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出征,就在今朝,马鸣萧萧,旗正飘飘。太极殿外,是宫人幽幽的歌声,一曲《出征歌》唱碎多少断肠人。朱鸿烈已经拜封为帅,虞允文也被封为征北大将军,不久便要随着朱鸿烈一起出兵北上了。恭送的群臣,为出征大捷助舞纳威的舞姬和宫人,还有从不出宫的妃嫔,此时此刻,都随着宋孝宗站在了太极殿外,一脸崇敬地看着朱鸿烈和虞允文。
“朱元帅,这一去你一定要多多保重!朕会在这里为你们替上天祈福的!虞将军,朕会在宫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等你们得胜归来的那一天,朕一定会和皇后亲自到城外迎接你们!朕绝不食言!”赵一脸豪气地看着朱鸿烈和虞允文,信心满怀,对收复北方的失地充满了向往,这可是他从小就有的梦想,也是先皇后的遗愿,汴京城里的童谣,他一定会让若宛听到的。他要让他的子民知道,他赵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是一个肯求上进的好皇帝,而不是像民间流传的那样,贪生怕死,偏安一隅。
“皇上有如此雄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皇上失望的!”朱鸿烈点了点头,回答得也很郑重。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虞允文咬了咬牙,亦是一脸的坚定,对着赵伸出了右手。赵点了点头,一脸信任地看着虞允文,笑了笑:“一切就靠你和朱元帅了!朕一定会等着你们凯旋的!朕不会忘记你在御书房里跟朕说过的话,你放心,归来之日,朕一定会答应你的请求!”
“有皇上这一句话,就算我万箭穿心。也会誓死保卫宋氏疆土的!”虞允文嗯了一声,握紧了赵地手。
“爹,虞……将军。你们一定要小心!我会和皇上在宫里等你们的好消息!”朱玉蓉缓缓地走上前来,一旁的宫女也端了两杯酒过来。朱玉蓉缓缓地端过一杯递给了虞允文,自己则挑了一杯,一脸郑重地看着虞允文道:“本宫也代皇上,代天下百姓敬虞将军你一杯!希望你马到成功,早日归来!”说着已经先饮而尽。虞允文呆呆地看了朱玉蓉几眼。释然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多谢皇后美意,微臣定当粉身碎骨也不负所托地!”说着,也一口将酒饮尽,心中充满了各种滋味,这个是他曾经一生挚爱的女人,她说过有机会地话要追随他一起出征沙场,而今天,她却是以皇后的身份来送别人.*www.youxs.org,总是这般变化莫测。
“皇上,请让我也和我爹还有虞将军一起出征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清寒走上前来。看了看赵,提出了这个请求。赵面色微微一凛。笑了笑:“你可是朕刚刚钦点的武状元。又是骠骑将军,你放心。戎马沙场不会少你的份的!只是你现在身上还有伤,况且也没有什么作战地经验,暂时会让张俊上将先教你一些兵法上的事情,至于出征吗?不急在这一时的!”
“是啊,三弟,姐姐知道你忠君报国,从小就有远大的理想!只是此番作战也不过是北上探听一下金人的虚实而已,也不一定就非开战不可!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皇上自然是会派你带兵前去增援的,让你和爹一起征战沙场。这几个月,你还得跟着张俊老将军学习一下武将们该做的事情!”朱玉蓉道,一边拉了拉清寒的手,悠然一笑。
“是啊,皇后娘娘说的是,你虽然读过一些兵法,但是终归没有作战经验!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去沙场杀敌了,这几个月你就好生跟着张俊老将军学学,到时候你再过来帮我地忙也不迟!”朱鸿烈亦是点了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的张俊道,“老将军,犬子以后就烦劳你照顾指点了!”
