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吕布女儿的我太难了[三国]

《穿成吕布女儿的我太难了[三国]》

212 风云际会67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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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淳于琼, 袁绍还修书一封,联络了盘踞在幽州北部的鲜卑、乌桓等势力,请他们送来一些士兵, 为曹操助阵。

不久前,乌桓首领蹋顿曾经派遣使者至袁绍处, 双方就攻打公孙瓒的问题相谈甚欢, 达成联盟。为了联盟稳固,塌顿还学习了异族先辈们的“优良传统”, 提出和亲的请求。

或许是在心里悄悄把自己代入了皇帝的位置, 袁绍并没有抵触这项提议,当然了, 他是不会把自己的亲闺女嫁过去的,只从挑选了一些偏远旁支的适龄女孩收为养女, 懒得在意她们到底有多不情愿,象征性地安抚族人, 陈明利弊,然后就抬着大批嫁妆, 把新娘们送去了乌桓。

既然已经结为亲家, 那乌桓就是自己人了, 袁绍要兵, 乌桓怎么能不给呢?

袁绍此举也不全都是为了曹操。无论此战曹操结果如何,袁绍最终都会与吕布对上。近些年来,得益于吕氏父女的战绩, 并州铁骑的声望愈发显赫, 雷鸣般的马蹄声所过之处,数不清的敌军被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更有甚者连兵器都握不住。这些行为传出去太过丢人了,袁绍绝对不会允许此种状况发生在自己的军中,而想要对付一支精锐骑兵,自然得派出另一支同样精锐、甚至更加精锐的骑兵。

严格来说,乌桓的骑兵算不上精锐,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追着他们打。但乌桓胜在种族天赋,他们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欠缺的从来不是控马的技术,而是精良的武备。

边关苦寒之地,条件艰苦恶劣,种种困难导致胡杂们锻造的武器远远比不上汉朝人的武器质量上乘。

家大业大的袁绍最不缺的就是装备,这下双方正好取长补短,达成了强强联合的效果。

袁绍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他的属下却有不同的看法。治中田丰眉头紧皱,越众而出,正色道:“胡杂性情暴虐而无德,倘若放任他们进入中原,恐怕百姓会遭殃啊。”

周围诡异地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投向田丰。被众人注视的田丰无所畏惧,定定地凝望着袁绍,目光坚定。

袁绍又头痛了,只要开会时谋士的数量大于三且所属势力多余二,他必定头痛。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吗?谁喜欢未被教化、不通礼数的蛮夷呢?他在心里没好气儿地嘀咕着,但是不用他们,难道用你田元皓去打并州铁骑?

“明公与蹋顿有约在先,想必他会约束手下的,”郭图勇敢地站了出来,为袁绍排忧解难,他微笑着劝道,“况且胡杂是去兖州援助曹孟德,又不会在冀州过多停留。”

郭图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语气跟讨论今天天气不错、晚饭吃什么之类的寒暄话题相差无几,但正因如此,才更令田丰忍不住感到背后发凉。

郭图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说,蹋顿不敢放纵士兵在冀州劫掠,即便乌桓人骚扰百姓,倒霉的也是曹操治下的兖州人。

可兖州人就不是汉朝的子民了吗?就得受这份大罪?

……是的,郭图的笑容中明明白白透露着这番意思,没有归顺明公的百姓,自然不归明公庇护,如此一来,无论他们受到怎样的磋磨,都是应得的。

见郭图已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袁绍便不再解释,只和蔼地点点头,“公则知我。”

接下来的会议没再发生谋士们吵架的事,这令袁绍悄悄松了口气。天天端水,他也会疲惫。

似袁绍这等体量的军阀,一旦决定插手战局,同另一位体量相似的势力做出对抗,他需要进行的安排体现在方方面面。

兵力调遣了,物资运送了,外交层面也得兼顾。

虽然不喜欢沮授处处反驳自己的想法,但袁绍认为他有句话说对了。

公孙瓒尚在北方虎视眈眈。

认真回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袁绍发现自从从韩馥手里得到冀州后,他就开始跟公孙瓒干仗,俩人从公元192年一直打到公元195年,眼瞅着五年时间过去了,还是没能分出胜负,一直在幽冀二州之间折腾。

