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到来给了受迫害的人们第二次选择吗？难道不是你胡说八道让这些被我所拯救的人再度抛弃我吗？你能无视我修改现实，这是你的力量。

现如今你又用你的力量来试图炫惑我？愤怒的人启动了圣杀者的灵魂，抬手就是一枪。

效果...无效。或许是出了dc宇宙的关系，圣杀者的灵魂力量不再是那么无敌，也或许是诺伦女神的力量太过特别，一切常规的力量都不能生效，他射出的子弹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沉入水潭，而使得他有点难受的是，赫丽斯就在一边看着，既没有像以前一样给予他鼓励和支持，也没有主动动手，布置战术，与他一起夹击她再熟悉不过的昔日同僚。

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难道你也背叛了吗....不，你不应该用背叛这个字眼形容..只是你将虚无的爱舍弃了是吗？

心思复杂的男孩启动了魔神魂，七十二兄弟如今已经悉数阵亡，他们的虚影化作宇宙的阴暗之面，变为魔神魂的刹那，黑暗已经将银河系的所有恒星全部吞噬，魔神的巨大化形象将天幕演变成了一个人的游乐场！

然而，处于下风的还是他。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讲求排场，才会让巨大背影黑幕为自己添加声势，他行动的时候都在轻轻发抖，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身体出现可怕的裂变...他仿佛是一个经过砖窑过火的陶罐娃娃，现在到了使用期限的终点。

“你在害怕。”对面的诺伦女神准确地猜中他的心思，她的面部比赫丽斯棱角锋利地多，这是没有骨相的超维之物也能模拟出来的，她的表情凶恶，明明与赫丽斯浑然不类，可看久了之后，男孩还是觉得她们似乎在某种意义上相同，他害怕了，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恍若一个面临死刑的犯人。

生死搏杀至今，他不曾害怕贝利尔，哪怕在其面前出了大丑；不畏惧路西法，哪怕单凭他拿对方无可奈何。可他害怕亲密人物某一日突然起身，在一记凶狠的背刺以后告诉他曾经的温暖和安慰都是故意营造出来、为了骗你的，为了叫你上当，为了叫你饮下毒酒也甘之如饴。

一串串的记忆，只是对方表演的成绩，只是虚构的、悲惨命运中的暂时休憩时光里的幻景！

他精神里竟也出现了和x教授一样的顽疾，想要用恶毒代替所谓的被人为划定的善良，用演戏的乐趣代替不知道是否该有的真情，以低俗和恶意取代正行...真正堕落之后的一瞬间是有所谓快感的，犹如在一个人跌落深渊快要见底的时候，心灵所承受的强烈激荡。

那无法救赎的情绪一时间战胜所有信仰，占领精神的高地，让你恍惚之间不自觉地将这类无上情绪当作神去膜拜！他今天就是你的神！他对你为所欲为，肆意改造！你是他的创生之物，是恶劣的工艺作品！

终于，查尔罗拉不战自溃了，他远远地落到深渊之底，震荡之后，他再也认不出自己是谁。

“我甚至不需要行动，在我面前，你们总是失败。”对面的诺伦女神咯咯笑着，挥一挥手，让魔神的幻影重归于无。

她要试着以胜利者的身份去接受他的战利品，不过陷入癫狂之中的人仍旧有可怕的行动力。他飞速切换着属于自己的形态，属于曾经吞噬的一个个魂灵之一。

joker魂形态。癫狂！杂乱！无序！我创造没有人的世界，哈哈哈哈！

污染的笑声在出场之后就一直响个不停，可惜的是，作为诺伦女神，对方能分析出这股疯狂思想的源头。

“可怕可怜的joker先生，我来解放你。”她笑着靠近，而站在第三方的赫丽斯毫无动作，只是站在那里，让海与天作为她的背景。

“他会缓过来的，被摧毁的瓷娃娃也总是能复原，在创造出它的时候，可怕的拉结尔就不停地实验着，让这个不合格的玩具从完整走向破碎，再从碎片凝聚为完整。”

