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杨柳环墙绕,
巨石青砖丈许高。
亭亭绿树排排站,
奔波生计折弯腰。
…………
暮春,望五日,金乌高照。
初夏的中午,天气闷热的厉害。
李华蕴一路七拐八拐的终于到达了市令门口,望着集市内的繁华,李华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城墙那么高就罢了,城内那么繁华,集市围墙也这么高。公子府就算了,民宅也这样。集市也这么板正,楚国这么有钱嘛?……情况不对啊,难道因为这是都城的原因?……知道当时就好好学学历史了。”
李华蕴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向内走去。只见集市外面一条丈许宽的小河,两侧整齐的栽植着杨柳,集市四周被一丈多高的青石包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安置一道大门。
集市内地面虽是土路,但平整的明显被夯实处理过,地面上整整齐齐的种着多排香樟。
每棵香樟树下都有一个或两个商贩在极力推销。熙熙攘攘的顾客在其中穿梭,宛然形成了一幅……摆摊的既视感。后世摆摊也没这舒坦吧!
李华蕴向左右两侧看去,心中想到:“也没有摄像头啊,就算是一场真人秀,这手笔也太大了,而且这也有一年多了,该杀青了吧。”
避过逆行的人流,跟随行人向内走去。各式各样的商品虽然跟后世相比相差甚远,但种类之繁多,依然看花了李华蕴的眼睛。
这是宠物狗吧,那是卖布的,这又是啥?道教符箓?现在还没道教呢吧!
那是?卧槽…蜈蚣?蛇?蜥蜴?蛤蟆?……抬眼望去,一连十几个摊位全是各式各样的毒虫。
那又是啥,看着怎么像是布娃娃,这么先进的吗?待李华蕴走近一看,卧槽,好丑……
虽然集市中摆摊所卖之物细看过于一般,甚至没法细看,但是种类千奇百怪,让人眼花缭乱。
古代一直说这边是蛮夷之地,就是因为那些毒虫吧。
这富裕的国家,花样频出的商品,怎么看也算不上蛮夷之地啊!!!
收回目光和发散的思绪,想起同村大婶大叔们的委托,问向旁边布摊老板:“老板,这布怎么卖的。”
“老板?喊我吗?是要买布吗?”
“对……”
花巨资买了些布料、盐巴等生活必须品,李华蕴继续向深处逛去,找寻自己心心念念的长剑。
“啊*#*##……”
正左顾右盼寻找卖长剑摊位的李华蕴被吓了一激灵,怀中抱着的物品差点儿散落一地。
手忙脚乱的整理一通后,李华蕴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看上去仅有六七岁的孩童,穿的破破烂烂,身形消瘦,满脸污泥。被关在木笼里,趴边上冲李华蕴喊着听不懂的语言。
“啪~”老板一皮鞭抽在木笼上,吓的那娃娃蜷缩一团。
“闭嘴…不好意思,各位客人,这小畜生是刚到的,还没调教好,让各位见笑了。”
老板冲周边一阵抱拳,随后看向李华蕴:“这位渔家,你认识这小……家伙?”
李华蕴心中一动,走近盯着那娃娃看了一会儿,说道:“没见过。”
随后李华蕴看向周边,大大小小十几个木笼围成一圈,里面关着或男或女十多个蜷缩成团的青壮异族。很多穿着华丽的男女像挑选商品一样对着笼子里指指点点,而那个唯一的小娃娃满脸希冀的看着自己。
“那就好,这一批奴隶可是咱们在与众濮族打仗从陉(xg)隰(xi)俘虏来的,目前众濮族对咱楚国可是恨的紧呐。”
停了一会儿,看李华蕴还在盯着这小家伙,奴隶商人眼珠滴溜转个不停,接着向李华蕴介绍道:
“我看这小畜……小家伙跟渔家有缘,何不买下,待捕鱼之时,这小家伙还能帮衬一二。”
“陉隰?濮族?这小家伙能沟通不?”