再看看吕昭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拿下益州、占了豫州、插手徐州和青州的事务……

这么一对比,袁绍惊觉自己落后太多了。

既然打来打去也打不出个结果,不如先暂且停战,都休息一下。

想必公孙瓒不会拒绝这项提议吧?他麾下的渔阳太守邹丹最近与乌桓司马阎柔在潞河之北大战一场,阎柔凭借自身的影响力,召集了乌桓、鲜卑等胡杂,与汉人一同组成数万的军队,来势汹汹,邹丹不敌,战败后被斩杀,公孙瓒元气大伤。

给公孙瓒递出劝和的书信后,袁绍想了想,又给刘表写了一封信。

两人之间一直有联络,这联络在吕昭占据南阳后也没断过,只是局势变化后,冀州和荆州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显得疏远了,再加上刘表忙于平定荆州内部的动荡,一时之间也无法给袁绍多少帮助。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正是他们重新结盟的好机会啊!

吕布坐镇汉中,吕昭出兵兖州,孙坚被曹操牵制在司隶,他们的大本营南阳此刻只有荀彧。

一旦南阳出事,消息传至各处,吕布、吕昭和孙坚三军的军心必然涣散。而汝南郡的安稳建立在吕氏势力整体安稳的局面之上,一旦南阳有变,都不需要袁绍去信挑拨,汝南郡本地被压制已久的豪强士族肯定会趁机反叛。如此一来,不仅断掉一条后勤补给线的孙坚危险了,吕昭与徐州、青州的联络也会被切断。

没了吕昭的支持,袁谭在青州就能放开手脚,重振旗鼓,夺回失地。

如果袁术能聪明一些,抓住机会,徐州也会很快乱起来。

简直是一举多得。

袁绍缓慢地顺着胡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就是偷家嘛,谁不会呢?吕昭能从后背捅曹操一刀,刘表就能从背后捅她一刀。

河南尹与魏郡距离不远,曹操很快等到了袁绍的回信。

好消息是袁绍同意出兵相助,还送了不少物资补给,大大缓解了曹军后勤补给线被截断的窘境。

坏消息是袁绍胃口颇大,除了河南尹,他还想要属于兖州的东郡。

袁绍甚至都选好新任东郡太守了,他表示自己会派遣臧洪前来驻防,呼应曹操收复兖州的行动。

哪怕只是三天前,曹操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河南尹拱手相让。关东乱套这么多年,百姓们死的死,逃得逃,如今只剩下千里荒野,遍地白骨,渺无人迹。想要恢复昔日的繁华,至少需要五年稳定的时间,再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是个肉眼可见的吞钱无底洞。曹操现在家底儿不富裕,能顾得上经营好军队就不错了,哪儿有多余的条件搞基建?对他而言,这样一片废墟如今唯一的价值只在战略上。

但是现在……曹操控制了河内郡。

只要打开一副汉朝全域的地图看一看,就能直观地明白曹操到底为什么纠结了。

河内郡与冀州接壤的部分更多,与兖州的联络只有东郡境内的一小段黄河。袁绍既要河南尹,又要东郡,如果曹操全给出去,那就意味着他刚拿到手的河内郡被切割成了远离兖州的飞地,基本无法掌控,等于一下子给出去三郡之地。

三郡啊!这对于只剩下四座城池的曹操来说,是何等的令人心痛,简直就像是用刀子硬生生地往下割他的肉。

但曹操又不想抛弃兖州,举家搬迁去河内郡。

一来他在兖州经营已久,各方面都比较熟悉,只要铲除了领头的叛逆分子,剩下的墙头草们很好对付;

