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变故,看傻了一群人,所有人都没想到,莫韵在最后关头还会声东击西,看着是去冲着莫瑾瑜去的,实际上的目标,从头到尾只有顾望舒一个人。
顾望舒只觉得胸口一痛。
她下意识的低着头,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她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莫韵被控制住,而她也因为没有莫韵的支撑,往地上倒去。
被莫瑾瑜搂在怀里,脚上和手上的塑料绳已经解开,她只觉得手腕也疼,全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顾望舒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我……”
她想问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可这种话问出来,也怪不吉利的,最后只是喊了莫瑾瑜的名字。
“瑾瑜……”
“我在。”莫瑾瑜的情况还算可以,整个人也还算镇定,没有贸然的去动顾望舒,已经叫了救护车,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
她靠在莫瑾瑜的怀里,看着莫瑾瑜脸上的着急,只觉得有些百感交集,她看着莫瑾瑜,后知后觉的想着,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死了,会怎么样?
如果这个时候死了……
自己的爸爸要怎么办?
“瑾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顾望舒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简直差的离谱。
眼睛马上就要闭上,但是她不敢休息,也不敢睡觉,就怕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什么?你说?”莫瑾瑜的声音冷静到极致。
旁人听到只会觉得莫瑾瑜这人冷漠到了极点,可顾望舒知道,莫瑾瑜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表达而已。
顾望舒觉得自己很卑劣,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从头到尾,似乎都是不对等的。
莫瑾瑜爱着她,她虽然也爱莫瑾瑜。
可是她的爱,从一开始就带着欺骗。
如今也是一样的,事到如今,顾望舒想着的却是,她要是死了之后,爸爸怎么办?
“我的爸爸……”顾望舒抓着莫瑾瑜的手,不停的用力,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明,她的手上满满都是血污,可莫瑾瑜一点儿也不嫌弃。
“你说,我在听的。”莫瑾瑜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顾望舒想说什么,她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养父,事实上莫瑾瑜再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就没有决定放任不管。
他认定顾望舒才是自己的妻子,当然会认定,顾望舒认定的父亲,为岳父。
他已经让闫杰去着手调查这些事情,越是调查越是惊心,从不知她居然会做这些事情。
可莫瑾瑜,却没有讨厌的意思。
每个人活下去都非常的困难,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顾望舒?
只是……
莫瑾瑜不能答应,如果他答应下来,是不是,这个人就要放心的离开?
“舒舒,你就没有什么留恋的吗?除了你的爸爸,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吗?”莫瑾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哀伤,他一贯骄傲,是天之骄子,什么时候也会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顾望舒听在耳朵里,一直都不是滋味,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瑾瑜……”
她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怎么都没办法用力,胸口的尖刀痛的她没有办法,只要一动,扯得她撕心裂肺。
莫瑾瑜无动于衷似乎是在等顾望舒动手,只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得其法。
顾望舒睁着眼睛看他,“瑾瑜……”
“我在这里。”
莫瑾瑜这时候的脾气好极了,几乎顾望舒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什么,没有半点不耐烦,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舒舒,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走?
你说过的,等一切都结束,你会给我一个好好的解释,你说过的,等一切都结束,只是现在……
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你就打算要离开了吗?
莫瑾瑜冷淡的看着顾望舒,眉宇间的暴虐快要隐藏不住,他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顾望舒也一直听着他说,只是……
“瑾瑜……对不起……”
我做不到。
我可能……
“我可能……”
“不可能。”莫瑾瑜似乎知道顾望舒想说什么,飞快的打断她,“不可能。”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到近,莫瑾瑜听到那声音,心中微不可闻的放松下来,他漠然的看着顾望舒,声音是说不出的残酷,“顾望舒,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也是你欠我的,你如果办不到,我不会原谅你的。”
直到医护人员过来,顾望舒被抬上了担架,莫瑾瑜依旧残酷到不近人情,“如果你敢死,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医护人员大概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在追问有没有家属要跟车的时候,就瞧见莫瑾瑜冷着脸上车。
顾望舒现在已经昏迷,但是情况还算稳定,心电图什么的指标都没有问题。
“很严重吗?”莫瑾瑜冷着脸问。
“现在还说不好,要去医院拍片,看看这个刀的位置,这位置有点偏,如果没有伤到心脏就没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救护车上的设备并不是很好,他们也不敢下决定。
警车上坐着齐思思,她听到莫瑾瑜一声又一声的舒舒,只觉得这声音跟长了翅膀一样的,一点一点全往她脑子里钻。
明明一早就知道,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可是齐思思还是没办法接受。
哭的不能自己。
她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顾望舒?
其实很多事情齐思思也知道,她分明就是什么地方都比不上顾望舒。
也难怪,莫瑾瑜看不上她。
那又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齐思思有些恶毒的想着,只是看向那救护车的时候,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忧,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可这感觉,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很快,齐思思就又陷入自己的惯性思维当中,顾望舒这个女人,活着,那就是一个祸害!
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也是一件好事。
完全不知道这种复杂的心思到底是哪里来的。
顾望舒一被送到医院,就送进了手术室里。莫瑾瑜也打电话给苏航,让他去联系专家,结果专家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脸怒意的莫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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