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看着在坑上贱兮兮的李旭,缓了一口气说道:“不打了,我输了”。
“回去?”。
“回去”。
“好了,慢走不送”,李旭转身就要离去,但又想到了什么,转身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先搁这先躺一会儿,刚刚我劲用大了一点,你现在动身可能会伤上加伤,我看这地上也挺凉的,用不用我给你抱个被褥过来?”。
百里玄满头黑线,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道:“滚”。
“得嘞,您慢慢歇着哈”,李旭摆了摆手,就要走。
“你今年多大了?”,百里玄瞥了一眼李旭。
“二十有二了”,李旭笑笑,接着说道:“你好像才二十,这么说来我好像还以大欺小了”。
百里玄摇了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找借口,你现在才二十二岁,便有这等实力,应该会去参加五年后的‘天骄大比’吧?”。
“天骄大比”是这个世界每三十年一次的盛会,只允许三十岁以下的天骄参加,至今已经有近万年的历史了,起初是三教与武宗为了激励年轻人斗志而设立的,只分高下不决生死,其中若能在大比中获得名次皆有奖励。
而现在“天骄大比”经过了近万年的变化,已然变成了天下宗门,国家之间相互比拼各自天骄的擂台,争强斗狠尤甚,甚至天骄身死都司空见惯,但与之相对的是奖励变得更加丰厚。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玩玩呗”,李旭点了点头,从书院里了解过“天骄大比”,知道其中天骄有身死的风险,但他有什么好怕的?他根本死不了,而且以他的本事获得名次简直轻而易举,何乐而不为?
“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等到五年后‘天骄大比’我们再打一场”,百里玄望着李旭,满眼都是战意。
“嘿”,李旭洒脱一笑,“说道好像五年后你能打赢我一样,不过我接了”。
百里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闭目调息了起来。
李旭也返回了书院,看着门口有些呆愣的众人,他只是笑笑,上前指了指躺在坑里的百里玄说道:“还请大家帮忙照看一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之后就有些麻烦了”。
缓过神的一名先生,连忙道:“李前辈放心,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后面的人也随即附和起来。
李旭摆了摆手,“不用叫我前辈,我才二十二岁,担当不起,你们还是之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就行”。
李旭说完便有一憨憨的书生回应道:“好的,悍匪大人,没问题,悍匪大人”。
李旭:……喊前辈也不是不行。
李旭回到了草庐,看到在屋外等候的刘夫子,便问道:“成了?”。
刘夫子笑着点点头,说道:“正在里面巩固境界,幸亏出手及时,没有什么后患”。
李旭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
“打的如何?”,刘夫子笑着问李旭。
李旭想了想,说道:“他确实挺厉害的,堪堪弱冠的年龄,便已是二境,并掌握了三门七十二地煞术,不过没我强就是了”。
刘夫子点了点头,“百里玄我有所耳闻,他是五境练气士天虚真人的高徒,也是整个光武州有名的天骄,我在他手上应该走不过三招”。
说着刘夫子感叹道:“小友你可真是一个怪物啊,这才两年就已经如此之强了”。
李旭笑着挠了挠头,说道:“在我家乡,我这种人一般被称为‘挂逼’”。
刘夫子好奇道:“何意?”。
李旭想了想,道:“就是那种蛮横到不讲理的人”。
刘夫子一愣,当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倒是贴切”。
之后两人在等白褧衣巩固修为期间又聊了一阵子。
突然李旭想到百里玄把方万里砍成了重伤,于是与刘夫子告知了一声,便要去探望一下。
刘夫子当即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些疗伤丹药,让李旭也代他慰问一下,而他则留下为白褧衣护道。
李旭点了点头,便飞向了登天门。
李旭见到方万里的时候,方万里正躺在床塌上,胸口涂满了药膏。
李旭说明了来意,并将刘夫子的丹药放在了一旁,便与他交谈了起来。
“他去找刘夫子了?”,方万里瞥了一眼李旭问道。
“嗯,然后让我逮着捶了一顿”,李旭点点头。
“把他捶成什么样了”。
“跟你差不多,也要回去静养一俩月,现在还躺在坑里呢”。
方万里一听,激动的一拍大腿,“捶的好!”,但当即又猛的痛的躺下了。
李旭皱了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方万里摆了摆手,“不碍事,已经把剑气逼出来了,接下来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李旭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白褧衣快破境了吧?”。
“已经破境了,正在巩固境界”。
“嗯,你也要走了吧”。
“嗯…”。
方万里有点失落,虽然李旭跟他有摩擦,且之前把自己打成重伤,但他还是挺喜欢李旭这个人的。
“准备什么时候走?”,方万里问道。
李旭想了想,“大概两三天之后吧”。
方万里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情况,就不去送你了,在外闯荡多保重”。
李旭摆了摆手,“我什么情况,你还不了解,出不了什么事”。
然后李旭站起身,准备回去了,他接着说道:“你就安心养伤吧,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的”。
说罢,便离开了,方万里看着李旭离去的背影,默默说道:“还是要多多保重啊…”。
李旭返回了书院,发现百里玄已经走了,听书院的学子说,是吃了药,然后拄着剑,一瘸一拐的离开的。
李旭挠了挠头,要不要这么急啊?找知道还是给他拿个被褥了,没准他就能多躺一会了。
之后的两天,白褧衣巩固好了境界,也了解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对李旭多了一份感激。
李旭只是笑笑,说着“小事,小事”。
隔天清晨,李旭与白褧衣收拾好行李放入乾坤袋,租了两匹踏风马,便准备前往长安了。
刘夫子和一众学院弟子,先生前来送别。
“褧衣啊,在外多加小心,受委屈了就跟老头子我说,别藏在心里”,刘夫子万分不舍,白褧衣是刘夫子收养的孩子,刘夫子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如今,白褧衣出门求学,他虽不舍,但这关系到了白褧衣的前途,他也只能放手。
白褧衣心头一酸,当即上前跪在了刘夫子面前,“多谢先生多年来的抚养之恩,褧衣无以为报,待学成归来,便不再离开先生半步,还望先生保重身体”。
刘夫子连忙把白褧衣扶起,喊着泪光,“好孩子,好孩子,一定照顾好自己啊”。
李旭心里也不舒服,这场景让他想起了鲁成,他看向了鲁庄的方向,可惜已经没人在那里等他回去了。
刘夫子再三叮嘱白褧衣后,又让李旭帮忙照看白褧衣,李旭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之后,在这个清晨有两匹快马载着两人离开了黄冈书院,向着长安奔去。
天光大亮,前途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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