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坠落的宇宙飞船在网络上掀起了大波浪，但因为事关非凡，又牵扯到高序列的强者，无法向民众告知全部的真相。所以很快，相关话题被删除，热搜被撤销，但这件事的热度并没有因此而降低。

各种谣言依旧不见减少。

对于那种比较隐晦的讨论，网络监管部门通常并不会重拳出击，除非是那种特别离谱的谣言，他们才会进行一定程度的监控。严重者还会追索身份、调查警告，防止舆论失控，造成更大的影响——主要是避免非凡事故。

而在现实世界，众人并未因那些胡闹的言论而放轻对翡翠山的封锁。

虽然经过初步的检查，并没有发现残留的污染，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已经解除，后续还会有更严格的检查标准。

常白山和赵小鱼还在承担着“巡游组”的责任，唐歌作为身负轻伤的“伤员”，则被安排到了警车中休息，不用再参与后续的行动。

同样无所事事的鸽子也跟了过来，并毫不客气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看来这翡翠山，得封一阵子喽……哎你头发挺好啊，没有虱子，没秃，还没有头皮屑，你是个假的程序员吧？”鸽子一边轻啄着他的头发给自己清理嘴巴，一边叫道。

“……真程序员也没几个头秃的，你那是刻板印象！”

没怎么管鸽子的叽叽歪歪，唐歌一直紧盯着自己被数据化的手掌，感受着它的变化。

被数据化的部分并不是毫无知觉，反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比午休时被压麻了的胳膊更麻木，又更轻盈。

同时它又是透明的，像是无色的塑料，能隔着被数据化的手掌看到其它东西；它还是“虚无”的，能让其它东西穿透而过，但最好不要尝试，若是不小心残留了其它的数据代码，在手掌恢复正常后就成了异物，就要动手术取出来了。

至于这些代替了血肉的数据代码们，仔细一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都只是最简单的代码，甚至有些地方还会出现BUG。但就是数以万计的它们，组成了血液、皮肉、筋脉、骨骼、指甲等“程序”。

而在人体中，这样的程序还有很多，它们共同组成了“生命”这一软件。

这些非常复杂的“程序”，即便已经成为了序列9的非凡者，也无法读懂它们是如何运行的。

“造物主光知道写代码，连个注释都不写，这谁能看懂啊？”唐歌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至于虚假代码与真实血肉交界的地方，他没敢细看，因为有亿点恐怖，密密麻麻的肉芽如同蛆虫般扭动着、恢复着、扩张着，逐渐蚕食着被数据化的区域，但速度并不快，大概估算一下，最起码也得将近一周才能恢复正常。

至于被传输进来的那三个文件夹……

它们同其它“逃窜”进来的数据代码一样，已经不再神秘，作为“主人”的唐歌，可以随意地查阅它们。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打开了那三个文件夹，看到了具体并完整的内容。

进攻类程序与防御类程序这两个文件夹都比较简单，也正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是被保存为程序的法术，后缀都是.exe，似乎只要点击运行就能直接释放出对应的力量。

进攻文件里保存的是“可见光.exe”，看名字像是闪光之类的法术？但因为没有任何的说明文档，所以唐歌无法得知更详细的信息。

防御文件里保存的是“递归门.exe”，也同样没有详细的介绍。不过，递归这个名词对程序员来说并不陌生，它是一种“调用自身”的算法，类似循环，又与循环不同。

“递归吗？”

唐歌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猜不出所谓“递归门”法术的释放效果。现在人多眼杂，他也没办法尝试，只能等手掌恢复正常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进行试验了。

一直趴在头顶的鸽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嘀咕，用翅膀敲了敲他的脑门，好奇问道：“啥？你刚才在说啥？”

“是一个程序员比较熟悉的名词，你可能不太懂。”唐歌简单回答道。

一听这话，鸽子不乐意了：“你开玩笑？！就没有奴家不知道的事情，说！”

“递归，你懂不？”

鸽子倒也没打肿脸充胖鸽子：“啧，竟然还真有我不懂的，所以是啥意思？”

“怎么说呢，是一种编程技巧，想要理解递归，就得先理解什么是递归，这就是递归。”

“……你刚才是说了一句废话吗？”

鸽子显然没有听懂，这玩意儿也确实不好解释。

唐歌微微摇头，将视线转向了那个命名为“晋升日志”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只有一个文档，打开后发现里面的内容并不是非常标准的日记，更像是抽空写下的吐槽。

“1250年12月10号，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我终于凑够了购买魔药配方的钱，获得了‘程序员’序列的魔药配方……但这也是一个值得悲伤的日子，因为我的钱花光了，没办法买对应的材料了，摔！”

“攒钱！”

“攒钱！”

……

“楚卫啊楚卫，你怎么能如此堕落，不能再胡乱花钱了，不然什么时候才能买到数据之眼？”

……

“数据之眼终于买到了，有一说一，这东西真不好搞，想要获得它们只能进入数码界，但想要进入数码界又必须是‘程序员’途径的中序列非凡者，死循环了吗这不是？所以只能从其他人手里买，可恶啊！”

……

“我成为真正的程序员了！！！”

“后台模式真爽啊，连前台小姐姐正在用手机干嘛都能看到……但是我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因为她看得竟然是……我明白了，她是那种涩涩的人！”

……

“不行！我必须得吐槽一下序列9的扮演守则，想要尽快把魔药消化掉，需要更多的熬夜和加班，这不废话吗？有几个程序员不加班的？我都熬出熊猫眼了，还好没秃头……”

……

“好耶，终于把魔药消化干净了，可以睡个懒觉了！”

“但我还没凑够买序列8魔药配方的钱……睡不着，想哭。”

……

“序列8的魔药配方好像叫什么‘检索者’，听名字就知道又是个没啥攻击力的职业，得想办法搞点有攻击力的神奇物品玩玩。”

……

“项目终于结束了，我也拿到了奖金，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配方竟然特么的涨价了！甚至比房价的涨幅还快！还要不要非凡者活了！”

……

“拿到‘检索者’的魔药配方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