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春气的,冲金二愣:“你跟你老爷商量好了,你老爷要是同意,打你爸爸那辈起,就改成了姓杨的姓就行。”
金二愣脑筋不好使,他当时反应不过来,杨大春说的话。他冲杨大春“嘿嘿”一笑:“我不用跟我老爷商量,这个事我说了算。”
陈得明嘱咐杨大春:“大春你别呛着个劲的跟他比啊,呛不了了就认输不寒碜。”
杨大春:“我知道了老祖。”
金二愣走到笆泥旁边的,戳立着的两个,梯子的根底下蹲下身。两只手攥紧梯子,当中的一根脚蹬棍儿,扭头对两个往桶里,除笆泥的人说:“你们两个往水筲里,除笆泥的人,给我听好了。你们俩往水筲里,除笆泥的时候,要一碗水端平了,别分出里外间来。你们别往我驮的,水筲里多除笆泥,往大春驮的水筲里少除笆泥。要是叫我看出来,我是准把你们俩,当笆泥都驮的房顶上去,当笆泥把你们俩,抹的房顶上!你们俩听见了吗?”
两个除笆泥的人,一咧嘴、一吐舌头。同声:“听见了。”
金二愣大喊一声:“比赛开始了!”
随后金二愣、杨大春驮着笆泥桶,你追我赶、来来回回的就比上了。金二愣靠的是,一股子蛮力,而杨大春靠的是,蛮力加巧劲儿。读者要问,驮笆泥的这个活儿,哪来的巧劲啊?人干任何一种活儿,都有巧劲儿。干活干活嘛,就看干活的人,脑筋好使不好使,转悠的快不快了。要不干活儿,该叫干死了。这样一来金二愣,就占了下风,杨大春就占了上了。遇人是永远,斗不过智人的。
陈得明看到只有,石大海一个人提拉水,往笆泥上泼水忙不过来。他立刻扔掉了手里的烟,提拉起身边的一个水桶,刚要提拉水去。有四、五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呼啦一下跑进院里,站在了他面前。一个高点的人男孩儿,仰着脸问:“老祖,我们几个小孩儿,干什么活啊?”
陈得明一看,笑呵呵地:“你们几个小孩来了,我们大人们就都乐了。什么活都不用你们干,你们是祖国的小花朵儿。赶磕着、碰着你们就毁了,你们都家走吧。”
高个的小男孩儿:“老祖,我们要听伟大领袖的话,我们要多做好事儿。”
一个矮个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块,玉米面的饼子吃着:“老祖,我们要听老师、跟爸爸、妈妈的话。我们要争当,伟大领袖的好孩子,我们要多做好事儿,要助人为乐。我们要向xx叔叔学习,忠于人民、忠于党。”
几个孩子同声:“我们从小就要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革命思想。永远跟着伟大领袖走,永远听党的话!”
陈得明一看,几个孩子的态度十分的坚定,心里特别的高兴。他不想打消孩子们的,为人民做好事儿,助人为乐的积极性。他想了一下:“这么着吧,你们几个找个盆,找个水筲什么的。在投井子里弄水,帮着和笆泥的人和笆泥吧。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别掉进投井子里,也别扎了脚,更不要累着。”
“老祖,我们记住了。”几个孩子同声回答了一声,各自找到了盆、水桶一起干起活来了。
马桂花刚在笆泥土上,撒了一抱花秸。有一个刚进院的小伙子,一边走着,一边冲马桂花说:“嫂子,老姑奶来了,在门口等着你哪,她叫我告上你一声,叫你出去一下。”
“哎呦,怎么老姑还来了。”马桂花打扑了两下,身上的花秸,急忙往院门外走。
房顶上有人问:“小强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你吃了饭来的?”
“我吃什么饭哪,我给咱队的五保户儿,周大奶奶挑了两条子水。我在家里拿了个饼子,在道上吃着来的。”小伙走到了陈得明面前:“老祖,我干什么活啊?”
