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曙愿已经被花骨融合了,现在的曙愿便是花骨,可她还是她啊。
如今的她不选择归去,而是希望吟能够为她引荐一位人,可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花骨甘愿停留在世间,而这人又有怎样的魅力?
不等他们细想,舒郡便上前来了,他的态度一改往常,对待花骨不再是病态的爱恋,而是极其的敬重。
只见舒郡单膝下跪,语气严肃地说:“母亲,舒郡已经寻到了那人的线索,只是...”
花骨微微一笑,转身便点在了吟的眉心,而她的指尖泛起了微微红光,一段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回他的脑海。
脑海中多出了许多现代的科技以及建筑,并不断与现在的记忆交织、碰撞,因此,吟有些记忆错乱,而这是花骨与舒郡在期待的结果。
第一个穿越者——吟,他既能创造先例,来到此地,又能躲过花骨三千年的追捕,也许在这期间花骨对吟尚有情愫,但她绝不可能无视这个威胁稳定的异常。
“母亲。”
舒郡的呼唤让花骨有些不悦,致使她语气不善地问了句:“何事?”
“没...没什么。”
这一次,舒郡出乎意料的不敢在花骨面前撒娇,甚至表现得唯唯诺诺,花骨则提醒道:
“你我只是上司与下属、创造者与机关造物的关系,也许在我意识不健全的时候会对你好,可现在,我已经恢复了。”
“母亲,可是...”
舒郡拉着花骨的手,而刺骨的寒气则顺着花骨的手爬上了舒郡的手。
花骨此时释放的寒气可是连寒霜都难以承受,毕竟是冰痕无涯加上寒霜壶的寒气,可舒郡还是继续硬撑着,没有丝毫放手的征兆。
即使撑到全身上下都打起了霜,他还是继续撑着,舒郡赌对了。
不等他坚持不住的时候放手,花骨先停下了寒气的蔓延,回头看向舒郡,她的眼里带有泪光,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舒郡,说说你找到的线索吧。”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舒郡嘴角微微上扬,毕竟他的这种‘努力’没有白费。
舒郡看向还在消化前世记忆的吟,眼里轻蔑差点点就让其他人发现了,但他可不敢让花骨等太久。
“吟原名李玉灿,他...”
“舒郡?”花骨诧异地看着舒郡,她可不想听废话。
花骨的呼唤让他不敢再拖,赶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母亲希望引荐的人名为诸葛亮,是三国时期蜀汉丞相,病逝于五丈原,听闻他的棺材,直到吟的时代也没有找到。”
“跟我想的一样,他算到后世之人会想办法找到他的坟墓并掘坟,想图个清净罢了,那秦始皇也不差,修的陵墓让后世人不敢轻易入内,倒是大张旗鼓地为自己图了个清净。”
“母亲,你都知道了?”
不等花骨回答,吟便上前掐住了花骨的脖颈,舒郡见状刚想一剑将吟封喉,却被花骨的左手食指抵住。
“你究竟是谁?!”
吟的前世记忆似乎将今世的记忆顶替,而现在的他一看到花骨,眼神中的恨意让人无法忽视。
这让舒郡不明白跟他一样爱花骨至骨髓的吟怎么敢下此毒手,但是看花骨的表情,她似乎早有预料。
果不其然,她说出了自己与吟最初的纠葛: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那个被家族要求与你通婚的花玖以及你面前的花骨。”
一听到这,吟难以置信,可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有花玖这个人,可是他们从未见过面,但他的记忆中有个叫花酒的女孩,虽然霸道,但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即使隐瞒了身份,花酒始终如一,这便是他能够认定的唯一。
想到这,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等他开始自我欺骗时,花骨便将他强制拉了回来:
“我乃花骨,也是花玖,也可以是花酒。”
“不,不会的,不会的!”
待吟说完这句话,他这世的记忆终于回归,也许因为是逃避,吟前世的记忆才会将今世的记忆放回。
“感觉如何?”
花骨将手伸向吟,而吟还沉浸在刚刚的迷失感中,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等吟反应过来的时候,花骨早就把手收了回去,对吟态度出奇地冷淡,而吟长叹一声后,便问道:
“我们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吗?”
“那就得看看你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
花骨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诱导吟把前世的记忆抽离些许出来,虽然她自己知道大致过程,但还有太多细节没有注意。
吟也没有辜负花骨的期待,他成功地将前世的记忆抽离了些许出来,可这并不是吟和花骨想要的,而是吟穿越前的最后所见。
在这点记忆里,吟莫名喝下了一杯放了毒药的酒,死前见到的最后情景是花酒被一群人簇拥地带走了,而时间也在那一刻定格,他的意识也顶替到了濒死的余希身上,只是遗忘颇多。
“这...”
不等吟告知花骨自己让她失望的时候,花骨便先一步开口:
“居然是最后一面,难不成我的‘忆’出错了?”
