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未弦的马车里居然有女人!
唐剪烛先是一脸懵逼地望着端端正正坐在的马车角落里的绝美女子,而后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火气。
原本她想替景未弦诊脉的手,顿时缩了回去。
好一个景未弦,怪不得这两天一直不见影儿,原来是勾搭妹子去了。
唐剪烛心头一阵烦躁,她将这种徒然生出的危机感,归纳与最近偷懒的缘故。
‘系统,是不是我最近太偷懒了,一直没有找景王刷好感度,所以才会被人捷足先登?’
【宿主,你终于想起来要刷景王的好感度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将自己的小命,抛之脑后了呢?】
唐剪烛两条眉毛都快挤到一块了,她差点忘了,按照她前世的年纪,再过一个月,她就二十五周岁了。
如果她在二十五周岁的时候,还没有获得五十点好运值,那她就可以考虑重新投胎了。
‘赶紧给我发布任务!要那些奖励高一些的!’
【得令!三日内,揭穿白舒月的阴谋,保护景未弦,奖励10点气运值,友情提醒,当景未弦对你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二十后,以后好感度,每增加百分之十,就可以换成5点气运值。】
白舒月?
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女人?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有关于白舒月的记忆。
唐剪烛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舒月看。
这女人长了一张鹅蛋脸儿,樱桃小嘴儿殷红似血,乌黑的眼瞳写满了天真温柔。
可系统发布的任务不会有错,这女人要害景未弦!
白舒月见唐剪烛一直盯着自己看,脸颊微微发红,彬彬有礼地冲她颔颔首,而后扭头看向景未弦,询问道:“弦哥哥,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唐剪烛拖着下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等着景未弦回答。
弦哥哥?
叫得可真亲密!
‘系统,你有这个白舒月的详细资料吗?’
【宿主,我只知道,这白舒月从小是在幽州长大,而景王也是在幽州长大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怪不得一口一个弦哥哥叫得那么甜。
“她是唐——”
唐剪烛飞快地打断景未弦的话,并且抢在他的前头张口道:“我叫唐伯虎!”
景未弦:“.......”
景未弦虽未说些什么,但心头仍有一些疑惑
唐剪烛扮作男装,又起了一个如此勇猛的名字,到底想干什么?
白舒月柔柔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柔本色,她坐在马车上冲唐剪烛行了一礼:“舒月见过唐公子。”
唐剪烛眼眸暗沉了下来,她果然是白舒月。
与此同时,白舒月乌黑清澈的眸底深处也翻起一股暗涌儿。
她隐晦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唐剪烛平坦的喉部。
什么唐公子!
分明是个唐姑娘!
弦哥哥身边,什么时候有一个与他关系如此亲密的女人了?
方才她看得真真切切,弦哥哥看到这个唐姑娘的一瞬间,周身冷冽之气,全然竟消散!
他的脸上也带着几分往日里从未出现的温柔之色。
白舒月攥紧了手绢,不管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都别想破坏她的计划!
唐剪烛冲景未弦挑了挑眉:“景王殿下和佳人同车出游,不介绍介绍?”
对上唐剪烛似乎能洞悉人内心深处的视线,景未弦心尖没由得涌上几分心虚。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这是林国公的外孙女白舒月,本王从谷燕山办事回来,正好碰到受伤的白姑娘,就带她一起回城了。”
“白姑娘受伤了?”
唐剪烛面上惊讶,私下却将白舒月打量了一个遍儿。
白舒月除了衣衫上扑了一些灰尘之外,气色红润,中气十足,哪有一分一毫受伤的样子?
唐剪烛暗自冷笑,既然这白舒月是故意接近景未弦的,那受伤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唐剪烛忍不住有些生气。
她那天头破血流,被人追杀,景未弦这浑蛋只将她丢在马车上,自生自灭。
现在换成了白舒月,她没掉一根头发,景未弦竟然会和她坐同一辆回来。
这人和人的待遇,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唐剪烛从衣襟中拿出银针,冲白舒月笑眯眯一笑:“在下懂一些医术,白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姑娘医一医。”
白舒月没想到唐剪烛要给她扎针,这岂不是露馅了?
她捂着脚踝,为难道:“多谢唐公子好意,只是舒月伤在脚上,男女有别,只怕有些不合适,再说了......”
白舒月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了一眼景未弦,声音甜得能滴水。
“弦哥哥说,他府上今日会来一位医术高超的女医,到时
候她会给舒月诊治的!”