陈得明:“房底下的人少,你就和笆泥吧。”
“好嘞。”小伙子答应了一声,脱掉了一双鞋,把两条裤腿往上卷了卷,下到笆泥里就干上活了。
马桂花匆忙的,来到院门口一看。见陈领端着半簸箕白面,白面上放着两块钱,在院门口站着哪。她紧走几步,走到陈领面前站住,问:“老姑你怎么还来了?”
陈领笑着:“你家盖趟子房,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给你送来点白面,人们干活挺累的,你给人们烙顿饼吃吧。还有这两钱,你给人们买几盒儿,烟卷抽去吧。”
马桂花推辞:“老姑这哪行啊?这可不行。哪家都是有数的,这些个白面,有数的这么俩钱儿。现在又是头麦熟,长天老日头的,还是青荒不接的时候。你快着把面端的家走己个吃去,把钱拿回家你们,三口子人花去吧。老姑你带着俩小孩儿,过庄稼日子,够不容易的了。”
陈领:“侄媳妇儿,我们家什么事都没有。这白面多吃口、少吃口的都行。钱花多花少的,都能凑和着过。你家盖房活多,帮忙的人也多。人们干半活都挺累的,你怎么着也得管,人们顿饭吃、给人们买盒烟卷抽。”
马桂花:“老姑,我们家还有点粮食哪,你你就别跟着,我们家破费了。”
“拆房盖房,倒腾余粮。盖房有多少粮食儿,也不够吃的。”陈领说完上前两步,把手里的簸箕,递到马桂花的胸前:“侄媳妇你紧着端着吧,别叫我着急了。”
马桂花深受感动,望着陈领的脸,迟疑了一下才伸手,不好意思的接过了簸箕:“老姑你、你叫我说什么话好哇?”
陈领:“你什么话都甭说了,老乡亲有个难事儿,大家伙都上前帮个忙,是应该应分的事儿。日头在谁家门口都过。”
“老姑你说的是、是这么个理儿。”马桂花叹了口气:“唉、我们家盖这所房,要不是生产队里,老乡亲们帮忙,靠我们己个儿,上哪盖的起呀?我这有俩儿子,盖上这所房,就得操持着,盖下一所房。要是盖不上房,连个给儿子说媳妇的,人都有不了。我是看好了我跟你,大侄这一辈子,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有不了了。谁要是一辈子不盖房,就胜过了自在王了。”
陈领:“侄媳妇你别这么说,人这一辈子过日子,不都是过的个人嘛。你现在受累、受苦的,给儿子盖上了房。等儿子大了娶了媳妇儿,你跟大侄就该享福了。”
马桂花:“要是碰上孝顺的儿子、儿媳妇儿,这辈子还能享几天福儿。要是赶上倒霉,碰上个不孝顺的儿子、儿媳妇儿,这辈子就冤死了。我们盖这几间房都是,在牙缝里头省、拔出两根肋头,才盖上的呀。”
陈领:“现在是伟大领袖,共产党领导下的新社会儿,哪有不孝顺的小孩们呢?你看看咱们村这么大,有一个不孝顺的小孩吗?”
马桂花:“可不是呗,还真没有一个,不孝顺的小孩儿。”
陈领:“这都是伟大领袖,共产党教育的好,是新社会的风气好,是咱们村的村风好。好事儿、坏事都是一个人儿,跟着一个人学的。要不人人都怕,村里出个不好的人哪,特别的是怕,街房四邻出个不好的人,影响更厉害!学点坏事儿,要比学点好事儿,学会的容易的忒多!”
马桂花:“老姑你说的对,要不说修行八辈子好,才能修行下一个好街房嘛。”
陈领:“孟母为了儿子,能有出息、学好搬了三回家,就是这个道理。”
马桂花左右看了看,见街上没有人。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老姑,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陈领:“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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