“渔家哪里人士,国君乘柴车、穿破衣开辟山林,开疆拓土。前些年更是一战破陉隰,这些都不知道?早年庆祝时你是没来,那场面,啧啧。”
奴隶商人缓了口气,骄傲的接着说道:
“听我大舅他二姥爷的外甥的外孙的堂哥的媳妇儿的三叔的外甥说。这次向众濮族发兵,是国君他弟弟提供的意见。不过能轻松入主陉隰,还得是战场上破营冲的国君。国君亲自带队,指定攻打策略,真的勇猛啊!跟你说这些干嘛,你要买下这小家伙吗?他就是陉隰的,离咱们国家不远。能沟通的,来,小家伙,说两句。”
“买…买下我吧,我…”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华蕴说道。
不等小家伙继续,奴隶商人接着向李华蕴推销:“据说这小家伙还是堡里祭祀的娃子,看你俩挺合的来的,就收你……”。
“骗鬼呢,祭祀的娃子就这样?谁知道是不是你教他这么做的,抬价格你也不能这样骗人撒。”
“哪有,你别污蔑我,我可是听我……”
“你那什么二舅姥爷的三外甥啥啥来着告诉你的?一听就不靠谱。”
“……”
原本看那小家伙实在可怜,又冲自己喊叫。感觉其中有蹊跷,准备买下来的李华蕴,因囊中羞涩,一番讨价还价下来…结果是分币未降,气的李华蕴扭头就走…
“得得得,那渔家,回来回来,就按你的价格,归你了。这小家伙身上打的有烙印,你拿着这个,一般不用怕他跑。但还是要提前说好,钱货两清,交给你以后我就不管了。我这就是看你……”
一番纠结后,本着未成年人不该遭受这样的摧残。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三无青年,不情不愿的花钱买下了小家伙。
看着兜里已经所剩无几的钱,心中愤懑不已,想把那些个说古人蠢的家伙从坟里刨出来再攮几剑。
眼瞅着已经不可能买得起刀剑,李华蕴也就没了逛街的心情。接过一个令牌状的东西,拎起绑着小家伙的绳子就向市场外走去。跟守卫士兵交接之后,便向着城门走去。
付过钱就开始后悔的李华蕴,一边解开绳索,一边一脸懊悔的冲着小家伙说道:“我跟你讲,我也是鬼迷日眼的被你迷了心窍,为了买下你,可是花了我存了好久的积蓄。不求你小子能帮我争回来,但你得听话,有事儿帮衬着点儿,给我解解闷。我呢,多养活个你还是能养的起的,记住没。”
“?”
小家伙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李华蕴,只是眼中闪着不一样的光芒。
“小家伙,我知道你可能听着别扭,但绝对能听懂,卖萌也没用。”
李华蕴说完就冲指关节哈了口气,给小家伙来了个脑瓜崩。
小家伙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捂着肚子,瘪着嘴,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盯着李华蕴断断续续的说道:“疼……想吃……我饿……”
“……”
李华蕴以手扶额,无语道:“少拿这套对付我,我跟你讲,俺村可多不学无术、天天街头厮混的家伙,全村拿他们没一点办法。”
“但是,很不幸,我来了。咱从村这头打到村那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群家伙现在被我教训的呀,见到我都老老实实的。咱可是心狠手辣的紧,你这招不当用的。”
小家伙止住眼泪,满眼疑惑的看向李华蕴:“主……主人,你打……打了这么久,你眼睛不干吗?”
“这是干不干的问题吗?这不是重点,你……嗯?”正气急败坏的李华蕴突然停下:“这对话这么熟?”
“那……那你以前去哪了,为啥后来才过去教训他们。”小家伙嘴角缓缓抚平,眼泪也不擦,就这么歪着头直愣愣的看着李华蕴。
“我以前啊……生活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里虽然也有战争,但我们国家十分强大,保护着我们远离战乱……”
“那里高楼大厦,那里美女如云,那里美食繁多,那里交通便利,那里……”
“我在那里生活虽然不是很富裕,也在为生计奔波,但起码吃喝不愁,生命无忧……”
“那里虽然也有部分人为吃喝发愁,但大部分都过得还不错,绝大部分都已经远离吃喝难题,极少有饿死冻死之人……”
“当时我还仇富讨厌这讨厌那的,都有些厌世了,现在想起来,那就是天堂啊……”
李华蕴停下脚步,不断追忆往昔,闭上双眼,对小家伙儿缓缓的讲述起那球那年那些事儿。
虽然有些东西小家伙儿听不太懂,但也十分向往。看着李华蕴不断缅怀感慨,小家伙儿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嗯……过来?”
“你当我想来啊!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我扔到这边。扔过来就把路给堵了,也不告诉我怎么回去,还不给我留下点儿资产……”李华蕴满脸愤怒的咒骂。只是骂着骂着,想起刚到来时的兴奋,有些尴尬。还好这一年多里晒的有些黑,脸红看不出来……
“……”
正说话间,看到路边有个炊饼摊子,便带着小娃娃走了过去。
心情回转的李华蕴,刚走到门口便冲店内喊道:
“老板~”
“人呢~”
“上帝来了!”
“不对…顾客来了!”
“有人在吗?”