她看着下方的人们，再看着已经呆立在那里的两位原希腊神。编制着优美的谎话：“没有人会知道，从破损的陶笛中会吹出什么样的童话，我爱着他，却也要因此帮着那些人一样诋毁他，将烧成好的陶娃娃扔回笼子里，因为它不听话。”

她们都记得诺恩斯的第一课，如何服从，以及命令为绝对。某些时候，诺恩斯是个松散的组织，内部几乎没有派系，每个女神不需要梳妆打扮，也能压倒那些天生丽质的浊世佳人...她们每一个都美得奇怪，就像凡间的人想象不出和钻石一样靓丽、比珍珠和宝玉更光华、比太阳更璀璨、比星星更神秘比月亮更幽远的美是什么样的。

也像一个凡人看到冲破他想象力的真理的浮雕，从而头脑一片空白，将理智与浮浪这一对作对的兄弟全部抛到爪洼国去了那样，看到这样的美丽，的的确确该放弃个人的脑袋，试图钻入她们的怀抱。

然而这已经不仅是生理的需求，每个诺伦女神都呈现美丽女性的所有特征，可究其根本，超越想象的悖论神明远远无法用性别这一类在生物体上的粗浅词汇去概括，倘若天使是超越性别者，那么她们可以是无性别..正如人们不能划定草履虫的雌雄一样，无论科学进步到什么地步，都无法定义“不存在于任何体系”的她们。

神秘如蒙娜丽莎微笑和眼泪的正是赫丽斯此时的立场，言语可以代表一个人吗？还是行动可以？还是最后的心灵选择呢？这类问题很难有准确的答案，可不容置疑的是，她的查尔罗拉痛苦了，而她头一次只是看着，好像她这个引路人背叛了他。

直到男孩使用了joker魂。

“我是哥谭的小丑，这股力量才能让我在痛苦中被拯救，我从深渊底部开了个口，就此落入另一个无底洞中。这是自我的堕落还是救赎....咦嘻嘻嘻...”压抑不住的笑声像是口头禅一样出现在末尾，joker魂的数值和对面的诺恩斯女神是一样的。

拳0，踢0，跳跃0.5~1米，跑速100m\/25s？不要觉得很离谱是错的，也许joker魂的疯劲会让使用者在成功的最后一步完成自毁，他第一次说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怪话，拧紧背后的发条，像是把自我弄坏的玩偶。

正如死者的生命不可剥夺一样，诺恩斯女神也不能立刻把这样一个自我清醒的疯子掰回常规，她只能慢慢靠近，像是抚慰幼崽的母灰熊那样，慢慢而轻轻地收起致命的熊掌，将尖牙利齿通通藏住，靠近一无所知的猎物。

熊是会装模作样地靠近猎物，在她认为把握充分地时候突然发动致命一击的，眼前不知名姓的诺伦女神要试着将变为小丑之魂的人拥入怀中，这样，她便可以从容地杀死他，不用利刃、也用不上她的力量。

她可能无需道具无需前置瞧条件就能杀死任何一体，她们令人生畏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她们身不由己，可能会因为某种至高命运的命令而对一个本来如胶似漆的朋友或恋人痛下杀手，她们藏在各个神系之间，掌管所有人的命运，时机成熟，就收获那累累果实。

在残忍的通行证面前，变身为小丑的人不可躲避，他拼命地想要脱离h型号的诺伦女神的怀抱，对方却追得越紧，那个同样是彩虹色眼睛、紫色披风、黑色眼影和橘红色高叉的坏女人以不紧不慢的步伐追逐着他。

她明白，心慌的猎物总会落入她的圈套。对方逃到哪片空间，哪里都是捕获他的网罗。

他逃不掉的，拴住他的绳子正是他自己的心，而诺伦女神永不失手，她们总会带着她的猎物，满载而归。

除了同伴抢食。

这一次，依旧是赫丽斯。在克制一切生物非生物的中高阶诺伦女神的行动下，男孩陷入无言的恐惧之中，他是先失却了心，再走向失败了，哪怕利用悖论判决他赢，他最后还是会成为对方的收获。

