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八天持续不断地攻城,李式下井休整一日,次日再战。他已经完成了对俘虏的整编工作,虽然伤亡近两万人,但他在成都城外的兵力还有十二万人,依旧处于绝对的优势,城内的守军也不好受,减员在万人左右。
成都城内的大户们看到李式攻城的决心后,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出人凑粮,积极配合守城,甚至有许多人家紧闭府门,对于州牧府的动员令置之不理。刘焉虽然恼怒,但也不敢逼得太紧,现在是战时,万一城内大乱就满盘皆输了。
可尽管如此,刘焉在这被围城的十余日里,已经处决了七个意图投降献城的家族,尽管都是派人秘密执行此事,但依旧在城内的世家大族圈子里传开了。现在的成都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所面临的敌人不只是在城外,城内看似风平浪静,但只要李式的攻势不停,城内的世家大族早晚会倒戈投降,毕竟跟着他这样只有一个成都城的州牧没有什么前途。
休整一日后,李式再次命全军发起总攻,这次不再是由新加入的俘虏们打前锋,而是全军近七万步卒一起参战,就连高顺的陷阵营都参与其中。只要城里的守军露出破绽,领陷阵营就能以点破面,迅速攻破城防,给对面致命一击。围城的十余日里,军中的辎重营也没有闲着,在骑兵的帮助下大肆砍伐树木,制造了大量的云梯、投石车、冲车、钩锁、巨盾等攻城器械。
随着李式一声令下,六万大军在郭云、徐晃、甘宁和胡轸的带领下缓缓出阵,提前预备的攻城器械一下子全都拿了出来,随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地向着四面城墙推进。
高顺和余下的近万步卒跟在李式身边观战,只要城墙上的防守出现破绽,他就能及时率军支援,将缺口打开攻入城内。
看到李式的攻势后,城墙上的刘焉只感觉悲愤不已,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派出了三波使者去李式的大营里协商停战事宜,但没有任何成效。第一次,李式接见了他派遣的使者,但直接请出了天子节杖,命令使者全程跪着说话,还拿出了圣旨,以镇西将军,都督雍、凉、益的身份命城内的守军出城接受整编,使者回城复命后就引颈自杀了;第二次,他派出益州名士秦宓前去谈判,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秦宓被扣留在李式的大营里至今未归;第三次,也就是前天那次,他派出的使者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李式干脆连面儿都没露,派个亲兵就给打发了。总而言之,李式根本就没有想要与他和谈的打算,而他的种种作为在对方眼中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半个时辰后,郭云负责的南面城墙出现了破绽,城墙上的守军竟然发生了骚乱,有数百名守卒竟然自相残杀起来。
郭云在城下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命人跟李式传信的同时,带着手下的亲兵和一营预备队就顶了上去,并迅速地登上了城墙。他凭借个人勇武和亲兵的凶悍很快就打开了局面,随着爬上南面城墙的士卒越来越多,成都城南面的外城被郭云控制住。
高顺率军赶到成都城南时,郭云已经命人打开了城门,大量的士卒高举木盾,推着冲车已经进了瓮城,两人简单沟通了一下,战场的指挥权就交到了高顺的手中。
“陷阵营登城进攻翁城的城墙,一刻钟内拿下城墙的控制权,冲车手继续撞击城门。”高顺看向身后的陷阵营,沉声下令道。
南面外城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焉那里,得知原因后,他大骂守将无能,连麾下的士卒的控制不住,竟然发生了骚乱自乱阵脚。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也只能将预备兵力投入到城南,尽量稳住阵脚,若是能夺回外城那就更好了。
刘焉的想法很美好,但他很不幸地遇到了高顺的陷阵营,别说是夺回外城了,就算是稳住阵脚都没戏。八百陷阵营跟着高顺从雍州一路杀到了益州,大大小小经历过数十战,每一名将士都是身经百战,悍勇非凡之辈,再加上高顺那一刻钟破防的命令,仅仅两通鼓罢,瓮城上的守卒就被杀退,陷阵营也顺势拿下了瓮城的控制权。
由于瓮城的城墙已经被陷阵营拿下,城上的反击力量也就解除了,郭云在震惊之余,赶忙让冲车手再加把劲,尽快攻破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就在这时,刘焉派遣的预备队赶到了城南,领兵将领赵韪看到翁城失守的状况后差点暴起,但大敌当前,他也只能尽量组织从南城退下的士卒守好城门,并在城南建起数道防线。城外,李式派遣的援军也已经赶到,包括庞德率领的一万精骑和田力率领的一百名铁甲精骑。
“咚,咚……轰隆”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瓮城的城门终于支撑不住冲车地疯狂撞击轰然倒塌,城门口的一什守军竟直接被砸在了巨门之下,死状惨烈。
城内的赵韪并非不想派兵支援守门士卒,但城墙上的陷阵营将士和郭云部的步卒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箭矢、落石和滚木如雨点般落下,一箭之地的范围内就是一片绝境,事先准备的防守器械倒成了他们的噩梦,被疯狂地砸向他们的头顶。死伤了数百人后,他也只能固守临时搭建的防线,希望能和犯境之敌打好巷战。
城门破开后,最先攻入城内的并非是城外负责攻城的步卒,田力率领着一百名组装到牙齿的铁甲精骑冲了进来,直接把守护城内防线的守卒给惊呆了。这帮骑兵箭射不穿,刀砍不动,仿佛一群蛮牛冲了过来,摧枯拉朽般讲他们的防线击得粉碎,赵韪被当场砍番在地。
城内的守军还没缓过神儿来,庞德率领着一万精骑就杀了进来,再一次将他们蹂躏了一遍,紧接着就是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和郭云率领的步卒,一上来就是五花大绑,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成都城南面被攻破,其余三个方向也在高顺等人的里外夹击之下相继告破,守城的士卒里除了少部分人奋起反抗之外,余下的两万五千余人全部投降。刘焉得知城门失守后,连忙带着家人和亲信退守内城,身边也只有数百名士卒护卫,凄惨至极。
未时初刻,成都城内的局势已定,除了内城还在刘焉手中,其余的地方都被李式麾下的将士控制,而他也在桑格等人的护卫下进入了成都城。
“王双,去内城喊话,命刘焉出城一见,我保证不会取他性命。”李式看了看内城的城墙高度,不禁唏嘘不已,然后直接让王双前去喊话。
王双躬身领命,然后就纵马驰向了内城的城门口,扯着嗓子吼道:“城里边的刘焉听好了,我家主公有令,命你即刻出城一见,保证不伤你小命!”
王双的话音刚落,李式就有些面上挂不住了,这个铁憨憨的情商真是堪忧啊!刘焉是汉室宗亲,朝廷任命的益州牧,阳城候,堂堂的封疆大吏,就算是他本人前去喊话也得加上官职以示尊重,绝不能能直呼其名,看来以后得让桑格好好调教一下王双等人了。
李式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刘焉的耳中,当他得知成都城沦陷后,也没有在意传令人的态度,反而想和这个晚辈后生交谈一番,凭借汉室宗亲的身份,争取能保住一家平安。只要能逃出李式的魔掌,再凭借他的人脉关系,还是能在关东找到一片立足之地。思考了一刻钟后,他命人打开内城的城门投降,他的家眷和亲信以及城内的士卒也被李式单独关押了起来。
自此,益州的北部被李式正式收入囊中,虽然南面的汉嘉郡(蜀郡属国)还没有收复,但那只是顺手的事情,攻克益州的阶段性目的已经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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