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外貌吗？”

“不，你身上的气场，这个国家很伟大，驾驶蒸汽怪物征服了一块大陆，但是啊，蒸汽就像是约瑟那样的烟鬼喷出的病菌，连年的殖民和奴役，每个人的戾气十足，灵魂仿佛卖给了魔鬼，他们的眼睛都盯着金子和比他们更高的地位。”

“而且，战争游戏带来的胜利奖品，都被上层者瓜分，与平民何干，我是一名士兵，我是一名平民中尉，因为得罪了贵族，沦落到讨饭的地步。”

乔尼弗脸上带着笑意，昏暗中有点瘆人。

“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已经扭曲了，滋养了许多的罪犯……”乔尼弗说道，“可你不同，虽然疑惑你的身手怎么来的，但是伱的心理很健康，你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林野闻言，想起了璃月港的生活，回答道。

“比较悠闲的生活，论社会风气，确实比蒸汽时代好。”

“那一定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如果有可能，雾散去了，你能带温妮离开吗？我老了，走不了那么远。”

“你刚才不是觉得雾不会散吗？”

“人总要心揣一些希望。”

“……”

“我答应你，不过你能和我说说温妮的身世吗？她似乎受到过虐待，肩膀上有伤疤。”

“……温妮是库拉带来的。”乔尼弗说道，“这孩子之前的生活，我不清楚。”

“库拉是她的妈妈？”林野惊讶。

乔尼弗摇了摇头。

“温妮说库拉不是她的妈妈，她自己是被库拉收养的，在雾笼罩这个城市之前。”

“温妮很少提起她自己的过去，但是她会在睡着的时候喊她的妈妈，她们的关系一定很好。”乔尼弗道。

“那温妮和库拉的关系怎么样？”

林野想起库拉，他和库拉接触不深，但是留下深刻的印象，眼睛好像死了一样，麻木。

“库拉把温妮交给我照顾后，对温妮的态度很冷漠，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觉得她在躲着温妮。”乔尼弗敏锐道。

“躲着温妮？

“一个老头子的直觉罢了。”乔尼弗淡淡道。

“那你觉得温妮身上的伤疤是库拉造成的嘛？”

“不知道。”

“好吧。温妮的布偶朋友嘟嘟可，她一开始就带着吗？”

“是的。那个布偶很特殊吗？”

“嘟嘟可是她的朋友，朋友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是特殊的。”林野笑道。

“嗯。”

“不聊温妮了，你见过夏洛吗？”

“没有。如果我见到了，就活不到现在，一个瘸腿老头，躲不开怪物的追杀。”

“你应该听索罗拉他们讲过吗？”

“索罗拉、约瑟、库拉和温妮，还有我，我们因为机缘巧合，聚在一起，每个人都逃了很会，但不一定在逃夏洛。”

“…我遇到过。”

“哦？”

林业将嘟嘟可的一些特征说与乔尼弗。

“那你是怎么逃掉的？”

“运气好。”

“就当运气好。”

“你觉得有办法弄死夏洛吗？夏洛是在雾海出现的怪物，或许杀死它，雾就会散去。”

“林顿市有一批驻扎军，钢铁与枪都杀不死它，仅凭我们，能做得到？”

“往积极方面想，也许军队直接被雾海给吃掉了，没有与夏洛碰上，否则一定能赢，夏洛并非不可战胜。”

“在说了，食物不多，省着吃，也就这两天的事。”林野说道，“此时不博，更待何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你有枪吗？老头子我可是神枪手。”

“有枪我早就上了，不过枪对布偶身体的杀伤力有限。”

林野看向了煤油灯，“或许我们能够用火？”

“根据你的描述，这点火可对付不了夏洛。”乔尼弗嗤笑道。

“燃烧弹倒是有可能。”乔尼弗继续道。

“说得好，那上哪整燃烧弹去啊？”

“燃烧瓶的威力也不错，可惜酒都被约瑟喝光了。我之前学过。”乔尼弗道。

“酒？燃烧瓶只需要酒就可以吗？”

“不，还要浓硫酸之类的东西，这更没有，等死吧。”乔尼弗说道。

林野气笑了。

火火火。

有神之眼的时候，林野随手就能爆一团大火，直接烧死嘟嘟可。

“算了，明天我出去找找，碰碰运气。”

乔尼弗没有说话，重新闭上眼。

林野郁闷的倒下睡觉。

第二天。

林野和众人商量出门寻找食物，还是第三回的队伍。

昨天晚上索罗拉出门就是不想坐以待毙，寻找食物，没想到捡了个活人。

索罗拉之前是一位贵族家的女仆，生活在林顿市的南边，跨越了大半个城区来到这里，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约瑟来自西边，也不清楚，乔尼弗是第一个发现暗室的人，他接受了库拉和温妮，索罗拉，最后是约瑟，然后约瑟占山为王，也没想过再出去。

重见太阳，约瑟却高兴不起来。

出了暗室，林野看向北边，那里应该还有路，留个印象，他带头，去了贫民窟。

“我们要去哪？”

“我来的地方，那里是贫民窟，应该有食物。”林野回答。

“你之前住在那里？”索罗拉打量林野，“不像。”

“人不可貌相，我也许比你更熟悉贫民窟的生活。”

在旧蒙德，林野作为暗巷义贼，去过不少次贫民窟。

索罗拉没有否认，她注视林野的长相，问了一句。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林野愣了一下。

“…蒙德，你听说过吗？”

索罗拉露出疑惑的表情。

在林野提起这个词汇的时候，脑海突然多出一些东西，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一提到蒙德，索罗拉看向林野的目光不由得温柔起来。

“蒙德，是一个地方吗？”

“我一个朋友的家乡。”

“是吗。”

“嗯。”

后面的约瑟听了以后，脸都扭曲了，这一回他的鼻梁没有被打断。约瑟觉得前面两个人在打情骂俏，能不能尊重一下夏洛。

约瑟是见过夏洛的，当时他抛弃了自己的兄弟才得以逃出来，他这辈子不想见那个布偶怪物第二面。

“你知不知道温妮是库拉带过来的？”林野问索罗拉。

索罗拉和温妮住在一块，也许知道一些乔尼弗不知道的东西。

“有点意外，温妮和库拉的关系很不好。”索罗拉说道。

“那温妮身上的伤疤是库拉造成的？”

“你怎么知道温妮身上有一道疤？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疤，从肩膀后侧一直到腰侧。”索罗拉声音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