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宇被放到了何道人身旁,另外两名胖妇女也被抬来放到一起。
等最后一个妇女被抬到平台放下,何道人放下了酒杯起身挥了挥手:“你俩下去了吧!没我的召唤不要靠近。”
“是!”
两个大汉恭敬行礼离开。
何道人打量了下被摆放在地上的三人,掏出把匕首,在邹宇旁边的妇人前蹲了下来,紧接着,邹宇的耳边响起“撕拉”的阵阵割裂声。
一开始是衣物布料被撕扯的声音,然后是“噗噗”皮肉划开的声音,这让他心中一紧。
权衡了下,他并未举动,继续装晕,还没能查清酒窖中有什么阴谋,他必须隐忍下来。
“咔咔咔”
一声声骨头被扭断的声音宛如一把尖刀,一下下扎在他心中,无辜之人就在他身边被害,却只能压抑愤怒,这感觉让他很难受。
近半个时辰过去,旁边再无声响,他才悄悄睁眼缓缓扭头看去。
这一看,他差点原地蹦起。
平台上散落着遍地的白骨,还带着残肉和凝固的血液,妇人在昏迷中被剔骨,但奇怪的是,没了骨头的支撑,她的体型并没有瘫软,反而更浑圆了起来。
诡异的是,邹宇眼光扫过平台,没有发现何道人的身影,但他又能清晰地感觉到何道人的气息就在旁边。
“真是丧尽天良!”
他的心中愤慨一声,终于知晓了原因。
何道人并没有消失,而是将妇人剔骨后躺进了妇人身躯中,气息波动很大,似乎在修炼功法。
将人体掏空当做安乐窝钻进去修炼,邹宇已经想不到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如此恶毒行径了!
难怪何道人喜欢体型高大肥胖的,瘦小的也装不下他啊!
“等我探清洞中虚实,定将你个畜生斩掉。”
邹宇心中暗暗发誓,调动幻意将身体轻轻化作了一滩黑水,在平台上蠕动起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的举动实际上是有些冒险的,他调动足够改变身体的幻意发出的波动已经不小了,别说三阶,就是一般的二阶后期都应该有所察觉。
但他直到蠕动流下平台,何道人也没有任何举动,大概率何道人只是个二阶中期或者前期。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何道人在修炼中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对周围感知有限。
邹宇化作的黑水流下平台,在酒窖底一口口大缸之间蠕动而行。
等到和何道人所在平台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他才幻化成人形,开始打量窖中一口口大缸。
不管何道人和吕健安谋划的是什么,问题出在这些酒里可能性最大。
揭开一个大缸封盖,他用手指沾了下酒液尝了尝,没什么异常,反而挺好喝的。
“不愧是宣城出的酒,就这口感,这浓香,真是一种享受!”
心中简评了下,他脖子开始延伸变长,整个脑袋探进了高大的酒钢往里面近看而去。
“果然有猫腻!”
幽蓝的光线中,他靠着超强的视力,看到酒缸之中漂浮着一个蚕蛹一般的蠕动幼虫。
和他当初在垣城百媚生看到那些妓,服下的黄汤中里虫子几乎一样。
看到蛊虫,他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宣城就是在复制垣城的悲剧,柩蛊教想把宣城人炼成秽气。
他平静了片刻才恢复心境,还有些事没搞清楚,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他再次化身黑水,在地上流窜起来,很快扭上了平台。
身形再聚,他捡起衣服穿上,走到了被开膛破肚的妇人前,抬起了手掌,变成锋利的骨刃。
“这都不醒!”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认,何道人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能力。
他扯开皮肉,一把将里面的何道人揪了出来,一刀扎进了何道人大腿,然后将骨刃抵在何道人脖子。
被扎了一刀,何道人才缓缓睁眼,刚要破口出言,看到邹宇的脸,和感受到脖子刺进皮肤的尖锐之物,咽口水问到:“你是什么人?”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好!”
何道人已经感受到面前的男子波动很强,加上自己被胁迫,他没有说不的余地。
修炼者,顺势而为,趋吉避凶,已经成为了习惯,只要能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你是柩蛊师?”
“是!”
“你们是不是要把宣城炼成秽气?”
何道人眼神中闪过不解:“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说的秽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奉命?奉谁的命?”
何道人顿了下,骨刃立刻深入了他脖子一丝,他连忙回应:“我师父!巩坝!”
巩坝......邹宇自觉没听过这名字,问到:“你知不知道有个四阶柩蛊师,同时还是个四阶春秋道?”
“我师父就是四阶柩蛊师,但同修春秋道的我真的不知道。”
邹宇继续:“你们柩蛊教有多少人?平日栖身在哪?”
“我不知道啊!我不过修行七十多年!”
邹宇沉默了片刻,柩蛊教是修炼外物,寿命虽比普通人长,但远远比不上修炼自身的修炼者,七十多年成为二阶已经算慢的了,像垣城陆长鹏才四十九早就二阶了。
他再次打量了下何道人,这人看着求生欲拉满,实则并没有那么惊恐,似乎有所隐瞒,他一刀斩下何道人一只手臂:“再不说实话,下一刀。人头落地。”
“我说,我都说!”
何道人痛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牙关紧咬。
他艰难言语:“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只知道柩蛊教教众很少,我认识几个,一个是我师父,他是柩蛊教大长老,我上面还有三个师兄,死了两个,然后就是还有个师妹,在垣城,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了!”
垣城,师妹......邹宇问到:“你那个师妹什么境界?在垣城做什么?”
“我那师妹天赋不高也不爱钻研,四十多年前被师傅派到垣城跑腿去了,好像是每年找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起码有十几年没见她了,上次见她还是个一阶。”
按何道人的说法,他口中的师妹不出意外,就是他在垣城一拳锤爆那个一阶柩蛊师寡妇了。
“酒中蛊毒能不能解?”
“能解,但我不知道怎么解,听师傅偶然说过一句,好像要原始蛊什么的.......”见邹宇神色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何道人哀求到:“我知道个重要消息,说了能不能换我一命?”
邹宇眼神一凝:“你还想讲价?”
“不是不是”
“说!”
邹宇一喝,何道人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好道:“我知道宣城有一座法阵,已经修了好些年了,去年修好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师兄亲自盯着,肯定很重要!”
法阵,应该和当初垣城收集秽气那座祭坛的作用一样,可为什么是修?难道法阵原本就存在?只是损毁了?
疑问了下,邹宇:“你师兄叫什么?什么境界?还有法阵在哪?”
“我师兄叫方佶,三阶中期,其他我不知道啊,不是我负责的,只知道在南城,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骨刃再深入,邹宇狠辣道:“不够!”
何道人都快哭了:“吕健安知道,修法阵是他提供的材料,他应该知道法阵位置!”
“你师父在什么地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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