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你怎么不喝呢。”林潜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泷看着牛奶强忍住撒腿就跑的冲动，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这牛奶好像变成了绿色，如同巫婆的魔药。

“这是…牛奶？”

“牛奶。”

“上面的油是…”

“肉油而已，很健康。”菅原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很甜美，但对泷来说和巫婆阴谋得逞的笑容完全没区别，“为什么牛奶里会有油！”

“因为今天的午饭是牛奶骨头汤。”林潜微笑着说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泷有一种他要是不喝林潜就会掐死他的感觉。

“是吗，听着还…不错。”

“当然，我从书上学的，虽然做的时候有些小问题，也有点担心，不过成品还是很不错的。”因为自己尝过，所以菅原很有信心。

应离虽然听不懂，但根据表情他就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有狗不干人事，应离能做的当然只有默默为他人祈祷。

“没事，不用勉强。”菅原嘴上说着，但伸出去的手完全没有缩回去的想法，泷深呼一口气，然后喝了一口，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和普通牛奶没区别。”

“对，只是因为量太多了而已。”

林潜偷偷给应离使了个眼色，趁着泷继续喝牛奶的时候林潜把手机拿出来，“留个电话，回头找你。”

应离接过手机看到软件图标下的霓虹字陷入沉思，林潜帮着点开电话软件，在后者输入的时候看向窗外。

几秒后，应离把手机塞到林潜腰包里，然后转身出门了，泷看了应离一眼，他刚才就有些好奇这个人是谁，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拖住了，只能向菅原问道：“那是谁？”

“好像是神山先生的朋友，华国人。”

泷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也有些合理，“原来如此。”

“你不惊讶吗？等等，你早就知道他是...”菅原指着林潜小声说道，不过声音再小林潜也听得到，“嗯，外国人很少见吗？我在街头几乎随处都能听到中文。”

林潜说的有些夸张，但确实如此，不论是留学生还是来旅游的，在现在的霓虹街头都非常常见。

“你从来没说过啊。”

“你也没问过。”林潜很理所应当地说道。

“好吧。”菅原叹了口气，“刚才那个人，你之前就认识吗？”

“嗯，算是老朋友，只是没想到还能见面。”

菅原听了以为是那种好几年没联系的朋友，“对哦，说起来，他说没有你现在的电话号码...不对，那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泷瞬间意识到这事或许能成为突破口，林潜看到泷的表情随即侧过脸看窗外，他也瞬间意识到出漏洞了。

神山林这个身份是霓虹人，有档案证明，但林潜亲口承认他是华国人。林潜有华国的老朋友，而且他以前的电话号码不用了，说明霓虹人这个身份是假的。

他为什么改头换面来霓虹，他为什么总是在意索玛以及高科技物品的事情，他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林潜本来是不在意这些信息，主要因为他霓虹语不熟，虽然有人给他做了能归档的假身份但有些事一眼假，要是强行掩饰那就是越描越黑，而且谁没事去查档案。

或许是内心清楚神山林是假身份，加上常年的习惯，林潜经常就忘了自己现在社会身份是霓虹人这回事，加上这事和异生兽什么又没什么关系，在场的人又没有陌生人，林潜一放松警惕就没在意张口说出来了。

得，现在出现漏洞了，泷还好奇着自己这个华国人为什么总是管索玛这类事，这下给他抓到机会了。

虽然林潜觉得这个小漏洞不会让人联想到删除记忆乃至更多，但拼图总是一块块拼的，在拼完之前谁也不知道那张图是什么。要赶紧想想要怎么糊弄过去。

“你们怎么了？”菅原注意到气氛变化，下意识后退一步。

“没什么。”泷率先说道，林潜也随即附和道，“嗯，没什么。”

菅原明显感觉两人都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不过她没有多问。看了眼窗外的雨，菅原又喝了几口牛奶。

“我有保温杯，”泷说着拿出自己的杯子，洗了洗递给菅原，把剩下的牛奶灌好，菅原离开了。

“抱歉，我不知道菅原做的午饭是那样的。”泷主动说起似乎不应该在这时提起但又非常合理的话题。

“没事，味道还能接受。”

“但这很明显是我的失误。”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明天找我朋友去了。”林潜顺势扯了个借口，他准备去歌和山县看看，继续住在这不方便。

“住宾馆吗？”泷笑着说道，他注意到林潜穿着运动鞋，明明之前在家里都是穿拖鞋，而奇怪的是刚才菅原穿着拖鞋。根据先前菅原发消息说林潜似乎不在家，泷有理由相信林潜又准备去工作了，甚至都跑出去了，只是看到消息才匆匆回来，因此“一直在室内的他”穿着运动鞋，而本该是“刚刚进来的菅原”穿着拖鞋。

“或许呢。”林潜没想到自己心里想的已经暴露了，现在正在暗骂自己找理由前没想清楚，只能尽量想办法糊弄过去。

“既然如此，照顾好自己。”

林潜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泷就这么答应了，他这么痛快几乎就是在告诉林潜，他知道林潜真正想要做什么，所以故意装傻。

林潜沉默了，他清楚泷知道很多也猜到很多，但泷选择相信自己，而自己是否要回应这份信任呢？

“你也是，还有，最近索玛情况和以前不同了，别找了。”

“好的。”

如果林潜今天选择跟踪泷，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忙学校的事情。昨天的事情引起了泷的注意，他找人询问，但收效甚微。而更糟糕的是，虽然没有官方消息，但关于索玛的传言越来越多了，泷甚至在学校里听说有人贩卖索玛。

林潜一个人能解决越来越多的索玛吗？泷觉得不行，所以他不准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