时候越是紧张枪越是容易走火。
“为什么不早点告知我还有漏网之鱼?”冁君阴沉沉的问。
“我们倒是想告诉你,可也得知道你是谁啊?”李子辰因为冁君的质问反而轻松了不少。
冁君一愣,确实没有想到m国警方真的没有调查过她。
“你拿几位战友的遗骨威胁我们,我们当然不敢贸然行动。”他怎么可能告诉冁君,在他们确定遗骨是几位战友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展开了紧密的调查。
听到李子辰的回答,冁君恢复一贯的优雅,不过此刻她脑海里关心的是anan逃往哪里,怎么把她找出来,如果让她一直存在,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把自己拉下地狱的可能。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父亲在什么地方了?”
冁君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男人,那双眼睛如同高空翱翔寻找地面猎物的雄鹰,静静地开口。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记得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
李子辰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一脸惊讶地看着冁君。
从冁冁君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就是那个一直和他们做交易,威胁他们的男人的声音吗?
惊讶的又何止是李子辰,王秋雨更是惊得嘴巴张的大大的,想要开口,几次却又是欲言又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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