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芬格尔师兄？”路明非好奇地看着这个肩膀突然耷拉下去的魁梧师兄。难道自己刚刚触及到了他的痛楚？哦，也对，作为新闻部堂堂部长，却沦落到了这种境地，还被自己这个没入学的新生给看见了，面子上挂不住也是……一点也不正常！

这个便宜师兄明显不是一个要脸的人好吧！哪个要脸的能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作出乞讨一美元的举动来？

芬格尔也的确没有陷入某种抑郁或者伤心的情绪之中，他只是突然想起了，算一算自己究竟欠下了多少师弟们的债务。

“要不然，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言灵的问题？”路明非转移了话题，试探地问道。

当初古德里安教授急着去俄罗斯面试另一个据说血统很不错的学生，也没和他讲清楚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逮到了一个看起来消息很灵通的师兄，路明非怎么能轻易放过？

“啊，言灵啊。师弟你知道元素周期表吧？”芬格尔打了个哈哈，然后抬起头来说道。

“我是经过了系统学习的高中生，你是在质疑我的学历吗？”路明非不满地说道。

“唔……我的情报里，你的高中成绩似乎不太理想。”芬格尔挠了挠头，然后继续说道:“好啦，既然你知道元素周期表那就简单了，言灵也像自然元素一样，学院有一张言灵周期表来排列现有的已知言灵。一号言灵是最弱的，越往后越强。据说排在后几位的言灵，几乎可以毁天灭地！”

“那师兄你的言灵呢？”路明非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啊？只是一个低序列的弱鸡啦，最多能够抗打一点，没什么用。”

路明非扬了扬眉毛，似乎是发现了这位师兄没有细说自己的言灵，好像也不太愿意拿出来说。

不过，芬格尔却马上转过头来问路明非:“师弟，你的言灵是什么啊？能够砍翻十几个死侍，肯定比我强。”

“不太清楚诶，不过师姐说我大概是大地与山之王一系的言灵。”路明非的一双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无知两个大字。

什么鬼言灵，路明非自己可是一清二楚，那能力是来自于自己加载的诺艾尔角色，和什么大地与山之王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存在。

“师兄，大地与山之王又是什么东西啊？听起来蛮厉害的，不会是古代的超人吧？”

“……”芬格尔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个师弟无语了，“那不是超人……大地与山之王是初代种龙王之一！四大元素君主之一！”

“这样啊……啊？只有四大君主？”路明非诧异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的龙族会和自己祈愿面板上显示的一样存在着七大元素呢！

芬格尔感觉自己的目的突然间就跑偏了，原本不是打算来试探一下这个小师弟吗？怎么突然间自己就成为了入学辅导员了？学院可以补发一下工资吗？

他深吸一口气，也没办法只好作为临时地辅导员回答道：“四大君主啊，分别是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而在四大元素君主之上，还存在着我们的终极目标，黑王尼德霍格！”

“我知道！就是北欧神话里那个啃树根的黑龙！是不是！”路明非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名字，马上举起手来说道，看样子真把芬格尔当成免费导师了。

……

路明非兴致勃勃，一直追问到深夜才放过芬格尔。

芬格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师弟的求知欲实在是太过于旺盛了。不过他也很理解，不换是谁面对这个世界的真相时，都会向海绵一样吸收着一切可探知的知识。

他扯了扯毯子重新躺在了长椅上，反正晚上车站也没有其他人，他爱怎么躺就怎么躺。

但是还没有倒过时差的路明非这时候却是越来越精神了，他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月台的方向，就这样一直发呆。

不过过了一会之后，他也觉得发呆似乎也没办法打发掉漫长的时间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了那个小魔鬼。

“哥哥，你在想我吗？”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路明非的前方，他抬起头来看去，却发现路鸣泽赫然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一双黄金瞳在黑暗之中熠熠发光。

“吓？”路明非吓了一跳，向右边芬格尔的位置看去，然而此时的芬格尔却像是睡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哥哥，你是想要交换了吗？”路鸣泽面带着笑意，向路明非伸出了手，这一次他倒是穿着黑色的小西装了，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看起来随意了很多。

“不换！”路明非斩钉截铁地说道，开玩笑，小恶魔想要的可是他的生命，说不准还有灵魂。生命和灵魂是能够拿来交换的吗？路明非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用生命和灵魂去交换的了。