“朱元帅放心,老夫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不让你失望地!”张俊点了点头道,淡然地笑了笑。
“元帅尽管放心就是了,今天的武举令郎名震朝野,他武艺过人,又这么聪明,还有老将军地教导,我相信你们父子俩不日很快就会在战场上团聚地!元帅此去一路保重啊!大宋的安宁就靠元帅你们了!”王城也跟着走了出来,开始了一些客套话。朱玉蓉眉头微微一皱,他这话说得却是有些刺耳,早日在战场上团聚,似乎他是希望他们父子在战场上一去不复返。
“有丞相大人地挂心,老夫也一定会捷报归来的!”朱鸿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王城也只得陪着他一起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却是诅咒他们这一仗最好是双双丧命。
一众妃子宫人也跟着祝福开了,在朱鸿烈的一声出发里,虞允文和朱鸿烈双双跨上了马背,带着一众将士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经过宫门,一路走过长街,临安城里的百姓也纷纷出门相送。天地间似有人在轻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
朱清寒被皇上封为将军之后,平日里闲散的他突然变得勤快起来,每天都要去张俊老将军那里听他讲作战方面的事情。他一个人倒也不不会觉得寂寞,因为还有丘山珂陪着他一起听张俊的传教授业,三两天下来,两人已经非常熟络,丘山珂却是比朱清寒大了四岁,清寒便亲切地称呼他为大哥,闲暇的时候,两人就是习读兵法,互相讨教武艺,张俊看在眼里,却是乐在心头。想他一生戎马倥偬,杀敌无数,最大的心愿就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可是如今已经活到七十多了,这个理想还么有实现,不免有些伤感。而绍兴议和的这二十年间里,宋土也还算得上太平,不过却出现了朝中无人的局面,再也没有什么中兴四将,也没有汹涌彪悍的中州五虎。好在他晚年的时候还能有虞允文这样文武双全的学生,现在又多了一个朱清寒和丘山珂,心头也觉得很安慰。
小乔本来是打算四月底就要走的,可是微草和元丰却是一直留着她,不让她回去,盛情难却,她也只好认了,于是便飞鸽传书给了黑风寨,说可能还会要在京城逗留一段日子。元丰闲暇的时候,便会带着小乔到处游历一番,欣赏美景乐事,小乔似乎也慢慢地从风柔死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和元丰却是有说有笑。元丰看着又恢复了往昔阳光灿烂的小乔,一如去年七月在街道上偶遇一般,言笑宴宴,清澈美丽,不知不觉,她和自己已经认识了快一年了。微草又岂会不懂得元丰的心思,他定然还是深爱着小乔,想和她在一起的。虽然心中有一丝微微的疼痛,但她还是很愿意促成他和小乔的这段美事的。毕竟,一般王公贵族都是三妻四妾,自己和元丰成亲也有半年了,可是元丰到现在还没有娶别的女人,这一点他是要比一般的王爷好多了,既然小乔是他的最爱,微草自然是要玉成好事的。
辗转间便是五月间了。小乔的心里头涌起了淡淡的感伤,那个时候她不顾一切地代替了馨瑜坐进了花轿,然后便走进了朱家,从此开始了和清寒吵吵闹闹的小两口日子,由互相讨厌到互相倾慕,再到互相喜欢,经历了跳火盆,经历了元丰之间的纠葛和误会,再到九月初洛映红的生日寿宴上的惊心动魄,还有朱家的生意之变和牢狱之灾,直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一年,真的很快啊!
朱家也随着她的到来开始了很多的变化,慕雪来了,王舒雅走了,洛映红瘫痪成了活死人,现在,她也离开了,而后又是朱鸿烈远赴沙场,荣耀与惊险,伴随着朱家一路走了过来。朱家,以后还会发生些什么了?有时候小乔会静静地想起那些如烟的往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娘的死,她的心里就像插了一把刀一样难受。但是每每想起清寒,她的心里就有一丝不舍和疼惜,明明心里还想着爱着他,却又不敢去朱家找他。而元丰也是别有用心地将朱清寒是武状元的消息在王府里封锁了,带她去的地方也是尽量避忌这个话题的地方。他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是绝对不能让小乔知道清寒也在京城里的。
而微草,自然是明白理解元丰的意思,所以也从来不在小乔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关于武状元的事迹也在五月初的时候逐渐不再被人提起,因为又有新的话题开始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边疆局势有些不稳定了,完颜亮已经亲自督战了,扬言要在今年攻下他们的京城,取代宋主,入主中原。而朱鸿烈和虞允文此番一战,似乎并不是很顺利,金人好像采取了当年岳家军作战的方法,节节逼进了他们宋土。看来这个完颜亮果然是野心勃勃,想要一统中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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