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铜钩他才惊觉,他就是被一落下的铜钩钩中,才失了清明。4
再得了清明之后,便就是到了海面之上。
这铜钩是什么物事,竟然有如此威势,比之那环绕周身,海水般涌来的困意都要胜上不少。
那困倦之意好歹还能阻挡一二。
这铜钩只是悄无声息的落下,就让自己没了知觉,失了清明,沦为任由他人宰割的鱼肉。
而且还将此事彻底忘了,若不是自己见了这铜钩,只怕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未清楚。
就糊里糊涂的丢了这条性命。
我记得当时这铜钩离我还有数丈远,怎能将我钩中,难不成隔着数丈也行?4
若是这等物事在西沙修士手中,只怕我是难逃此劫了。
心中一阵侥幸后怕,眼眸打量着眼前这颗长约丈许,被石角握持在手中的钓竿。“
祝大哥,这是方才那人留下的“一
石角见祝无伤眼眸盯着自己手中这钓竿看,忙递给祝无伤。
口中解释道,将方才所发生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只是这铜钩沉了下去,就能让我失去清明?钓起来?!“+
祝无伤听了石角言语,更是沉吟起来。
按石角所说,这铜钩带着丝线沉了下去,然后猛地用力一拉,自己便上来了。“
自己方才少说也在水渊之下数十丈处,这翠绿玉色的钓竿不过丈许,银色丝线更是连一丈长
都未有。一
怎能深入水渊之下,如此长的距离?一
其上也未曾铭刻什么阵法啊?
祝无伤眼眸落在光洁的玉身与细毫如发丝一般的银色丝线上。
没有一点灵纹篆刻的痕迹,也没有什么布阵于器的手段。
就只是一混若天成的钓竿。+
口中喃喃不断,眼眸中闪亮起极细极微的灵光来。4
光芒细若牛毫,几乎不可察觉,可若是细细看去,就能在这牛毫般的光亮中,看到五道亮色
环连到一处。
生生不息。
在灵眸催动查看之下,翠绿色钓竿上仍是未有什么异常。4
一如先前,浑然天成的碧翠玉色,是用品相极佳的上好青玉整颗雕琢而成。+
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外相。4
手指轻捻动细如发丝的银色丝线,一股坚韧之感顿生。
在两指之间被滚捻,没有丝毫变化发生。一
即使气血滚涌调动到指端,银色丝线也一如先前,没有丝毫变化发生。
应当就是这丝线的缘由!
祝无伤心中暗语,这丝线绝对不一般,不知是由何制成,有莫大威能。
便是用这丝线来做暗杀之事,也未尝不可。
可是却被用作在钓竿上,作吊线。一
应当是雕琢这钓竿的那人,实力莫测,身家浑厚,便是如此上佳品相的青玉与这般坚韧至此
的丝线都能拿来玩乐。
还有这铜钩!↓
祝无伤双眸顺着银色丝线向下而去。
落到暗淡无光的铜钩上。一
自己便是连那滔天海浪一般的困倦之意都能抵挡一二,可是这铜钩还未曾落到自己身上,只
是匆匆一瞥,就令自己灵台清明尽失,陷入蒙昧之中。
看着暗淡无光的铜钩,祝无伤心中一动,想起了一物。
他在玄一门妙行峰后山灵圃,所获的浔阳杂记上记了一物,与此倒是相仿。
睡铁,其色暗淡,通体无光,仿若锈迹盖于其上。
人、妖等,非修为不至金丹,则见之困顿生。+
这东西看着像是铜,见了也没有生出什么困顿来。
可自己方才只不过一瞥之间,就彻底昏睡了过去,倒是与那睡铁的记载相仿。+
“既然这东西是给你的,那你就好好收着。“一
祝无伤查看完,将翠绿钓竿复还到石角手上。
“还有那人要你去西沙之事。
西沙虽远,可毕竟是一立于山巅的金丹大修,对你的好处不可估量。
你自行决定去是不去,日后想起此事,不后悔便好。”一
“欸,是,祝大哥。”
石角接过钓竿,闷声应道。4
簇簇黄沙在东海无垠汪洋上砰然响起。
黄色的身影像是一粒随风飘转,不可捉摸的飞沙。
眨眼间,就已是消失在了极远处不见。
“夫长!”
最后,黄沙在一处礁石上重新集聚。
黄色的身影拜伏下道。
“禀夫长,那方海域已是寻过数次,未曾有自龙宫中出现的那人痕迹。”一
自面巾下透出的声音低声道。
同样一身黄衣的金丹大修。
盘膝闭目,除了双眸露出外,一只手掌也没了黄衣的笼罩,漏在外。
白净的像是个女人手掌一般。+
不断的掐篡煮。一
一时陷入沉寂,伏下的身影不敢起身。
金丹大修恰动的手掌也未曾停止,只是越来越快,甚至就连指尖上都有了点点血色痕迹。
“噗!”