二来兖州的发展前景比河内郡的发展前景更为广阔。

河内郡往下过黄河是河南尹,往左进函谷关是关中,往右走与冀州接壤,往上则是绵延的太行山与并州。并州龙蛇混杂,泥沙俱下,早在董卓之乱前,朝廷就已经失去了对其的掌控,如今更有黑山贼、南匈奴、乌桓以及被袁绍派去的高干数方斗法,搭台唱戏,一般人都不愿意去那边掺和一脚。

兖州就不同了,虽然头顶也有冀州的威胁,但周围还有青州、徐州和豫州,曹操完全可以在不与袁绍冲突的前提下,尽量往南扩张,先提升自己的实力。

如果不是可恶的吕昭横插一杠子,支持刘备,说不定我早就拿下徐州了!曹操忿忿地想。

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土地给出去,曹操实在舍不得,可如果不给,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除此之外,袁绍还有一个安排令曹操暗暗惊心。

臧洪。袁绍说他想要上表臧洪为东郡太守。

臧洪与陈留太守张邈之弟张超有着深厚的旧日情谊,张超出任广陵太守时,聘臧洪为功曹,对他十分器重,行政、教化、赏罚等郡内事务皆交由臧洪处理,臧洪也不负众望,将广陵治理得富庶又稳定。后来董卓进京,毒杀少帝,祸乱朝纲,也是臧洪找到了张超,劝说他应当报效朝廷,招募义勇,诛戮国贼,为天下英豪做一个表率,由此促成了关东各路人马起兵讨董。

东郡可是与张邈张超所在的陈留郡接壤的,眼下张邈、张超、陈宫等兖州士族反叛,袁绍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与张超交好的臧洪派来接手东郡……他到底想做什么?

留给曹操犹豫的时间不多了,最近孙坚的攻势愈发凶猛,他将大量兵力集中到中牟附近,牵制住曹操的主力军,与其正面对抗。镇守伊阙、广成、太谷与轘辕四关的曹洪和夏侯渊数次尝试主动进攻,想从背后击败孙坚的部队,为曹操打开反击的局面,却都被黄盖、程普、祖茂和韩当联手阻拦。

这四位将军在对阵曹洪和夏侯渊时并没有打出多么漂亮的战绩,因为他们根本不必拼命,只需要坚守城池不落败就可以了,反正着急的人不是孙坚。

“父亲,兖州危急,须早下决断啊。”曹昂道。

兖州沦陷的这些日子,曹操就没有收到过哪怕一件能令他稍感放松的好消息——

在范县东边的章县、刚县一带布置防地,抵挡关羽的曹仁和薛悌经过数日的观察后,尝试派遣一支精锐兵马,悄悄路绕,走小路进入泰山道,从后背切断关羽的补给线。

此举被关羽察觉,将计就计,联合屯兵宁阳的孙策共同出击。

关羽先布置好伏兵,再下了血本,以这个月从徐州运送来的补给为诱饵,佯装败绩,引诱敌人进入埋伏圈。如今兖州形势严峻,曹军的粮草吃紧,即使曹仁能把持得住,他手下的士兵们也没法无视被舍弃的粮食,纷纷跑过去抢。

趁着曹军抢粮,关羽给伏兵打信号,士兵们漫山遍野一拥而下,狠狠击溃了敌人。曹仁匆忙组织士兵抵抗,却不敌关羽勇猛,只能无奈选择撤退。

但孙策早已埋伏在了曹仁撤退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们跑得人困马乏时,他率众杀出,与追在曹军屁股后面的关羽前后夹击,给了曹军致命的打击。

