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为这样的傲慢言论付出代价的。”

白起因对方讥讽神皇而心生愤怒，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用冷静的目光直视着对方。

格莱希雅拍打着翅膀，高高在上，俯视着白起，甜得发腻，不断往人们脑子里面钻的声音凭空响起。

“你有这个能力让我付出代价吗？？我很好奇，你作为小丑国王的眷属，伱得到了多少力量呢？？说实话，我真是为你的短见感到可悲，你效忠的家伙不过是一个蠢货，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它以为它是谁，不过是一群窃取了至高力量的小偷创造出来的伪劣品，也敢挑战整个亚空间。我唯一能给它的评价就是不知死活，诸神已经窥见它的计划和未来。它辛苦建立的小王国将会被诸神的伟力摧毁，它的火焰也会被破灭，就连灵魂都会被困在永恒的深渊里面受苦。”

白起激活了手中的长剑，他没有再回话，和一头亚空间怪物有什么好说的。

它们都应该去死，而他的任务就是送它们去死，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是多余的。

格莱希雅露出了微笑，粉红色的雾气在它的手中凝聚，化为带着荆棘的钢铁长鞭和一把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怪异弯刀。

弯刀很大，像是巨人使用的武器，上面长满了锋利的骨刺，若是被划上那么一刀，顷刻间就会被撕开一道十分可怕的伤口。

格莱希雅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武器，没有五官，由蠕动的雪白山峰和裂痕组成的脸庞出现一丝人性化的嘲弄。

它看不起白起，就如同诸神看不起那位正在快速崛起的小丑国王。

这些可悲的凡界生物自以为了解至高天，实则只是窥见了皮毛，他们妄图想要颠覆诸神建造的秩序，可很快，这些可悲的家伙就会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诸神是不可战胜的，古老的万神殿会一直屹立在那里，它是永恒的，永远不会被摧毁，诸神的秩序也将永存。

无尽群星之间的种族除了选择屈服命运之外，并无第二条路。

随着格莱希雅展现出战斗的姿态，桑普尔等人全都因为对方身上逸散的灵能而感到压抑。

在对方的面前，他们就像是漂浮在无尽海洋中的一叶扁舟，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够将其倾覆。

就算是拿着充满科技气息的力量，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也只是孱弱的蝼蚁，若是没有白起为首的军团战士的庇护，只怕对方瞬间就能将他们屠杀殆尽，并将灵魂拖入永恒的深渊。

跪倒在地的黑胖子也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内心十分的复杂。

由于脸部植入机械义肢的原因，倒是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得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白起所救，当初他可是差一点就杀了对方。

当时刚从吃人的野兽帮手中逃出来的白起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虎爪帮的成员抓到，黑胖子是计划将其活生生打死的。

若不是当时的秦政用钱买了他的命，只怕现如今的帝国传奇英雄早就是无人问津的白骨了。

白起顾不上去在意背后之人的想法，双手紧握长剑，目光慢慢变得凝重，肌肉紧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格莱希雅仰天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嘶吼声，空气也随之出现了荡漾的音波。

声音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那些因白起等人出现而流露出恐惧和不安，甚至被逼得退让的怪物再度疯狂地冲向人类。

“为了神皇。”白起同样发出怒吼声。

其他战士则用同样的怒吼回应他。

他们激活了手中的武器，端起了巨大的爆弹枪。

武力从来都不是亚空间的专利，杀戮也同样不是。

砰！砰！砰！

跟随着白起一起降临的亲卫战士纷纷举起了爆弹枪，朝着那些扑过来的怪物开始了射击。

蕴含湮灭之力的爆弹在撞击到敌人之后爆炸，威力惊人，让那些怪物也凭空炸开，成了一滩滩散落的血肉。

怪物的数量数之不尽，它们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了一股十分可怕的浪潮，很显然是身为神明眷属的格莱希雅刚才的那一声尖叫，引来的。

