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中书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我们山城县就那么几家大点的房地产公司,对比来对比去,也就剩德容和赵氏实力尚可了。”
“但最后考虑到无论是经验还是做事的仔细程度,都是赵氏稍稍领先,县里也在最后一次的开会讨论后,一致同意交给综合实力更强的赵氏地产来做。”
“这个结论也是昨天晚上才得出,等我从京城回来才会正式宣布,现在除了参加过会议的有关人员外,你恐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江致远有些受宠若惊:“叔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林中书考虑了一会儿措辞,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在结果出来后,不要认为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我做这个决定有所偏向,毕竟是整个县政府开会讨论出来的结果,我只是起拍板作用。”
“通过跟你刚才的对话,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我更不想赵立觉得是这方面的原因,以为我是可以在公事上做某些疏通的。”
“我希望你在走之前有空的话去给他上上紧箍咒,告诉他,既然接了项目就好好做,不要企图动歪脑筋了,如果让我发现他敢在之后项目上阳奉阴违,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江致远还是有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让我来说?您……”
“因为你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表明上看来并不牵扯任何人的利益关系,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的,而且在项目没有完成前,我也不适合跟他做过多的接触。”
如果是上辈子这个岁数的江致远在听完林中书的这番解释后肯定不做他想,但如今的江致远却是明白这个理由很是勉强。
毕竟想要传这个话,林中书能找到的人很多,再不济电话里也能说的清楚,用不着见面。
就算是当面接触亲自说这些话在江致远看来也并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
而且听林中书的意思,这个结果现在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会等到从京城回来再宣布这件事情。
那么现在告诉江致远意味着什么?只是简单的不想让江致远得知结果后胡思乱想和传话吗?
想到这里,江致远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因为这看起来明显是在给自己在赵立面前卖人情的机会。
林中书让自己去跟赵立说的东西,分明有着划清界限的意味,也的确可能是担心赵立多想他是怎么得到这个项目的,以后在对待赵立的态度上林中书大概率也会公事公办,这就意味着林中书和赵立双方在私下里不会有过多的交情。
毕竟时间长了之后,道听途说多了,赵立也总会在最后得知林中书在拿到项目的其中并没有出什么力,林中书没想着隐瞒,这也是隐瞒不了的事情。
这对于林中书来说自然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多年以来对任何人的工作态度就是如此。
想要江致远赶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情况的下告诉赵立,究其原因也只有两个。
一是通过这个提前的消息让江致远卖个小人情给对方,二是起到提前打预防针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把这个卖人情的机会给江致远,答案呼之欲出。
自然是看在林语棠的面子上。
赵立这个人脉现在虽然看起来对于自己没什么帮助,但江致远想着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所以并没有矫情的拒绝。
之后,两人就没在多说什么了,林中书看了一眼时间,就让江致远去把林语棠母女二人从便利店里叫了回来。
母女二人刚回来后,火车站的喇叭就响起了通往京城这班火车到达的播报声。
江致远帮着这一家三口拿着行李,排队,验完票后,江致远朝着依依不舍的林语棠挥了挥手,看着几步一回头的林语棠渐行渐远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家的路上,江致远抽空给赵立打了个电话。
赵立在听到项目最终归属自己后,虽然压抑的很好,但江致远还是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点点激动。
只不过这一次江致远拒绝了他饭局的邀请。
并将林中书想要自己的传话和立场,都委婉的讲给了赵立听。
拿到项目对于赵立来说已经算是某种程度的胜利了,心底一大块石头落下后,对于林中书现在的指示自然是言听计从的。
只是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有所改变,江致远并不知道,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想来林中书也会有自己的对策。
电话的最后,赵立向江致远要了一次卡号,表示作为江致远能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知他的感谢。
也被江致远给拒绝了。
但这个人情,赵立却在挂掉电话的最后明确的告知了江致远,自己记在了心里。
回到家,江致远给郑旭也打了个电话,提醒他明天上午别忘了是十点的火车票后,就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江致远的行李很简单,几件夏天换洗的衣服,袜子,还有两双鞋,一双球鞋,一双用作换洗的帆布鞋。
冬天的衣服都没带,江致远是想着十一放假的时候有空回来再拿,或者实在没空的话,就到时候让江妈给寄过去。
至于毛巾牙刷洗脸盆这些生活用品,江致远想的也是等到时候到了学校再买。
将两双鞋用塑料袋包好装进书包后,江致远就朝着步行街的饭店走去。
……
2004年8月31日。
这是大学开学前的最后一天,上午九点二十分。
吃完早饭,在饭店门口告别了父母以及从厂里早早就赶来送行的江姗后,江致远就独自一人打了一辆小三轮朝着火车站而去。
因为前些日子已经跟江爸江妈说好不需要他们去临安送,郑旭也是如此。
只不过江致远这边倒好说,江爸江妈只是考虑了一下,看到江致远早已想好,再加上饭店确实忙,就没再坚持了。
而郑旭的父母起初是不同意的,后来在郑旭的软磨硬泡,再加上想到有江致远这个他们信赖的人作陪下,最后也只好同意了。
上午九点半,到了火车站,江致远就给郑旭打了个电话。
郑旭也在前天跟江致远一起买了个小灵通,所以江致远很顺利的就联系到了他。
只是两人见了面后,郑旭看着一身简装只背着一个书包的江致远,再看看自己脚下的大包小包,突然感觉和江致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上了火车找到位置,放好行李,坐好后,郑旭突然有些小兴奋。
透过车窗盯着窗外的景色朝着江致远说道:“以前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过我们山城县,今天怎么感觉这么不像我认识的山城县啊,太漂亮了。”
江致远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实际上并不是多好看的景色,但他明白此刻郑旭的心情。
景色还是平时常见的景色,但是看的人心情却不一样了。
大概可以用一句陶渊明的诗概括这种感觉吧。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江致远第一次离开家乡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脱下沉重包裹后轻身上路的感觉,是一种脱离束缚感后的感受。
所以江致远回道:“感到陌生吧?放心,你以后每次回来都会有这个感受的。”
都是陌生感,但两个陌生感意义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因为心情在变,另一个则是真的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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