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什么意思，你是怀疑老道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道要是有那么厉害，还会沦落至此吗？”老道气急败坏。

“抱歉，我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毕竟你俩的共同性一致”乔至如实回答。

“哎，倒了霉了，身体被偷了不说，现在还成嫌疑犯了”老道垂头丧气。

同一个人吗？千肌却忽然想起以前零星片段的记忆。那个把它真身捏碎的人，他好似就说过同样的话。难道……镜影的主人……是他吗？

老道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想到了小玉玉曾经说过的话。俩人面面相觑，皆心惊肉跳。

“所以……真的是同一个人？”九幽聆听了俩人的心声，惊讶问道。

乔至心下一沉再沉。若是同一个人，为何差距如此大？还是万年前，他的魂魄逃脱了，变成了如今的老道？!

“哎呦喂，老道说了绝不可能是我，老道是良民”老道矢口否认。算计天下人，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要举世皆敌，这么大一口黑窝，他可不背。

“万年前，我的真身曾经被一个人轻易捏碎，他很强，很可怕，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个人，又似俩个人”千肌沉思说道。

“小玉玉，你疯了，说什么糊话”老道心惊胆颤。

“臭老头，他……我们对付不了”千肌垂头丧气叹息。

嘶!!!老道哑口无言，若是他们的担忧成真，那个人若是知道他们还活着，怕是不能善了。

“你们是双重人格？还是一身俩兄弟？或是演变的独立个体？”乔至疑惑问道。

“哎，老道要是知道，还能稀里糊涂活到现在，连身体都被偷了”老道低声叹息。

“你的身体，会不会是他抢走了？”乔至再问。

“不会，老道虽不记的他是谁，但老道恍惚间记得是个老头，只是老道记不得那人是谁了”老道如实回答。

“那老头有什么特征？你可还有印象？”乔至再问。

“老道哪里巧的了，老道的记忆就是支零破碎，老道要是知道，早八百年前，就找他算账去了”老道气急败坏。

“他阵法了得”千肌着急忙慌补充道。

“小玉玉，老道都不知道，你咋知晓”老道疑惑不解。

“有次你发疯，话里无意间透漏出来，说什么臭老头，还说什么万古第一阵法什么的，说的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千肌无奈说道。

“好啊，小玉玉，这么重要的信息你都不告诉我，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道气呼呼。

“哎，你当时发疯，身体都破败了，魂魄都萎靡不振了，我只记得照顾你，后来我实在太累，我们都沉睡了，哪还记得你当时是不是胡言乱语啊”千肌无奈再次叹息。这老道，还真是有一颗玻璃心，敏感的很。

万年前，万古第一阵法，小胖子的葬氏古族当时在万族中阵法天下第一。那老头……莫不是他族某位老祖宗？

还有之前在他的魂海空间，那道影子和那个黑色符文大战，依着他们相谈流落出的话语，那老头莫不是……葬伤？

若真是如此，那么老道，就是帝机？或者说是不完整的帝机？!

“帝机!!!”九幽惊咦出声。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好似要在她脑中拨开云雾得见清明。又似一个噩梦，似乎要醒来，让她惶惶不安。九幽忽然头疼欲裂。

“帝机”同一时间，千肌和老道都震惊出声。这个名字，好似大恐怖一般，忽然如实锤，敲打在他们脆弱不堪一击的心房上，让他们瞬间癫狂。

“九幽!!!”乔至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抱住了九幽。

啊……千肌真身好似要被捏碎一般，让她痛呼尖叫。

咚咚咚!!!

原来是老道也发疯了，他用头敲打墙壁，一下一下，好似有什么要挣破他的头骨一般，让他抓狂。

只是一个名字，就让在场三人同时发作。乔至面色凝重，犹如一座大山，压向心底，沉入谷底。

无奈，他只能再次拿出一把古琴。九幽，这是他手里目前最好的琴了。开始再次弹奏小清心音。

可惜他体内已无神血，无法再次弹奏神族禁曲清心音。

随着声音悠悠扬扬，好似抚平三人的伤口，但琴声虽然奇妙，却无法安抚躁动不安的心。

乔至无奈，再次焚香演奏，看来凌天寺的那支断香，今日是要报废在这里了。

有了这支凌天寺至宝帮助，三人的惊慌害怕似乎被安抚了不少。

可惜还是无法唤醒沉入恐慌世界的三人。

乔至无奈，再次拿出了一把马头琴，又名乔乔。继续弹奏安魂曲。

渐渐的，千肌被安抚了下来，但是老道和九幽，依旧处于沉痛之中。

还是不行吗？非那首禁曲清心音不可吗？这俩人的心魔还真不是一般重。难道二人的心魔皆来自于那位帝机？他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能让他们就算过了上万年，他带来的心魔，依旧在俩人心中徘徊不去。乔至蹙眉沉思。