“我要买东西。”
“喊啥喊,喊啥喊。人在这呢,往这看。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炊饼摊
“武先生您好,来俩潘金莲……呸呸呸,拿八个炊饼……”一时嘴瓢的李华蕴陪笑着看向老板。
刘三一边拿炊饼递给李华蕴,一边尴尬的说道:“当不得,当不得先生。你认错人了,鄙人姓刘,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儿。给,你的炊饼,给我七钱就行。”
“好的,小三儿。”
“你认识潘妹子啊。潘妹子才走,你知道发生啥事儿了不,刚刚看她挺伤心的。”
“喔~不认识。你们这有没有姓或者氏是西门的。”看小家伙狼吞虎咽的被噎着了,李华蕴拍了拍小家伙儿的后背。随后一脸八卦的看向刘三。
“没有,这个姓氏挺少见的,听都没听说过。给,喝点儿水吧,慢点儿吃。”刘三看小家伙噎着,便从摊后递来了一瓢水。
“谢谢。”
“咕咚咕咚。”
喝完水,小家伙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后,便接着专心啃饼。两耳不闻旁边事,一心只做干饭人。
“……”
八卦了一会儿,李华蕴带着小家伙走出市令路,途径金柳巷,布后街,越过海若河,转而从南侧朱雀大街向城门走去。
两人随意的走在满是绿瓦红墙、亭台飞檐的街道上。望着三三两两从身旁擦肩而过的行人;聆听着那些略带着市井庸俗的交谈;那轰轰阗阗的车马声;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那满脸坚毅挑担推车的壮汉们;那孩童的嬉闹;那伸出庭院的树叶和杏果,压弯了枝叉;冲淡了李华蕴对这个“奴隶社会”的警惕与恐惧。
“嗯?那是红杏吧!这家主人真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啊!喔~罪过罪过,不该背后说人坏话……”
正在笑嘻嘻欣赏“风景”的李华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小家伙说道:“小家伙,以后别喊我主人了。我叫李华蕴,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喊我李哥或者蕴哥就行。你也不是啥大美女,喊我主人听着太别扭了。”
“好的,主人。”
“嗯?”
“好……好的,蕴哥,”
看着冲指关节哈气的李华蕴,小家伙十分从心的改口。
“你有名字吗?一直叫你小家伙也不是个事儿。”
“应该有吧,阿妈以前喊我白。”
看着这个黑瘦的小家伙,李华蕴满脸疑惑:“你也不白啊,为啥喊你这个?算了,以后你还叫白,你姓什么。”
“我……我可以跟你一个姓吗?主人姓啥我姓啥,啊!”
冲小家伙弹了个脑瓜崩后,李华蕴随口说道:“叫蕴哥!还喊主人,太羞耻了。行,以后你也姓李,叫李?叫李小白吧,以后就喊你小白。”
“好耶,蕴哥。”
“以后咱们就要一起生活了。说说你都会啥,讲讲你的故事,咱们相互了解了解。”
“我会一些巫术的,阿妈以前经常说我有天赋。而且别看我小,我可会照顾人,可听话了,蕴哥叫我干啥我干啥。”
小白激动的表完忠心后,情绪便低落了下来,低声说道:“我小时候阿妈不让我跑远,就一直都生活在堡里,就是陉隰,天天学习巫术,看书,可无聊了。本来也只是无聊,前年楚国那些坏蛋攻打我们……”
“哦,你们两个国家干架了啊。”
看李华蕴对此反应淡漠,小白双目通红的接着说道:“嗯,楚国进攻了三次都被川叔叔他们打回去了。本来以为没事儿了,结果那个身穿大红色战甲的男人出现,一枪,只用一剑枪,就把川叔叔杀了。川叔叔可厉害了,肯定是潜进去的那几个人下蛊了。要是晶姨还在的话,他们绝对打不过,晶姨的蛊最厉害了。那天阿妈告诉我,让我和阿姐赶紧跑,他们冲去战场了……而且对面有控雷的控雨的,阿爸阿妈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可多巫师打阿爸阿妈,要不是斛爷爷老了,揍死他们。还有阿水、兴哥、小淼他们,都不在了。芙姐、豇哥去年被人买走,阿姐我俩在逃跑途中分散,我被抓了,阿姐不知道跑掉没。我想阿爸阿妈她们了!”
“逝者已逝,节哀。以后跟着蕴哥,吃香的喝辣的。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李华蕴一边安慰小白,一边摸着下巴不断分析着其中有用的信息:“雷电下雨前三次都没有,最后才下,估计也就是碰巧了。至于控火,说不得是什么土方子,毕竟前世网上都有好多教程了,也就是个神奇的障眼法。要不要仔细想想,装一手神仙下凡呢。”
“算了算了,这事儿有风险,万一跟他叔一样,被人一剑攮死了,岂不是亏死。还是学剑好,既帅还潇洒还防身。”
“蕴哥,蕴哥,嘘~。小心点,这话不能乱说的……”小白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悄咪咪的说着李华蕴。
“有啥不能乱说的。”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啊。是要复国建国吗?”