被这么接二连三的折腾,曹军再也保持不住严谨的阵型,除了曹仁的直系部队外,其他部曲四散逃窜。关羽和孙策兵合一处,一鼓作气追着曹仁过了寿张,直接把曹军赶去范县。

打了胜仗后,关羽和孙策没有冒进,而是将兵力收缩回了泰山郡附近,沿着泰山险要的地势布置新防线。

至此,泰山郡也被吕昭收入囊中了,她蚕食兖州的计划又推进一步。

除了泰山郡被吕昭占据,鄄城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在跟济北太守吴资拉扯多日后,屯兵句阳的吕昭终于启程前往鄄城,正式对上了守城的夏侯惇。

因为时间充分,所以夏侯惇的准备还算完善,他绕着鄄城建立了多个相距不远的坚固营寨,打造出一条防御带,如果吕昭想摸到鄄城的城墙,就得将那些营寨一一拔除,但她进攻一座营寨时,其他营寨可以集体出动,前来支援。

营寨的防御力和攻击性未必有多高,鄄城就剩那么点兵马,又要守城,又要守营寨,四处分散一下,每个营寨里能摊到一千人就算多的。但它们胜在数量多,机动性强。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

夏侯惇显然已经领会到了游击战以少胜多的精髓。

吕昭派人试探两次,很快意识到了麻烦之处。她算算时间,感觉曹操差不多该回来了,于是写了两封信,分别给陈留的张邈和占据了濮阳的陈宫送去。

送完信,吕昭也不着急开战,直接派兵把夏侯惇的营垒和鄄城一块围了。

她兵马多,粮食充足,她有这个资本和能力。

这下轮到夏侯惇没辙了。他本想来尽量消磨吕昭的兵力,可吕昭不接招,而作为弱势一方的夏侯惇兵力有限,不敢主动进攻。

夏侯惇还有着一条难以忽视的劣势,曹操的地盘仅剩三城,找不到额外的补给。吕昭把城围了,时间一长,城内的粮食一点点消耗,吃不上饭、会被饿死的恐惧日益深重,如同套在城内所有人脖颈上不断收缩的绳索,迟早爆发严重的问题。

如果曹操再不回去,夏侯惇取得的这点短期优势,迟早被消耗殆尽,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鄄城是曹操的大本营,当然得救。青州兵的家眷已经没了,要是鄄城再被攻陷,曹军的士气真就一跌到底,再也没有拯救的机会了。

烛光摇曳,将曹操的脸色照得阴晴不定。他安静地沉思半晌,取出兵符,交给李乾,沉声道:“由你率领一万人马先行,赶赴济阴,务必解鄄城之围。”

“属下定不辱命!”李乾接过兵符,伏地叩首,情真意切地大声宣誓。

李乾必须真挚,李家是山阳郡的豪族,李乾又在济阴郡的乘氏县定居,凭借自身声望聚集了数千宾客,他可以说是山阳、济阴二郡的代表人物了。兖州士族反叛,山阳郡最先沦陷,济阴郡太守吴资则设下宴会,光明正大地招待吕昭,摆明了是叛逆分子中的代表人物,其他人也纷纷做了缩头乌龟,偌大的郡县,竟然无一位有点名望的人站出来反抗。这种情况下,如果李乾不坚定表态,曹操很可能会干掉他,收编他的部曲,之后李家的人也会跟着遭殃。

当然,曹操或许会选择表现出十分大度的模样,借此拉拢军中其他兖州士人的人心,但李乾不敢赌,他怎么能去揣测一位杀伐决断的英雄的想法呢?

确定了回援的先锋人选,下一步就是走哪条路。

颍川郡还有些许山地,等进入陈留郡后,放眼望去皆是坦途,往哪儿走都行,只要方向对了就能回鄄城,问题在于陈留太守张邈叛变了,倘若曹操的信件没能说服张邈,曹军进入陈留后,肯定会受到张邈的攻击。

“若张孟卓不识时务,就别怪我不顾旧日的情谊。”曹操冷冷道,“打就是了!他不善兵事,区区部曲家丁,哪里敌得过我身经百战的儿郎们!”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一天,孙坚带着手下人登上专门搭建的土坡,远远眺望曹操军营中的动向。

看了一会儿,孙坚眯起眼睛,缓缓道:“不太对劲儿,曹孟德要逃。”

跟随孙坚一同侦察的黄盖与程普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黄盖射箭的本领不错,而弓箭手都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因此他很快看出来了,曹操军营中炊烟的数量与之前两天相比,正在一点点增加,营地也有向外扩建的趋势。

种种迹象表明曹操的援军已至,他应当整合兵马,与他们决战,孙坚怎么反而断定他要撤退呢?

