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晋军将东吴这支残兵围了起来的之后,东吴的文臣武将们都已经感觉到绝望了。
三十万的晋军围了他们一万多东吴残兵败将,双方的人数差异竟去到了一比三十,东吴军队已势如危卵。
更别说,就连他们营中的粮草,都已经十分不充足了。
此时,有东吴将领提出,既然晋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胜券在握,那就必然会产生骄纵之心,不如借今夜天黑之时,派军偷袭晋军大营,或许可得一线生机。
文臣武将们看着这个将领,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晋军纵横天下,不知经历过多少的战争,又怎么会中了那么显浅的计策。
虽是如此,可众人心底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希望,纷纷钻出营帐,来看这晋军的行营布局,不料却看到了让他们绝望的一幕。
晋军在将他们团团围住之后,虽然明知道这场战争快要胜利了,但是他们依然在构筑陷马坑和板墙军营,防守可谓是固若金汤,绝对没有偷袭成功的可能性。
从这一点来看,晋军或许会有些娇纵,但是轻敌之心是完全没有的。
从张俨的角度来说,历史上在最后关头翻车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容不得他不慎重,免得阴沟里翻了船,徒为天下所笑。
他的亲自监工,也是晋军加速构筑防御工事的主要原因。
等板墙军营等防御工事构筑完毕,张俨即令麾下的工兵营砍伐树木,筑造投石车。
晋军连夜造发石车数百乘,分布四面军营板墙上,正对着中央的东吴军营。
待次日,晋军专候东吴兵早饭时,便于墙上一齐拽动石车,炮石飞空,往敌营乱打。
此时,东吴军营中的士兵无躲处,死者无数。
当东吴的文臣武将们看到水桶大的石头由天而降,砸在他们士兵和文士头上,瞬间变脑浆迸裂,手脚折断而死,皆目呲欲裂,可又无计可施。
不少的东吴文臣武将心里都在暗骂,之前他们还没出现大量逃兵的时候,就曾经劝过孙权投降。
只因晋军已经越过了长江天险他们已无战胜的可能,但是孙权偏偏执迷不悟,还妄想自己能够扛住晋军的攻势,如今反倒落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他们如果还有十万大军,在向晋军投降的时候,也不至于过于寒碜,可如今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真是生死半点不由人了。
等到投石车投了一个上午石弹之后,张俨下令停止了投石车的轰击,并下令往东吴军营射了一封劝降信。
劝降信上内容也简单,甚至没有堆砌文字,只此一句:“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投降,如若不然,东吴大营片甲不留。”
凡事有利有弊,张俨对江东的世家势力的原则很简单,既要打压又要利用,不能简单粗暴的一概而论。
之前张俨不接受世的投诚,而是一味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就是打压,这样这些人投诚之时的筹码就会变得很少,没有资格在他面前争取什么。
但是张俨也不能将他们通通斩杀在此,这样会引起江东百姓的仇恨,对于他以后统治江东也不利。
一名东吴的士兵捡到了这封劝降信,连忙交给了领头大将,大将又急急然拿至孙权处。
孙权看罢书信大惊,手上酒壶跌落于地而浑然不觉,美酒流淌得一地都是。
孙权已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只连忙派人请文臣武将们前商议。
众东吴文武将佐到齐,孙权以信示众人。
众文武将佐视之,皆大惊失色。
长史张昭随即向孙权进言道:“不特张俨竟至于此,我东吴大军危矣。昭有一计,可使文武将佐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
孙权闻言,心中泛起一丝希望,急问道:“计将安出?”
却不料想,张昭竟道:“不如向张俨纳士归降,俨必重待主公也。”
孙权闻言大怒,他竟然有几分被戏耍的羞愤,叱道:“是何言也!吾受祖宗之基业,岂可便弃之他人,吾死后如何去见父兄也?”
孙权不愿意投降的心理,大家也能明白,从麾下沃土千里,麾下带甲之士十万,到即投降后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如此之大的转变,一般人都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们已经根本没有希望了啊!
文武将佐们均是明白,孙权再不投降,等到人家杀进营来,这可就真片甲不留了。
在场的文武将佐,也并非没有了忠勇之士,也并非人人都是狼心狗肺的贼子,但凡跟着孙权还有一丝希望,这些人都不至于如此急匆匆的劝降。
东吴大营被围得水泄不通,江东的六个郡也已经全部失陷于敌手,根本就不可能前来援救他们。
这局势对于孙权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是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祖宗的基业。
他死尚且不足惜,但是丢失父兄基业的骂名,他怎么承受得了。
孙权的态度如此坚决,又睁着那双血红的双眼,仿佛能吃人一般,于是,一时间众文武将佐都不敢再劝。
只有张纮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站了出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计,还是为了他这个忠心侍奉了多年的孙家着想,目前的他都应该尽到自己的职责
张纮诚恳地对刘表说道:“主公,张子布之言是也。”
“夫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张俨东征西讨,以朝廷为名,主公拒之,其名不顺。
“然主公未久立,且长江天险已失,吾军连战连败,士卒闻晋军至,未战而胆先寒,如今更是深陷重围,安能与之敌哉?”
张纮的这番话,可谓是十分残忍了,甚至都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权听罢,踉呛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左右亲兵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却见到他胸口像拉风箱一样,急促地呼吸着。
待到孙权终于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勉强缓缓地吐出了几口气之后,即推开了身边的亲兵。
可此时,众文武将佐却见刘表眼中流下了热泪,悲呛的说道:“诸公善言,非我不从;但以祖宗之业,一旦弃与他人,恐贻笑于天下耳。”
言未已,一人昂然而进曰:“张子布、张子纲之言甚善,何不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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