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重回这个时代有十多天了，就吃了几个肉包子，尝了点肉味。平常吃的不是是盐水白菜，就是疙瘩咸菜。

就是今天炖肉、卖肉的忙活一天，也没捞着机会品尝一口香气诱人的猪头肉。

“大哥，今天开业大吉，挣了不少，吃碗混沌祝贺祝贺吧。”

夏东升和大哥商量。

夏东阳咽下口水，犹豫道，“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爸妈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

夏东升道，“饿的前胸贴后背，走不动了，吃碗混沌先垫垫肚子，就一会功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夏东阳看着弟弟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弟弟是馋了。说实话，自己也馋，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混沌是什么味呢。

他将装钱的书包揣进怀里，道，“行，一人一碗尝尝。吃完就赶紧走。黑灯瞎火的，路上不安全。”

夏东升拉着地排车走到小摊前。

卖混沌的是两位中年夫妻，看岁数得有五十多岁了。

夏东阳问道，“大爷，混沌多少钱？”

中年男人见来了客人，高兴地答道，“一毛五一碗，没粮票的，再加五分钱。”

夏东阳嘟囔道，“怎么这么贵。”

夏东升怕他反悔，拉着他坐到小饭桌前，道，“就这一次，又不是天天吃，贵点就贵点吧。”

然后，冲着中年男人道，“大爷，来两碗吧，我们一人一碗。”

天寒地冻，学校门口几乎没人，偶尔有人路过，也是急匆匆地样子。

学院处于万泉市的最边缘地带，东、西、南三面全是黑黝黝的野地，黑夜中显得特别寂静。

小摊前更是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身穿棉大衣，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在吃混沌。

等夏东升他们要的混沌端上来的时候，这人已经结账走进了学院。

大海碗里盛着大个混沌，还有虾米皮和紫菜，滴了香油，香气扑鼻。如果不是冬天，能再加点香菜，味道会更加诱人。

夏东升吃下一个混沌，暖意立刻走遍全身，驱散很多寒气。

吃着馄饨，与摊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夏东升问道，“大爷，你哪人啊，怎么这么大晚上的，还出来做生意？”

中年人双手拢在棉袄袖里，拿肩膀朝西扭扭，道，“西边上井村的，不远，离这就三里地。”

中年人叹口气道，“现在粮食打的多，能吃饱饭了；可就是没钱花。大冬天在家闲着没事，想着来这里卖点混沌，挣点零花钱。”

夏东升道，“你这混沌又好吃又实惠，一定生意很好吧。

中年人尴尬笑笑，“原以为，这大学里人多，生意一定不错。哪承想这大学学生都是穷学生，根本没几个人来。

一晚上，好的时候能卖个一块两块的；差的时候，也就卖个五毛六毛的。今晚，连你才卖了三碗。”

夏东升笑道：“现在大学生大都是穷出身，哪有钱来外面吃啊。不过，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人好奇问道，“小伙子，看你俩模样也是做买卖的吧，做的什么买卖？”

夏东升喝口汤，道，“卖卤肉。”

这时来了两个青年，要了两碗混沌，坐在了夏东升哥俩傍边桌上。

两人腰里棉衣下，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东西。

他们打量打量夏东升哥俩，眼神犀利，满脸警惕。

见哥俩穿着打扮，还有一边放着的地排车，明显是俩乡下小子。

俩人放下警惕，低声说话。

高大魁梧大汉说道，“虾米，你约我来这里，到底什么事？是不是胖猪有消息了。这次找到他老子非打死了他不可。

夏东升一听就想笑，别说，外号起的很形象，人如其名，被称为虾米的青年，身体瘦弱，驼背腰，活脱脱的大脚虾。

虾米谄笑道，“虎哥，我费了好大劲，才探听到胖猪的消息。叫你来这地方，就是告诉你这小子就藏在这大学里。

夏东阳越听越害怕，冲着夏东升挤眼睛。

夏东升明白大哥意思，虎哥和虾米不是善茬，得赶紧走人，躲得远远的，弄不好就会招来灾祸。

两人两三口把碗里混沌吃干净，付了帐，就要赶紧走人。

没想到，灾祸还是来了。

从黑影中，慢慢走出了八个年青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亮晃晃的砍刀，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夏东升立刻低下了头，里面有认识的。