“青州兵已失家眷,倘若鄄城再破,曹军定会一蹶不振。”孙坚解释道,“他唯一的选择只有放弃河南尹,回兖州平叛。”

“如此一来,河南尹就归我们了。”程普轻松地说。

孙坚摇了摇头,“袁本初不会轻易放弃河南尹。”

河南尹直通关中,被孙坚所得,他就能挥兵直指长安。

程普:“那我们……”

坦白地说,孙坚其实挺想痛痛快快打一仗,直接拿下雒阳,杀进函谷关,把挟持天子的西凉势力悉数剿灭。但吕昭另有筹谋,他也只好暂且压抑好胜的本性,老老实实听从命令。

比起吃饭没滋味,睡觉做噩梦的曹操,刘备最近的生活就过得惬意多了。

在陈登的合理安排下,吕昭送回来的青州人俘虏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劳动了。

除了疏通河道、开垦田地、种植粮食等常规工作外,吕昭还专门安排给下邳城进行一波修建加固。

刘备觉得下邳城的基础建设已经算完备的了,不太理解吕昭这么做的用意,写信向她询问。

吕昭的回答是以备不时之需。

总不能说因为正史上的我爹就是这么败的,所以我得吸取教训,不能让下邳城哪天真被水淹了吧?

收到刘备的信时,吕昭心情复杂地想。

下邳城的地势北高南低,泗水与沂水等诸多河流在此汇聚,一旦两条河决口,整座城池会在顷刻之间被淹没。

正史上曹操围攻下邳城,久未攻克,军士疲惫,萌生退意,荀攸与郭嘉进言,劝他一鼓作气,发动猛攻,于是曹操发狠掘开沟渠,引来泗水与沂水灌城,吕布在洪水中艰难地扛了一个月,最终人心涣散,部下开门献城,至此彻底败亡。

收到回复的刘备仍然觉得没有必要,至少此时没必要,下邳位于徐州腹地,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敌人不太可能一夜之间就打到这儿来了。

但反正是吕昭出钱,等着享福的刘备只在心里疑惑一番就拉倒了,并没有表示反对,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跟吕昭的回信前后脚送到的,还有两封信,一封是来自关羽的战报,一封是来自朝廷的文书。

刘备先看了自家二弟的战报,看完后愈发喜悦。战报称关羽已经跟孙策一起拿下了泰山郡,请刘备派点人手过去治理一下。

刘备沉思片刻,决定询问一下吕昭的意见,看看她有何打算。

然后刘备拆开了朝廷的公文,看完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像落入火中的雪,迅速消弭得一干二净。

朝廷的公文也与吕昭有关系,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朝廷想劝吕昭和曹操罢手言和,不要再互相争斗了。

“究竟是何人给李傕出的主意,用心何其险恶!”刘备将公文递给简雍,眉宇之间难掩怒色。

简雍接过,一目十行地读完,轻轻抽了口冷气。

简雍少时便与刘备相识,之后一直跟随左右,不离不弃,深得刘备的信任,因此双方交谈时的态度没有寻常宾客与主人之间的客套顾忌,显得更为坦率真诚。

“这是针对君侯和明公您的阴谋啊!”简雍直接点了出来。

“正是如此!”刘备攥起拳头,在桌案上重重拍了一下,“君侯万万不可于此时退兵!”