唐剪烛面无表情地收回银针,冲景未弦勾唇一笑。
“殿下真是眼福不浅啊!出个城就能碰到美若天仙似的白姑娘,人还没回家,医术高超的女医就在府中等候了。”
景未弦察觉到唐剪烛的怒火,他一把按住唐剪烛的手,声音中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误会了,本王其实......”
不等景未弦说完,唐剪烛就一脸惊恐地甩开景未弦的手,惊慌失措的喊道:“景王殿下,你干什么啊?我喜欢龙阳,我可是一个直男,咱们可不能这般拉拉扯扯的!”
外头赶马车的聂萧,听到这话,一把掀开车帘,伸长了脖子往里瞅。
待他触及景未弦冷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时,飞快拉上车帘,转身驾马加速!
景未弦被唐剪烛如此败坏名声,非但没有生气,还有些沾沾自喜。
唐剪烛这女人一向古灵精怪,还心快口直,现在说这些酸不拉几的话。
分明是在吃醋!
景未弦虽然唐剪烛为了他吃醋,但实在不忍唐剪烛一直因此苦闷。
于是他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唐剪烛的脸蛋,郑重其事地开口:“本王和舒月只是幼时好友,并无其他关系!这次是白国公爷拜托我在他回京之前,照顾好舒月的,若你介意,本王会安排舒月住在客栈的。”
白舒月闻言微微色变,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
她千里迢迢从边关赶来,不想竟落地一句,并无其他关系!
还要将她安排在王府之外?
那她的计划......
听到景未弦如此郑重其事地说清他和白舒月的关系,唐剪烛当场愣在原地。
她的脸还夹在景未弦的手里,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发出呆滞的光芒,一动不动的盯着景未弦看。
她的瞳仁深处倒映出景未弦俊美的脸庞。
尤其是现在,他一脸郑重地与别的女人划清界限的样子,那双黑瞳深邃迷人,简直比黑宝石还有璀璨精致。
唐剪烛面上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几道绯色。
她发堵的心路,一下子被疏通了不说,心跳仿佛还加快了一倍。
唐剪烛还没忘记景未弦府中的另一个女子。
景未弦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一流,不等唐剪烛发问,就说出原因。
“那个医女是为我看病的,是我师傅从云城特意请来的人。”
唐剪烛睫
毛一颤儿,云城?
好像在哪听过?
唐剪烛脑子里只剩下景未弦说他病了一事,也没空思索云城是什么鬼。
反手拧下景未弦的手,唐剪烛闭上眼睛细细地给景未弦把起脉来。
随后她豁然睁开眼,凝声道:“你中毒了?这毒好像已经在你体内潜伏很久了。不对啊......”
上次她闯入景王府,给景未弦散瘀血时,他似乎还未中毒。
怎么不过两天时间,他体内就出现了,不亚于在体内积压十年的毒呢?
难道是景未弦之前吃过什么药,将体内的毒素控制得非常好,不然她不可能拔不出来。
看来他这两天在谷燕山上,曾经发生了意外,这才不小心激发了旧毒?
景未弦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多说些什么,他打起了马虎眼儿:“等有空,本王会慢慢告诉你的!”
唐剪烛只好点点头。
景未弦的毒,和她一样是陈年旧毒,想要彻底拔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急是急不来的!
充当背景板的白舒月脸色一片黑。
这两人在她面前亲亲我我不说,现在谈及到敏感话题,就避而不谈。
这不是摆明了,她是外人吗?”
想甩开她,哼,绝无可能!
“弦哥哥,你中了毒怎么不早点告诉舒月啊,还是赶紧回景王府吧。”
白舒月伸出手,撩开车帘,吩咐聂萧:“聂大哥,麻烦您加快速度,赶紧回府吧!”
白舒月一套话,说得行云流水,俨然一副将自己当做了王府未来主人的架势。
聂萧不敢拿主意,只好向景未弦求救。
景未弦端坐在车中,全然无视白舒月的话:“先去奇门客栈,将白姑娘安顿好,再送本王回府。”
聂萧得令,调转方向,快马加鞭,奔向奇门客栈。
白舒月见自己的话,像是一颗砸到大海里的石头,没有惊起一片涟漪。
她娇俏的鹅蛋脸上,浮现几分忧愁:“弦哥哥,你不想让舒月住进王府吗?三年前你明明告诉舒月,只要我想,景王府的大门随时为我敞开。”
“不过三年时间,你就将昔日的承诺,全然忘却了吗?”
