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拒绝齐金盛，以为自己能过几天安稳日子，没想到还是有人找上门来，只可惜不是她以为的齐金盛，反而是翁雪娥。

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对顾望舒尖酸刻薄的挖苦。

可看着那张脸就知道，她是根本不欢迎顾望舒的。

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里，“您有事？”

妈妈这个称呼在顾望舒心中实在是太重要，如果可以她根本一声都懒得喊。

翁雪娥根本听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看着顾望舒，眼里有淡淡的鄙夷，“听说，莫老爷子和莫瑾瑜，都很喜欢你？”

顾望舒垂下眼，谦虚道，“没有的事。”

“有没有这回事，你心里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清楚。”翁雪娥抿了一口咖啡，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收起你那点花花肠子，别妄图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顾望舒在心里翻白眼，她想什么？翁雪娥能知道？

翁雪娥要是能知道，估计他们一家三口就全想把她给弄死。

“我……我没有这么想过，我根本不敢想的，我知道……那是姐姐的丈夫，不是我的。”顾望舒低着头，情绪失落的很，心里闷闷的。

她当然知道齐思思才是莫瑾瑜法律上的妻子，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么难受。

“口是心非的小贱人，你是爱上莫瑾瑜了？”翁雪娥眼神犀利，毫不犹豫的戳穿顾望舒，“谁给你的胆子。”

顾望舒泪珠一串一串往下掉，拼命说自己没有，可翁雪娥就是不行，什么话难听骂什么，顾望舒早就听得麻木。

从前都不会在意。

可事关莫瑾瑜，她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痛。

最后翁雪娥终于骂够，总算想起自己的来意，“你爸让你回家一趟，带上莫瑾瑜一起，用什么方法我不管。”

顾望舒擦了擦眼泪，小声开口，“他不喜欢我去齐家，每次去齐家，他总会很生气，我……我也没有办法的。”

“你没有办法？小贱人，你哄谁呢？你不是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勾引姐夫挺在行，怎么现在就不行？”

翁雪娥语气平淡的开口，没有大吵大闹，没有疯疯癫癫，就这么用最平静的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

顾望舒有些诧异，翁雪娥段位提升了？这是谁给她支棱的招？

还是说脑子忽然开窍？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顾望舒哭的伤心，翁雪娥被她哭的头疼。

“小贱人，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这招骗骗你爸那种缺心眼也就算了，还想骗我？”翁雪娥冷笑连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是我没见到你和莫瑾瑜回家，顾清海的日子就会过得很舒服。”

顾望舒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翁雪娥什么时候这么聪明？

“顾……我养父……要是知道我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也不会计较的，他，是个很好的人。更何况爸爸说过，只要等刑期一满，他就能出来的。”顾望舒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颤抖，她用力的掐着掌心，才不让自己情绪泄露。

她表现的越是在乎。

翁雪娥和齐金盛就越是会用爸爸来威胁。

“忘恩负义的小贱人，你果然打的这个主意！”

顾望舒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不，妈妈您误会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想要取代姐姐的意思。”

“取代思思？你痴心妄想！”翁雪娥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咖啡就泼了下去，什么心平气和，什么好好谈好好聊，全被翁雪娥抛诸脑后。

她只要一看到顾望舒这个小贱人，心头就无名火四起。

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

咖啡还带着余温，并不是很烫，却很羞辱人。

顾望舒今天穿着白裙子，褐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从长发上落下来，睫毛微微颤抖，狼狈不堪。

翁雪娥心中的气这才顺了一点，顾望舒不会反抗，却不代表有人看的下去。

傅佑承也觉得奇怪，每次来到咖啡店，都会遇到顾望舒，只不过她每次给他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今天这一出尤其的好看。

居然被人泼了咖啡？

这泼咖啡的，还挺眼熟。

“您还有什么事吗？”顾望舒面无表情开口，“您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么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是这么后悔生我，当初为什么不掐死我。”

顾望舒麻木的开口，周围围着很多人，对着她窃窃私语，顾望舒也不知道齐金盛和翁雪娥这对夫妻的脑子都是什么构造。

翁雪娥今天过来找她，她还以为翁雪娥脑子开窍，结果还是一样。

跑到莫氏企业的楼底下来泼她咖啡？

翁雪娥是怕齐金盛收不到消息，还是怕莫瑾瑜会不知道？上赶着送把柄？

好在现在不是休息时间，咖啡店来的都是些路人，就算指指点点也没多怎么样。

“你以为我不想？”翁雪娥反唇相讥，“早知道生出来是你这种祸害，当初就应该掐死。”

顾望舒心里无波无澜，“可您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毕竟，杀人犯法，还需要偿命。”

翁雪娥气的咬牙切齿，“小贱人你什么意思？”

顾望舒歪了歪脑袋，她什么意思？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就是喜欢看着翁雪娥，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模样。

“您今天过来的事情，爸应该不知道吧？他不希望您弄得家无宁日，要是爸知道，事情会变成怎样，我也不清楚。”

“小贱人你威胁我？”

纸巾近在眼前，她也没有动， 有些事情应付起来，实在是太累，可她越想息事宁人，翁雪娥就越是盛气凌人。

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

翁雪娥不仅不相信，还觉得很有问题。

真的是……

人间不值得。

顾望舒淡漠垂睦，安静的等翁雪娥走，可翁雪娥今天格外沉得住气，没有扬长而去，反而坐在对面欣赏顾望舒的狼狈。傅佑承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顾望舒反击。

心里还觉得奇怪。

这人之前也不是这样子的。

好好的转性了？

结果他没等到顾望舒反击，倒是听见翁雪娥口不择言的咒骂，这世上还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父母的。

傅佑承端着杯咖啡，漫不经心的走过去，一不小心，整杯咖啡倒在翁雪娥头上。

“啊——”尖锐的嗓音划破咖啡厅的宁静，翁雪娥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傅佑承随意一撇，表情敷衍，“哦，手滑了。”

“胡说八道！”翁雪娥气急败坏，“路这么大，怎么可能手滑！”

“夫人要是不相信，我在手滑一个你看看？”傅佑承说着，也不等翁雪娥反应，端起顾望舒面前的咖啡，再一次手滑。

顾望舒：“……”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