真是冤家路窄，前几天在市立三院门口，和夏东升、杨唯伊打架的大胖子和小胡子赫然在列。

见到大胖子一帮人，虎哥和虾米立马各自从腰里抽出一把斧子握在手里，怒视着众人。

虎哥厉声骂道：

“朱正华，你这头胖猪，老子正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给我妹妹报仇，咱俩的帐就在今天了结了。”

朱正华手里拿着一把匕收，走在前面，明显是个领头的。

看来这小子喜欢拿匕首当兵器。上次那把自制匕首，让夏东升缴获后扔在了家里。

大胖子嘿嘿一笑，“黑金虎，你叫我胖猪，我看你才是头蠢猪。知道你在找老子，我稍微透点消息给虾米，没想到，你踏马地猪脑子，竟然就上当了。

今天，老子非剁了你喂鱼，看你还找不找老子报仇。”

大胖子拿匕首指着夏东升哥俩和摊主，阴森森地道：“不想找死的，赶快滚！”

已经惊呆了的中年夫妻如蒙大赦，赶紧收拾东西，骑着辆三轮车，急匆匆地跑了。

夏东升哥俩拉起地排车，紧跟着快速沿着公路往家奔去。

学校传达室里电灯也随着突然熄灭。大门口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夏东升和大哥跑出几十米，见已经远离大学门口，夏东升把地排车停在了路边一排杨树林里。

夏东阳急忙问道：“铁蛋，你要干什么，还不快走。”

夏东升道：“大哥，我得回去看看。刚来的八个人里，有和我打架的仇人。”

在市立三院门口，和几个小混混打架的事，夏东升还没和夏东阳讲。

夏东阳着急道：“到底怎么回事？有仇人更不能回去，他们都拿着刀呢，赶快走！”

夏东升道：“我不是去打架，我就从远处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夏东升猫着腰悄悄地返了回来，躲在离大门口十几米的一颗杨树后边。

夏东阳要喊他回去，可又怕把那帮人招来，只好站在原地跺脚干着急。

大门口处一帮人已经混战在一起。

黑夜中，夏东升看得并不清晰。

只见人影窜动，你来我往；不时传来叫骂声，哀嚎声，以及砍刀和斧头的碰撞声。

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就听见朱正华的声音，“马蒂，敢找老子报仇，今天老子要了你的命，看找阎王报仇吧。走。”

就见八个黑影呼啦地很快跑没影了。

夏东升慢慢走过去。

就见黑金虎和虾米两个人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

黑金虎手里紧紧握着斧头，早就没了生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虾米扭曲着身子，不停地哼哼，试图挣扎起来。

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夏东升不由头皮发麻，吓了一跳。

他先照着电视里样子，俯身伸手在黑金虎脖子动脉处探探万幸地是还有脉搏。

他喊道，“你俩一定要挺住啊，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完，夏东升撒腿以一百米冲刺速度，跑回大哥身边，拉起地排车又往回跑，并急促地喊道，“大哥，赶快救人。”

夏东阳等得心急如焚，非常担心夏东升的安全，正要赶去看看。

见夏东升急慌慌的样子，来不及多问，跟着夏东升往校门口跑。

到了大门口，夏东阳差点吓晕过去，腿脚发软，浑身乏力，有种要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夏东升没有丝毫犹豫，先抱起虾米塞到地排车后面；又抱起黑金虎放到了地排车前面。

然后，又从夏东阳怀里夺过装钱的书包，急声道：

“大哥，我送他们去医院；你先在这里等等。”

随后，拉起地排车就往省城医院跑去。

这里距离最近的市立三院有十多里路。

夏东升一路极速奔驰，

嗯