这个扭曲的怪物驱使它们对其发动了进攻，试图利用人海战术将其彻底淹没。

然而帝国这边的阵地上，传送的闪光也不断地响起，伴随着明亮的光柱，全副武装的猎魔人和灵能者也进入了战场，同时还有更多的军团战士。

天空也在此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有着火焰徽记的战斗机出现在空中。

得到消息后，指挥部第一时间就让战机编队出动了。

五分钟内对整个星球任何地点进行饱和式打击是帝国远征舰队的战机编队的标准，只有保证这样的机动速度，才能确保远征军对星球的掌控。

致命的炮火和光束从天空上落下，巨大的爆炸让大地都战栗了起来。

在遥远的天际，数量庞大运输艇正在黑船的保护下飞来，上面运载着巨型机甲和坦克集群，以及各种反灵能装置，一旦它们降落，布设好各种装置，纵然是再多的怪物，也无法阻止帝国的攻势。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格莱希雅是母树的眷属，也会被驱逐出去，被扔回亚空间。

这里虽然是腐化领域，可它依旧是现实的一部分，只要人类能够恢复正常的现实宇宙法则，亚空间生物就会被排斥出去，被帷幕挡在至高天里面，无法涉足凡世。

格莱希雅意识到坐视那些凡人完成布置的话，自己肯定会输的，它必须要速战速决，将人类的部署打乱。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斩首小丑国王的眷属，让人类军队崩溃，沦为亚空间生灵的食物。

它扑向了白起，只要将这个男人杀掉，这些涌入腐化区域的人类都将成为怪物的食粮和玩物，这将是一场献给母树的大礼，必能取得对方的欢心。

格莱希雅体型远超军团战士，可移动起来的速度却不比军团战士慢多少，反倒是更快，翅膀一拍打，身形就飞出了数百米。

白起在对方有动作的那一瞬间就启动了背后的推进器，机械之灵因战斗而震颤了起来，它释放出巨大的推力将自己的使用者推向高空。

双方还未接触，格莱希雅就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没有任何动作，就有一股庞大的灵能力量被瞬间释放，犹如咆哮的洪流，直奔白起。

若是释放在一个正常的目标上，只怕顷刻间就能让其灰飞烟灭，就算是星球都会被撼动。

可白起却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神皇的眷属，帝国的传奇英雄，曾斩杀古老永生者的存在。

他伸手一挥，那股澎湃的以太之力便被尽数消弭。

双方的意志不相上下，若是想要凭借单纯的灵能获胜，是绝无可能的。唯有双方最残酷地厮杀，才有可能将彼此斩杀。

“看样子，那个小丑国王很是看重你。”格莱希雅的声音格外地甜美，比帝国歌喉最美的女人还要甜美无数倍，若是放到人类的世界，只怕轻松就能得到无数的粉丝，被无数人狂热追捧，然而此时的白起却对这样的声音充满憎恨和愤怒，恨不得立刻将其斩于剑下。

那声音确实甜美，没有任何毛病，可要是配上格莱希雅那张不断蠕动和分裂的脸庞，却有一种反胃的恶心感，每一个帝国战士都会对其心生厌恶。

格莱希雅手中的弯刀劈下，而白起则举剑相抗，双方的力量犹如浩大天体碰撞那般激烈，在方圆数百米激荡起冲击波，并快速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纵然是那些飞行的怪物也因为两人的碰撞而被掀飞，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幸亏这是在高空，若是在地表，不知道有多少人得要遭殃。

格莱希雅趁此机会挥出了铁鞭，推进器自动转向，速度之快，让空中都出现了残影。

白起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让那条宛若长蛇的鞭子落空，随后他又猛扑过去，只是这一次他是主动的那一方。

身为人类之中最顶尖的战士，白起的力量远超世人的想象，已经不再是基因改造所能赋予的，他已经能够对抗那些虚假之神降至凡间的至高之力。

剑刃中的意志随着白起的动作而发出嗜血的咆哮，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沐浴神使之血，吮吸对方的灵魂本质，让对方在尖叫中死去。

上一次斩杀该隐，让这把剑发生了惊人的蜕变，也让它更加地渴望强大生命的鲜血和灵魂，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格莱希雅，让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成为自己的养分。

