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虹!以后不准乱说话了。”鲸兰已经回到中洲的一片天空之上,话语中有些怒气,“你是知道你的话会有很多影响的。”
“嘿嘿我知道!”鲸虹对着鲸兰做了个鬼脸,“你来打我啊!反正我现在就只有那郭老头打不过,我还怕你不成?”
“你!”鲸兰咬了咬牙,“唉!”
“噗!”见到鲸兰无言以对,鲸虹噗嗤一声,“开玩笑啦……姐姐……”
鲸兰看着鲸虹,眼神游离了一下,而后又迅速回过神来。
“鲸虹你……倒是跟她越来越像了……”
“她?”鲸虹眼角抽了一下,而后又很快地回到了平时的样子,“那又怎么样?我不过跟她像而已,我鲸虹就只是我鲸虹。”
“我知道……她早就死了。”鲸兰扯过一片云彩,盖在了自己身上,“我也不过是幻想她还能出现罢了……倒是可笑。”
鲸虹看着鲸兰,又扭头望了望远处的旭日:“这太阳刚出来,你又作啥?”
“有些累,睡会。”鲸兰又扯了一把白云,将自己完全掩盖。
“唉……又不能出去玩了……”鲸虹见状有些失落,只有悻悻地回到鲸兰体内。
在即将融入鲸兰体内之际,鲸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唉……”鲸虹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表的情绪。
鲸虹擦去鲸兰眼角的泪水,道:“姐姐,别难过了,这不还是有我嘛……”
鲸兰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鲸虹,没有说话。
“我知道……”鲸虹控制着自己的灵体躺在了鲸兰一旁:“姐姐孤身一人很久了,但妹妹我也是好惨的!这不昨天才把神识给理清嘛……”
鲸兰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抱着怀中的云朵。
“唔……”鲸虹见鲸兰没有反应,挠了挠头,“姐姐不要伤心嘛……妹妹我平日里行事是直白了些,可那天空岛可是要用来打魔族的呀……”
话音刚落,鲸虹便感到一股极大的威压施加到了自己身上。
“完犊子,说漏嘴了……”鲸虹心中暗叹不妙,又连忙缩进了鲸兰体内,“姐姐,我溜了!”
“嗯?魔族?”鲸兰心中疑惑,同时看见两只大小不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这是……什么玩意?”鲸兰皱眉,“虽说我平时少去秘境,可好歹也活了好几千年了,而且那本书里也尚未有种记载……”
“噗!”一股巨力从传来,鲸兰直接从云中被击飞,狠狠地撞在了东洲的一座高山之上。
“咳咳……”鲸兰干咳了几下,“上来就动手?我好像没有惹你吧?”
“鲸鱼……竟然有他的气息……”浑浊的声音响起,“没想到……”
鲸兰死死盯着那两只眼睛,同时暗中调动体内的灵气,一道道纹路也亮起:“搞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既然都出手了……”
鲸兰嘴角微扬,一道幽蓝占据了她左眼:“那么便来试试?”
“不。”那道声音直接拒绝,“既然是他的棋子,那么我也理应按契约行事,但今日之密只能你自己知晓。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那两只眼睛便缓缓合上,消失在了半空中。
过了会儿,鲸兰闷哼了一声,刚刚的那道冲击也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鲸虹……这究竟是什么?”鲸兰问道。而鲸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呆在鲸兰的体内。
“鲸虹……”
“我不能说的,姐姐。”鲸虹想起了什么,轻声道,“还是算了吧。”
还未等鲸兰作出回应,鲸虹便将自己的气息沉寂了下去。
“天地禁制吗?”鲸兰猜测着,“可又与魔族有何干系?一处行宫又如何阻止即将破封的魔族?”
“还有……”鲸兰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气,“棋子是何意?而那声音中的他又会是谁?”
鲸兰靠在了一块石头旁,山间悬泉瀑布的水声伴着鸟叫在整片寂静的山谷中回响,消去了她心中的一些哀愁。
“倒是明白了为何有些隐士执着于此了。”鲸兰微笑着,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太阳,“要是哪一天我卸下王位,也能够寻一处清净之地来度过余生了。”
“你说呢,鲸虹?”鲸兰微微一笑,“要是到了那一天,而你的躯体还没有重塑好,你会随我一同隐居吗?”
鸟雀的声音不绝于耳,鲸虹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地显现身形,静坐在鲸兰一旁。
……
中洲的集市很是繁华,即便是日出,也依旧人来人往,商铺内的人络绎不绝。
周若兮正坐在秦邺的铁匠铺内,铺子里不断回想着钢铁相撞的声音。
“娘子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秦邺坐在周若兮旁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问。
“没什么啦……”周若兮从腰包里掏出穿着一片枫叶的项链递给了秦邺,同时也量出了自己脖颈处项链,“这是郭爷爷送给我们的。”
秦邺接过枫叶项链,将其戴在身上:“嘿嘿!那就多谢谢郭老爷子了!”
“嗯。”周若兮脸色微红,“对了相公,那位先生的委托进展如何了?”
“嘿嘿……”秦邺舔了舔嘴,将一枚镶嵌着蓝色石头的指环戴在了周若兮的无名指上。
“咦?这是?”周若兮问道。
秦邺笑了笑,朝着周若兮摇了摇自己的右手,其无名指处也戴着一枚同样的戒指,“这是西域那边夫妻的爱情的代表呢!”
“净喜欢整这些!”周若兮掩嘴笑道,轻轻地拍了拍秦邺裸露的上身,“邺,你说这戒指这么好看不会有人抢吧?”