既然那首神族禁曲清心音里暗含那篇生死经文，我若是将那几句生死经文融入现有的琴声中，那是否对他们有大同小异的功效？

看着俩人痛苦不堪，乔至决定冒险一试。

随后，乔至撤去了马头琴，开始专心一致弹奏小清心音。试图尝试把经文融入琴音中。

慢慢的，他发现四周压力剧增，手如千斤重，再也无法自由调配，灵活性一点点僵硬。

这么难吗？也对，若是如此轻易成功，又怎会有如此功效，成名神族唯一禁曲。

可是他体内已无神血，无法换曲弹奏神族禁曲清心音。这是他目前唯一唤醒二人的机会。

既然是一条独木桥走到黑，他也只能孤身犯险。

乔至艰难的弹奏，好似每一个音，都废了老大力气一般。

渐渐的，他似乎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这是骨折了吗？

“臭老头”千肌看着七窍流血的老道，惊慌失措。耳畔又听着越来越慢的琴声，看着弹的越来越费力的乔至，着急忙慌。

滴答!!!贸然尝试，终是抵不过手骨开裂，鲜血直流的风险。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乔至却依旧我行我素，不曾放弃。

他想干嘛？它要怎么做，才能帮老道？

最后，千肌真身再现，将自己照入了乔至心神，聆听到了他的企图意愿。

乔至惊讶万分，这千肌，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窃取他人心声吗？真是不容小觑。这行径虽然不喜，他却不去阻止，一来是他已无力反抗，二来他需要她的帮助。

好熟悉的生死经文，好似在哪听过，彷如昨日重现。

生死……生既是死，死即是生……

她想起来了，伴随着琴声，她好似听过完整的经文。

那是在一片祥和的山谷中，万里晴空高照，百花盛开，就连空气都飘散着清甜的味道。

有一道瘦弱的青葱背影，如此年轻干净，不染尘埃。

他如谪仙现世，又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她一眼万年。

他……是谁？

千肌痴痴望着，心动又心痛。

“……生与死，死与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死无生，无生无死，生死有轮回;有生必有死，生既是死，死亦是生，生死一念之间;死即是结束，生命的消亡，生即是开始，生命的过度，有生有死，生死无常……”

他这是在念经？为何弹琴还要念经？这不是大煞风景吗？千肌不解。

“啊啊啊啊”忽然老道的痛呼声，惊醒了痴迷的千肌。

不好，那老道还处于危险中。真是该死，她竟然在他生死关头，犯花痴。

看着乔至鲜血淋漓的双手，依然坐在那不言不弃。

难道那人是要通过她，将完整经文传递给乔至？千肌恍然大悟。

随后，千肌将所闻所见，照进了乔至心魂世界。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经文忽然在乔至脑海浮现，乔至震惊万分。

他是谁？

“不死不生，不生不死，既死既生，即生既死……”

这是新的经文？

乔至惊喜交加。

慢慢，乔至发现他的双手压力剧减，如海浪退潮一般，慢慢褪去。

而他的琴声，不知不觉变成了那首他最熟悉的空花月。

这首曲，是他人生中学会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也是他和九幽交换的曲目，早已信手拈来，弹奏自如。

“何者生既死，何者死既生，既不忌生，又何忌死，不生不死，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是又一句经文。

乔至大喜过望。

正当乔至欲再次仔细聆听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千肌照来的世界有了崩塌的迹象，这么强大的画面传递，对本是重伤在身的千肌，负荷太重，她……承受不住了。

“你是谁？”乔至惊咦出声。

噗!!!千肌承受不住，再次伤上加伤。

画面成空，如过眼云烟。终是无人答复。

随后，二人悠悠转醒。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乔至早已把生死经文伴随着琴声，传送到了俩人心魂，暂且压下了俩者的心魔。

只一个名字，就让他们差点分崩离析，魂断当场，实在恐怖如斯!!!

还有……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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