白起瞬息之间便挥出了漫天的剑刃残影，仅仅只是一瞬间，双方武器之间就已经碰撞又分开无数次了，巨响在空气中回响，冲击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好似永无停息之日那般。

双方的厮杀越发凶残，招招致命。

格莱希雅则暗自心惊，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个小丑国王已经拥有了如此可怕的眷属，若是假以时日，谁又能和它为敌。

而且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怪异的灼热气息，让它想起了亚空间深处也在流传的古老预言。

据说万物终有死亡的一刻，就算是号称不朽的神明和旧日，也得要迎接自己的命定之死，这是万事万物的轮回，绝无任何存在可以避免，就算是隐藏在亚空间最深处，支撑起宇宙轮回的柱神，也总有一日会死去，会消亡。

当终焉之日到来的时候，宇宙中最后一位柱神将会诞生，届时万物将只余灰烬，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幸存，就算是古老的柱神也得迎接属于自己的死亡。

然而在很多亚空间生物的眼中，这个预言却像是一个笑话。

除去少部分的倒霉蛋会遭遇意外，从而导致自身的陨落和消亡之外，绝大部分的诸神和旧日都盘踞在了亚空间里面度过一个又一个宇宙纪元。

它们看着宇宙的诞生，繁荣，然后再到破灭。

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朽，掌握着众生的命运，随意拨动着一切生灵的命运丝线。

格莱希雅很快摆脱了那些荒谬的念头，一个只是占据着宇宙一隅的种族，一个崛起不过几万年的种族，一个在诸神计划里面崛起然后被收割的可悲种族，怎么可能和万物终焉的古老预言扯上关系呢！！

白起信奉的神皇，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小丑国王，可悲地以为自己能够挑战整个亚空间！！

银河里面盘踞的神明和旧日不过是沧海一粟，就和银河本身在宇宙里面显得微不足道那样。

在那永恒的深渊和万物起源的地方，数之不尽的古神和旧日正在那里沉睡合作，它们日复一日地围绕着支撑起宇宙和亚空间的柱神旋转。

若是真的有终焉的危机，那些古老的存在必然会苏醒，它们的怒火能够轻松摧毁银河，乃至于整个宇宙，让其进入下一个宇宙纪元。

就算真的有最后一位诸神-终焉，格莱希雅也对它不抱任何希望，就算是古老的柱神都未必能够阻挡如此之多的强大存在，更何况宇宙里面最后一位柱神怎么可能会是人类的小丑国王呢！！

人类的毁灭早已成了定数，它们本应该在永夜风暴中被摧毁，然而那些家伙却意外地保留了火种，如今再度崛起。

诸神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变数，它们为其感到愤怒，人类应当和其他种族那样，短暂地辉煌后快速地没落，给下一个种族留出崛起的空间和时间。

一个种族就是一道美味的佳肴，诸神在它们还未获得文明启蒙之前，就将腐化的种子和思想植入其中，当他们崛起的时候，便是瓜分果实的时候了。

就这样一个个种族崛起，又一个个破灭，成为历史的尘埃，而诸神则在这个过程中大快朵颐，享受着盛宴。

格莱希雅将这些怪异的念头甩飞，它想得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小丑国王的眷属给杀死，取悦那伟大的母树。

长鞭打在了白起的铠甲上，由帝国最先进技术塑造而成的铠甲犹如纸糊的那样被撕开，殷红的鲜血淌流而出。

双方的武器又一次碰撞后，分开了，格莱希雅收起自己的鞭子，伸出蛇一样的舌头舔了一下残留在上面的鲜血，然后露出沉醉的声音，“真是甜美。”

白起低头看了一眼被撕开的铠甲，缺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纳米机器修复。

他抬头看向一脸挑衅的格莱希雅，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记住这个味道，待会你可以和你的鲜血做一下对比。”

“你能让我流血吗？可悲的家伙。“格莱希雅甜美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嘲弄。

“我能宰了你。”白起开启推进器冲了过去，长剑覆盖的光芒变成了黑红色，“你会为伤到我而付出代价的，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游戏时间结束了，蠢货。”

