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

可以请你不要突然快进吗？为什么能突然快进到‘你非常喜欢怪盗基德’？

而且‘怪盗基德’每次出现的重点都是盗号，确实很少有私生活。

白水解释：“我对怪盗基德没有好感、没有恶感。”

“原来如此，”黑羽快斗恍然，“连对一个‘没有好感、没有恶感’的角色，你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性格、相关联的人、第一次成为怪盗基德时的警方动向？”

“好厉害。”

他兴致勃勃地问：“警方调动应该只是背景板吧？能记住真的很厉害。”

又无缝夸赞，“你的记忆力很厉害，也相当淡定，发现自己来到动漫世界，居然还认真探索研究这个世界，是在研究这个世界和印象中的动漫世界有没有偏差吗？”

“真厉害。”

他是在阴阳怪气。

再次被阴阳怪气的白水：“……”

白水发现黑羽快斗大概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偏见，不过这很正常，对‘不速之客’有偏见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认真解释，把被黑羽快斗篡改的发言纠正回来，“我不是‘记忆力很厉害、清晰地记住了警方调动’，而是当时警方的破绽太明显了。”

“中森警官控制住了天台上的警方人员，他们不会随意开枪，地面的警方人员太远，开枪的威力有限，只有直升机有威胁力。”

但是乌鸦牵绊住了直升机。

“不需要记忆力，只要判断能力在线，”白水道，“就会选择在那个时刻撤离。”

黑羽快斗补充，“还需要会操控滑翔翼，并习惯高空。”

普通人陡然升上高空，和经常在高空活动的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反应会相当明显，白水就是后者。

他好脾气地解释，“我对极限运动感兴趣，专门学习过滑翔翼和跳伞。”

所以对下降的高度和上升的时机，也有几分了解。

“很合理的解释，”黑羽快斗道，再次提问，“你喜欢青子吗？”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问题。

白水一秒都不迟疑，毫不犹豫道：“不喜欢。”

有点情商的人，都会和他做出一样的反应，除非是想当场gg了。

“ok，”这次，黑羽快斗没有再语气微妙，他认真地进行探讨，“在你对我无感，不喜欢青子，记忆力不是很好的情况下，你伪装我伪装到青子都没怀疑的程度。”

他进行提问，“你想好解释了吗？”

白水：“……”

怎么还要解释这一点啊！

身为作家，快速从线索和周围人的反应里推理出一个人的性格，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别说是他，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在中森青子忧心忡忡地表示‘快斗，你一路上都好安静，居然闹腾，是不是头很痛啊？’的时候，都会立刻充分地意识到黑羽快斗到底是什么人设。

“我是作家，对人设比较敏锐，”白水只能解释，“你的个性很明显，而且……”

最重要的是。

“因为我是‘黑羽快斗’，”他道，“无论做什么，青子都会格外宽容。”

和对陌生人的标准不一样。

哪怕他表现得古怪几分，只要不碰到某根线，中森青子都会自发地为他找理由。

“‘因为我是黑羽快斗’？”黑羽快斗慢慢重复，又立刻若无其事地随便抓了一个重点，“‘青子’？”

白水立刻道歉，“抱歉，中森青子。”

出乎意料，黑羽快斗没有再揪着这个点不放，而是简单地应了一下，便毫不停留地再次提问，“你之前说，你是一位普通的作家？”

白水：“是的。”

“把全身上下都藏满利器的‘普通’作家？”黑羽快斗咬重‘普通’，又宽容地表示，“没关系，不用立刻解释，我可以等三分钟，等你想好了再说。”

白水：“……”

这家伙又开始阴阳怪气了，但确实非常敏锐。

他停顿了几秒，才语气平淡地解释，“因为，我是一位犯罪悬疑类的作家，经常需要前往犯罪现场进行采风，接触罪犯的概率比普通人多许多，所以有些过度应激。”

黑羽快斗思考了片刻，“因为经常接触罪犯，所以在遇到危险时，反应比普通人敏捷许多？”

“刚好可以解释‘普通作家在遇到被警方包围在天台上，怎么可能那么快、像是经常遇到类似事件一样立刻反应过来’的问题。”

他语气真诚地夸赞，“很合理，你圆回来了。”

白水缓缓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这个偏见，是不是有点大？

怎么无论他说什么，黑羽快斗都‘先质疑，再质疑、最后质疑’？

……正常。

对‘不速之客’有偏见，不信任，很正常。不相信自己这个世界是动漫世界，更正常，光速接受的人才有些奇怪。

白水道：“抱歉。”

他干脆直接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对‘切号’有一点预感，契机可能是心跳，只要你的心跳稳定，我就不会出现。”

“从今天起，你开始锻炼控制心跳的能力吧？”

“在你能够控制之前，掌控这具身体的时候，我会睡眠休息，未经允许不会擅自行动的。”

想了想，白水又补充，“假如遇到不得不行动的特殊状况，我也会尽量从你的角度进行行动。”

比如他在线的时候，中森青子遇到生命危险，他会立刻行动。

他询问，“这样可以吗？”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捋了捋重点，总结出白水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存在’？”

让他控制心跳、不切号，就算切号，白水也假装睡觉，不会擅自行动，不就相当于不存在吗？

“你愿意？”黑羽快斗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会有人甘愿‘不存在’？

白水回答：“我习惯了。”

白水已经习惯了当一个不存在的人，在一次次‘采风’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一双漠然记录的眼睛，是在看电影的观众。

无论电影的主人公遭遇怎样的杀害，他都只会‘不存在’，静静观看，在采风完毕之后，再把自己看到的转成文字，经过适当的修改后，发布出去。

——所以，某些读者敏锐地评价他是‘摄像头’的说法其实没错。

这也是玩游戏时，他选择‘先知’的原因。

在为队友套上保护时，役鸟会飞至队友附近，先知可以通过役鸟的眼睛，看到队友的情况，只要动作慢一点，就可以看到队友被击中、直接重伤倒地的实况直播。

和白水的‘采风’有些类似。

现在，他仍然可以当一位静静观看电影的观众，观看黑羽快斗的遭遇。

只是有一点点愧疚，因‘黑羽快斗发现了他、他可能会改变黑羽快斗人生轨迹’而产生的愧疚。身为观众和摄像头，最基本的准则便是不出现，不插手影响剧情。

“你习惯了？”黑羽快斗语气疑惑地重复，他停顿了几秒，才问，“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先知’的经历。”

“既然是游戏角色，肯定会有经历吧？”

“你都说我是动漫角色，知道我的经历了，作为交换，难道不应该把你的经历告诉我？”

黑羽快斗大概是有些玩狼人杀的天赋的，他可以自然而然地篡改前置位的发言。

白水心平气和地想纠正‘首先，先知是先知，我是我，我不是先知’，他刚开口，就被一阵震动和提示声打断。

“嘟——嘟——嘟——”

是从卧室传来的电脑提示声。

白水下意识侧首看去，和门缝微亮的卧室对视了一眼。

“……遭了，”黑羽快斗道，“肯定是老妈。”

他稍微分了一下神，“你怎么总是在用余光扫视周围？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在扫视，这里是安全区域，又没有敌人，不用时时刻刻警惕。”

又催促，“现在‘敌人’来了，快去接视频电话。”

白水：“……”

你确定要现在接电话？真的不会被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