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谱

《江湖谱》

第八章 生死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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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随中年来到了第二重院子,发现里面跟头一个院子很不一样,如果说第一重院落是手艺良好的工匠就能盖出来的房子的话,那第二重院落就是大师的杰作,雕梁画栋,每走一步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从不同的角度看去,收入眼底的,是不一样的情趣。颇有一花一世界,一木一乾坤的趣味,亭台楼阁间时不时还有女子的娇笑传来,来往与路上的,不再是那种黑衣的壮汉,而是颇具姿色的婢女。

中年人在前走着,头也不回的对二人说道:“这第二重院落是为有钱人准备的,二位现在身上颇具银钱,或者可以再这里游乐一番,看看风景,品品香茗。”欢伯道:“也好,还请先生与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游戏都是什么?”

听到欢伯还要继续赌,中年人笑了,热情的笑了,扭头对欢伯说:“老爷子兴致不错,这里可不比前院泥腿子玩的游戏,分东、西两个方向,每个方向有四间贵宾室,每一室都是一个赌局,玩的是六博、叶子戏、麻将和升官图。”

欢伯皱眉道:“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老儿我可不会,也就麻将还会一些,这可如何赌?可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中年人说道:“还有第三重院落,不过那是为贵人准备的,你们可去不得,除非……”马丙午说道:“除非什么?”中年说:“那个地方,你们只能为自己下注。而且要下全注。”马丙午说道:“下全注?怎么讲?”中年人说道:“贵人们是不会自己碰那些赌具的,他们追求的是更多地刺激,斗场,每个人可以安排一个人下场,或者如你这般自己上场,只不过这赌局,不分胜负。”

马丙午:“不分胜负?”

中年人:“只分生死!”

欢伯微笑不语,马丙午却鼓掌笑道:“好极,好极,就下注我自己。”

中年人带着错愕的眼神望着二人,他在奇怪,确实他有毁掉这两个人的想法,但是主动赶上来被毁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参加这种角斗场的,要么是贵人们自己带过来的死士、或买来的奴隶、要么是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人,是可眼前这二人明明已经在赌坊得到了可以很好营生的资本,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参加这种活动……

沉默片刻之后,他对着马丙午说道:“少年,可不是在开玩笑?进去可就出不来了,你这爷爷谁养?”欢伯说道:“无妨,可以一试。”中年人说道:“好,走,签生死状!”

于是三人直接穿过二重院进入第三重,第三重院落跟第二重又不一样,院子的正中央是一个擂台,擂台四周用细密的铁柱围住,院子的四周观战台高筑,台上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远远超过擂台高度的观战台,可以让贵人们轻松的看到擂台上的一举一动。

擂台上刚刚比斗完一场,一个九尺高的汉子正举着双手绕着擂台咆哮,而场中正有几个人在收拾着血迹,和一个人的尸骸,马丙午望去,透过铁杆,只看到了一只散落在旁的手臂,手臂上的神经仿佛还没有死透,时不时的抽动一下,显得格外恐怖。而高台上的人们,似乎都已看惯了这样的场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院内除了壮汉的咆哮、侍者清理的声音外,仿佛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不消片刻,擂台上已经收拾完毕,台上的汉子仍然在吼叫:“吾尚有余力可鼓”随后台下走上了两个人,一个长衫中年,后面跟着一个不足五尺的人形,手上脚上均捆有铁索,花白的长发及腰,默不作声。长衫中年喊道:“第三场,蒋氏,铜臂人熊——钱三打胜!”说完,手指着五尺人形喊道:“第四场,蒋氏,铜臂人熊对阵钟家提供的囚奴,段无名,此人确实无名,但手上血债累累,于二十年前被官府派五百人围堵在清水镇,死六十七人,伤百人,终将此奴捉住,后锁于邯山府,十年前不知所踪,今日再现于世,孰胜孰败,请贵人们赏下猜测了。”

观战台上终于出现了一些动静,一个孩子的声音,妖里妖气的传了下来:“钟家,五万两,压段无名胜!”马丙午循声望去,由于观战台过高,看不到这个孩童的全身,只能看到一张俊美的脸,男孩的发髻,却涂脂抹粉,甚是妖娆。马丙午甚是好奇,问身边的中年人道:“老伯,他是男是女?”中年人猛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这个人你惹不得,即使你上了擂台,生死不论,也不要牵连你的爷爷!”而那个妖娆少年已然听到马丙午的话语,低头看下来,极其妩媚的笑了。中年人浑身一抖……

这时只听得另外一个观战台上有人喊道:“蒋家,十万两,压连胜三场的钱三打!”妖娆少年撇了撇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在了一个青年的身后。这个青年身着白色书生衫,衣料用的是上好的蜀锦,衫上绣着几朵大大牡丹,歪歪扭扭的坐在椅子上,昂着头漫不经心的笑道:“嘻嘻,才三场就这样大吼大叫,蒋家也就是这样了,宋裁判,给我点盏不败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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