“嘛玩意?复什么国,建什么国,建新中国吗?别闹了,废那事儿还不如多潇洒潇洒呢。你要想着复国,你就走吧,我就当钱丢了,你想死别拉上我……”
小白眼中满是慌乱,拉着李华蕴的衣角哽咽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以为主人想要立国呢。主人,我没有那想法,不要抛弃我啊!”
“不恨?”李华蕴冷漠道。
“……”小白抿着嘴,无声的落泪。
“说实话!”
“恨,恨自己太弱小,恨自己没能力。”
“若有能力呢?”
“……”
“杀光楚国?”
“……”
“不论对错,你若不恨,那我还不敢让你跟着呢。出了城你想去哪去哪,我就当钱丢了,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
李华蕴想了想接着说:“我挡不住你恨。但你要想跟着我,就不要想着复仇,我这庙小,容不下你。我呢,如果能找到回家的方法更好,如果找不到,那就只想着在这里好好活着。离出城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原本无所吊谓,嬉皮笑脸的左顾右盼,一边欣赏着城内景象,一边向城门口溜达的李华蕴。下意识的调整了心态,等待并判断小白的回复。
…………
“要不要……”刘喜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向红光。
“先别急,再看看。”
“看啥,再看就出城了。”
红光伸手指着李华蕴说道:“不慌,公子和那位只是让咱们盯着这个逗比,那小崽子就一个亡国奴隶,又没啥威胁。”
“哦?啥是逗比。”
红光又指了指李华蕴:“不知道。公子说,就是你这种人。就是那个逗比教给公子的这个词。”
刘喜搂着红光肩膀说道:“咱哥俩不就是一种人嘛。”
“滚!”
“你骂我!”
红光看了眼刘喜,转而继续盯着目标,小声感叹:“唉,学聪明了。”
…………
临近城门。小白拉着李华蕴的衣角小声的说:“我想好了,我跟着你。”
李华蕴诧异的看向小白:“真心话?不报仇了?”
“嗯,这辈子能不能报仇还不一定呢。你收下了我,还给我买吃的,我听你的。”小白想了想又说道:“这两年里,我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恨一直没忘,报仇其实也没那么强烈。阿妈最后跟我说,让我别恨,别想着报仇,可是我一直做不到,不论是忘记仇恨还是报仇。”
“那你跟我讲这些,不怕我拿你换钱吗?”
“不怕,蕴哥不会,蕴哥最好了。”
李华蕴作势吓唬道:“我可是很凶残的。”
“略略略~”
“不信啊,看打。”
“追不上…哈哈。”
“小白,你男的女的。”
“男的啊,你看。”
“停停停,男的就好,男的就好,不然回去那帮老娘们儿又该八卦了。”
“你们村里有很多巫师吗?”
“嗯?哦~不是那个八卦,是说闲话。”
“哦哦,这样啊。”
“小白啊。如果你是个女的好像也不错啊,养成诶!”
“可我是男的啊。啥是养成,养活吗?”
“小屁孩怎么这么多问题。”
“……”
小白在背后笑眯眯的跟着李华蕴,心中想道:“阿妈教我的识人术真好用。不知道传说中的奇门遁甲、四象八卦、连山易术、归藏易术,王室、各国和各隐士又有多厉害。可惜我不能修行,而且还没开始修武,唉。阿妈,你在那边能看到我不?小白以后就跟着蕴哥了,应该会过的很好……”
…………
刘喜望着嬉闹中出城的两人,头也不回的冲红光说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要不然?”
“不抓回去邀功?”
“逗比,想死自己去,别拉上我。”
“要死一起死,你我兄弟二人要一直在一起。”
“滚,恶心。”
“别激动嘛!大哥~”
“滚!一!边儿!去!”
…………
李华蕴抬头看了眼快落山的太阳,回头冲着小白喊道:“小白,加速,咱们早点回家。”
“嗯嗯,等等我,蕴哥。”
就在李华蕴低头的一瞬间,落霞之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待李华蕴疑惑的再次抬头,天边只剩下落日余辉与满天彩霞交相辉映。泛黄的光芒落入绿水之中,一阵微风拂过,吹皱了水面,挑动了思乡的心弦……
…………
山顶一棵挺立大树的树冠之上,树枝微微晃动。其上站着一个白眉白发白胡子,仙风道骨的小老头。只是身上的白袍湿漉漉的,其上的血迹表述着它的主人刚刚经历一场惨烈的大战。
老者满脸疑惑的望着平静的江面:“这畜牲跑哪去了?受那么重的伤不应该跑那么快啊,都追了两个时辰了。”
余光扫过城外夕阳下奔跑着的一大一小两个黑点,老者感叹道:“唉,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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