诺恩斯的弱点就在于诺恩斯，单数的诺伦可谓无往不利，她们最大的弱点恰恰也在她们自己。她们是一个松散而严明的集体，正因为彼此了解，能够给予彼此的伤害也更深...甚至于她们每个个体的力量都更利于内斗。

又一次地，赫丽斯选择了背叛，她从后面，从审判查尔罗拉的命运后面尾随而至，捕捉了她的尾巴。

“你..该死的女人！这是他命运的一环吗？按照耶和华从者和化身的历史，他的命运应该终结在这里！在我们所规定的今日！”

“不，今天所规定的，恰恰是你的命运。女君命令你来验收耶和华的玩偶，我却是来验收于你的。”赫丽斯脸上洋溢着意味难明的笑意，“你大概忘记了，在努比亚和虚无神的命运上，你当初是怎么肆意妄为，扰乱命运的。”

“可诺伦女神就是有权利决定一根线的生死！只要快到收网的时候，细则是不会被追究的，你！是你这个贱人的私意！？！”在反复疑惑和震撼之中，这位诺伦女神却忘了：一路走来也悄悄变强无数倍的赫丽斯有着支配她生死的能力，而被创造出来、无视任何力量打击的她们，偏偏互相杀戮来得如此容易。

因此环列的意志禁止她们相互杀戮，甚至相互动武，杀死同僚的诺恩斯必将遭遇命运之死的诅咒，只是一路行来，只有赫丽斯从无顾忌。

当杀死同僚之后，这个酷似母亲的少女，以超越想象的成熟和魅力迎接了悖逆之人，只要她将手放在他身上，他就能看见那副画了。

那是卑劣的名家作品，是纯然热烈的诈骗做戏的大师卡拉瓦乔系列的作品，那是现今还似藏于卢浮宫的《方块a的作弊者》，纸牌大师、在投石党运动中贸贸然跑路的乔治·德·拉图尔所描绘的“人类的灵魂为爱情、赌博与酒所侵蚀”。

那是1635－1639，法国在三十年战争之中的奇迹。

满是嘲讽的画作怎样去抚慰一个分离的灵魂和破碎的心灵呢？也许究竟是能的，女孩的怀抱给了他安心，即便这个人随时可能背叛他，而立场从来不曾分明。

这幅画里“平凡”的恶人的形象是扭曲的，恍然之间，男孩发现那坐在桌子右边的庄家就这样成了自己，他在与人对赌，却并非职业赌徒，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手中的牌据，都是中点，都是他能够掌握的骑士形态的牌面。

他头上戴着鹅毛帽，身上衣饰华丽，是的，他是那个“继承了全部恶名者”，最后，是他经历甚多却还保持着童子的稚气。

他不曾觉察牌桌上所有人的阴谋。那位和自己长相一样却做侍女打扮的妇人朝着桌上贵妇的一桌倒着牛奶，那贵妇是不可直视的金光，只有那“自己”点头哈腰，将自己的手掌划破，挤出血来，放在饮料之中。

金光闪闪没有脸面只有形象的贵妇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侍女看到了他的牌，毫无疑问。因为不会反光的桌面也可以折射光线，这是有魔力的赌桌。

而意图挑衅坐庄的黑面男子更是有着与他一样却内涵截然不同的狡黠眼神，与原画中一样，他另一只手在背后，带毒的血剑也藏在纸牌后面，蓄势待发。

“一个人是可以取代另一个人的，只要那个人给它的感觉没有用了。”女孩总结说，她让他从真实的感觉中脱离，从痛楚中挣扎出来，让他望向四周。

四周还是大海，他们立于水面。

“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子，诺恩斯所属很少去主动改变当事人的想法。现在他们变了，无非是觉得你不可靠，他们自己便优先变得不可靠起来，他们率先把被唾骂的事情做了，这样，有什么能指责他呢？”

女孩笑着捧着他的脸，让joker魂从他脸上褪去。

“这一次我算是先抛弃你，再拯救你，可你我都不能期盼下一次...每次对你都是伤害，你已经，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