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既然这么多人武道修炼通道不畅，练武者基本都止步于宗师境界，为什么大家还是将武道修炼资质分为七个等级？”夜戴环视了一周，抛出了一个问题。

是啊，这不是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吗？对此好奇的不仅是留香，游牧、青儿、虞凤岚内心都有同样的疑问。

“这个问题其实也和东风不破有关系，当年东风不破风头正劲之时，拥有大批的拥护者，这些人基本都是修真之路断绝的练武者，他们当中有人翻阅古籍，发现一本异国传记中将武道从低到高分为八大境界：武者、武士、宗师、至尊、武圣、金刚、无涯、不灭。这些境界分别对应修真八大境界：炼气、筑基、金丹、元婴、人仙、地仙、天仙、飞升。这边是今日武道八大境界的提法的由来，现在看来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时常被修真者拿来嘲笑武道修炼之人。”

青儿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既然武者修炼基本都止步于宗师境界，说明大家武道修炼资质基本都一样，为什么还是有的武者修炼速度快，而有的武者修炼速度慢？”

夜戴捋了一下胡须，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这小女娃娃，很不错，很有慧根。”

“青儿的这个问题，也是当年所有练武者关心的问题。东风不破当时给出了一个理论，他认为武道修炼资质共分七个等级：修炼最慢的是第七等级：潜龙勿用之姿；第六等级：见龙在田之姿；第五等级：终日乾乾之姿；第四等：龙跃在渊之姿；第三等：飞龙在天之姿；第二等：亢龙有悔之姿；第一等被称为武圣之姿：群龙无首之姿”；未知等级：天纵之资。东风不破认为他自己就是武圣之资，所以武道修炼冠绝天下！但是这个说法一直没有得到论证。”

青儿撇了一下嘴，“这个人实在是太自负了，幸好没说自己是未知等级“天纵之资”，给留香哥哥留了个位置”。青儿这丫头对于留香是毫无理由的盲目崇拜，在她眼里估计留香就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男性，而且无所不能，既可以上天摘星星，又可以下河捉蛤蟆。

虽然被人崇拜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是留香还是瞪了一眼青儿歉然道：“让二位见笑了，青儿这丫头从小就在这白羊城里长大，属于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他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白羊城这片天。”

“万一青儿说的是对的呢？”夜戴严肃的的看着留香问了一句。

“切，鬼才相信！”留香不屑道，如果自己资质如此逆天，怎么沦落至此，连个二流门派白羊洞都拒绝接收自己，冷嘲热讽的将自己赶了出来。”

留香觉得自己表达的还不够力度，又插了一句：“鬼也不相信。”

夜戴神情非常的凝重，“武者，先入死地，于死地求生，有若哀兵，挟必死之念，全力以赴，无不破！”。

“传说人类蛮荒时代武道昌盛，人类在和兽族斗争中发展出了完整的武道修炼体系，人类武道大能层出不穷，带领着人族征服陆地强大的魔兽，抗衡外域来的修真者。那个时代人类不敬天不拜地，只崇拜强者，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天地之间。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人类武道突然没落，武者修行再也无法突破宗师境界，这一切现在仍是一个谜，也许答案早就被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随着人类武道没落，再也无法抗衡强大的魔兽，那段时期人间万里，妖邪遍地，人命如草芥，众生如猪狗。人类武道根本无法和具有先天身体优势的魔兽相抗衡，对于魔族各种强大的暗黑魔法更是束手无策，只能依靠城池和地下堡垒苦苦支撑，人类事实上已处于生物链末端，被魔兽称为双脚羊。直到外域来的强者，带来了修真文明，人类开始了吸纳天地元气进行修行，只是修真对人的资质要求比较高，能够修行的人类极为稀少，人人能够修行，大能遍地的蛮荒盛世再也看不到了。”

“武道修行，艰难异常，人类的身体终是无法和魔兽相比，却偏偏要学习魔兽走炼体的路子，这条路的难点就是人类身体承受能力有限，随着武道境界的提升，炼体的强度越来越大，要想突破境界，身体所承受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肉体崩溃，身死道消，这就是大部分武者止步于宗师境的原因。”

“我刚才测试留香的身体，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留香的身体韧性和爆发力远超一般武者，这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虽然很少，但是几万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个。让我困惑的是，留香的身体内含有巨大的生机，在时时刻刻的修复着他的身体，我刚才用真气轻微在他体内早成一点损伤，竟然奇迹般很快被修复或者说直接自愈了。这和传说中的蛮荒人类身体特征很像，具有强大的爆发力和修复能力，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这应该就是天纵之资，天生的练武者！也许留香的身上有蛮荒武道没落的秘密。”

留香知道夜戴测试出的能量源泉是什么了，肯定是自己身体里面的“蒙尘珠”。自从“蒙尘珠”进入自己的身体，就开始无时无刻的改善着自己的体质，正是拥有了蒙尘珠，自己才敢肆无忌惮的修炼武道，打磨身体，完全不用顾忌身体的承受能力，普通武者因为身体透支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在留香这里完全可以忽视。

虞凤岚几人在听夜戴说，留香有可能重现人类武道辉煌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个个惊喜不已。

“这是好事啊，这姓夜的死老头测完留香的身体，一直耷拉着脸，我还以为是不好的结果，没想到是天大的惊喜，他终于熬出头了，未来有了无线可能。可是自己为什么有点失落，自己不应该为他高兴吗？”虞凤岚内心的矛盾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留香已经知道夜戴担心的原因了，起身对夜戴揖手道：“看来我的事情真的很麻烦，谢谢夜老今日耐心为小子解惑，夜老也不用为我过度担心。如果这注定是我的路，跪着我也要走完！”

虞凤岚一头雾水，着急插言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明明是好事情啊，怎么搞的生死离别一样，留香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果然是胸大的女人，没脑子，你也不想想东风不破当年的遭遇，你觉得留香现在的能力可以躲避几次追杀？”女扮男装的游牧，一天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对虞凤岚充满了敌意。

留香有点差异的看看了游牧，不知道这“西贝货”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这个大的火气。被留香看着，游牧脸上有点发烫，躲闪着留香的眼神不敢对视，内心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真是莫名其妙。

白羊城的晚上，天气特别的暖和，连风吹在身上都没了寒意。夜戴和游牧晚上都留宿在了虞凤岚家的后宅院，后宅院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大到后世的农家完全无法想像，这片大陆地广人稀，所以每家的房子都建的异常宽广。

已经半夜时分，留香一点睡意都没有，虽然白天自己假装的毫不在意，但是事关自己的命运，谁又怎能真的洒脱呢，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本啊。

留香正在后院竹林中散着步，想着今后的打算，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游牧正悄然走来。她仍是一身男装，不过因为刚刚沐浴过，一头长发没有束起，再加上今夜出奇地暖和，她连帽子也没有戴，一张俏脸掩在柔顺秀发间，发间的眸波明媚的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

“游牧！”留香有些发窘，连忙转身轻轻一揖：“今日多谢夜老解惑，获益良多，白天我还多次言语冲撞二位，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游牧凝视了他一阵，忽地格格一笑，笑意嫣然，如月下昙花：“得了得了，别在我面前文诌诌的装先生，你识得几个字呀还要跟我掉书袋，这一点也并不像白天的你啊？”

她轻盈地走到留香的身边，一股女儿特有的幽香也随之飘来，沁入留香的鼻端，里面还夹杂着某种特有的名贵香草味，空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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