伸手挡住了对方的长剑，格莱希雅刚想挥舞长鞭，顺便嘲弄一下对方，还没说话，它就看到对方一只手突然松开了剑柄，握成了拳头。

当长鞭抽打在白起的铠甲，并撕开一道新的缺口时，他的拳头也落在格莱希雅的脸上，蠕动的高峰和开合的裂缝被铁拳的力量打得粉碎，成了一坨飞溅的烂肉。

痛苦让格莱希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它从未想过对方会用这样以伤换伤的打法，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第二拳就打过来了，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拳，那可怕的力量足以将重型坦克给打出凹坑甚至是爆裂，而现在却砸在了格莱希雅的那张蠕动的脸庞上。

两拳下来，格莱希雅踉跄地往后退，而白起则如同野狼那样再度扑上去。

长剑劈向格莱希雅的头颅，却被对方的武器挡了下来，不过白起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他腰间的爆弹枪，枪口对准翅膀的根部，白起直接扣动了扳机。

爆弹在接触到体表的时候，瞬间炸开，湮灭之力瞬间撕开了对方的翅膀，让其耷拉了下去，格莱希雅也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同时坠向地面，白起追了上去，齐齐坠落地面，发出了沉闷的落地声。

“你不是喜欢品尝鲜血吗？？你会喝到不想喝为止。你这个令人厌恶的怪物和畜生，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活得久一点，就觉得自己很高贵吗？？”

白起的语气充满了残忍和恶意，这个声音让格莱希雅看到了对方心中的暴虐杀意，如此的炽烈，让它也无法直视。

格莱希雅努力想要起身，可白起沉重无比，能够轻松撼动中子星的力量却无法撼动对方的身躯。

两者的身躯相差很大，但格莱希雅就是被白起死死地踩着，任凭它如何咆哮也无济于事。

“现在怎么样！！小丑国王的手下正踩在你的身上，就像是踩住一条野狗那样。”白起踩住了对方的身躯，将剑尖放在格莱希雅的身躯上，剑刃的呼唤越发地兴奋，它叫喊着自己的主人-白起，让他刺进去，让它痛饮神使之血。

格莱希雅发出抗拒的声音，它仍在努力挣扎，用充满憎恨和恐惧的目光注视着白起。

“在未来，你的主子和还有你的那些同伴都得死，因为未来没有属于它们的位置，未来是吾皇的，祂将统御一切，包括你们在亚空间的老巢。”

覆盖着黑红光芒的长剑刺入了格莱希雅的身躯，尽数没入其中，如同一个漩涡那样吸取着它的鲜血和力量。

格莱希雅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它的体型快速地缩水，饱满的高峰迅速变得干瘪，蠕动的裂痕失去就像是失去水分的黑木耳，整体形象变成了一个羸弱不堪的老女人形象，比白起还要矮小。

白起能够看到它的物质形态正一层接着一层剥落溶解，如同蛇皮那样褪去，像蜡那样融化，滴到地面上，化为蒸汽。

它抬起头，原本甜美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十分的虚弱，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炉火最后迸射出的火星那样微弱。

白起拔出剑，格莱希雅蜷缩着，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但白起没有丝毫的仁慈，他一剑劈下了对方的头颅，并将其一脚踩碎，随后一道金色的火焰出现，焚烧着破碎的头颅和无头的佝偻身躯，将它们彻底化为灰烬，格莱希雅被彻底地终结。

这位傲慢的神使以为自己能够赢得这场战斗，结局却是自己被彻底毁灭了。

命运就是如此地残酷，就算是它活了很多年，最终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命定之死。

做完这一切，白起抬头看向变幻着诡异色彩的天空。

“我知道你们这些伪神能够看到，这就是冒犯帝国，冒犯人类之主的下场。总有一日，这也是你们的下场，要么屈膝向我的主人下跪，要么被砍下头颅彻底地终结。”

五千六，晚上还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