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三夫人顾不上丈夫吐成死狗,一下车,就赶忙跑向苏言裳,脚步似是有些凌乱。苏言裳刚下马车,正观赏着此地四周风景呢,宋三夫人就冲了过来。
让我们回去。她双手抓着苏言裳的手臂。
苏言裳打开那两只爪子:夫人,你自己有脚。
谁不知道?难道还让她跑回去不成,那马车夫不听她的,无论她如何求,对方都不愿意掉转马头。
你没有将小五如何吧?她担心的不过是小五罢了。
她在后头那辆马车呢。
宋三夫人一惊,又喜:什么?哪一辆马车?
惊喜过后又忐忑,小五也一起出来了,可是一路上没听见她的声音,如今停下来了,也没见人出来。不会出事了吧?倒是见了那个假的宋四一家人。
苏言裳往其中一辆马车望过去,三夫人很快明了,冲向了那辆马车。
火急火燎的打开马车前面的门,就见一女子躺在马车上,身边没有任何丫鬟照顾。
小五,小五——
见她睁开眼睛,赶紧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娘,怎么回事?就是这脖子有些疼。
当然疼了,让人硬生生打晕了扛上马车的,能不疼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娘?她一边起身,一边摸着后脑勺。
回安国。
什么?为何要回去?我不回去!打死都不回。
小五,哎,爹娘回去办点事,我们也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宽城。
怕什么,我宋五小姐,还用害怕?
这是到哪儿了?是停下来休息了吗?我出去看看。
宋五是坐不住的性子。
下车,她几见到苏言裳的身影。
她怎么会在这儿?娘,我不是说过有她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她吗?
是啊,所以我让你避着些,她是个疯子。
凭什么是我避着,而不是她避着?
傻姑娘,因为对方不怕你啊!
讲不通,宋三夫人没了办法,好在之前她就吩咐好了人,就等他们按计划行事了,再忍她一段日子。
宋五下车,宋三也看到了她,对她百般关心询问。
宋五不在意,只一直盯着苏言裳,对方就坐在驿站外的一块大石上,没有做什么。
驿站,对了。她冲进驿站,想要两个房间。
这位姑娘,就只剩一个房间了,您是否要啊?
宽城的驿站不像安国的大多数是官用,这边主要是商人用,而宽城这边富裕,世家投放的驿站,条件都非常好,通常房间也很多,只剩一个房间,也是因为开春了,很多人开始想着出去工作或者游访,总之,人会比过年的时候多。
宋三老爷一路从安国走来,也让宋五知道大多数驿站的简陋,就更喜欢这宽城最近的驿站了。
老板,把外头那些人的房间给我们挪一个出来不就可以了?不同意,就让对方知道她的身份。
老板随着宋五指的方向看出去,摇摇头。
老板,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城主府的小姐,你就说办不办吧!
姑娘误会了,我是说,外头的人根本没有要房间,我也无法给你挪房间。
他们没有定房间?那这最后一间房她订了,他们岂不是要在外头风餐露宿?
极好!
苏言裳被当成了傻子,来得早,却不早些行动。
不久后,苏言裳等
人就开始搭帐篷,生火做饭,飘出的香气刺激着附近所有人的鼻子。
宋五认出来了,在那边忙碌着做饭的身影,不正是城主府方大厨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五想着,便过去问。
当然是跟着四小姐回安国了,四小姐喜欢老夫的手艺。
凭什么?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城主让你出来?
五小姐说什么呢,当然是城主同意的了。
想她刚到宽城的时候,有一晚上突然想吃这位大厨做的红豆糕,大厨都没理睬她,他不是极其高傲的吗?怎么会愿意跟着那个***。
娘,我也要一个随行大厨。
宋三夫人自然变不出来,安慰着对方。
宋三老爷在驿站定了餐,虽然这里的驿站比起安国的好上许多,但也绝对没有城主府的伙食好。
宋五一生气,便不愿意吃了,直到半夜饿醒,她才后悔。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这样的夜晚本该好好睡觉,宋三老爷却想着连夜逃走。
对,就是逃,逃回宽城。
他盯着苏言裳等人的帐篷许久,终于见最后一根蜡烛熄灭,想着不可能会有人醒着,便叫醒夫人。
而宋五根本不用叫醒,已经饿醒了。
他们悄悄往白天坐的马车走去,只是打开马车门的瞬间,就被里头的人影吓尿了,尖叫起来。
爹,有鬼啊!