而且，他现在可是身怀祈愿面板的人，只是抽取到了一个四星的角色诺艾尔就已经能够爆砍怪物了，以后抽到五星角色的话，路明非都不敢想。

祈愿面板上可是标注了，卡池90抽保底出五星角色，除去只能抽20次的新手池之后，最差最差路明非也能在九个多月后获得第一个五星角色。而且，路明非认为，人不可能那么非的吧？按照他一贯的运气，也许下一个十连就能出金也说不准。

毕竟，我路明非绝不是非酋！路明非本人也不认为自己会是非酋。

所以，在这种大好前程之下，路明非除非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去和这种来历不明的魔鬼交换灵魂。

“好吧，其实我不是来推销产品的。”路鸣泽看着路明非的眼神，耸了耸肩站了起来走向了路明非：“我只是……想你了，哥哥。”

路鸣泽伸手想要去拥抱路明非，然而路明非却非常干脆地起身躲在了长椅的背后：“保持距离，我觉得我们的亲密度还不够这样的动作。”

“亲密度吗？”路鸣泽微眯起眼睛，露出了笑意：“哥哥你也喜欢恋爱养成游戏吗？”

“没有，绝对没有，不可能的！”路明非连忙摇头否认，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了远在中国的那台IBM笔记本上，自己似乎忘记将某个隐藏文件夹彻底删除了！

“别担心，我已经替你把那些游戏都给删除了，贴心吧？现在是不是应该有亲密度+1的提示了？”路鸣泽笑眯眯地看着路明非。

“+1也不够！”路明非双手抱胸，俨然一副良家大闺女的模样。

“不急嘛，我们的游戏还很长。”路鸣泽拍了拍手，然后低下头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钱包：“呀！我亲爱的哥哥，我好像捡到了一个钱包，不知道是哪位粗心的旅客遗失的呢？”

路明非接着昏暗的光线看去，那不正是自己被小偷偷走的钱包吗？！

他两三步回到了长椅前面，从路鸣泽递过来的手上接过了那个钱包，翻了翻，发现里面的钱不仅没有少，还多出了几张绿油油的富兰克林！

“这个不是我的。”路明非老老实实将多出来的几百美元从钱包里拿了出来，然后伸手想要还给路鸣泽，魔鬼的小便宜他可不敢占，说不定代价就是自己的灵魂呢？

“这个呀，是那个倒霉小偷给哥哥的赔偿，敢这样对待哥哥的人，这种惩罚已经是很低了哦。”路鸣泽隐秘地瞥了一眼躺在长椅上的那一坨毛毯，黑暗之中没有引起路明非的注意，然后他又露出了笑意：“这也是附赠产品，不会收取服务费的哦。”

“喂！”

路明非还想再说，然而眼前的路鸣泽却突然如同水波一样消失不见。要不是手里还捏着那几张富兰克林，他恐怕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呢。

“你在嚷嚷什么啊？”芬格尔嘟嘟囔囔地坐了起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似乎他的时间也被小魔鬼暂停了。

“这是哪来的？！你砸提款机了？！”在看见路明非手中的那几张似乎有点眼熟的富兰克林之后，芬格尔顿时睁大了眼睛。

然后他又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都砸提款机了，怎么才拿这几张？！我看看，才四百美元！”

“嗯？！四百美元？”似乎是惊诧了一下，芬格尔下意识地就想去摸自己的背包，但是好歹克制住了这样奇怪的举动。

路明非却还在发呆，他还在想小魔鬼刚刚所说的不收服务费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这钱好像也退不回去了，只能在芬格尔要吃人的目光中重新放进了钱包里。

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芬格尔睁大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这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居然被这么个没入学的小师弟摆了一道？！

“你这钱哪来的？！”芬格尔咬牙切齿地问道。

“嘿！师兄，我刚刚上厕所时找到了我丢掉的钱包，看起来是我自己搞丢的，不是被偷的。”路明非做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向芬格尔说道。毕竟路鸣泽的事情说出来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路明非也只好编造了一个理由。

是不是被偷的，我还能不知道吗？！芬格尔在心中狂吼，但是他也只能扯动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了假笑：“真的吗？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