从离开长安至今,吕布和吕昭的言行举止都还算符合汉室臣子的标准,可能有那么一点点越界吧,但比他们更加过分的军阀比比皆是——上任益州牧刘焉私造天子车架,公孙瓒强迫朝廷使者斩杀幽州牧刘虞,袁绍靠着匡扶汉室的名义聚集起军队,却从未行匡扶汉室之举,反而一直在为自己谋取私利,曹操堵住河南尹,阻止吕昭前往长安勤王……

徐州和青州的局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这种时候有人把这样一份信送到刘备面前,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想要激起他们的斗争。

于是刘备再次取出刚收回去没多久的笔墨,给吕昭写信,表示支持她的一切行动。

“……朝廷被奸佞控制,竟挟天子为质,掣肘忠臣良将,实在是大逆不道!倘若此刻罢兵,就会落入小人的诡计,一鼓作气击败乱臣贼子,何愁天下不定?”

刘备速度飞快地写完信,把朝廷的公文跟信件搁在一处,装箱封口,紧接着唤来信使,吩咐他不要耽搁,赶紧把信送往兖州鄄城,交给吕昭。

朝廷的公文送去兖州,显然比送来徐州更快。刘备能看出来的阴谋,吕昭肯定也能看出来,但因为身份的缘故,这事吕昭其实不太好主动辩解,也很容易被旁人捏住把柄,所以刘备决定由他先开口,彻底堵死其他人说三道四的余地。

吕昭结束侦察,回到营帐的时候,看见郭嘉正拎着一张半折叠的信纸乐不可支,坐在他对面的荀采停下批改文件的动作,抬头看了郭嘉一眼,毫不掩饰地翻出一个一点儿都不优雅的白眼。

不知道是不是跟士兵们在一起待久了,令原本还算斯文娴静的荀采染上了一些不那么贵女的小习惯。吕昭觉得这不是坏事,比起因礼教束缚而被迫保持规矩,年轻小姑娘还是活泼点更好。况且此刻营帐里都是自己人,郭嘉本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当然也不会因此笑话荀采,到处宣扬她的“本性”。

“乐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吕昭在门口解了披风,抖抖土,将其随手挂在架子上。

郭嘉倒了杯茶,颇为殷勤地端给吕昭,“君侯猜猜看?”

荀采不情不愿地从袖中取出一枚五铢钱放在桌上,以指尖压住。

郭嘉笑得眉眼弯弯,活脱脱一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

吕昭轻轻挑眉,看向荀采,“你跟他打赌输啦?”

荀采鼓起腮帮子,闷闷“嗯”了一声,将五铢钱推向郭嘉的方向。

之前收到朝廷劝说吕昭罢兵的文件时,荀采就很担心刘备和沛王是否会因此生出其他心思。郭嘉倒是从容,则当场断定没问题,别管这个挑拨离间的计谋是谁出的,他都不会得逞。

“刘玄德乃光明磊落之辈,”郭嘉笑道,“鬼蜮伎俩对他没用,他不会妄加揣测。”

但荀采还是认为不能一点儿都不防备,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两人打了个赌,赌刘备收到朝廷的公文后,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哎,买不了一斗酒。”获胜的郭嘉长叹一声,接住五铢钱,在指间灵活地转来转去,显得有些得瑟。

“啧,”荀采嫌弃地撇撇嘴,“不要就还给我。”

“那不行,”郭嘉把五铢钱攥入掌心,晃晃拳手,理直气壮地说,“这可是我凭本事挣来的。”

吕昭不怀好意地提醒:“军中禁止赌博。”

“……一钱也算?”郭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下轮到荀采乐不可支了。

吕昭微笑道:“怎么不算呢?”

于是最终钱还是进了吕昭的口袋。

“军中也禁酒,别天天惦记了,喝你的快乐水去。”吕昭向郭嘉伸出手,“等打完仗,我的酒窖随你搬。”

郭嘉把刘备的信递给吕昭,“女郎,你是不是立了一个……”

吕昭:“你就说你要不要搬吧?”

郭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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