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

小雯心虚的低下头，道：“禀娘娘，奴婢，奴婢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苏菲狐疑的看着小雯，这丫头今晚好像有些奇怪。

“嗯。”小雯点点头。

苏菲见状，也没有多想，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小雯闻言，躬身道：“等娘娘您喝了醒酒汤，休息了之后，奴婢再去休息！”

苏菲莞尔一笑，道：“你啊，一直这样，我这就喝，这就休息！”

说罢，就要端起碗喝醒酒汤。

“娘娘！”小雯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选择报恩。

就在此时，窗户外面一直看戏的洛无涯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攻击力正在从他的身后袭来。一股彻骨的寒意将他包裹。

下意识地，洛无涯就要避开。

然而，那道攻击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砰！

一声巨响之后，洛无涯的身体直接被砸进了轩宁宫。窗户碎裂，碎屑满天乱飞。

“什么人？胆敢在贵妃宫殿外鬼鬼祟祟！”李九道霸气的出现，对着洛无涯怒斥道。

突然的巨响和声音响彻轩宁宫，将苏菲、小雯，还有太监宫女们全部惊吓到，纷纷向着声音源而来。

一个个惊魂未定的望着杀气腾腾的李九道和满地的狼藉。

咳咳咳！

洛无涯好像死猪一样的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翻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满嘴鲜血，面色痛苦不堪，身体扭曲在地上，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什么人？胆敢闯我轩宁宫？”苏菲赶到之后，凤目圆瞪，怒气冲冲，一股滔天的杀意散发。

“奴婢见过娘娘。”李九道微微躬身，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洛无涯，道：“禀娘娘，奴婢正在外面巡逻，见此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轩宁宫，意图不轨，所以才出手，还望娘娘恕罪。”

苏菲抬眼望去，惊呼道：“洛，小洛子，怎么是你？”

“我，我……”洛无涯有口难辨。苍白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羞愧，恼怒，悲愤。各种心情充斥着洛无涯的心。

而小雯，则是紧张的弯着腰，尽量不敢去看洛无涯，神色更是慌张，害怕洛无涯将她供出去。

李九道假装着不知道一般，走过去，用脚踹了两下洛无涯，怒声道：“小洛子，你个小奴才，怎么是你？你来娘娘这里干嘛？难道想行刺娘娘吗？”

“我……”洛无涯顾不得愤怒。这下彻底慌了。他总不能当着李九道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吧？

只能不停的对着苏菲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娘娘，奴婢认识此人，此人乃我纠察司的小太监。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行刺贵妃娘娘。”

李九道微微躬身道：“如何处置，还望娘娘示下！”

苏菲一脸的冷意。

对于洛无涯，她是又恨又气。

她大概能想到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洛无涯被李九道亲自抓了个正着，那她就不能公然包庇。

苏菲略微沉思片刻之后，说：“他既然是你纠察司之人，就暂时将他交给你处置吧！”

“是，娘娘，奴婢一定会让娘娘满意。”李九道躬身道。

“借一步说话。”

苏菲招了招手，将李九道叫到一旁，轻声道：“此事既然发生在轩宁宫内，而这小太监也是你纠察司的人，就不要让陛下知道了。不然，陛下怪罪下来，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苏菲还是打算给洛无涯求情，否则，她怕李九道一不小心真的把洛无涯处理掉呢。

“谢娘娘体恤奴婢，奴婢万分感谢。”李九道感激的说道。

苏菲又道：“至于处罚，依本宫看，杖责三十之后，就直接逐出宫去吧，留他一命，你说呢？”

看似是在询问，实际上，是在下命令。

李九道知道洛无涯的身份，自然也能想到苏菲此举的目的，说：“是，娘娘，奴婢谨遵娘娘之命。”

“对了。”苏菲见李九道如此上道，心里也是一阵欣慰，妩媚一笑，轻声道：“明日午后，来轩宁宫。”

眼神中，有期待，有光。

李九道看在眼里，心领神会，微微颔首，道：“是，娘娘！奴婢遵命。奴婢告辞。”

说罢，躬身告别了苏菲。

临行之际，李九道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装着醒酒汤的小碗，向小雯使了使眼色，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小雯脸色一变。

她自然能猜到李九道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在李九道押着洛无涯离开之后，小雯赶紧道：“娘娘，醒酒汤已经凉了，让奴婢给您重新换一碗吧！”

“嗯！”苏菲点点头，道：“做好之后，直接送到寝宫吧！”

“是，娘娘。”

小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端着小碗快步离开了大殿。如临大赦。

望着小雯离开的背影，苏菲的柳叶眉微微蹙起：

“她，怎么了？今晚的一切，好奇怪。”

“是巧合？还是有事瞒着我？怎么感觉乖乖的呢。”

……

一刻钟之后。

李九道押送着洛无涯来到了纠察司。

“孙阳！龙九。”

“在。”金吾卫百夫长孙阳、暗卫龙九齐声道。

“今天，教你们审犯人！”

“是，大人！”

孙阳、龙九二人大喜。跟着李九道，总能学到干货。这是二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总结下来的。

“另外，把纠察司的那些小太监、宫女也叫来，给他们长点记性。”李九道吩咐道。

“是，大人。”

一炷香之后。

纠察司专属审问牢房内，火炉，各种小刀、络铁、钩子、钳子一应俱全。

洛无涯被五花大绑起来。

李九道端坐在太师椅上，上好的龙井茶热气腾腾的放在旁边。

孙阳、龙九二人分立在李九道身后两侧，不善的望着洛无涯。

七八十个太监、宫女都站在后面，怯生生的望着眼前的刑具。

李九道端过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随口道：“犯人报上姓名！”

“我呸！”

洛无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要杀要刮随你的便，若老子叫一声饶，不算好汉！”

“扇！”

李九道对着龙九摆了摆手，龙九心领神会，跨步来到洛无涯的身边，抬手就是一顿耳刮子。

啪啪啪的连续十几下。

“姓名。”

“就这？”

洛无涯嘴角挂着鲜血，脸颊肿成了猪头，不过，还是不屑一笑，道：“还不如给小爷挠痒痒呢。有本事继续啊？”

“还有这么过分的要求？”

李九道哑然一笑，朝着孙阳挥了挥手，道：“孙阳，你去，继续扇！”

“是，大人。”孙阳来到洛无涯的身前，对着已经成为猪头的脸上再次啪啪啪的扇了几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