就在花骨将周围时停的时候,阿弗勒令巴斯盖尔便从潇的身上脱离,他化成了一个现代的一个西装中年男子,形象与他自己一样稳重。
“阿弗勒令巴斯盖尔,是你搞得鬼吧?”
花骨不想同这位共事了无尽岁月的老朋友绕圈子,毕竟不管是对花骨,还是阿弗勒令巴斯盖尔,他们待在这里的时间都所剩无几。
“如您所料,但这是我必须阻止的,大脑最多只能承载两世不完全的记忆,倘若您将吟的记忆彻底恢复,不消片刻,吟便会因为记忆紊乱而癫狂。”
尽管阿弗勒令巴斯盖尔说出了这个两人都无比熟知的隐患,但花骨还是要一意孤行。
毕竟对她来说,吟是她较为珍视之物,不能一直停留在不属于他的世界,倘若是通过裂缝,他受到的痛苦将比记忆紊乱造成的痛苦还要厉害上几倍。
解脱,人们尝尝挂在嘴边的话题,明明没有离开的决心,却还是挂在嘴边,到了真正想解脱的时候,要不然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要不就是在解脱前被世界伤害着。
“阿弗勒令巴斯盖尔,我意已决,不必再劝,更何况你的使命即将完成,‘归时’里也有你的名字。”
“什么?”
不等阿弗勒令巴斯盖尔再说什么,他便回到了“域”,而他一回到“域”,便将这里的时间调成与花骨如今所在的世界一样的流速。而等了不过区区几分钟的“幸”们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
尘央然:“怎么就你回来了,花‘幸’们呢?”
阿弗勒令巴斯盖尔沉默不语。
尘决笙:“你倒是说话啊!”
秦吾烟见状,将尘决笙拽了过去,而阿弗勒令巴斯盖尔依旧沉默不语。
秦归凤:“阿弗勒令巴斯盖尔哥哥,姐姐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不复(秦吾烟):“是啊,还请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阿弗勒令巴斯盖尔心软了,或许是认为他们有资格和能力知道花“幸”们的想法,于是松口了。
“她们还有未尽的事情,比如爱人,或是挚友。”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尘于缘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毕竟自己就是花骨之前说过的会偷偷跑下“域”的“幸”。
在花骨这,七人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就不说吟对花骨还抱有爱恋,旁边的舒郡可是虎视眈眈,温雪和潇两人还没弄清到底是恋人,还是一生的挚友,而琉鹤十分烦躁,她想要离开这里,跟沈延明一起去深渊玩玩。
“琉鹤,带沈延明去看看魔都是怎么样吧。”
琉鹤的小心思早就被花骨看穿了,就是沈延明还是不敢去,毕竟从小被灌输魔族邪恶、狡诈、强大、残忍,可真实的魔族除了强大其他完全相反,花骨此举不仅是随了琉鹤的愿,更是想要沈延明同沈漠清一样看看这魔都繁华,看看花骨承诺的盛世!
对于温雪和潇,花骨先是思考了少许时间,随后给她们那纠结已久的关系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你们两人应是挚友,并非恋人,虽然潇的前身是新时代女性,并且喜欢女人,但潇很有分寸,她从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还帮过你许多次,况且你自己也不能脱于世俗,你对于恋人的关系是隐性抵制的情况,对于挚友,你是尽心尽力,所以你们应是挚友,而恋人的关系难以出现,还请不要担心。”
温雪和潇听后,顿时恍然大悟,可不等她们道谢便身处深渊之中。
这样一来,其他人都走了,剩下的两个就好办了。
“舒郡,要跟母亲一起走吗?”
只要是花骨说的,舒郡断然是不会拒绝的,只是舒郡的眼神竟意外地从花骨身上转移到吟的身上。
像这种小心思,花骨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嗤笑一声,随即便说:
“相公是不能陪我去的,再爱都不行。”
听到这,舒郡是松了口气,而吟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也许能理解花骨,但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娘子,你为何不能带上我?”
“你不属于这里,你跟舒郡差不多,但舒郡到底还算是‘域’的一份子,而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一份子,即使‘域’地跨无尽岁月、空间、时间、次元跟维度,但你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份子,无法承受在‘域’移动的痛苦,神形具灭是最轻的后果。”
吟明白花骨的担忧,可从某种意义上讲,两人毕竟是陪伴了近四千年,纵使此世短短二十余载,吟依旧愿意为爱赴汤蹈火,毕竟自己已经卸任,没有了束缚。
可吟并非彻头彻尾的为爱冲锋的勇士,“域”,从未在任何文献和记录中出现,即使是神族遗迹也没有这个词,值得一问。
“不知娘子口中的‘域’究竟是何处?”
“‘域’,乃我建立之地,神域尚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神域那是丝毫不知,唯有神始可以知晓大部分内容,而神始之上是我和其他八位,称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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