珍珠似的眼泪顺着白舒月白皙细腻的脸颊一滴一滴地滑落。
好一副美人落泪,我见犹怜的模样。
若是在平时唐剪烛狠狠会好心地送上一方锦帕。
是现在.....
她只想听听景未弦怎么决定。
毕竟两人之间,还有三年之约呢。
唐剪烛看的真切。
景未弦方才一直十分冷漠的看着白舒月抽抽搭搭的哭泣,可是当他听到白舒月说起三年前,这三个字时,他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唐剪烛好不容易平息的暗火,再次点燃了。
这两人果然有事情!
唐剪烛暗戳戳的捏起了拳头,想着该用什么办法一边刷景未弦的好感度,一边查明白舒月的阴谋。
毕竟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去挣足足五十点气运值。
这时,唐剪烛发觉一道温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只听景未弦缓缓道。
“景王府中只可以住本王的未婚妻,白姑娘,你住在本王府中多有不便,再过几日白国公爷就回来了,若有怠慢之处,到时本王会亲自上门赔罪。”
景未弦的一句话,让唐剪烛和白舒月都震惊了。
唐剪烛还没想到一脸冷淡的景未弦,说起情话来,竟然这么朴实无华且直接。
白舒月一脸吃惊的指着唐剪烛:“她,她是你,未婚妻?”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公子打扮的人是个女人。
却不知道,她竟然是景未弦的未婚妻。
白舒月不可置信的摇着脑袋,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痛苦的捂着胸口,喃喃道。
“我在边关不是没有听说过,你求娶布政司长史唐樑之女的消息,可我以为是讹传,没想到你真的有了未婚妻。”
说到最后,白舒月不顾形象的一手抓住景未弦的手,一手指着唐剪烛,压抑的神色不似作假:“弦哥哥,你求娶她,是不是在报复我?你是在气我当年和别人议亲?才会要娶别人,对不对?”
“我已经和那人退了亲,弦哥哥,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一旁吃瓜的唐剪烛震惊的差点把手里的瓜扔出去!
好家伙!
感情这两人还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
原来还有反目成仇的戏码。
景未弦一脸冷漠的甩开白舒月的手:“白姑娘请自重,你扭伤的是脚腕,不是脑袋!”
白舒月望着被景未弦毫不留情甩开的手,她的眼泪蹙蹙而落。
“聂萧,奇门客栈到了没?”
“殿下,马上就到了!”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奇门客栈门口,白舒月依依不舍的走
下马车。
唐剪烛撩开车帘,看着站在奇门客栈门口的白舒月的身影,越来越远。
车内一片安静。
景未弦沉闷的声音蓦然响起。
“她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自出生起,便父母俱亡,幼年一直在幽州长大,就住在白国公的府上,受白老爷子的教诲。”
“白舒月是白国公唯一的女儿所生的女儿,和我一起长大,为了报答白国公这些年的细心培养,我一直将白舒月当做妹妹疼爱。”
“三年前,白国公被刺客刺杀,性命垂危,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让我娶白舒月,可我没想到,白舒月有喜欢的人,抢在和我议婚之前,和别人私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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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以后,就真诚的祝福了她,还许诺她以后可以自由进出我的景王府。”
“可谁知白舒月害怕受到白国公的责难,便告诉白国公是我不想娶她,甚至派人玷污她的清白,白国公为此和我断绝了往来,为了遮丑,他便同意白舒月和他的心上人议亲。”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已有三年未见,前几天白国公传信告诉我,白舒月不日会抵达京城,让我念着昔日之情,照顾她。”
唐剪烛不动声色的听完景未弦和白舒月的故事,虽然心中隐隐有些松缓。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打趣景未弦一番。
“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景王殿下,竟然还有一段年少情事,现在白姑娘恢复未嫁之身,您就不想和白姑娘旧情复燃?”
景未弦伸出手,按住唐剪烛喋喋不休的嘴,淡茶色的眸心染上了几分怒色:“胡说什么呢!”
“白舒月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清纯无知,她当初那般决绝,今日却来低三下四的找我,一定是对我有所图谋!”
景未弦握住唐剪烛的手,语气有些沉重:“我担心她会对你下手,本王不该一时嘴快,告诉她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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