乱叫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车子里的人问道,沉沉的声音配上这暗夜,简直能逼死人。
这是我们的马车,你说我们做什么?你又是谁?为何在我们马车上?
这是城主府的马车,我是车夫。
三老爷定睛一看,似乎是白日里给他们赶车的人。白天他吐得失了魂,对车夫没什么印象了。
这人正是城主派来保护苏言裳等人的暗卫,如今算是明卫了,为了防止三老爷逃跑,苏言裳特意让他来当车夫。
车夫正好,我们回去,回宽城去。
三老爷,再不睡就天亮了。
我是主子!
车夫不说话,也不下车,三老爷想自己赶车,结果一把剑横在他面前,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家子弱弱地退回驿站,不巧的是,刚刚退的房间,被半夜来的旅人给订下了,他们只能去找苏言裳,想要用一用帐篷,逸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站在帐篷前,宋三一家不敢上前,最后弱弱地去了马车上将就。
第二日,起程之前,铃铛走到宋五面前,将人像拎小鸡似的拎起,去了另一辆马车。
你这是什么意思?
铃铛一本正经道:主子为了防止你们跑路。
宋五想反抗,铃铛一个手刀,人就昏了过去。
宋三夫人:不要啊,我们同意,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出事了。
她知道对方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逃跑,用小五来掣肘他们,分开不要紧,等到了那边,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一路上,宋三老爷一家战战兢兢,强忍了各种想吐的感觉,再也不敢计划逃跑。
十几日后,终于到了安国江南的南溪县郊外,小沈氏就是葬在郊外的山上,苏家的祖坟里。
宋三老爷之前是跟着养父姓苏,到了宽城才改了过来。
马车到了坟山下停了下来。苏言裳跳下马车,来到了宋三老爷马车前。
正午的阳光烤着大地,好在还是春天,也不见热感。
见宋三夫妇迟迟没有动静,铃铛打开他们马车的门,就将宋三
老爷扯了下来。
岂有此理,你竟敢如此对你父亲。
苏言裳不愿多话,让开一步,让他们看到宋五已经被她的人带了下来,逸竹就在她的后头。
爹,娘,快救我!刚刚她根本不想下马车,是这个男人粗鲁地将她拉下马车的。
宋三夫人此时还在马车里,见到宋五,整个人都变了个人似的,嗖地下了马车,就想抱一抱宋五,被苏言裳挡着了。
先去给我娘叩头。苏言裳道。
她是你娘,又不是我娘,凭什么?
她才不会想要你这样的女儿。
苏言裳说完,率先走上山。
你带她上来做什么?既然她不想要这个女儿,她也无需去给她磕头,她不过是个小孩子。
宋五在苏言裳手中,宋三夫妇也不敢不跟着一起走。
知道母亲的坟冢可能被破坏,苏言裳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收拾查看了,如今看情况,已经恢复原状,倒是可以看出来大动的痕迹。
她收到的消息是,当时对方还有人将想要鞭尸,被及时阻止了。
宋三老爷看到亡妻的墓穴被盗,面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
苏言裳眯了眯眼,问道:你就没一点想法?
你就是这样和你父亲说话的?
宋三老爷扬手就想给苏言裳一巴掌。巴掌还未落到她脸上,后者就已经给了宋五一巴掌。
你现在知道我带她上来做什么了吧?苏言裳说道,声音不高气势十足。
宋三夫人紧握双拳,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祭拜过母亲,几人下了山,上了马车。宋五再次被送上了单独一辆马车,宋三夫妇想要和她在一起,苏言裳不允许。
宋三夫人眼里藏着冷笑。
行进了一段路,突然乌云密布,倒像是夏日里暴雨袭击之前的感觉。
前面十里有一个村庄,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一会儿。
话音落,转瞬间飞沙走石,连坐在马车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压抑气氛下的暗流汹涌。
逸竹!
几个呼吸间,刀箭相击的声音响彻驿道,成百上千支箭矢朝着他们射来,哪怕是有几个会武功的人,挡箭都觉吃力,一个空隙间,苏言裳的马车被射中了,一箭,两箭,很多箭。
有的射在马车壁上,有些刺破了窗帘穿了进去,尖叫声不断。
奇怪的是,那么多辆马车,只有苏言裳那辆是箭矢攻击的对象,其他马车都安然无恙。
密密麻麻的箭矢扎在马车上之后,那些人停止了攻击。逸竹连忙上山查看,人已经全都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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