闭目盘膝的金丹大修猛地睁开双眼,身子前倾。罩着面目的黄巾上,立时浸出了一片血迹。“去,他还在这方海域,一寸一寸的找。一
就算是把这方海域翻个底朝天,也不能让他跑了。”一
沙哑的声音自被血色浸染的黄巾之下传出。
“是!”4
断然的应声,倒伏在地的黄色身影‘彭的化成一簇黄沙,消失不见。“
“怎么会呢…不应该啊·”
倒伏的黄色身影离去之后,只有这名自西沙不知跨越了多少山水路程的金丹,一人独自留在
此处。
丝毫不顾口中仍在不停的向外溢流鲜血,不停的喃喃道。
“我的算术就连同等境界的金丹大修都能算计,怎么会连他一个刚刚凝成道基的小小修士行
踪都算不出?4
不应该啊……”
低低自语喃喃声不断,金丹大修罩面的黄巾仍在不停的浸染着血色。
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再次恰动手指,算了起来。
指尖上有点点血滴不断渗出,但却没有哪怕一个细小微弱的伤口。一
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与此同时。
不知藏在何处的龙宫之中。
景真双手在身前不断划动,一个锐面似的东西在两人身前悬着,其中映出的正是西沙金丹大
修掐动指达,算祝无伤行踪的影像。
景归双手将玉柱抱在怀中,仍是先前一样的童子模样。一只是背后却背着一个龟壳,头上两个丫髻也消失不见。两人身前,或趴、或跪、或伏,倒着满地的人影。
将两人周围围满,数目正好与先前自龙宫门户中闯进来的相合。
一个身穿红衣的娇娆人影,在二众人影中甚是显眼。
在景归脚边倒下的,一身猩红的毛发披下,将整个身子都覆盖。
只能见到一身毛发,毛发下是何景象,却是不见。
正是为首的那连众妖族都要惧怕的金丹大修。
他们在外处皆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在此界,几乎可以说是站在山巅之上,俯视下方众人,无
论在何处都受人尊崇。
不过在这龙宫之中,修为先天便被压制了二境,只有筑基境界。
空有金丹境界,却用不得金丹手段,只能用筑基修为的手段与灵力和景归相斗。
景归相比于景真而言,在这龙宫中是客人。
可若是比于这些连真龙遗泽都未曾有过的众金丹大修,自是正的不能再正的东道主。
龙宫阵法禁制对修为的压制也比这些人轻上不少。
还留着金丹境界的灵觉警示,比这些人多了先手。
“你行不行?”
景归脾睨道。
方才他一人便将这一众金丹放倒在地。
要知道,他虽然寿元久长,可争斗厮杀却只能算得中上。
这一众金丹大修中,可有不少与他有恩怨的,平日间在外处,他见了也只能绕着走。
终日龟缩在东海,不敢出去,就是因为对头太多。一
像这为首的妖族金丹大修,一身猩红毛发覆盖,可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在这龙宫之中,确实被压了境,让自己得了胜势。e
他一人差不多是将此界金丹都打了一个遍,除了受了点轻伤外,愣是一点事也没有。
当然要狂傲一番。4
“哼!”
景真斜斜的撇了一眼,冷笑道。一
“你神气什么?若是没有我借龙宫阵势压住了他们境界,你可敢露个头?
早就缩在你那龟壳里装死了。
如今他们是被你擒住了,你敢杀吗?
杀了他们,没了他们用己身修为镇住此方界气运,顷刻间便是天地崩毁。
到时,天大的因果你接得下来吗?”
景真继续冷嘲。
“非但不能杀,你还得好好的把他们送回去。一
等出了龙宫,没了阵势压制,你还敢这么跳?
这位妖族的道友一人便足以杀你千百回,为兄劝你还是与人为善,莫要如此折辱人。”
景归不慌不忙,继续脾睨傲视。“
吾一人敌一界,这份争斗厮杀的天分,便是放在中天仙界中,也当得紫薇帝君一声夸赞。“
轮得到你这小儿指手画脚?”
景真眼角止不住的跳动。
如果不是那从西沙来的金丹太过怪异,一手神机算术古怪得紧,连天道残缺都能隐隐算到。“
自己得用龙宫阵势借东海汪洋大势挡住他对祝无伤的测算。“
怎么说也要放开一两为金丹大修的禁制,好好教训教训景归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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