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考试不及格就别想有好日子了。”通达读到了幽灵的想法，转身就走，“快跟上吧，拜完之后去吃晚饭。”

幽灵头一次觉得对方的读心能力作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他们似乎就是最后一批前来祭拜的人了。神社前的院子不大，站二十几个人就显得挤了，但该有的排场都有。几人从神社背后穿过来，一路上除了最开始的那个扫地大爷外就没遇见别人。

幽灵看着周围环绕神社的古树，听见树叶在晚风中摩擦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神社入口正对着阶梯，如果按正常流程，他们应该是从这里爬上来的才对。想到这儿，幽灵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兄妹俩当然读到了她的心声，但也没管这么多。兄妹俩径直走向了赛钱箱，却在准备投钱的时候停了下来。通达扭过头向一旁的悟道问：“我们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悟道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两个吧，这种时候就别在意钱了。”

通达听罢，从兜里掏出硬币扔了进去。在听到硬币掉落的清脆声后，通达摇响了铃铛。红白双色的绳索在半空中摇晃，顶端系着的黄色铃铛发出一阵叮当声。接着她鞠躬两次，拍手两次，接着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悟道在她身后等着，等她完成许愿之后，他又上去重复了一遍。

看完全程的幽灵在一旁说：“你们还真虔诚啊，这动作做的有模有样的。”

许完愿的悟道放下双手，面无表情地说：“都是从别人那里学的。”

接着轮到幽灵许愿了。看了前两人的示范后，她多少也按照步骤做完了整个许愿流程。就在她许愿完成后，跟着两人离开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说道：“原来你们也害怕不及格啊，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

兄妹二人停下来看了幽灵一眼，接着继续沿着台阶往下走。看到两人冷冰冰的眼神，幽灵还以为对方没有那种世俗的杂念呢。

“如果我无欲无求，我就是神，为什么还要拜神。”走在前面的悟道没有回头，只是一股脑地走下去。

幽灵静静地思索着悟道的话，总觉得他的话里隐藏了什么深意。可惜的是直到他们分开她都没有想出答案。三人在路上找了家卖车仔面，直接露天坐下，吃了就走。

回去的路上，通达揉了揉肚子。刚刚那碗拉面吃下去让身体暖和了不少，在寒风中吃热食果然比在温暖的屋子里吃要来的畅快。就是分量有点多。

“谁叫你要点特大碗的，嗝。”悟道捂着嘴巴说道。

“你自己还不是硬撑下来的。”通达白了他一眼，接着换回了原本冷漠的表情，“你没有许愿，对吧。”

“你不也没有吗？”悟道看了看还在揉肚子的妹妹，冷漠的样子配合这种动作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幽灵还真说对了，我们没有所求。”通达陈述着这个事实，揉肚子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可我不觉得自己是神。”悟道无聊地说着，“感觉更像是不完整的人。”

“没准就是这样呢，神是不完整的人。毕竟七情六欲什么的不是都抛弃了吗？跟我们一样。”通达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结果发现实在理不顺后就撒手不管了。

“说到底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神，自称神的能力者倒是见了不少。”悟道前进着，几抹异样的颜色出现在眼睛里，似乎想从黑色的眼瞳中逃离。通达也是如此，缤纷的色彩慢慢从黑色眼眸中析出，逐渐扩散到整个瞳孔。

在意识深处，“贤者”看着两人翻滚的精神之海，幽幽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突破限制了，很好，看样子融合力量的速度能够加快了。”

话音刚落，无数的记忆和知识，在“贤者”的指挥下开始慢慢凝聚。几十枚光点在他周身跳动，发出难以理解的优雅声音，仿佛一曲美妙的交响曲。这些光点每一个都象征着一个强大的能力，全都是“贤者”精挑细选下来的宝贵收藏。之前借着幽灵的事件放出了一个试试，结果得到了不错的结果。在确定兄妹二人能承受后，他产生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要是全部放出来，会发生什么呢？”“贤者”双手一挥，围绕在他身旁的数颗光点猛地散开，向着意识表层飞去。

现实中的两人还没发觉“贤者”的异动。他们就这么走在大街上，成为了来来往往的行人的一员。

兄妹俩就这样逐渐消失在了夜里，沉入了由钢筋水泥构成的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