秦邺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锤,笑道:“若兮你放心就是,我会一直守着你的!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抢不走的!”
“噗嗤!”周若兮捂嘴笑道,“行了!别说这些了,你不怕皇上定我们罪啊?”
“没事!”秦邺摆了摆手,“这里都是自家弟兄,平日里可没少骂皇帝,哈哈哈……”
“唔……”周若兮嘟了嘟嘴:“那他们为什么要骂皇帝呢?”
“唉……”秦邺放下铁锤叹了口气,瘫坐在周若兮旁,揽住了其腰枝,“还不是那狗皇帝近年来垄断铁矿,要知道铁矿物可是咱们铁匠的根基。而且自从铁矿物垄断后私人委托也少了很多,要不是前几日那位萧先生,恐怕咱们这铁匠铺就得关门了……”
“影响这么大吗?”周若兮轻抚着秦邺的大手,“可我记得召令上面明明有只收取六成的矿石,还有剩下的四成呢……”
“若兮啊,你不懂。”秦邺苦笑了一下,轻轻揪了下若兮的小脸,“这一层一层下来别说剩四成,能有四十块都不错了……”
“这样啊……看来帝都里的那些老官有的忙了……”周若兮自言自语道,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唉……娘子你就别操心这些了,那是狗皇帝的事儿了。”秦邺说着将声音压低,“而且我听弟兄们说这狗皇帝好像还是个女的,倒也可以想得通。”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周若兮扭头看着秦邺,微笑道。
“不会管呗,连最基本的官场都不知道,还当什么皇帝,真是的……”秦邺起身道,“若兮,我这儿还要忙呢,要一起来看看吗?”
“不了。”周若兮冷声回应道,“我想起来膳房还有些事要处理。”
“这样啊……”秦邺眼中闪过了一缕失落,“那来抱抱!”
“嗯……”
秦邺的气息不知为何让周若兮感到很是心安,就连刚才的烦躁之感也消去了许多。
“去吧,晚上记得早点回家啊!”秦邺刮了刮若兮的鼻子轻声道。
“嗯。”周若兮面色微红,便匆匆离去了。
“嘿嘿……”秦邺看着周若兮远去的身影,摸了摸鼻子,而后又对着不远处躲着的几人吼道,“你们在他娘的干什么?还不去给老子打铁?”
“是的呢!记得早点回家哦!老大!哈哈哈……”
“是呀是呀,记得哦!”
“你们……唉!”几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开,惹得秦邺苦笑不得。
……
中洲帝都朝内,周若兮斜躺在王座之上,冷冷地看着地上跪拜的大臣,没有一句言语。
许久,周若兮才开口:“诸位爱卿,没有要报的吗?”
听到此处,群臣面露惧色,即便有少数例外,但其额头也布满了冷汗。
“禀陛下,天外陨星之事……镇命司只寻的了三颗……”以为身着黑衣的官员朝前,“还请陛下降罪。”
“无妨。”周若兮摆了摆手,“徐爱卿你退下,还有何事?”
徐天宇愣了一下,随后又快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心里暗叹了口气。
“这……禀陛下,南域水患传来加急消息,据说是有新的圣人出现,不知陛下会如何……”
“建交。”周若兮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是……”
……
待这位大臣回到自己位置后,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诸位爱卿。”周若兮冷笑着从座位站起,“难道各位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
众大臣面面相觑,回想着自己近来所做之事——虽然是有点小贪,但也不至于让周若兮如此动怒啊……
“这……”一位老臣颤巍巍地走出,跪在了周若兮面前,“陛下,小女九暗香前日在集市上对陛下出言不逊,全是老臣九自缘教子无方,还请……”
“行了行了!”周若兮皱着眉头摆手,“三年前的铁矿石征调令,你们是否记得?”
“这……陛下是说兵武铸造之事?”九自缘努力回想着。
“是的。”周若兮坐回王座,斜视着群臣,眼中一抹黑气闪过,“我今日突然想起,库中铁石告急,不知是不是计检司算错了?”
“陛下。计检司乃追精工之门,每次计数都有阁老监工,绝不会存在错误!”九自缘颤巍巍地说道。
“是吗?”周若兮嘴角微扬,将目光投降了徐天宇,冷声道,“那么是镇命司监管无力了?”
“这……”徐天宇急忙上前,“陛下,镇命司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而监管计检司与取岩司的工作也一直进行着。”
徐天宇说着,将一枚玉佩拿出呈在了周若兮面前。
将一道灵气注入玉佩内部,一幅幅图画便显现了出来,而其所记载的便是这几年来各个部门的工作之景。
众人见了心中一惊,其间已有几人满头大汗。
“行了,今日便到此吧!”周若兮起身向自己的行宫走去,在离开宫门只是转身望向了众人,其冷漠的眼神更是让不少人心中发怵。
“散了吧。”周若兮面容没有丝毫表情,“与其在这里跪着,还不如多做一些于帝都有利之事。”
……
正午,周若兮在忙完了一桌的奏折之后长吐了一口气,而后便躺在了床上。
“唔……”周若兮堵着嘴,回忆着早晨那些大臣的神态,念道,“看来是得想办法撬撬他们了。”
突然,一股隐痛从左眼出传开。“嘶!”周若兮连忙起身将左眼掩住,“好疼!怎么回事?”
还未走出房门,周若兮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陛下!”循声而来的护卫急忙将周若兮扶起。
“没事。”周若兮笑了笑,“你下去吧。”
待守卫走后,周若兮静坐在床边眼中蒙着一层淡淡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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